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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門醫(yī)女庶手馭夫在線閱讀 - 第195節(jié)

第195節(jié)

    一時間七八杯酒下了肚,饒是男人都會有些醉意,何況姚燕語一個女人家?而且她這兩天都沒好好休息,本來精神就不怎么好,更撐不住這些酒。一時之間覺得頭有點暈。

    姚燕語以手撐著額頭,只是覺得有些頭暈,卻不知道此時的她面如桃花,目含春水,嬌媚的臉上帶著醉意的慵懶,卻偏偏一身嚴肅的月白官袍,讓這醉人的容顏更添了幾分威嚴肅穆。

    這種帶著禁欲味的感覺更是撩撥人。讓坐在對面的一個五十來歲的內醫(yī)正看的眼都直了,自己都沒覺得。甚至旁邊的幾桌上也有發(fā)現這邊的與眾不同的,便有人躍躍欲試,想過來找姚御醫(yī)喝酒。

    不過姚燕語再遲鈍也察覺出什么來了,任誰被一個男人死盯著看都不會舒服的。

    于是她緩緩地站起身,對眾人道了一聲:“抱歉,失陪一下?!北汶x開了座位,行至角落處,問了旁邊的小太監(jiān)一句何處可更衣,便順著小太監(jiān)指的方向出去了。

    姚燕語一走,眾人便覺得沒意思了。

    旁邊一桌上的一個內醫(yī)正問坐在身邊的白景陽:“你還別說,這位姚御醫(yī)還真是風情萬種,衛(wèi)將軍真是有福氣?!?/br>
    白景陽蹙了蹙眉頭,勸道:“她雖然是一介女流,但也是皇上御封的從三品御醫(yī),我等不可輕慢了?!?/br>
    那人便嗤笑道:“瞧白老弟說的,我就不信你是真心服她。你們白家的醫(yī)術傳承了上百年,難道還不如一個女流之輩躲在閨閣里讀幾本醫(yī)書?”

    白景陽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不管她的醫(yī)術是怎么來的。但大云朝能用太乙神針給人治病的人,除了這個女子之外,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不管男女,只要能治病救人,就值得尊重?!?/br>
    “也不見得就那么神吧?據說定候府的三公子吃了她的藥,差點沒廢了?”

    白景陽好笑的反問:“你這話是聽誰說的?”

    那人理所當然的笑道:“很多人都這么說啊?!?/br>
    白景陽搖了搖頭,輕笑一聲沒再多說。這世上以訛傳訛之人太多,有些事情說得越多便越會引起這些無聊的人嚼舌根,所以還是不說的好。

    就在這邊二人說了幾句閑話的時候,已經有三四個人追著姚燕語的身影尋了出去。

    姚燕語出了大殿在外邊曬著太陽吹著冷風,酒氣散了不少,頭也不怎么暈了。只是她再也不愿回去了,便靠在漢白玉欄桿上發(fā)呆。只是今兒這種日子,想清靜是很難的。剛站了沒一會兒便有人湊了過來。

    “咦,這不是姚御醫(yī)么?”

    姚燕語回頭,看見來人面熟,細細一想,忙拱了拱手:“陸大人?!?/br>
    “姚御醫(yī)怎么在這里站著吹冷風?”陸常柏笑瞇瞇的停下腳步,背負著手,問。

    姚燕語輕笑道:“剛吃了幾杯酒,有些頭暈,在這里散散酒氣?!?/br>
    “噢,原來是這樣?!标懗0攸c點頭,卻不急著走,“按說今兒這種日子,我也不該跟姚御醫(yī)說這件事情。只不過我那老jiejie的病實在是讓人掛心。所以也顧不得了。”

    姚燕語無語,陸夫人的病她心里太有數了。

    “姚御醫(yī),我聽說蕭帝師之前病的那么嚴重,你都能給他治好了,不知我那老jiejie的病……能不能請姚大人你幫個忙?救我那老jiejie一命。”陸常柏說著,朝著姚燕語拱了拱手,竟是在求人。

    姚燕語忙拱手還禮,嘆道:“陸大人這話下官實不敢當?!?/br>
    “只要姚大人肯救我那老jiejie……”陸常柏說著,居然有些哽咽。

    姚燕語正為難之際,抬頭看見蘇玉平走了過來,不由得心頭一松。

    “舅舅?”蘇玉平走過來,朝著姚燕語點了點頭,方問陸常柏:“剛在想找舅舅敬酒的,他們說舅舅出來了。原來是在同姚御醫(yī)說話。”

    “少初啊。”陸常柏看見蘇玉平,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是擔心你母親的病啊!這大過年的,我也有幾天沒去看她了,你舅母今兒早晨還念叨呢,你母親這兩日可有好轉?”

    蘇玉平就料到陸常柏拉著姚燕語不會有別的事情,但又不好多說,只嘆了口氣,勸道:“母親的病暫時無礙。今天是大年初一,舅舅該高興才是,這個樣子若是讓有心人看見了回給皇上,皇上怕要不高興了?!?/br>
    “嗯,也是。”陸常柏點點頭,又朝著姚燕語拱手,“姚御醫(yī)的jiejie也在侯府之中。說起來,姚御醫(yī)與我同定候府是一樣的親近。我那老jiejie的病,在姚御醫(yī)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就是不知道姚御醫(yī)愿不愿意醫(yī)治……”

    “舅舅!”蘇玉平皺眉道:“母親的病我們一直在請醫(yī)延藥?;噬现坝羞^圣旨,國醫(yī)館只管研究疑難雜癥的藥方,教導醫(yī)女,不出診?!?/br>
    陸常柏立刻不樂意了:“你這是什么話?姚家跟定候府是姻親,你母親的病就算是親戚之間幫個忙,難道皇上還會問罪不成?或者你根本不愿意你母親的病能好了?”

    “好了舅舅!今兒是什么日子?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們不要說這個了,快進去吧。”蘇玉平不欲多說,拉著陸常柏便往里面走,走了兩步又回頭歉然的朝著姚燕語點點頭:“外邊風大,姚大人也進去吧?!?/br>
    姚燕語微笑道:“多謝世子爺?!?/br>
    蘇玉平扶著陸常柏剛走,旁邊早就站著的兩個太醫(yī)院的人便走了過來。姚燕語看見這兩個人臉上的笑意便覺得不勝其煩,不等他們二人過來便轉身走了。

    那兩個應該是喝了酒,有些色迷心竅不知所以,見姚燕語走,便緊緊地跟了過來。

    “姚御醫(yī)?”一個四十多歲身穿從四品醫(yī)官袍服的人攔住姚燕語的去路,拱手笑道:“姚御醫(yī)新年好。下官給您拜年了?!?/br>
    “你也過年好?!币ρ嗾Z淡淡的笑了笑,不得不站住腳步。

    另一個五十來歲的老主薄也朝著姚燕語拱了拱手,笑問:“剛才下官看姚御醫(yī)一個人站在那邊,可是在想什么藥方?姚大人醫(yī)術絕妙,又風華萬千,我等仰慕已久。”

    “噢?是嗎。”姚燕語微微皺眉,心里罵道你個老色鬼,是仰慕本大人的醫(yī)術呢還是風儀?

    “那是自然。我等早就有心去國醫(yī)館拜訪,無奈聽說蕭帝師在國醫(yī)館養(yǎng)病,又恐耽誤了姚御醫(yī)的正事兒。所以一直未曾登門。今日能在宮里相見,不知姚大人可否能與我等同飲一杯?”

    姚燕語聞言,婉約一笑,嘆道:“我已經有些醉了,再喝恐怕會御前失儀。幾位老大人還是饒了我吧。”她故意展現出自己嫵媚的一面,長袖里的手卻悄悄地捏住了一根銀針。心里盤算著若是這兩個家伙不老實,就針他一下,讓他尿失禁。

    “姚大人。”姚燕語心里正琢磨著教訓這兩個人呢,便見龍柱后面轉出一個英俊的武將和一個華服公子,正是韓熵戉和云琨。

    “韓將軍?!币ρ嗾Z拱了拱手,又沖跟云琨打招呼:“世子爺。”

    那兩個太醫(yī)也不敢怠慢,忙想韓熵戉和云琨行禮。韓熵戉看都不看他們,而云琨則淡淡的吩咐了一句:“你們下去吧?!?/br>
    那二人再不敢多言,規(guī)規(guī)矩矩的退了下去。

    韓熵戉笑道:“行了,咱們倆也別‘大人’‘將軍’的在這兒客氣了。走,我?guī)闳€地方。”

    “?。俊币ρ嗾Z有些不解。再看云琨,卻是一臉的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緒。

    “難道你還要進去跟那些人喝酒?”韓熵戉輕笑著問。

    “不想?!币ρ嗾Z苦笑,“可是大殿里還沒結束呢,怎么就好亂走?”

    “跟著我們走,絕對不會有事?!表n熵戉笑著,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問:“你倒是走不走?”

    “走。”姚燕語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猥瑣的家伙,果斷的抬腳跟上二位貴公子的步伐。

    韓熵戉是皇上的外甥,就算不是在皇宮里長大的,但隔三差五的進宮是少不了的。九歲的時候進上書院跟皇子們一起讀書,在這兒就跟自己的家沒什么區(qū)別。

    云琨是皇上的親侄子,誠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所以他在皇上面前比皇子一點也不差。更別說太后在的時候這兩個人更是在宮里橫行無阻。

    二人帶著姚燕語七繞八繞的繞到一處僻靜的小院,韓熵戉進門便喊了一嗓子:“紫蘇?”

    “二爺?”一個穿著粉色宮裝的少女笑吟吟的開了屋門,因見有外人,便斂了笑上前福身行禮:“奴婢紫蘇請世子爺,韓二爺安。”然后又朝姚燕語福了一福:“見過大人。”

    姚燕語看著這宮女走路的樣子心里一愣,暗想這宮女居然是個跛足的?

    “去給爺弄壺好茶來解解酒?!表n熵戉顯然跟這個叫紫蘇的宮女很熟,隨口那么一分福便帶姚燕語去那邊小亭中落座,并給姚燕語介紹:“紫蘇原是太后身邊的宮女,太后他老人家去世之后,萬壽宮里的宮女都放出去了,她因無家可歸,又身有殘疾,出去了也是受罪。母親便求了皇后娘娘,讓她在這里專門看管皇上的茶葉和茶具?!?/br>
    “奉茶宮女?”姚燕語詫異的問。

    “她只負責看管,不在御前侍奉?!弊呗芬蝗骋还盏?,怎么肯能在御前侍奉?

    “啊?!币ρ嗾Z收拾起亂七八糟的心思,笑著點頭,“怪不得你找她要茶喝?!?/br>
    韓熵戉看著姚燕語別有深意的眼神,笑道:“想什么呢你!”

    姚燕語笑道:“找管茶葉的人討茶喝,當然會喝到好茶。這算不算……”監(jiān)守自盜?

    “虧了我還好心把你帶到這里來。你竟然把我當成賊?”韓熵戉笑著嘆氣。

    姚燕語自然是開玩笑的,見他這樣,忙拱手道:“剛剛多謝二爺了?!?/br>
    “你就不該逞強,混在那些臭男人的堆里有什么好?”韓熵戉笑道。

    “混在女人堆里也不見得好過。”姚燕語嘆了口氣,悄悄地看了一眼云琨,以自己現如今的狀況,如果跟那些公主郡主王妃夫人們在一起,恐怕更撈不到什么好。更何況這次云瑤郡主肯定也進宮了。她可不想跟那位炮仗對上。

    韓熵戉哈哈一笑,點頭道:“這倒是實話?!?/br>
    說話間紫蘇已經端著一套精致的茶具進了小亭子。姚燕語對著這個清麗的宮女微笑道:“給你添麻煩了?!?/br>
    紫蘇一邊把這套小巧精致的紫砂茶具擺放好,一邊回道:“大人不必客氣?!?/br>
    沒多會兒的功夫,水燒開了,紫蘇開始靜心沖茶,茶香漸漸地散開,姚燕語的心情也漸漸地好轉,一時又想起衛(wèi)章,怕他回頭找不到自己著急,因問:“咱們躲這里喝茶,不會有什么事吧?”

    韓熵戉笑道:“沒有衛(wèi)將軍的話,我也不敢?guī)愫鷣y走。放心的喝茶吧?!?/br>
    姚燕語失笑搖頭,沒再多說。

    因為大宴群臣,所以這邊的宮女太監(jiān)都去大殿伺候了,只有紫蘇一個人因為腿腳不方便留下來看守。姚燕語看著這個恬靜的姑娘,心生遺憾,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是個跛子!真是太可惜了。

    只是姚燕語也明白,宮里的事情素來打聽不得,別看這么個宮女,能讓長公主替她求情,肯定來歷不凡。于是她三緘其口,只安心的品茶。

    宮女紫蘇認真的沖茶,云琨也是一直不說話,倒是韓熵戉曾經跟姚燕語同行去過鳳城,一路上互相照應,倒是比別人更加熟稔。所以便隨便聊些諸如茶藝,養(yǎng)生之類的閑話。

    不過是幾盞茶的功夫,便有個伶俐的小太監(jiān)尋了來,見到韓熵戉和云琨,忙上前行禮:“可算是找到二位爺了。乾元殿的宴席已經要撤了,皇上留大臣們去御花園看戲。王爺叫奴才來尋二位爺?!?/br>
    云琨應了一聲:“知道了,這就來。”

    韓熵戉卻問姚燕語:“你是跟我們一起去呢,還是回去?”

    “可以回去了嗎?”姚燕語喜出望外,看戲什么的誰稀罕,她這會兒最想的就是家里那張床。

    韓熵戉笑道:“衛(wèi)將軍應該還不能,不過你若是不想去可以悄悄地回去了。大不了皇上問起來的時候我和表哥替你回一聲?!?/br>
    “那可真是太好了。”姚燕語忙起身朝著二人拱手道謝:“謝謝二位了,謝謝!”

    “不用謝。衛(wèi)將軍那邊我替你說一聲,不用擔心。”韓熵戉笑瞇瞇的說著,又對紫蘇說道:“你幫忙把她送出去。別叫不相干的人瞧見?!?/br>
    紫蘇微笑著應道:“二爺放心?!?/br>
    姚燕語又跟韓熵戉和云琨告辭,轉身便走,剛走了兩步又被云琨給叫住了。

    “姚御醫(yī)?!痹歧隽诵⊥ぷ幼叩揭ρ嗾Z近前,低聲嘆道:“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幫個忙?!?/br>
    “什……么事?”姚燕語心里有點忐忑,誠王府的事兒應該沒什么好事。

    云琨想了想,又嗷:“現在不方便說,改日我再登門拜訪?!?/br>
    “那好,下官恭候世子爺大駕?!币ρ嗾Z心里腹誹著賣關子的人喝水被嗆,吃飯被噎,臉上卻客客氣氣的答應著。

    要說這位叫紫蘇的宮女的確是厲害,她帶著姚燕語專挑小路走,七拐八拐的,沒多一會兒就把姚燕語送出了宮。

    出宮門的時候姚燕語拱手對紫蘇笑道:“今日多謝jiejie了?!?/br>
    “大人就是他們常說的那個女神醫(yī)吧?”紫蘇微笑著問姚燕語。

    姚燕語忙道:“神醫(yī)不敢當,只是粗通些醫(yī)術罷了?!?/br>
    “今日有幸認識姚大人,也是奴婢的福氣。”紫蘇說著,朝著姚燕語福了福身。

    “這可不敢當?!币ρ嗾Z忙抬手相扶。

    紫蘇看了一眼宮門,輕輕地嘆了口氣,方道:“好了,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今日的事情也多。改日若有機會,奴婢再向姚神醫(yī)請教。奴婢也只能送到這里了。出了這道門大人往左拐,走一段路就是天街了。”

    “謝jiejie?!币ρ嗾Z又欠了欠身,抬手摸了摸隨身的荷包,里面只有幾粒薄荷糖,再想今天是大年初一,馮嬤嬤是絕對不準自己身上帶藥丸的,況且說不定這位紫蘇姑娘也忌諱,于是沒再多說,跟紫蘇說了聲告辭,便匆匆而去。

    順著紫蘇指的路姚燕語很快就到了天街,然后找到了自家的轎子。

    原本想著回府就能睡個好覺的,熟料轎子一進府門長矛便匆匆迎了出來,大大的嘆了口氣,說道:“夫人??!你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