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揉著揉著,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呼吸變得均勻而綿長,睡得安靜香甜。 阿榆慢慢收了手,一眨不眨地看他。 燈 光燭光下他太好看,她偷偷親了親他額頭。他半點沒有察覺,阿榆滿足地笑,輕輕挪開他胳膊,下去吹燈,像以前她伺候他時一樣。只是這次,她留了桌上的龍鳳喜 燭沒有吹,然后她也沒有出去,只是回到了床上。她放下紗帳,坐上去時他似乎有所察覺,閉著眼睛往里面挪了挪,抬起一條手臂要抱她。 阿榆安心靠了過去,在他懷里跟他一起睡覺。 迷迷糊糊中,外面好像有打斗聲,阿榆睜開眼睛,聽到哥哥的聲音,好像是在罵大少爺。 阿榆凝神傾聽,并沒有聽到大少爺?shù)穆曇簟?/br> 搭在腰上的手臂突然挪了位置,阿榆身體一緊,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原來你也醒了……” 展懷春順勢翻到她身上,腦袋直接往她衣領里拱。 阿榆慌得想要推他,雙手被他按住,他用的也是雙手,卻繼續(xù)用下巴用嘴用牙褪她的衣裳。阿榆想求他別這樣,可新郎新娘洞.房,本就該如此不是嗎? 但她還是緊張,又羞又怕,勸不住他,只好跟他說話:“少爺,我哥哥,跟大少爺,怎么在外面啊……”尾音明明是疑問的,被他的動作一擾,生生變了調(diào),輕輕的有點顫,余音裊裊。 這個答案展懷春知道。 他在她腰間繼續(xù)忙活,抽空解釋給她聽:“我大哥想報仇,你哥哥也不甘心讓我如愿,他們都想壞咱們的好事??晌掖蟾缗履愀绺缳囈徽聿蛔?,你哥哥不想讓我大哥聽到不該聽的,他們就打起來了?!?/br> 他說的慢吞吞,斷斷續(xù)續(xù)說完了,阿榆身上的衣裳也徹底沒了。 他又慢慢從下往上挪,挪得更慢,好像要在她每處都留下他的烙印。 阿榆全身顫栗,緊張的,興奮的,愉.悅的,一會兒舒服到飄在天上,一會兒又緊張地提起心。 她只想說點什么將自己從這種身不由己的狀態(tài)里解救出來,便順著他話問他,“什么好事?什么不該聽的?” “真想知道?”展懷春呼吸急促,回到她耳邊問。 阿 榆剛想點頭,展小少爺突然湊了過來,她頓時不想知道了,可此時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她驚呼出聲,被他堵住嘴,溫柔與霸道,同時用在她身上。阿榆哭了,哭得 淚水漣漣,他虛情假意說著好話哄她,什么心啊肝的聲聲不斷,欺負她的動作卻半點不停。阿榆委屈地打他推他,他厚皮賴臉,說什么她要他的命他都給…… 阿榆才不想要他的命,只想他快點下去。 等他終于下去了,阿榆覺得自己的命快沒了。 她委屈地只想哭,被他抱到懷里甜言蜜語哄著依然哭個不停,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好像還沒睡一會兒,他又來要她的命了。 “少爺,少爺……”阿榆哭哭啼啼地求他。 “阿榆別哭,這一次我輕點……”展懷春心都被她哭化了,偏她越哭他越控制不住,想不顧一切卻不得不得忍著,在煎熬里一點點安撫她,慢慢地等她,等她不哭了,等她那雙濕漉漉的眼里多了茫然新奇和渴望,等她開始扭頭咬唇躲羞,他笑著親.親她,繼續(xù)“欺負”她。 “阿榆,喜歡嗎?” “……嗯?!?/br> “那再來一次?” “不要!” 她累極,真的不想再要,卻架不住這個男人各種撒嬌哄求,她才稍微心軟,就被他趁虛而…… ☆、第94章 美景 晨光熹微,豌豆在院子里溜達一圈,例行“澆水施肥”之后,朝主人屋子跑了過去。 堂屋里三個丫鬟對它熟視無睹,皆笑著看它從門簾一側(cè)鉆了進去。 豌豆熟門熟路朝外間榻上走去,走到一半停下,突然記起女主人搬去里面跟男主人一起睡了,頓時搖搖腦袋拐向內(nèi)室那邊。 它 悄無聲息進了屋,來到床前,抬起前爪搭在床邊,腦袋剛好露出來。腦袋探進掩得并不算嚴實的帳子,豌豆看見了它的男主人的背,整個腰以上都露著,上面有一道 道紅印子。豌豆轉(zhuǎn)轉(zhuǎn)腦袋,想看女主人。昨晚床不停地搖晃,晃得它睡不好,它就跳下去在地上湊合了一晚,現(xiàn)在它想像以前早上那樣跟女主人親熱。 它不停地蹬著腿,沿床沿來來回回走,可身子太短了,根本爬不上去。 “汪!”豌豆不耐煩地叫了一聲。 展懷春立即驚醒,什么都沒想先回頭,對上一雙靈動的狗眼睛。一人一狗對峙片刻,展懷春皺眉,抬起右手。豌豆嚇得耳朵支了起來,慌忙矮了下去,顛顛跑走了。 展懷春很滿意這只嬌氣狗的識趣,轉(zhuǎn)過身重新躺好,看懷里安睡的小女人。 她不算太長的長發(fā)披散下來,展懷春輕輕地將它們撥到她身后,露出她白皙圓潤的肩膀。 上面有昨晚他留下來的痕跡。 展懷春指腹輕輕碰著那里,閉眼回想那時她給他的美好。 第一次,她哭著求他,淚眼汪汪,她使勁兒推他,徒勞無力。 第二次,她開始還是哭,聲音有些啞,后來大概是嘗到了點滋味兒,雖然皺著眉,卻不推他了。 第三次,她半睡半醒,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也很小心沒有弄疼她,徹底貼合了她才醒,閉著眼睛哼哼唧唧地聽不出是在求他還是怎么樣,像是還不會說話的孩子,只會嗯.嗯啊.啊,那種招人疼的勁兒,他真恨不得一刻都不停,一直這樣聽她看她嬌下去,把命都給她。 然后他沒有繼續(xù)了,她實在太累,他結束了還沒離開,她已經(jīng)睡著了。 睡了一晚,應該恢復了吧? 展懷春偷笑,像饞魚的貓。 他湊到她頸窩,手慢慢往下,眼睛警惕地看著她。她睡得沉沉,有反應卻不太情愿醒的樣子,正中他下懷。他掀開被子翻身上去,她終于醒了,用那雙水濛濛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嘴唇張開想說話。展懷春就在她發(fā)出聲音之前發(fā)起進攻,直闖敵軍腹地。 阿榆臉紅的快要滴血了。 跟昨晚的朦朧不同,現(xiàn)在天好像很亮了,帳子里什么都清清楚楚,邊角上系著的香囊,頭頂嘴角噙著壞笑的男人,他俊美紅潤的臉龐,他滾動的喉結,他…… 他,他又欺負人了! 阿榆想去推他,可展懷春離得太遠她碰不到他肩膀,想直起身子,腰酸得根本動不了,反而將自己此時的情狀也看得一清二楚。腦海里一團亂,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胡亂抓起被子想捂住自己,可男人一揮手就把被子搶走扔到了角落。 “阿榆,大夏天蓋被子,你不嫌熱嗎?”展懷春氣息不穩(wěn)地問她。 阿榆閉著眼睛不敢看他,搖搖晃晃中想起枕頭,忙去扯枕巾,但這次他連枕頭一起扯走了,她腦袋直接撞到了被褥上。一點都不疼,只是如此徹底平躺仿佛更方便他作惡,他應該也是發(fā)現(xiàn)了,幅度更大,喉頭發(fā)出讓人全身發(fā)軟的悶哼。 阿榆羞得捂住耳朵,不想聽他的聲音,不想聽自己的聲音,也不想聽…… “你快點,要起來了……”他沒完沒了,阿榆不得不催他。 “急什么,又不用敬茶,晌午一起用飯時請他們喝杯茶就算是行禮了,阿榆,咱們家沒那么多規(guī)矩?!闭箲汛汉苁怯圃?,目光在媳婦身上四處游走。 “可大少爺……” “是大哥?!闭箲汛簻惖剿?,輕聲教她改口:“阿榆,以后見到他們就喊大哥大嫂,我,你就叫我二哥吧,不管人前人后,都叫我二哥。”想來想去還是二哥最好聽,既當她的哥哥又當她相公,免得她還惦記家里那個。 他親她發(fā)燙的臉,與她耳鬢廝.磨:“阿榆,叫我二哥?!?/br> 那樣的溫柔,阿榆想不到不叫的理由,循著本能抱住他,仰頭叫他:“二哥……” 知道她快熬不住了,展懷春順著她下巴往下親,一直將她頂?shù)酱差^才?!?/br> 阿榆大口大口地喘,手腳都沒了力氣,任他將她摟到懷里。 “阿榆,你真好,真好,我都快死在你身上了?!闭箲汛壕o緊抱著自己的姑娘,愛不夠。怪不得洞.房花燭跟金榜題名排在人生三喜里,在他看來,跟喜歡的姑娘這樣,比什么金榜題名快活地多,給他多少狀元他都不換。 阿榆羞得往他肩窩里縮,他那樣,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死的。 “咱們什么時候起來???”徹底平復下來,阿榆小聲問他。說來也怪,明明很累的,精神卻好得很,一點都不困了。 “不急,再躺會兒,等著直接吃午飯吧。”展懷春改成平躺,然后把阿榆往自己身上抱。 他力氣大,阿榆只能乖乖任他擺布,可是才到他身上,那里就好像有什么溢了出來。 阿榆緊張極了,低頭不敢看他,想在他察覺前下去。 可展懷春已經(jīng)感覺到了。 他緊緊按著阿榆,扯過枕頭墊在腦下,笑著看她:“送給你的,你又還給我了?!?/br> 阿榆又羞又惱,伸手去堵他嘴,從前只知道他會騙人哄人,沒想還這么壞! 展懷春抓住她手,凝視她水潤的眼睛,低聲感慨道:“阿榆,這樣真好,以后咱們就是最親的人了,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不用避諱?!?/br> 他眼神專注情意綿綿,攥著她手的動作溫柔好看,阿榆看看他,慢慢就沒有那么羞了,趴在他身上,側(cè)臉貼著他胸口。她也喜歡這樣,兩人睡一張床,蓋一個被窩,喜歡被他抱著,時時刻刻在一起。 “二哥……” “怎么了?” “不,不要了,難受?!?/br> “好,今晚,不,明晚再來。” ~ 夫妻倆真的賴到晌午才起來。 阿榆紅著臉坐在梳妝鏡前,讓秋竹幫她梳頭。 新婚,她依然穿了身吉慶的紅裙子,羞羞答答坐在那兒,像朵花。 展懷春愜意地靠在榻上,目光片刻不離她身。阿榆也從鏡子里看他,偶爾目光相對,他輕輕一笑,險些勾了她的魂。阿榆忙垂眸,過了會兒看鏡子里的自己,竟分辨不清到底是自己好看,還是展懷春更好看。 去梅園的路上,阿榆小聲問展懷春:“你,咱們,咱們爹娘呢?” 展懷春旁若無人握著她手走,聽她問這個不由一愣:“打聽他們做什么?他們出海了,不定被風吹到了哪個荒島上,說不定都成野人了?!庇蟹N咬牙切齒的味道。天底下有這么只顧自己逍遙不管兒子的狠心父母嗎? 阿榆也覺得公婆挺古怪的,不過還是小聲嗔怪展懷春胡說八道,末了道:“他們長得一定也很好,要是再生個meimei,肯定很好看?!?/br> 展懷春捏捏她手,低頭看她:“咱們生,咱們女兒才是天底下第二好看的姑娘。” 不都是天下第一嗎,怎么他偏說第二? 阿榆困惑地看他。 展懷春停住腳步,一手握著她手一手去撫她臉,“你是天下第一,女兒是天下第二?!?/br> 阿榆沒想到他突然說這種話,慌得回頭看,看完才想起展懷春沒讓丫鬟跟著。她松了口氣,剛想拿開他手,余光中好像看到一抹身影,她吃驚地看向前方,就見沈棠笑嘻嘻站在前面,眼里全是打趣。 阿榆頓時推開展懷春,轉(zhuǎn)身低頭不知該怎么解釋。 展懷春也有些訕訕,好在他臉皮比較厚,瞪著沈棠問:“你怎么出來了?大哥呢?” 沈棠笑道:“他在里面等著弟弟弟妹敬茶呢,我坐不住,自己出來溜達溜達,不小心撞到……咳咳,走吧,馬上就該吃飯了?!闭f著慢慢挪到阿榆身邊。她動作不太方便,阿榆趕緊扶住她,比沈棠還要緊張她的肚子。 女人們在一起,展懷春不好繼續(xù)纏著媳婦,大步往前去了。 沈棠故意走得很慢,跟阿榆說悄悄話:“昨晚,嘿嘿,二表哥有沒有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