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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煙花,鞭炮,還有小孩的嬉笑聲。 伏黑惠微微頷首,想過來嗎? 想。 想得美。 伏黑惠走到廚房找早餐,碰巧甚爾也在,正躺在搖椅上,瞇著眼睛曬太陽。大冬天的,也不知道在哪翻出來的沒用的蒲扇,此刻正蓋在胸口,配合讓他那愜意模樣,完全老大爺。 他走過去踢了甚爾一腳,沒好氣道:干嘛在這里睡覺? 甚爾收了收腿腳,然后抬起手肘蓋在了眼睛上,一副不愿意搭理人的樣子。 伏黑惠無語了,直接問他,不做飯嗎? 不做。他動了動唇,又懶洋洋道:待會兒澤園阿姨那里吃飯。 吃軟飯嗎?伏黑惠面無表情。 甚爾嘿了一聲,把手放下,睜著眼睛看他,難道你喜歡吃硬的? 伏黑惠: 為什么他覺得自家親爹似乎開了一部車過去。 待在老家的日子很無聊。 伏黑惠吃完飯之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窩著。 窗外的熱鬧依然沒淡,即使煙花凋零,下一場煙花還會到來,即使鞭炮燃盡,下一次鞭炮也還會到來。 一個月的時間很長,伏黑惠有時要去湊親戚的麻將桌,有時又要跟甚爾一起去種菜喂雞,有時還會看小伙伴分享過來的過年趣事,但更多時候他都是跟宿儺通電話,或天南地北地聊,抑或談?wù)擃^疼的習(xí)題。 你什么時候回來?。克迌吭谧烂嫔?,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屏幕將他此時模樣都大方顯露出來,伏黑惠撐著側(cè)臉,單手轉(zhuǎn)著筆,忽略攝像頭照著的、并投在左上角的自己。 不知道,快了吧。他分明說著,眼睛不自覺往墻面上釘著的日歷表掃了一眼,過去的日子被紅線劃去,歸來的日子被大大圈起還有兩天。 宿儺微微啊了一聲,要不我現(xiàn)在訂張車票過來看你吧。 伏黑惠轉(zhuǎn)筆的手忽然一頓,不要。 為什么?宿儺笑了笑,并沒有被拒絕的惆悵和不悅。 要接你,麻煩。伏黑惠皺了皺眉頭,說得跟真的一樣。 惠,你知道你有一個特點嗎? 突然轉(zhuǎn)移話題,伏黑惠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愣,才反問:什么? 撒謊的時候,瞳孔會微微放大,但是面色如常,不過口吻冷硬,說著刻薄的反話。而且耳尖會泛起一點紅,像是手指輕輕涂抹,繼而暈染出來的顏色。 你不是怕麻煩,你是怕害羞吧,我說得對吧。宿儺沒有回答他的這句話,而是針對著他上一句的答復(fù),饒有趣味說道。 伏黑惠拒不承認,我為什么要害羞。 是啊,為什么呢? 伏黑惠埋低了臉,不吭聲了。 宿儺輕聲一笑,替他回答,因為我是你的初戀。 第一次見家長,你不害羞都難。 伏黑惠聽得耳朵發(fā)紅,又冒起陣陣癢意。他放下筆,繼而站了起來,攝像頭沒有拍到他的臉,只有清冷的聲線被錄了進去,又送到對方那邊:你不也一樣。 二月初,出晴的日子越來越多,看上去春光大好。 伏黑惠坐在動車上,想給宿儺制造一個驚喜,所以并沒有告訴他自己今日回程。靠在并不松軟的座椅上,他拿著手機正朋友圈,看到了每天堅持跑步打卡的虎杖悠仁,還有在田野拍寫真的釘崎野薔薇,以及在夏威夷度假的五條老師和夏油杰? 伏黑惠坐正了身體,雙指將照片放大,然而不管怎么看,那散著長發(fā),將墨鏡推到腦袋上,并笑得開懷的人都是夏油杰。 他怎么跟五條老師認識的? 伏黑惠重新躺了回來,世界就是一個圈。 劃拉沒一陣子,他看到了宿儺在凌晨發(fā)的朋友圈,還卡著點。 【大臉貓】:思念很重,一日又一日過去,沙子成了大漠,葉子化作了春泥。 伏黑惠并不是很懂他突如其來的文藝。 他點了點贊,還沒往下繼續(xù)看,突然一個電話跳了出來。 甚爾坐在他旁邊,聽到語音電話的聲音,不禁好奇地看了一眼過來。 不是說建國以后不許成精嗎?他看到了備注,大臉貓。 伏黑惠懶得理他,插了耳機,然后才接了電話。 今天怎么這么早?宿儺的聲音很快就響在耳邊。 早晨08:46,確實不是伏黑惠平時放假在家的生物鐘。 他看著窗外不停后退的風(fēng)景,面不改色地扯謊:在摘茶葉。 宿儺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你知道有一首歌嗎? 不知道。 茶山的姑娘悄模樣 伏黑惠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你在胡說八道我就掛電話了。 別、別掛。宿儺立馬收斂了自己的不正經(jīng),不見面的日子就很難捱了,這會兒要是連打電話的機會被剝奪了,簡直雪上加霜,凄慘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