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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br> 一夜好眠,簡薇睡意朦朧中仿佛又回到了大學(xué)宿舍的日子,她把腿翹到床上一人高的玩偶熊身上,蹭了蹭,卻感覺沒有往日的柔軟,皺眉嘟囔了一句又翻身繼續(xù)入睡。 她不知道,從她的腿放上去那一刻靠,旁邊躺的男人受了怎樣的煎熬。 這一夜,有人美夢一場,而有人卻覺得黑夜漫漫。 第二天一早,簡薇醒來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旁邊位置已經(jīng)空了,她伸手摸了摸,涼的。 想必起床有一會兒了。 看了眼時間,沒好意思再繼續(xù)懶床,動作麻利的洗漱完畢然后下樓。 出乎意料的,何盡不在家。 周紀(jì)蕓仿佛察覺到她四處尋覓的眼神,笑著說:“他去公司了,不用等他吃早飯?!?/br> 簡薇耳根一紅,“我沒找他?!?/br> 何母笑著打趣,“媽也沒說你在找他。” 簡薇:…… 被婆婆戲謔的感覺…… 雖難為情,但她內(nèi)心卻是溫暖的。 吃過早飯,簡薇打電話和舅舅商量了一下養(yǎng)老院的事情,然后她去了一趟圖書館,借了一些關(guān)于服裝專業(yè)書籍,準(zhǔn)備利用這段空閑時間彌補不足。 以前是身不由己,現(xiàn)在沒了枷鎖,她想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這樣才不辜負(fù)她這幾年的辛苦。 不付出努力,清大的臨床醫(yī)學(xué)、服裝設(shè)計雙學(xué)位可沒那么好拿。 她本沒有考研的遠(yuǎn)大意向,可能老天垂愛,她醫(yī)學(xué)成績一向比較優(yōu)秀,獲得了保研資格。 對于當(dāng)時需要自力更生的她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她以為和設(shè)計這輩子都再無緣分。 簡薇心事重重的回了家,陳嬸見她回來,問:“太太,先生剛走,您剛才遇到他了嗎?” 她有些詫異,“他回來了?” “嗯,呆了一會兒又走了?!标悑饑@口氣,心疼道:“先生這每日每夜的工作,身體怎么受得了?!?/br> 又轉(zhuǎn)而和簡薇說:“說是讓您回來給他打個電話?!?/br> 她點頭,上樓放下書后就撥了過去,一接通,便聽他直奔主題:“床頭柜子里有份文件,你簽了字讓陳叔送到公司?!?/br> 她困惑,邊找邊問:“什么文件?” “薇安的?!?/br> 簡薇愣了兩秒,再看看抽屜里那檔案袋不僅陷入了沉思。 “找到了?”他問,然后又說:“答應(yīng)你的事兒我不會食言,簽了字你就是薇安最大的股東。” 簡薇心里百感交集,明明是早就定好的事情,此刻真要落實的時候,她仿佛還感覺是夢一場。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她感覺平時自己灑脫的字體都變得生疏,簡薇看著自己簽下那個歪歪扭扭的名字,不禁失笑。 她對他真的充滿了感激。 她問:“公司名字也不會再變更了吧?” 何盡輕笑了一聲,“我剛才和你講過?!?/br> 簡薇笑。 他說,不會食言。 “晚上我可能要在公司?!蹦穷^忽然說。 簡薇反應(yīng)了幾秒,問:“不回來了?” “嗯,過幾天召開股東大會,公司瑣事很多?!?/br> 她暗暗欣喜的同時心底毫無征兆的閃過一絲失落,那感覺隱隱約約,抓不住,她便由它消散。 再開口時語調(diào)上揚了幾分,說:“那我一會兒和媽說一聲。” 仿佛是刻意壓著歡快的語氣。 何盡沉默了兩秒,又說了句:“晚上睡覺別躺一側(cè),中間不容易翻到地上?!?/br> “嗯?”簡薇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話有些摸不清頭腦。 “或者拿個被子擋一下?!彼麩o波無瀾的說:“省得你翻身,腿也亂放?!?/br> 簡薇:...... 她想到了昨晚那個硬邦邦的玩偶。 簡薇像是對這番別有深意的話明白了什么,臉頰瞬間爆紅,大腦也跟著一片空白,言語錯亂:“你胡說,我昨晚才沒把腿放你身上?!?/br> 原來那不是他的小熊毛絨玩具。 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似乎心情很好,他說:“你激動什么,只是防止你翻地上?!?/br> “我才不會,你前兩天不在家,我不照樣好好的?!彼瘩g。 “好好好,我說錯話了?!焙伪M投降,出乎意料的好言哄著。 簡薇不依不饒,小聲嘀咕:“本來你就是說的不對?!?/br> “嗯,我不對?!焙伪M幾乎是笑著在和她說,“一會兒記得讓陳叔送來公司一趟?!?/br> 她哼哼唧唧的應(yīng)了一聲,掛了電話就拿著文件下樓。 晚上,簡薇想起明天何母的飛機,她怕何盡忘記,于是微信里提醒他:【媽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你別忘了?!?/br> ZJ:【謝謝何太太提醒?!?/br> 她撇嘴,感覺自己多此一舉。 簡薇躺床上和栗櫻抱怨,“你不是說他面冷心更冷么,我怎覺得他就是一個笑面虎?” 很少發(fā)威,凡事都淡定從容,嘴角永遠(yuǎn)掛著一抹微笑,這樣的人更可怕。 “何總總是對你笑?”栗櫻嘖嘖兩聲,“對自己妻子果然不一樣呀。” 栗櫻在電話里賊賊的笑了兩聲,八卦的問:“昨晚是你們領(lǐng)證后第一晚,怎么樣?過得開心么?” 身為好友,簡薇豈會不懂她的言外之意,翻了個白眼,說:“想太多,同床異夢,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