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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珠璣問黃尤:“私自將陰魂引渡回陽怕是犯了天條吧?秦廣王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與他非親非故,他為什么要幫我?” “天條規(guī)束的不過是弱者,秦廣王乃十殿閻王之一,這么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他何須懼怕。”黃尤若有所思道,“至于幫你的事情,他大概不是為了幫你?!?/br> “那是……” 黃尤說:“這和一條叫景山月的狐貍精有關(guān)。與你關(guān)系不大。” 元珠璣點頭,他還有一件事想知道:“那個鸞奴跑哪去了?” 她可是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始作俑者!元珠璣恨不得將其抽骨扒皮,粉身碎骨。 “你可不要徒增殺孽。”黃尤提醒他,“鸞奴已經(jīng)遭了報應(yīng)——三世為娼為婢,孤獨終老。不需你出手,天道自有分寸。” 而這次,她便是徹徹底底地贖罪。她那抹原屬于鸞奴的魂魄也徹底寂滅了,待此次塵埃落定,她便可擺脫這無盡的折磨。 元珠璣想起她娼妓的身份,又想到她來土地廟求姻緣的凄涼模樣,心中稍許釋然了。他轉(zhuǎn)頭見到趙云中擔憂的表情,慰藉道:“你且放心,我死過一次了,再慘又能如何呢?” 趙云中一字一頓道:“我定不會讓你有事。” 黃尤附和道:“有我的因緣際會符能出什么事?放心好了?!?/br> 趙云中不悅地瞪了黃尤一眼,哪都有你。 黃尤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了,便起身逐客了。 趙云中和元珠璣回去的路上遇見了黑熊精弟弟,得了兩顆大白菜。想了想,他們又去南河找蚌精要了兩條鯉魚。午飯便有了著落——雖然他們并不需要進食。 小兩口間,每天也就只有這些事情要考慮了。 人生跌宕,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xù)。 不去管當初的生離死別,也不想去思考今后的生死大劫。他們要做的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第一卷:錦瑟——完 參考文獻——見:作者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世的故事就講完了,下一世的大綱還沒出來,我的存貨又完了。所以只能先鴿一陣子了,有存貨了我再發(fā)。感興趣的小可愛就收藏一下本書吧。零收藏真的是太凄涼了。 第一卷所用參考文獻: [1]李輝輝.唐代樂舞機構(gòu)下的樂舞教育研究——以太常寺為例[J].人文天下,2019(20):3133. [2]孫亞瓊.唐代梨園[J].北方音樂,2015,35(09):68. [3]殷瑩.唐朝音樂教育職能考論[J].音樂時空,2015(04):185. [4]霍建瀛.推開樂坊之門[J].地圖,2012(02):124129. ☆、小鬼 這已經(jīng)是第五次了。 元珠璣曝曬的棉被和冬衣,總有人先他一步幫忙收好。 陵江的天氣無常,近來總是陰晴不定。若沒那人的援手,原本就霉氣沉沉的衣物棉被,恐怕會再添濕意。 元珠璣先以為是趙云中浪子回頭,終于勤勉了一回。后來他見到趙云中寧愿站著也不愿意順手扶起倒地的凳子的樣子,就明白是自己癡心妄想了。 這幾日他進山采藥,總能見著平時罕見的人參靈芝等寶草靈藥。陵江方圓十里地界都受他夫君的管轄,他能不清楚這里的情況嗎?這等貧瘠之地,怎能生出這許多天才地寶?況且哪有靈芝長在樹上人參掛在藤上的?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為之,且伎倆實在拙劣。 元珠璣和趙云中一番商榷后,決定引蛇出洞,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此藏頭露尾。 天空中烏云密布,眼見著就要灑下傾盆大雨。元珠璣他們故意忘收衣物,兩人擠在廟里的小窗后觀察前院敵情。 不過許久,只見一團黑乎乎的煙霧隨風飄蕩而來,落在前院。它有些猶豫地蠕動著,見四處無人后,便伸出了幾根觸須把那些衣物給收將了起來。 原來罪魁禍首就是這么一個東西。 元珠璣沖出去就要把它當場拿下,氣勢如虹。誰知那東西竟是個膽小的,直接被元珠璣這番cao作給嚇散了。還未待元珠璣看清它的模樣,那團煙霧便倏忽彌散無形了。只剩下它抱著的衣物,散亂地落在了地上。 不光是元珠璣,趙云中也困惑了。這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 本來元珠璣以為再見那個怪物就難了,誰知道第二日大雨將傾之時,它又出現(xiàn)了。元珠璣這次選擇偷偷地靠近那怪物。豈料幾步之遙,那怪物還是發(fā)現(xiàn)了鬼鬼祟祟的元珠璣。 那怪物這次沒被嚇散,倒是飛快地逃了。元珠璣不愿放過它,便捏了個訣,飛著跟了上去。他沒有神力,卻能cao縱符咒用上法術(shù)。 怪物也不知修了什么功法,一頭栽進密林后便再也找不見蹤跡了。元珠璣撤了法術(shù),四處尋了尋,卻也是徒勞無功。他正想打道回府之際,卻被腳下藤蔓絆倒,狼狽且狠痛地摔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元珠璣卻也不覺疼痛,像是摔在了什么綿軟之物上一般。他低頭查看,見著一物后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他身下壓著的,乃是個長著一男一女兩個腦袋的矮胖小鬼,它渾身上下被黑氣籠罩著,看起來可怖至極。 元珠璣是土地婆,按理不該怕鬼魂精怪,他也確實不怕。但那僅限于衣冠楚楚的鬼魂精怪,一旦遇見長相狼狽的孤魂野鬼,他便會好一陣的頭皮發(fā)麻。 元珠璣電光閃石之間猜測,那團黑氣怕就是這個小鬼,故而他忍著不適,捏了個訣,把小鬼束縛了起來。那小鬼想跑,卻被元珠璣死死抓住,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