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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醫(yī)女庶手馭夫在線閱讀 - 第263節(jié)

第263節(jié)

    “是。”誠王爺雙手接過折子,打開一看,一臉的尷尬。這是豐紫昀上的一道折子,很簡單,是請皇上給他的老父親賜謚號的。這種時候上這種折子,出了自取其辱之外,便只有惹怒皇上了。誠王爺從心里重重的一嘆,暗想豐家這回可是真的要被連根拔起了。

    “欺人太甚!當(dāng)朕是傻子?是瞎子?是白癡嗎?!”皇上終于睜開了眼睛,雙眸布滿了血絲,宛如一頭困獸。

    “皇兄息怒。”誠王爺趕緊的勸道:“看來豐紫昀還被蒙在鼓里,所以才會上這樣的折子?;市趾伪貫榱诉@樣的小事氣壞了自己的身體。還請皇兄以大局為重?。 ?/br>
    “大局為重!”皇上氣氛的掀了矮桌上的茶盞,怒吼道:“朕已經(jīng)退無可退,忍無可忍了!朕倒是要看看離了他朕這把龍椅還坐不坐得穩(wěn)!”

    “皇兄……”

    “你不要勸了!”皇上化悲憤為力量,從榻上下來在在殿內(nèi)來回的踱步,偶爾踩到碎瓷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令人膽寒。

    “他不是要謚號么?好,朕給他。”說著皇上走到了書案前,抓起毛筆,揮毫潑墨,寫下了一個大大的‘佞’字。然后把毛筆‘啪’的一下丟開,怒道:“你去,把這個字給豐家送去,讓他們好好地裝裱懸掛!”

    誠王爺心里那個汗??!心想這豐紫昀不知哪根筋不對,上了這么一道自取其辱的折子。

    然而皇上在盛怒之下,誠王爺也不敢再勸,再勸的話,皇上說不定真的一道旨意把豐家給抄了。現(xiàn)在從錦麟衛(wèi)到各部官員都忙著賑災(zāi)呢,抄豐家的事兒好歹也等過了年再說嘛。

    誠王爺捧著皇上親筆書寫的那個‘佞’字出紫宸殿往豐家去,皇上也沒心思再躺著了,而是直接吩咐:“擺駕鳳儀宮?!?/br>
    鳳儀宮中,皇后病的厲害,貼身宮女子霜死了,掌案大太監(jiān)富春不見蹤影,各宮妃嬪居然連打發(fā)個人來探視都沒有,更別說前來請安了。

    四公主這幾日親自侍奉湯藥,心里窩了一肚子的火氣,但又不能去各宮尋事,只能忍著。一個不滿意就朝著宮女發(fā)火,輕的拉出去掌嘴,重了直接拖下去杖斃,是以一干宮女太監(jiān)們?nèi)紤?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而不敢喘一下。

    鳳儀宮后殿寢宮的大門被推開,一陣?yán)滹L(fēng)裹著雪花吹進(jìn)來,把殿內(nèi)的紗幔吹的四散飄搖。

    有激靈的宮女抬頭看見皇上,趕緊噗通跪倒,口稱萬歲。里面坐在床前給皇后喂藥的四公主聽見動靜也忙放下藥碗轉(zhuǎn)過屏風(fēng)迎出來,見了皇上立刻紅了眼圈兒,上前跪拜道:“女兒給父皇請安?!?/br>
    “起來吧。”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皇上只是冷冷的看了四公主一眼,抬腳往里走。

    “母后剛剛還跟女兒說想見父皇呢,可巧父皇就來了?!彼墓麟m然摸不清皇上為何神色那么冷,但這般言辭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從小母后就這樣教導(dǎo)她,讓她在父皇面前乖巧懂事些。

    皇上的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四公主,冷聲說道:“你下去吧,這里沒你的事兒了?!?/br>
    云瓊納悶的看著她的父皇,想說什么,卻又被那冰冷的目光給壓回來,只得躬身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下去了?;噬嫌只仡^看了一眼懷恩,冷聲道:“守在這里,誰也不許靠近一步!”

    “是!”懷恩答應(yīng)著,抱著拂塵轉(zhuǎn)身立在了皇后寢宮的門口。

    宮里的大小宮女太監(jiān)全都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偌大的寢宮內(nèi)便只剩下了床上半死不活的豐皇后和怒火中燒的皇上。

    豐皇后看了一眼皇上,淡淡的苦笑了一聲,緩緩說道:“皇上來了,恕臣妾病著,沒辦法起來給皇上磕頭請安了?!?/br>
    皇上站在鳳榻旁邊,冷冷的盯著皇后看了片刻,方問:“朕有一件事實在弄不明白,所以來向你請教請教?!?/br>
    皇后自嘲的笑了笑,虛弱的說道:“皇上萬人之上,又是千古圣君,明察秋毫,自然萬事皆明白,何須向臣妾請教?!?/br>
    “正是因為朕明察秋毫,所以才實在不明白那高黎族的三皇子到底有何本事,值得你偷梁換柱把他從天牢里弄出來?之后又想除掉?”

    豐皇后一怔,繼而淡淡一笑:“看來皇上已經(jīng)撬開了富春那個狗奴才的嘴了。”

    “朕想要知道的事情,就一定會知道。朕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看見四公主跪在地上,心里便不由得一軟,所以才會問你?!被噬险f著,轉(zhuǎn)身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皇上隱忍著極大的怒氣把這話說的風(fēng)輕云淡,豐皇后的眼神中掠過一層駭然。他在這個時候提及四公主做什么?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難道他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

    既然富春被抓住,皇上連高黎王子被偷梁換柱的事情都審出來了,那么豐家便注定要灰飛煙滅了。

    豐皇后的心里千回百轉(zhuǎn),最終也只是淡然一笑,說道:“皇上千古明君,怎么忘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臣妾把那高黎王子弄出來,自然是因為一筆巨大的財富?!?/br>
    “什么財富?”皇上皺眉問。

    “自然是高黎族的寶藏?!?/br>
    “哼?!被噬侠淅涞钠沉素S皇后以眼,沒說話。

    大運建國初期的傳言,說高黎族雪山之中有一筆巨額寶藏,是前朝皇室留下準(zhǔn)備起兵收復(fù)河山的費用。也有人說那是前朝某位王爺準(zhǔn)備起兵造反的軍費,只因時機(jī)一直不到,造反大計被蹉跎了,藏寶圖落在了高黎人的手里。

    但不管哪種傳言,都引得各路英豪匯聚雪山,經(jīng)過將近百年的追尋,至今沒有人尋得寶藏?;噬显缇桶堰@事兒定位子虛烏有了。

    豐皇后卻繼續(xù)說下去:“康平跟我說,藏寶圖就在高黎王子的身上,所以托人帶話給我,務(wù)必要留他一條性命,他日得了寶藏,愿與豐家同分。”

    皇上犀利的目光掃過來,冷聲問:“你豐家已經(jīng)位極人臣,而你貴為皇后,難道會在乎什么寶藏?你貪圖那些黃白之物,是想給誰當(dāng)軍費擁兵造反吧?”

    豐皇后淡然一笑,說道:“皇上子孫滿堂,臣妾卻沒生一個好兒子。臣妾造的哪門子反呢!”

    “你對東倭使者下毒,不就是想挑撥朕跟東倭之間的關(guān)系,逼他們出兵,然后再伺機(jī)而動嗎?”皇上冷笑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豐宗鄴那個老賊因地震被砸死,你們父女的一盤好計劃被朕給掀了出來!”

    豐皇后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皇上的火氣卻再次被激發(fā)起來,他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走到皇后的榻前,怒聲質(zhì)問:“朕與你幾十年的夫妻,自問帶你不薄。朕在一天,你穩(wěn)居中宮母儀天下,縱然朕先你一步而去,你也是無人撼動的母后皇太后。你為何要如此待朕?為何?!”

    豐皇后哈哈冷笑,笑得眼淚橫流,方吸了一口氣,恨恨的說道:“說什么幾十年的夫妻情分,當(dāng)初皇上還未曾登基之時,便早已經(jīng)防著我們豐家了。那時候,我的琀兒才只有三歲??!皇上看著他在我的懷里慢慢咽氣的時候,夫妻情分在哪里?!”

    二皇子云琀,皇后嫡子,三歲夭折,死于鴆毒。

    “皇上以為事情做得慎密,就永遠(yuǎn)不會有蛛絲馬跡嗎?”豐皇后冷冷的笑著,“我始終不知道,親手殺死自己嫡親的孫兒是什么感覺!更不知道身為父親,看著兒子慘死又為何能無動于衷!”

    皇上忽然背過身去,仰著頭看著頭頂上華麗的藻井,許久不語。豐皇后卻再也收不住,干脆推開被子下了鳳榻,只穿著一襲單衣走到皇上面前,連聲責(zé)問。

    鳳儀宮門口,大太監(jiān)懷恩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眼觀鼻鼻觀心,對內(nèi)殿里帝后的對話充耳不聞。

    許久,皇上才從內(nèi)殿里出來,懷恩趕緊的跟了上去。

    鳳儀宮寢殿門外,大片的雪花飄飄揚揚的落進(jìn)來,廊檐下墨玉臺階上一片雪白。

    皇上立在玉階之上,瞇起眼睛把鳳儀宮里的一切掃視一遍,方緩緩開口:“皇后豐氏,出言不遜,忤逆朕躬,不賢不慈,挑撥皇室子孫險禍起蕭墻,如此陰險女子不配母儀天下,自即日起,褫奪封號,貶為庶人,囚禁冷宮,令其靜思己過?!?/br>
    懷恩躬下身去,用他那千年不變的公鴨嗓應(yīng)了一聲:“是?!?/br>
    云瓊哭著上前去撲倒在皇上腳邊,哽咽道:“父皇!母后還病著!您怎么能這么絕情!”

    皇上皺眉看了跪在地上的女兒,慢慢地彎腰伸出手去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拉下來,吩咐旁邊的宮女:“送四公主回去!”

    宮女不敢多說,忙上前來左右架起四公主便往外走。

    “放開我!放開!”云瓊瘋了一樣掙扎。

    皇上卻像是沒看見一樣,一步一步下了臺階,踩著寸許厚的積雪緩緩地離去。

    懷恩弓著腰默不作聲的隨著皇上剛行至鳳儀宮的宮門口便聽見身后一聲慘叫:“母后——”接著便有宮女們連聲喊道:“不好了……皇后娘娘自縊了!”

    懷恩看著頓住腳步的皇上回頭看,便欠身低低的問了一聲:“皇上,這……”

    皇上臉上怒色未平卻又生氣一股哀色,卻最終還是冷哼了一聲,說道:“朕已經(jīng)下旨褫奪了她的封號,誰還稱她為皇后,便是忤逆之罪?!?/br>
    “是。”懷恩再不敢多問,攙扶著皇上上了龍輦,緩緩離去。

    皇后豐氏被廢的旨意當(dāng)天便昭告天下。

    如果說皇上賜豐宗鄴謚號‘侫’字讓文武百官開始猜測豐家這艘大船是不是要沉,那么廢后的旨意無疑便是一道巨浪,直接把那艘大船掀翻,沉入海底。

    一時之間,文武群臣都沉不住氣了。那些跟豐家素來有瓜葛的大臣們開始閉門焚書,把這些年來跟豐家來往的證據(jù)全都付諸一炬。而那些素來與豐宗鄴不合的人更是蠢蠢欲動,想盡千方百計搜羅證據(jù)上奏折,參奏豐家攬權(quán),受賄,結(jié)黨,營私……

    姚遠(yuǎn)之一心賑災(zāi)事宜,對豐家的事情反而不聞不問?;氐郊依镆彩抢鄣囊簧砉穷^散了架,對此事更是閉口不提。

    不過他不提卻也不耽誤這樣的消息傳進(jìn)府中,田氏就是個好事的,不知從哪里聽來了消息,便顛顛的跑去送老夫人那里當(dāng)耳報神。宋老夫人聽了這話后驚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還是旁邊的丫鬟給她喂了半盞熱茶方漸漸地回神。

    姚雀華聽說這事兒之后更是驚駭?shù)牟铧c從榻上翻下來。

    “姑娘!”丫鬟杏兒忙扶住姚雀華,擔(dān)心地問:“您怎么樣?”

    姚雀華穩(wěn)了穩(wěn)心神,深吸了一口氣,問:“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奴婢聽姨奶奶說的,應(yīng)該是真的吧。”杏兒不怎么確定的說道。姚雀華呼了口氣,不悅的說道:“哼!她的話能信幾分?你趕緊的去打聽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姑娘這里也離不開人啊。”

    “我這里不用人伺候,叫你去你就去!”姚雀華沒好氣的呵斥。

    杏兒不敢多說,只得起身出去到二門上尋那些跟著出門的小廝去打聽去了。

    至晚間,姚雀華終于確定那些消息都是真的,豐皇后被廢,吊死在鳳儀宮,豐宰相于地震中被砸死,皇上賜謚號‘佞’,豐老夫人一口氣沒上來也跟著死了,豐家現(xiàn)在是大廈忽傾,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對了!還有靈溪郡主!姚雀華神念一閃,握著田氏的手說道:“靈溪郡主是燕王的meimei,乃是皇室宗親,皇上總不至于連郡主都怪罪吧?”

    田氏無奈的嘆了口氣,勸道:“姑娘真是糊涂了!皇上一怒,親生兒子都可以發(fā)配到嶺南去,何況一個堂妹?”

    姚雀華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一時間竟默默無語,潸然淚下。

    “哎呦!”田氏嚇了一跳,忙拿了帕子給姚雀華拭淚,又問:“姑娘這是怎么了?好好地哭什么?”

    姚雀華滿心憤懣,哪里理會田氏的勸說,只一甩手,哭道:“你們都出去!出去!”

    田氏回頭看了一眼杏兒,杏兒無辜的搖搖頭。田氏又想勸,姚雀華卻推翻了手邊的小高幾,上面湯藥茶盞等亂紛紛碎了一地。

    “哎呦呦!我的小祖宗!”田氏無奈的嘆息著,“你再這樣鬧,讓太太知道了咱們可都有罪受了!”

    姚雀華也不管自己的傷腿疼不疼,拉了被子猛地轉(zhuǎn)身,面向里捂著臉嗚嗚的哭起來。田氏也不敢再聲張,只吩咐杏兒把一地狼藉收拾了,各自出去了。

    且不說京城如何雜亂紛紛,只說姚燕語經(jīng)過一日的奔波一口氣跑出二百里路至傍晚的時候進(jìn)入濟(jì)州城。濟(jì)州身為受損最嚴(yán)重的城池,此時用‘?dāng)啾跉堅怀菑U墟’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夕陽似血,照在坍塌的城墻上,寒風(fēng)卷起滿地殘雪夾雜著廢墟里的塵土肆意飛揚著,仿佛是惡神的嘲笑。

    眼看著老托著小,小牽著老的難民哭號哀叫著從身邊走過,姚燕語的臉色十分的難看。葛海策馬行至姚燕語身邊,低聲說道:“天色將晚,咱們還是進(jìn)城吧。不管怎么樣總要先見到濟(jì)州知縣,安頓下來再說。”

    “好,進(jìn)城吧?!币ρ嗾Z說著,腳下一踹馬鐙,桃夭便一路小跑起來。

    葛??戳艘谎鄞湮?,擔(dān)心她騎不慣馬,因而低聲問了一句:“還行吧?”

    翠微輕笑:“夫人都受得了,我又有什么可嬌貴的?”

    香薷笑著上前來:“葛將軍為什么只關(guān)心jiejie?我們可都沒怎么騎過馬呢?!?/br>
    翠微臉色一紅,策馬追著姚燕語走了,葛海摸了摸鼻子,回頭瞪了香薷一眼,低聲笑罵:“小丫頭片子,居然敢起哄???”

    “為什么不敢?”烏梅辦了個鬼臉,也策馬往前。

    “哈哈,葛將軍若想做我們姐夫,可要對我們好一點哦!”半夏一邊喊著一邊揚起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屁股,也跑了。

    葛海身后的兄弟笑瞇瞇的湊上來:“將軍,這些丫頭片子們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br>
    “你們也是看我熱鬧呢,是吧?”葛將軍不好對丫頭片子們耍狠,只好朝著兄弟們?nèi)チ恕?/br>
    “豈敢豈敢?!庇H兵趕緊的紛抱拳,“那什么,將軍,夫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我們趕緊的前去保護(hù)吧?”

    “那你這兔崽子還廢什么話?!”葛海罵了一聲也策馬追了出去。

    濟(jì)州知縣童大臨正在街上親自監(jiān)督官府的粥棚施粥。天色將晚,原本就不怎么強壯的老頭兒身上的七品官袍沾了灰塵泥土,他揣著手瑟瑟縮縮的站在凜冽的寒風(fēng)里,暮色四合,越發(fā)顯得整個人拱肩縮背。

    葛海上前去喊了一嗓子:“圣旨到!濟(jì)州知縣童大臨接旨!”

    滿大街等著領(lǐng)粥的難民呼啦一下子都回過頭來,看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白袍公子后,自動自發(fā)的讓開一條路。

    童大臨被嚇得一個哆嗦,趕緊的整理官帽官袍一路小跑至姚燕語馬下,等看清這位欽差的正二品服色的官袍時,又一個哆嗦,噗通跪倒在地,高呼萬歲,并顫顫巍巍的自我檢討:“罪臣童大臨賑災(zāi)不濟(jì),有負(fù)圣恩。”

    對于一個能迎著寒風(fēng)親自監(jiān)督施粥的縣令,姚燕語自然是敬重的。她翻身下馬,把馬韁繩一丟,上前去把童大臨扶了起來:“童大人快快請起。圣上并沒有責(zé)問怪罪的意思,只是讓本官前來查看災(zāi)民的傷情病情,以防有瘟疫擴(kuò)散。不知童大人對本縣的傷民是如何安置的?可否方便帶本官先去看看?”

    童大臨一聽這位欽差大臣說話,才知道這位玉樹臨風(fēng)的俏郎君原來是個女娃,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失聲問道:“莫非大人就是傳說沖的姚神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