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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程一共半個小時,外頭小雨兮兮,打濕窗戶,將燈色拉成迷離的長影。伏黑惠靠著后座,微微瞇起眼睛,閉目養(yǎng)神。宿儺本來在想問題,看到身邊人的樣子,思考不禁停了下來。 沒有遇到伏黑惠之前,他一直沒有什么審美概念,世界除了自己,就是其他人,而其他人的面容永遠(yuǎn)模糊,沒有被記住的必要。直到那一天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屬于女機(jī)器人冰冷的機(jī)械音才響起,終點(diǎn)站名字念出,他緩緩回神,原來不知不覺盯看了人家一路。 伏黑惠睜開眼睛,有些不適地揉了揉太陽xue,開口時,嗓音有些沙啞,走吧。 宿儺輕輕頷首。 出了電車,宿儺在附近商店買了一把傘。 郊區(qū)靜謐,路燈昏暗,下著白色銀線,街道四下無人,只有雨珠噼啪的聲響,寂寥孤寂。兩人共撐一把傘,身子挨得近,隨著走路時不時碰到一起,誰也沒在意。 伏黑惠問他,想清楚了嗎?游戲。 宿儺本來有想,可是后面光顧著看人,又忘記了想。 雖不言語,看神情也知道意思。伏黑惠頓住腳步,看著他,你沒注意嗎? 注意什么? 伏黑惠捏了捏手心,眼睫輕顫,有些緊張。只是面色故作平靜,甚至緊緊盯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們,開房,了。 宿儺抓著傘柄的手一抖。 什么??? 伏黑惠輕輕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說:低頭,閉眼,我再重復(fù)一次,用耳朵好好聽。 宿儺攥緊傘柄,提了提唇角,好啊。 他的心跳得很快,咚咚咚咚咚咚如果這場雨伴隨著冬雷的話,他覺得自己的心跳聲跟它比起來毫不遜色。 伏黑惠的耳根有些泛紅,離得近了,才看得一清二楚。原來,故作平靜的,不止是他。 宿儺把眼睛閉了起來,微微俯身,像是要將自己的耳朵貼近到他的唇邊,以便更好地、再聽到那句讓自己心悸不已的告白。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如沙漏流逝,明明很快,卻給人一種很漫長的感覺。 宿儺閉著眼睛,耳朵有淅瀝瀝的雨聲,有輕微的風(fēng)聲,還有啪嗒在雨傘的雜音,可是獨(dú)獨(dú)沒有伏黑惠的聲音。他等了會兒,等到心情焦慮難耐,耳朵終于多了其他的聲音 唇瓣一涼,貼上了某種溫軟,只是輕輕壓了一下,即刻抽離,發(fā)出輕輕啵唧聲。 當(dāng)時那么一下,宿儺恍然覺得世界喪失了聲帶,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睜開眼睛的時候,伏黑惠已經(jīng)偏了偏臉,手肘抬起,擋著半張臉。他沒有看宿儺,一邊耳朵已經(jīng)完全變紅,一片雨夜當(dāng)中,十分惹眼。 因?yàn)檫@一觸即離的吻,兩人都陷入了某種沉默,羞赧的,意外的,并不壞。 宿儺摸了摸自己的唇,眼睛凝視著伏黑惠,看到他連臉頰都泛起紅色之后,便忍不住笑了起來,惠,你好純情。 伏黑惠本來就不好意思,這么一聽,又想踩人,不過他忍住了。只是垂下臉,干巴巴道:你現(xiàn)在懂了嗎? 嗯。宿儺笑意漸濃,隨即伸出手,一把勾起了他的下頜,對視道:你還可以再親我一次嗎? 伏黑惠一把拍掉他的手,臉色通紅:別得寸進(jìn)尺。 光是這么主動地親人,都耗光他所有的勇氣,還要再親一次,想到別想。 宿儺饒有趣味地哦了一聲,換個說法:那我可以親你嗎? 不可以。 晚安吻,這也不可以嗎? 伏黑惠哼了一聲,不回話。 兩人沒走多久,很快就走到了他的家里,門前亮著燈,還在等著歸家人。 自從得到后者回應(yīng)之后,宿儺的笑意一直掛在唇邊。伏黑惠正要跟他告別說晚安,這家伙突然摟住他的腰,聲音不舍,繼續(xù)纏了起來,真的不可以親嗎? 伏黑惠愣了愣,然后拍掉他的手,不可以。小心我爸看到,把你趕出去。 又不是偷情。 伏黑惠沒好氣地捏了捏他的臉,把他捏成扁嘴鴨的樣子,別得寸進(jìn)尺,我還沒完全答應(yīng)你,是有考察期了,你要是讓我感到不滿意、唔 宿儺扣住他的后腦勺,將他沒說出的話封緘在了吻中。 吻得不長,堪稱溫柔,幾乎半分鐘過后,一吻才結(jié)束。宿儺抵著他的額頭,猩紅色眼眸如同一簇灼人的火焰,從對視中,一路燒到了他的心口,不會有不滿意。 惠,對你我一直是認(rèn)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宿儺:我一直是認(rèn)真的! 惠惠:那彎了呢? 宿儺:? 我今天去玩了密室逃脫太!好!玩!了!一點(diǎn)也不恐怖(bushi),其實(shí)我被嚇了兩次,一次是誤觸機(jī)關(guān),燈突然滅了;一次是拉著鈴鐺,突然觸動了NPC出來嚇人。當(dāng)時我離門最近,那個NPC就在門外,我當(dāng)時真的最后,解謎的時候我就是個傻子,仿佛看不懂漢字。不過密室逃脫真的很好玩嗚嗚嗚,我還要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