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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嶧陽在理智的驅使下推開了元澈,慌亂地斥責道:“你這是做甚?你可知你在作甚?” “兩次了?!痹赫f,“今日你推開我兩次了。你明明不是無意,為何如此?” 肖嶧陽復雜地搖頭:“元珠璣。你沒讀多少書,卻學得那些讀書人一般風花雪月,不知綱常倫理了!?” “讀書人迂腐不堪、固守禮節(jié),才不敢做我這等壯舉呢?!痹号茉谇?,質問肖嶧陽,“若你真的無意,我便死了這個心思。你給我個準話,不然今天我就從這里跳下去。” 肖嶧陽知道他不敢,只說:“你我只是兄弟情誼,你年紀尚小分不清楚而已。你回來,我權當今日沒這事,咱們以往如何今后便如何?!?/br> 元澈不依:“三郎,你沒說真話?!?/br> 肖嶧陽心說,你還說話不算話呢,這準話給了,你還是賴皮。他正想上前拉住元澈,卻見元澈腳下踉蹌,直接摔下了永安渠。 數(shù)九寒冬的天氣,元澈又穿得那般厚重,不被淹死也要被凍死了。肖嶧陽心一橫,把外衣脫了便縱身而下,跳下了這冰冷徹骨的渠水中。 元澈最后還是被救了上來,他被救上來后的第一句話就是:“肖嶧陽,小爺我死都要把你拿下。” 肖嶧陽只說:“你能活下來再說!” 隨后幾日,兩人都病得不輕。就像是肖嶧陽的那句話一般,能不能活下來,聽天由命了。 ☆、真香 元澈這一番任性,險些玩掉了自己的小命。 他好不容易活了過來,便拖著病體去照顧肖嶧陽了。肖嶧陽不像他背后有方子澄,此番大病,少不得節(jié)衣縮食地買藥。若放任肖嶧陽一人硬抗,春日來后,元澈只需去收尸即可。 肖嶧陽對上元節(jié)之事絕口不提,權當什么都沒發(fā)生。 元澈不能任其沉默,他問:“你對我真沒一點想法?在你心里,一絲一毫都沒有?” 肖嶧陽搖頭,只含糊不清道:“你年紀尚小,并不懂情愛?!?/br> “你就找借口吧。”元澈賭氣似地把肖嶧陽的臟衣服摔進桶里,說,“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實我什么都明白。我只是不怕罷了,臨了頭,你倒是怯了?!?/br> 肖嶧陽嗤笑了兩聲,還是說:“你還小,什么都不明白?!?/br> 元澈生氣地摔門出去了。他知道肖嶧陽為人子、為人臣的苦衷,但他一往無前,畢竟鐵杵終能磨成針,更何況是肖嶧陽這樣的□□凡胎。 方子澄得知此事,大罵肖嶧陽有眼無珠。他捏著元澈的臉說:“我若不是你表哥,早將你拿下了。這個肖嶧陽不識好歹,我且?guī)闳⑺耐L!” 元澈興致缺缺:“表哥,你看起來不太可靠,還是不了?!?/br> “你就不想知道那肖嶧陽對你是何想法?”方子澄擠眉弄眼道,“我的辦法或許能讓你將他一舉拿下?!?/br> 元澈動搖了,元澈妥協(xié)了,元澈被蠱惑了。 方子澄的狐朋狗友眾多,姿色卓群、儀表不凡的大有人在。元澈就在方子澄的慫恿下,和其中一個去了紅袖招。 肖嶧陽大病初愈,手頭緊缺,不得不馬不停蹄地來紅袖招彈琴。元澈一眼就見到了帷幔中的他,看起來更加清瘦了。 與元澈同來的朋友姓鐘,是龍武軍長史。至于名字,元澈記不得了。模樣英氣逼人,高大威猛。元澈有些拘謹,不停地喝酒。鐘長史拉住元澈,輕聲說:“我來時你表哥交代我看住你,再給那琴師一點顏色瞧瞧,你別喝多了,到時候什么精彩都看不到。” “你別打他?!毙F陽雖人高馬大,但這位可是龍武軍的長史啊,高下立判,“他不是壞人,我……我們就這樣坐著就好。” 鐘長史笑著說:“我龍武軍負責維護長安治安,怎會知法犯法,你多慮了?!?/br> 元澈松了口氣,解釋說:“也是我表哥胡來,一下子給我請來你這么一尊大佛,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br> “算不得大佛,不過從六品武官罷了?!辩婇L史饒有興致地望著元澈,“我倒是好奇,你喜歡那琴師什么?模樣?琴技?還是人品?” “喜歡便是喜歡。你這般問,我從何說起?”元澈擺手,“況且,我們不熟的?!?/br> 鐘長史大笑:“多聊聊就熟了。你表哥可叫我不要客氣,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方子澄就是個紈绔,他的話能當真嗎?元澈很機智地借力打力:“你是龍武軍長史,負責長安的治安,怎會知法犯法?” 鐘長史這個情場老手,到也有小吃一虧的時候。他失笑兩聲,看著元澈的眼神倒是更加興趣盎然了。 琴聲戛然而止,元澈回頭看時,那帷幔之中早就沒了肖嶧陽的身影。再回頭,肖嶧陽竟徑直走到了他們桌前。元澈也說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什么心情,興奮中帶著些忐忑。 肖嶧陽說:“我說你少年心性,你倒學得紈绔浪蕩子,整日流連風月之地了?” “我只是來……”元澈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鐘長史敲了兩下桌子,目光銳利地盯著肖嶧陽:“是本官帶他來的?如何?你倒是要教訓本官嗎?” 肖嶧陽不答,元澈忙拉住鐘長史,小聲哀求:“你別打他。” “我聽得到你說什么?!毙F陽無視了鐘長史,對元澈說,“你跟我走。” 鐘長史拉住元澈,不讓:“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