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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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急于收受玨劍門人的感恩,因為對太昊真人這聰明人來說,表現(xiàn)出救人不留名的態(tài)度才更能取信于人。 他與小骷髏到了陰朝地,摘取了大量的弒陽草,就趕回避瘴洞去了。 不想剛進洞中,孟云訣便感覺到有些古怪。 有殺氣! 整個洞中彌漫著殺氣,而杵在洞口兩端的骷髏生物看他的眼神十分不對,他們仿佛在憤怒著什么,不停地咬合牙齒,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小骷髏左右看看,似乎感覺到骷髏生物的怒意來歷,他劃動骨爪,咔咔咔地解釋著,但是骷髏生物似乎都聽不進去,依舊虎視眈眈地盯著孟云訣,眼窩中紅光閃爍,散發(fā)出不善的氣息。 殺氣越來越盛,骷髏生物們舉起骨爪,慢慢地向孟云訣靠近,鋒利的爪尖上瀉出寒涔的銀光,仿佛要將他開膛破肚,殺氣騰騰。 孟云訣眉頭緊皺,雖不知究竟發(fā)生何事,但出于小心謹慎,他還是全身戒備起來。 “篤!” 短促的聲響從洞中蕩出,同時平地生出一小股風波,從發(fā)聲地直推到孟云訣的腳下。 孟云訣雙目一凜,帶著小骷髏迅速往后退去,等到避開風波,他已經(jīng)出了洞口。 這是,不歡迎他回來。 咔咔。小骷髏知道是怎么回事,抱著頭跳來跳去,同圍堵在洞口的骷髏生物們解釋。 “進來!” 如寒天中被冷水澆灌,洞中突然發(fā)出的人聲讓孟云訣不寒而栗,那人的聲音一如命令那般,霸道得讓人不能反駁。 是帝玄。 隨著帝玄的聲落,洞口的骷髏生物如分開的潮水般,紛紛朝兩邊退開,但他們的怒意絲毫未減。 孟云訣懷著滿肚子的疑惑走進洞中,突然,強大的靈壓如山般蓋下,他后背一重,雙膝一軟,差些跪倒在地。 “凡人,你做了一件‘好’事!” ☆、第二十九章·帝玄之怒 眼前的帝玄讓孟云訣覺得十分陌生,他左手握著一柄漆黑的權(quán)杖,端坐在木椅之上,目光睥睨,渾身散發(fā)出令人窒息的氣息。他是笑著的,但眼中只有森冷的陰寒,仿佛笑里藏刀的地獄使者,勾魂索命。 帝玄在生氣,甚至可說是盛怒。 “膽敢從吾的手下救人,凡人,你膽子不小?!钡坌恼Z氣很平和,但卻讓孟云訣背脊發(fā)涼。 孟云訣沒有回話,他知道帝玄在責怪什么,今日帝玄大殺四方,而他卻在帝玄憤怒的檔口,將尚存的人救下,這一舉動無異于挑釁帝玄的尊嚴。 “你當時可以阻止。”孟云訣言下之意,你當時可以阻止我去救他們,但是你沒這么做,我便視為你認可了。 這樣的說法,顯然會讓帝玄更氣憤,帝玄雙眸微瞇,手中權(quán)杖再往地面一敲,周圍的骷髏生物得令圍了上來,憤怒地盯著孟云訣。 “知道它們?yōu)楹蔚垢晗嘞蛎??”帝玄指的便是骷髏生物們。 孟云訣臉色不變:“聽聞再生神樹乃骷髏生物等的生命之源,一旦被毀,這里的平衡將會被打破。今日神樹受到玨劍門人和魔界的攻擊,而我卻將傷害神樹的罪魁禍首給救了……” “凡人!” 帝玄的臉突然逼來,與孟云訣僅有一拳之隔,這樣的距離,令孟云訣清楚地看到帝玄眼中的怒火。 “吾警告過你,自以為是不是一件好事。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解釋你的所為,不然……”帝玄后退一步,右手微抬,骷髏生物們圍到了孟云訣身側(cè),眼窩中紅光閃爍得愈發(fā)厲害。 孟云訣瞥了一眼周圍,鎮(zhèn)定地回道:“他們有心殺我,如果不是他們有利用價值,你以為我為何救他們” 帝玄脧著孟云訣的面容,不發(fā)一言,緩緩走回木椅上,居高臨下睥睨著孟云訣。他的身形頎長,手中權(quán)杖都有將近孟云訣的個頭般高,這樣的高度令他產(chǎn)生一種俯瞰眾生的氣勢。 孟云訣被其氣勢逼得錯開了眼:“我想讓他們欠我個人情,以此換取我去人界的機會?!?/br> “膽大妄為?!钡坌恢每煞?,“若失敗,你必死?!?/br> “來到這里至今,我早不知死里逃生多少回,既然老天都拿不走我的命,但我再多嘗試一次又如何?!?/br> “老天拿不走你的命,但吾,”帝玄紫眸中閃爍著邪光,“卻可輕易要你的命!” “但事實上你并沒有這么做,”孟云訣不受帝玄氣勢所迫,“你肯聽我解釋,就說明你沒打算要殺我?!?/br> “凡人,你似乎有些得意,”帝玄諷笑,“呵,吾當時不殺你,是以為你會替吾殺了他們?,F(xiàn)在不殺你,是因太昊真人率其子弟向神樹道歉,吾看在他的面上,放其一馬。你……最好勿將自己當、回、事!” 霎那,磅礴靈壓從帝玄身上爆出,孟云訣頓覺后背一沉,竟然直摔在地上,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吾不殺你,不代表吾縱容你。凡人,吾是有底線的!”帝玄一震袍袖,風聲鼓蕩,令山洞四周都充斥著烈烈風氣,眾靈原以為他會做些什么,沒想到他只是斜睨了一眼無法動彈的孟云訣,就揚長而去。 帝玄生氣了,只是他并沒有把怒火發(fā)到孟云訣身上,這樣的慈悲,讓孟云訣很驚訝。 帝玄離去后,山洞的骷髏生物對孟云訣更不友好,眼窩里的光都射出了洶涌的殺氣,孟云訣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受歡迎,很自覺地站起來,往洞口走去。 咔咔。小骷髏揮動骨爪,想挽留他,卻在看到同伴們不善的眼神時,又縮回了手。只有一物,跑上去攔住了孟云訣。 “哇唔!” 孜孜跑到孟云訣的腳前,踮著兩只小腳,揮動小爪子,急切地叫著,它的聲音很急,也伴隨著不少的憤怒,顯然對孟云訣的做法很惱火。它哇唔哇唔叫著,好幾次激動時都想拍到孟云訣的身上,給他一個教訓。 孟云訣吃力地翻譯著,隨著孜孜“說”的話越來越多,他的眉心也越來越沉。 他似乎做了一件不好的事。 神樹受傷,眾骷髏生物憤怒,帝玄將入侵者滅之,方能平息眾骷髏生物的憤怒,不然他君威難立。而他卻當著帝玄的面將入侵者救走,這非但讓帝玄難堪,還會引起骷髏生物的不滿。但帝玄當時不阻止,實際上也是其有意放那些人一條生路,讓他們不敢再冒犯。 帝玄身為王者,考慮的事情總是全面的,而相比之下,孟云訣他卻只站在自己的立場。這一場惡戰(zhàn),就好比三國交戰(zhàn),一旦有人侵犯了他國的領土,那么不管是誰,都必須要被他國斬于手下,以立國威,而他將敵人救下的舉動,無異于挑釁其余兩國。 孟云訣自嘲一笑,枉他聰明一世,卻糊涂一時,也虧得帝玄容忍他,不然…… 呵,想到自己屢次挑釁帝玄的君威,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他真慶幸自己命大。 仔細一想,畢竟他有錯在先,還不肯認錯,怪道帝玄會如此生氣。 孟云訣抱起了孜孜,揉了揉它的腦袋,輕聲道了聲歉,把它交給了小骷髏。 他走出山洞,正見帝玄背對著他,迎光而站。只見陽光斜灑在帝玄身上,仿佛為他披上一件金色仙衣,令其生出幾分翩然絕塵的味道。 孟云訣小心走近帝玄,不見其有何反應,倒先看清了帝玄手中的權(quán)杖。這權(quán)杖是紫黑相間的顏色,杖身上嵌有瑞獸,有一股靈光從權(quán)杖底端游走至頂端,光緣邊還散發(fā)出如同火焰燃燒的蒸騰之氣。權(quán)杖頂端有一骷髏印記,明明這是陰寒之物,卻不會讓人感覺到可怕,反而覺得很溫和。 孟云訣之前都未曾見過這柄權(quán)杖,如今帝玄將其拿出,可見其是以王者的身份,而與他通話。 “帝玄……”孟云訣開口,打破了沉默。 帝玄面色冷峻,但他微微側(cè)了首,表示他在聽。 孟云訣無奈,很誠懇地說道:“抱歉,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帝玄并沒有回頭看他,冷冷地道:“你道歉對象錯了?!?/br> 孟云訣怔然道:“你是他們的王,我自然先同你道歉。” “吾不與凡人一般見識。” 孟云訣卻笑了:“那么帝玄大人,是否原諒我這凡人所為。” “人界有何好?”帝玄突然擲出這么一句。 孟云訣一怔,竟不知如何回答。人界他沒去過,自然不知道有什么好,只是覺得那里畢竟有自己的同胞,多少會親切一點。 “凡人,”帝玄慢慢將臉靠近孟云訣,他似乎很喜歡這種說法方式,因為這樣會讓孟云訣陷入臉紅的窘態(tài),“當你去往人界之時,切莫后悔?!?/br> “嗯?”孟云訣往后退一步,避開帝玄直面而來的呼吸,“你的意思是?” 帝玄卻不回話了,他自得地一笑,又離孟云訣進了一步:“凡人,你怕吾?!?/br> 孟云訣一如既往地往后退:“我為何要怕你?” “哦?”帝玄似乎覺得很好玩,又跨前一步,修長的手指點上孟云訣的面頰,不偏不倚落在那微微泛紅的地方,“那你為何臉紅?” 孟云訣呼吸一促,將帝玄的手拿下,故作鎮(zhèn)定地道:“你看錯了?!彼孟癖蝗颂降搅耸裁葱乃?,顯得有點局促,渾然不覺指尖微微顫抖。 帝玄卻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小變化,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兩人相觸的手,指尖上俱是旖旎的氣息:“從來沒人敢碰吾的手,你是……”他湊到孟云訣耳邊,輕聲呢喃,“第一個?!?/br> 貼近耳邊的聲音如玉擊石,清脆而悅耳,令孟云訣心跳多了一拍,他沉著呼吸慢慢抽回了手,仿佛什么事都不曾發(fā)生過:“榮幸?!闭Z落,他轉(zhuǎn)身回洞里去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對美色自然沒有抵抗力。但在死靈界里,他見過的美人都是玨劍門的,而那些人的性情實在讓人難以喜歡,因而除卻她們,能稱得上美色的,也就只有帝玄了。所以,他不認為臉紅是什么羞恥的事情,只是他不喜歡這事被帝玄發(fā)現(xiàn)而已。 手心里還殘留帝玄的溫度,孟云訣的手松開又握緊,反反復復,想將那溫度從手心祛除,但那溫度就是一塊烙鐵,熨帖在手里散不去。 他回了洞中,誠懇地與眾骷髏生物道歉,因帝玄已不追究他的責任,眾骷髏生物也原諒他了,為此,小骷髏高興得蹦蹦跳跳,孜孜也湊熱鬧地哇唔大叫。 他抱起在他腳邊跑來跑去的孜孜,揉捏了幾把它的絨毛,手心的溫度還是未散,他又試著在懷里找著什么可以握著的東西,結(jié)果翻到了那個假的儲物袋。 “舍不得扔?”修長的手指突然從身后而來,將那個假儲物袋拿走了。孟云訣回頭,正與帝玄正面相對。 “丟了豈非可惜?!泵显圃E平復心神,努力忽略帝玄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呵,確實?!钡坌D(zhuǎn)了轉(zhuǎn)那儲物袋,莞爾道,“雖然是假的,但卻是難得的天絲綢,若經(jīng)煉化,定為上品靈器?!笔中囊痪o,他目光深幽地望向孟云訣。 孟云訣也十分默契地看著他。 兩人不發(fā)一言,就好似兩位對峙的敵人,敵不動,我不動。 他們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沉默,沒人發(fā)出一言。 孟云訣知道帝玄想表達什么,每次帝玄說上一些有內(nèi)涵的話,又看著自己的時候,便表示他能做到自己所不能及之事,以讓自己去請求他幫助。雖然若是將這假儲物袋煉化,自己日后儲存東西都方便許多,但若是自己開口請求帝玄,那便輸了。 帝玄也如是。 “哇唔?”這時,孜孜玩夠了,蹬著小短腿跑了過來,左看看右看看,望到帝玄手心里的儲物袋時,雙眼一亮,蹭地一下跳起來,把儲物袋搶了過來,小爪子愛不釋手地摸來摸去,“哇唔哇唔?!?/br> 孟云訣雙眼一瞇,趁時伸向儲物袋,豈料這時,一手橫過,快他一步將孜孜拋起,他的手便落了個空。 帝玄一笑,手中汲光打向儲物袋,迫使孜孜松手,孟云訣眼疾手快,伸手過去搶。 帝玄卻不讓他如意,靈光再現(xiàn),牽引著儲物袋,愣是不讓孟云訣碰著,像逗貓一般,讓儲物袋時上時下漂浮。 孟云訣一惱,御出聚風術,打亂了兩人之間的氣流,也將帝玄的靈光切斷。沒有了牽引,儲物袋再次滑落,孟云訣在帝玄過來之際,氣運山河震出氣波,讓帝玄腳步一慢,趁此時將儲物袋搶走了。 “有意思?!钡坌]袖散去氣波,看著孟云訣手心里的儲物袋,微露笑容。 孟云訣此刻才發(fā)現(xiàn),帝玄的權(quán)杖已經(jīng)不見了。權(quán)杖一向是帝王的象征,如今帝玄將其收起,看來是無意用帝王的身份壓他,而是近乎平等地與他相處。 帝玄都做出如此讓步,他又怎能好意思駁帝玄顏面。 “你想要什么?”孟云訣平心氣和地問帝玄,帝玄要幫他,肯定是有目的的。 “上次你給吾的東西,吾玩膩了?!钡坌γ显圃E的知趣十分滿意,他單手環(huán)胸,另一手一伸,其中一枚戒指微亮,一物憑空浮在孟云訣面前,原來是當時借給帝玄把玩的解碼命盤。 孟云訣很清楚地知道帝玄想表達什么,不外乎是想要更新奇的玩意。于是,他從懷中掏出了那時系統(tǒng)給他的天材地寶,裝作很猶豫的樣子,翻了又翻,似乎要確信借給帝玄什么東西來得好。他看似埋頭苦尋,實際上余光卻不時地瞟向帝玄,看其眉頭稍稍一抬,知道帝玄對這些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更是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