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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隨星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這些人居然如此喪盡天良,居然對小孩子下手。 眼底的寒光猶如實質性的,游廊兩側早在他過來的時候就叫護衛(wèi)封了起來,在游廊上的多是學子,官家小姐、夫人都在湖的那側,還不知道這邊發(fā)生了什么。 五王爺鳳羽溪被身后的護衛(wèi)攙扶著,臉色發(fā)白,濕漉漉的水珠從發(fā)絲滴落。眉目柔和,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書卷味兒,看起來很平易近人。旁邊有小廝急急忙忙捧著衣服過來,想讓他先去換下。 皇都中的學子都很喜歡他,更有人覺得五王爺才是天命所歸,但是那些言語都被五王爺壓了下去,若是不知內情的人,恐怕就被他這模樣給迷惑過去了。 路隨星心里冷笑一聲,在他得到的【信息】里,五王爺可不是善茬,成功上位后,處理了很多老臣,牢牢將權勢把握在他手中。 今天這一出,說不準就是他策劃的。 這不怪路隨星用惡意來揣度人心。 “哎!路五少!怎么回事兒?那邊怎么有護衛(wèi)攔著?” “五少!你這就過分了!今天我們受邀參加路老夫人的壽誕,你們就是以這種方式來對待我們這些賓客的嗎?要是傳出去,恐怕要說你們路家不知禮數(shù)?!?/br> 一些想要離去的書生臉都氣紅了。 路隨星寒冷的目光在人群中一一掃過,一些跟著起哄的書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頸,漸漸沒了聲。 路隨星這才發(fā)出一聲輕笑,眼底仿佛攏了一襲清月,“諸位稍安勿躁,等查明真相,自會放諸位離開。” “什么真相?!不就是小孩子貪玩兒自己掉進去了?” “要真是有什么人動手,那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吧!” “果然是草包一個,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br> “究竟事實如何,等查了就知道了,還請諸位配合。” 路隨星絲毫不為所動,臉上掛著微笑,但是眾人卻無端地覺得心頭一跳。反應過來后又忍不住唾棄自己,但還是配合地挨著憑欄站好,畢竟路家是一座大山,他們是真的惹不起。 “五弟,你在干什么?平時胡鬧就算了,就連祖母壽辰你也要鬧嗎?” 路通墨得知了這邊封鎖的消息,急匆匆地趕過來,“王爺身上還濕著,要是出了問題,你可擔待得起?!” “王爺,先去換件衣服吧!湖邊風大,傷了身體就不好了?!?/br> “無事,我用內力烘干就行?!?/br> 鳳羽溪擺擺手,目光追隨在路隨星身上,見路隨星望過來,藏在心中的話語脫口而出,“這件事本就可大可小,就算五少爺不查,本王也是要查的??偛荒芙新芳倚∩贍斊桨资芰宋??!?/br> “王爺果真明事理。” 路隨星露齒一笑,眼中帶著光,晃眼得很,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泛著水光似的,明亮得很,心里頭一下子就亮堂起來了。 鳳羽溪忍不住瞇了瞇眼,心頭不知為何有些滾熱,他突然不忍心對路隨星痛下殺手了,這樣的妙人就算是養(yǎng)在身邊也是極好的。 五王爺發(fā)話,眾人自然不敢不從。 儒生們原本心里頭還有些怨言,但現(xiàn)在什么抱怨都說不出口了,更何況他們還想再五王爺面前掙表現(xiàn),希望能夠被五王爺高看一眼。 柳若瀟、路成功也很快知道這件事,柳若瀟差點兒暈了過去。 路成功更是怒火中燒,差點兒沒翻臉,好歹看在路老夫人的面上沒有直接鬧翻。 聽到路隨星在那邊處理后,才勉強收斂心神,帶著柳若瀟回了凝翠閣,查看小兒子狀況。路正學只是受了驚嚇,沒有什么大事兒,只是拉著路正心的手不放開,眼睛紅紅的看著可憐得很,“二哥,真的有人推我,我沒有騙人?!?/br> “哥相信你,來,把這個喝了?!?/br> 路正心將裝有生姜水的小碗遞到路正學嘴邊,路正學鼻子甕動了下,小眉頭幾乎皺成一團,但還是強忍著喝了。 路正心手腕還有些發(fā)軟,只恨自己軟弱,什么也做不了。 “皇都水深,咱們家的小子也受不起這番折騰,等這番事情忙完后,咱們就回江城過咱們的逍遙日子?!?/br> 柳若瀟也點點頭,臉上滿是疲憊,“母親已經吩咐人封了那邊的消息,等隨星將那邊事情處理好,才會開放。這次不知道又是誰呢……” 大房、二房……亦或是其他人?! 本以為今日是原莼雅壽誕,人來人往,就算有什么陰私手段在今天也不會出現(xiàn),但是哪想到…… “麻煩諸位將手伸出來一下?!?/br> 路隨星示意護衛(wèi)上前檢查,著重檢查手上、脖頸或者臉上有痕跡的。 路正學當時扶在憑欄上朝路隨星招手,是被人從后面掀下去的。他朝后面抓了幾下,可能刮到了那人。 路隨星當時距離遠,來來往往又是穿著相似的儒生,他也沒有看得很分明,但是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等開宴了,這邊肯定是要解封的。 儒生們神色惶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著手,手上或者脖頸上有異的,都被推了出來,被推出來的看起來有問題的儒生大概有二十三個,有幾個嚇得臉色蒼白,雙腿抖動,幾乎要站不穩(wěn)。 “崔木頭的腿怎么打顫打得這么厲害?不會是他吧?” “白與的手抖得像得了癲病,看起來也是神色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