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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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了。”姚延意心煩意亂的抬手把棋子丟回去,一撩袍角下了榻。 “哎?”蕭霖不解的看著姚延意的背影,再轉(zhuǎn)頭看向外邊,恰好看見姚燕語對衛(wèi)章笑了一下。然后,衛(wèi)章也笑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的樣子…… ??!蕭霖猛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低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真是糊涂了!” 中午的時候,船上又架起了烤爐。 姚姑娘愿賭服輸,這次全副心思的烤魚,旁邊席地坐著的四個人依然各懷心思的喝酒。此時,蕭霖倒是對姚延意生出一股同情心來。這么好的meimei,嘖!如果換了自己肯定也高興不起來。 于是,蕭侯爺便想了個主意替姚二公子出出氣。 “哎,我說,只喝酒沒什么意思。不如咱們行個酒令,怎么樣?” “行什么酒令?”姚延意心里正不痛快呢,根本沒領(lǐng)會蕭侯爺?shù)囊馑肌?/br> 蕭霖笑著拉了姚延意一把,說道:“咱們行個‘析字’令,輸了的喝酒,怎么樣?” 姚延意頓悟,一拍桌子,說:“好!” 唐蕭逸外表隨性灑脫,說話也不怎么文雅,實際上是衛(wèi)章的半個軍事,這幾年在軍中,衛(wèi)章不耐煩做文字功夫,那些咬文嚼字的事兒一般都交給他去辦。 一聽要行這種酒令,唐蕭逸便知道他家將軍肯定要輸,于是立刻反駁:“哪里找來這么孤僻的酒令?倒不如猜拳更痛快些。” 蕭霖笑著搖頭:“猜拳大呼小叫的,不好?!?/br> 姚延意直接笑問:“怎么,怕了?放心,就算是對不上來,大不了喝一杯。這里又沒外人,難道誰還會笑話不成?” 這便是明擺著的激將法了。 唐蕭逸倒是不怕,但他擔(dān)心他家將軍在心愛的姑娘面前落了面子,抬不起頭來,不禁有些著急。 衛(wèi)章卻淡然一笑:“說的是,不過是玩罷了。大不了喝酒?!?/br> “好!”蕭霖見衛(wèi)章應(yīng)了,便立刻來了興致。自斟一杯酒仰頭,說道:“我先來!” 蕭霖略一沉吟,便有了一句:“莊外草壯百花鮮,河邊水可勝清泉?!?/br> 姚延意笑道:“好。莊,草壯。河,水可。這兩句也應(yīng)了這春天的景致。妙哉!” 唐蕭逸心里罵了一句臟話,想著他家將軍這回非得載了不可。于是急匆匆應(yīng)了一句:“地上土也噴香味,枯枝木古發(fā)新巔?!?/br> 姚延意笑盈盈的贊了聲好,轉(zhuǎn)頭看向衛(wèi)章。 衛(wèi)章微微皺眉,手指捏著酒杯半晌不語。 “如果說不上來呢,喝杯酒就好了?!笔捔亍眯摹奶嵝阎?。 他的確是好心,想著衛(wèi)章在姚延意面前醉一場,讓姚延意心里出口氣,說不定以后就不反對這人對姚燕語動心了。 熟料,衛(wèi)章微微一笑,說道:“我大致明白了這個酒令的意思,也有了一句,不知是否合適:署中四者賞春早,田家十口走在前。” “不錯?。 笔捔匦χ昧艘幌伦雷?,“衛(wèi)將軍!可以啊你,文武全才。好!” 衛(wèi)章淡然一笑:“這可不敢當(dāng),酒令嘛,說著玩兒的。反正錯了也不過是罰杯酒?!?/br> 姚延意笑道:“說的不錯,我也有了——諸公言者歡聲涌,姓別女生半邊天。”說完,把手中酒杯的酒喝了,轉(zhuǎn)頭看向蕭霖。 這種小游戲?qū)κ捔貋碚f不要太容易,隨口就來:“何以人可報名早,因為口大好發(fā)言。” 唐蕭逸自然擔(dān)心衛(wèi)章,所以故意沉吟著不開口給衛(wèi)章留出足夠的時間思考,旁邊蕭霖實在催的緊了,方做勉強的樣子,說道:“記得言己說出口,路上足各走一邊?!闭f完,喝了杯中酒又補充了一句:“蕭侯爺你這真是太難為人了。等會兒這酒令行完了,咱們得再來一場投壺!” 蕭霖笑道:“只要等會兒你還能喝酒,咱們就比?!?/br> 姚燕語把烤好的四條魚遞給翠微,趁機轉(zhuǎn)頭看衛(wèi)章,但見衛(wèi)將軍面色深沉,不慌不忙的樣子,不由得暗暗地嘆了口氣,心想,逼著一個武將玩兒這個,真真是折騰人。也虧了這人明明知道他們是故意的為難,居然不惱。 衛(wèi)章雖然不喜歡此類文字游戲,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真的逼到份兒上,也勉強能湊個數(shù),此時更當(dāng)著姚燕語的面,他自然拿出全副心思來應(yīng)對沉吟片刻后,直接對上:“張氏弓長可當(dāng)棍,蔣家草將生滿田?!?/br> 姚延意臉上露出意外之色,又悄悄地瞥了蕭霖一眼。 蕭霖笑道:“衛(wèi)將軍!好樣的!” 姚延意又瞪了蕭霖一眼,心想不是要讓他喝酒的嗎?如此快成了他顯擺的專場了! “倪府人兒精神抖,許姓言午日不偏?!毙l(wèi)章拿兩個姓氏出來說話,姚延意像是跟他較勁似的,也搬出了兩個姓氏來。 蕭霖笑道:“不錯,看來唐將軍和衛(wèi)將軍都是真人不露相。我收一句,咱們再繼續(xù)加深。”說著,他說了一句:“出門山山披錦繡,多處夕夕笑語喧?!?/br> 喝了杯中酒,蕭霖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幾下,笑道:“有了!大家聽著啊——良字本是良,加米便是糧,除卻糧邊米,加女便是娘,俗話說:賣田不賣糧,嫁女不嫁娘?!闭f完,蕭侯爺?shù)哪抗膺€若有若無的在姚燕語的身上瞟了一下,笑的別有深意。 唐蕭逸暗罵了一聲這些酸腐文人實在可惡,臉上卻只能笑著打哈哈,誰叫他家將軍瞄上了人家的meimei,于是捏著酒杯又沉思了半晌,方對道:“工字本是工,加力便是功,除卻工邊力,加系便是紅,俗話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br> 蕭霖笑道:“不錯!唐將軍雖然是武將,但文墨功夫也不容小覷嘛?!?/br> “蕭侯爺過獎。在下有些班門弄斧了?!碧剖捯菀贿呎f,一邊悄悄地看了一眼衛(wèi)章,心想將軍你成不成?。?/br> 衛(wèi)章卻忽然一笑,原本冷漠的臉上竟閃過一絲戲謔的微笑,說道:“正好我想到了一個字:其字是其,加水便是淇,除卻其邊水,加欠便是欺,俗話說: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br> 本將軍就是太善良了,所以被你們這些酸腐文人欺負(fù),哼! 此時,姚燕語又烤了一些大明蝦和馮嬤嬤買回來的羊rou,放到盤子里自己端上來,在姚延意身邊坐下。此時她依然穿著一身男袍,又坐在自己兄長身邊,雖然有些大膽,但也不算失了規(guī)矩。 她一來,姚延意心里捉弄衛(wèi)章的想法便消了大半兒。 畢竟人家是皇上派來保護(hù)他們兄妹的。如今姚燕語名聲在外,誰也不敢保證以后的日子里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事情。就算沒有人會害姚燕語的性命,但畢竟‘狗急跳墻’,像之前劫人去治病的事情很難保證不再發(fā)生。 姚燕語落座后,笑道:“剛才聽你們說的熱鬧,我也正好有一句,說得不好,還請各位多多指正?!?/br> “客氣什么?快說!”唐蕭逸興致勃勃的坐直了身子。 姚燕語嫣然一笑,說道:“又字本是又,加寸變成對。除卻又邊寸,加十變成友。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彼裕銈儙讉€最好能和睦相處,別再爭下去了。 蕭霖一怔,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姚延意。 姚延意看了一眼自家meimei,微微一笑,舉起酒杯,說道:“好一句‘在外靠朋友’,我二妹說的不錯。我敬大家一杯?!?/br> 這丫頭,倒真是有心了!衛(wèi)章看了姚燕語一眼,微微一笑,痛快的滿飲一杯。 姚燕語之后,蕭霖和姚延意便再也沒有為難衛(wèi)章和唐蕭逸。 幾個人相談甚歡,喝的也很盡興。 酒足飯飽之后,衛(wèi)章和唐蕭逸告辭回自己船上去。姚燕語也累了大半日,回去休息了。 姚延意回去后靠在榻上無奈的笑,蕭霖在一旁悄聲湊趣:“女生外向,沒辦法。姚兄,認(rèn)了吧?!?/br> “燕語是個有心人?!币ρ右獯藭r才想明白,自己跟衛(wèi)章作對根本就是不理智的事情。此人絕對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更不會一再的退讓,現(xiàn)在他還能笑著坐在船上喝酒,那是因為他的底線還沒被觸及,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恐怕后悔的只有自己。 剛剛行酒令的時候,他那句‘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絕不是隨便說說。 想到這些,姚延意又嘆了一句:“他衛(wèi)章是個武將不錯,但絕不是莽夫?!?/br> 蕭霖也嘆道:“此人能容能忍,深藏不漏,絕非久居人下之人。將來必定宏圖大展,封妻蔭子。姚兄,恕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meimei若能嫁給他為妻,不失為一樁金玉良緣?!?/br> 姚延意笑道:“不瞞侯爺說,在云都城時,鎮(zhèn)國公曾為了他向家父提親,被我父親拒絕了?!?/br> “啊?”蕭霖錯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令尊大人是怎么拒絕鎮(zhèn)國公的?鎮(zhèn)國公沒當(dāng)場惱了?” “父親說,二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她不愿意嫁,姚家絕不逼她出嫁?!?/br> “嘖!”蕭霖不由得笑著搖頭,然后豎起大拇指,嘆道:“令尊真是好樣的。雖說這借口千瘡百孔,實在不能成立,但在鎮(zhèn)國公那里……大概已經(jīng)說得過去了?!?/br> 扁舟之上,一身酒氣的衛(wèi)章和唐蕭逸并肩站在船頭。 唐軍門嘆了口氣,挽著蔚蔚碧波,說道:“將軍的眼睛真毒!姚姑娘對咱們可真好?。 ?/br> “跟你沒關(guān)系。”衛(wèi)章喝了不少酒,跟兄弟說話也從不繞彎子,有什么直接砸到臉上,“她是對我好。” 唐蕭逸失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章:“老大啊!見色忘友不是好習(xí)慣。俗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不過是蔽體之物,手足卻是血脈相連??!” 衛(wèi)章冷冷的睨了一眼唐軍門,笑道:“好啊。那你現(xiàn)在把衣服扒了,光溜兒的在這里站一天?!?/br> “???”唐蕭逸立刻傻眼。 衛(wèi)將軍已然轉(zhuǎn)身,去艙內(nèi)睡覺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都平靜度過。 因為趕路要緊,而且在前面的碼頭上馮嬤嬤帶著人采買了不少蔬菜,而且有衛(wèi)將軍命手下時不時的捉些魚送來,船上吃喝用度都不缺,所以小碼頭就不再停船了。 姚延意不再對衛(wèi)章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大家的氣氛也和睦了許多。 只是姚燕語并沒有那么好運,這個月的月信晚了三五天,本來差個幾天也沒什么,但一來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疼的幾乎直不起腰來。 馮嬤嬤很是著急,偏生姚燕語幾乎不犯這個毛病,所以她也沒有準(zhǔn)備相應(yīng)的藥材。這會兒要燉四物湯,偏生船上沒有熟地黃。只好一疊聲的吩咐半夏去取了姜片,紅糖,紅棗一起煮了湯水送上來。 姚燕語忍痛勸道:“嬤嬤別著急了。許是這船上濕寒之氣太重,平時不覺得,到了這個時候就試出來了。艾條是現(xiàn)成的,叫翠微給我灸一下就會好。” 馮嬤嬤忙去找了艾條來點燃,翠微把船艙的窗戶都關(guān)上,帳幔等都放下來,半跪在榻前給艾灸。 灸了半個多時辰,姚燕語覺得身上暖暖的,小腹上的肌膚被灸的泛了紅,疼痛才減少了幾分才罷了。但到底還是不舒服,只抱著被子半靠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飯也不想吃。 至午飯時,姚延意依然不見姚燕語下來,因吩咐雪蓮:“你去瞧瞧二姑娘怎么了?早晨犯懶不下來吃飯也就罷了,怎么中午也不下來?船上本來就無事可做,別讓她再悶出病來?!?/br> 雪蓮是之前姚燕語買來服侍姚延意的兩個丫鬟之一,另一個喚作香蓮的留在了云都城看守房屋,雪蓮跟著姚延意南下服侍。此時聽了吩咐,雪蓮應(yīng)聲上樓來瞧姚燕語。 翠微見了她,忙抬手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雪蓮看了睡在榻上的姚燕語,拉著翠微至角落處,壓低了聲音說道:“二爺叫我來看看姑娘怎么沒下去用飯?” 翠微便伏在雪蓮耳邊說了幾句,雪蓮微微嘆了口氣,點點頭,下去了。 姚燕語兩日沒露面,雖然后來不怎么疼了,但依然懶得動。 馮嬤嬤便跟姚延意說了,等到了下一個碼頭一定要靠岸,她要去給姑娘買些必要的藥材來。并且感慨:“若是別人病了,姑娘肯定有辦法。但這會兒姑娘自己病了,我們只能看著干著急?!?/br> 這種事情姚延意也沒什么好辦法,只得點頭答應(yīng):“前面碼頭還有幾里路,等會兒讓他們靠岸,你即刻去買?!?/br> 本來衛(wèi)章這兩天沒看見姚燕語在船頭晃悠,心里就覺得納悶。 正想要叫唐蕭逸去跟大船上的小丫頭打聽打聽,卻見大船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岸邊靠,因問旁邊的唐蕭逸:“他們又想靠岸嗎?前面只是個小鎮(zhèn)子而已,怎么會選那里停?” 唐蕭逸笑道:“許是需要添置什么東西吧,大不了咱們也跟過去停一停,這幾天都呆在船上,兄弟們身上都跑脫皮了。也該上去散一散。” 衛(wèi)章點頭道:“嗯,告訴他們,跟著大船,它靠岸我們就跟著靠岸。” 不多會兒的功夫,姚延意的船在名叫桃花壩的小鎮(zhèn)子停靠,這個碼頭挺小,碼頭停著幾艘半新不舊的漁船。許是農(nóng)忙時分,也沒有人捕魚。河邊綠柳依依,倒是有幾個婦人在樹下洗衣服。 衛(wèi)章和唐蕭逸率先下船,回頭見姚延意和蕭霖也跟了下來,卻不見姚燕語的影子。 唐蕭逸深知衛(wèi)將軍的心思,因拱手向姚延意問道:“姚大人,怎么姚姑娘沒下來走走?” 姚延意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她這幾日不舒服,不想走動?!?/br> “病了?”唐蕭逸深感意外,一個絕世神醫(yī)也會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