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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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順忙答應(yīng)著叫伙計拿了一個包袱來,把這幾個首飾盒子羅列在包裹里,仔仔細(xì)細(xì)的包好。 姚燕語喝了一盞熱茶,又跟馮友存說道:“咱們還得去別處走走。” 姚順忙問了一句:“已經(jīng)年底了,姑娘要不要看看賬冊?” “回頭送過來就是了,這會兒我也沒功夫看。”姚燕語本想說不看的,話到嘴邊又多了個心眼兒,所謂放人之心不可無。她信任馮友存,卻不能給馮友存不忠的機會。有時間的話自己還是應(yīng)該翻看一下這些賬冊的,盡管可能看不懂,做做樣子嚇唬嚇唬人也好。 姚燕語起身往外走,翠微接了姚順遞過來的那個包裹緊緊跟隨。 主仆幾人剛出了小雅間走到廳堂里,便聽見一聲張揚的喝問:“掌柜的人呢?!” 姚燕語一怔,回頭看了一眼姚順。姚順忙歉然的笑了笑,疾步迎了出去,連聲道:“在呢,在呢……喲!原來是郡主光臨小店,小的給您請安了。” 郡主?姚燕語微微一怔,心想哪位郡主親自來首飾鋪子里挑東西?遂緊走幾步轉(zhuǎn)過屏風(fēng),便看見云瑤冷著臉站在廳堂里,身旁站著兩個丫鬟一個黑衣護衛(wèi),門口有四個穿著錦林軍服侍的護衛(wèi)筆筆直的守著。 原本熱熱鬧鬧的廳堂瞬間安靜下來,那些挑選首飾的女眷們紛紛放下手里的東西,欠身躲了出去。 好像躲瘟疫一樣。姚燕語忽然想到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姚燕語?!痹片幰谎劭匆娨ρ嗾Z,冷笑叫她的名字,目光犀利冰冷,帶著不可名狀的怒意。 “燕語給郡主請安。”姚燕語深深一福。大庭廣眾之下,她不能讓這個刁蠻的郡主捉住自己的錯處,否則她會糾纏不休。 云瑤昂著頭緩緩地走到姚燕語跟前,看著姚燕語躬身彎腰的樣子,冷冷的哼了一聲,質(zhì)問:“你很不把我放在眼里??!對吧?” 姚燕語正色道:“燕語不敢?!?/br> “你不敢?”云瑤又冷笑道,“好一個你不敢!哈!你當(dāng)誠王府的人都是瞎子聾子不成?!” 姚燕語微微抬頭看著云瑤的臉,淡淡的說道:“誠王府的人自然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是燕語愚鈍,不知道什么事情得罪了郡主,還請郡主明示?!?/br> “你少跟我揣著明白裝糊涂!”云瑤生氣的喝道,“你別以為有人向你爹提親了你就可以穩(wěn)穩(wěn)的當(dāng)上將軍夫人!我告訴你,做夢!”云瑤說完,覺得不解氣,又補上了兩個字:“休想!” 姚燕語多么慶幸昨晚自己跟衛(wèi)章說的明明白白,沒有一絲牽扯。只有那樣,此時她才可以淡然面對囂張跋扈的云瑤。 “燕語從沒想過什么將軍夫人??ぶ髋率钦`會了??ぶ飨矚g誰,只管叫官媒上門提親就是,郡主貴為金枝玉葉,難道還有誰敢忤逆郡主不成?燕語還有事,就不打攪郡主挑首飾了。告辭?!?/br> 說完,姚燕語直起身來,后退兩步,轉(zhuǎn)身便往外走。翠微緊緊地跟上,低著頭一言不發(fā)。馮友存和姚順對視一眼,各自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到底是誰跟老爺提親,得罪了這位郡主。 云瑤被姚燕語那幾句話搶白的沒回過神來,原本在她的眼里姚燕語是一個不善言談的女子,自己曾經(jīng)三番五次的向她施壓,她都是一副沉悶不語的樣子,想不到也是個伶牙俐齒的! 所以當(dāng)云瑤郡主憤然轉(zhuǎn)身時,姚燕語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一時間心中怒氣更盛,當(dāng)即開口,毫無形象的喝了一句:“站??!我讓你走了嗎?!” 走到門口的姚燕語聞言頓住腳步,徐徐轉(zhuǎn)身,平靜的問:“請問郡主還有什么吩咐嗎?”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云瑤冷著臉走過去,逼視著姚燕語,“我沒讓你起身,你便起身不說,還敢轉(zhuǎn)身就走?你這是大不敬!” 姚燕語輕笑道:“郡主非要為難我么?如果郡主以為你這樣把我踩下去便能得到心愛的人的話,燕語也沒什么可說的。畢竟人生在世,能為得到真愛而放肆一回也是極難得的??煽ぶ饕朊靼琢?,此處人來人往,熱鬧喧嘩,什么人都有可能路過??ぶ魅绱诉瓦捅迫?,難道就不怕被有心人看到,傳到你心上人的耳朵里去壞了郡主冷艷高貴的名聲?” 其實,這世上的人不管哪朝哪代都不缺少看熱鬧的。 剛剛在鋪子里挑選首飾的女眷們紛紛出去其實并沒有都散了,頗有一部分想看熱鬧的人留在了店門口,這會兒姚燕語行至門口又被云瑤郡主喝住,門外圍著的看熱鬧的人又聚齊了一些,一時間三教九流,還真是應(yīng)有盡有。 云都城里的老百姓們沒幾個人認(rèn)識姚燕語的,也沒幾個人認(rèn)識云瑤。 但姚燕語一口一個‘郡主’早就把這些人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一個郡主跟一個疑似官宦之女的在首飾鋪子里吵嘴,這樂子可大了!輕易見不到?。?/br> 一時間人越圍越多,而且開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姚燕語無所謂,反正她這輩子都不想嫁人了,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而沒有人愿意娶她更好,省的麻煩了。 云瑤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她回頭瞪了一眼護衛(wèi),低聲喝道:“你們都是瞎子嗎?還不把這些人都給我驅(qū)散!” 護衛(wèi)們聽到命令,紛紛抽出手中寶劍開始揮舞著趕人。 “走開走開!” “有什么好看的,走開!” “走開走開!別看了!都他媽的滾!” “滾!別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惹惱了郡主有你們好看!” 原本郡主當(dāng)街發(fā)威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云都城的老百姓們見多識廣,對這種事情早就麻木了。有熱鬧就看,不給看就走唄。 可是凡事皆有意外。 就在誠王府這些護衛(wèi)們趕人的時候,人群之外忽然有人冷笑一聲,清聲喝道:“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居然也有這等仗勢欺人的事情?真是叫咱們開了眼界!” 誠王府的護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聞言立刻在人群中尋找此人,并厲聲喝問:“什么人!膽敢如此放肆!” “呵!”一個穿著石青色灰鼠毛福壽團花暗紋貢緞長褸男子從人群之后閃出來,背負(fù)著雙手,微揚著下巴,身長玉立,一臉的冷笑,“我不過是說句大實話罷了,難道這也是放肆?” “不管你是什么人,此處沒你說話的份兒!趕緊走!”護衛(wèi)看來人打扮華麗,面相清貴,不像是市井潑皮,便一揮手決定不再跟這人糾纏。 只是這青衣公子卻并不想就此罷休,而是繼續(xù)往前走了兩步,冷笑著反問:“怎么,又不想拿我問罪了?這倒是奇了?!?/br> 誠王府的護衛(wèi)一向囂張慣了,還沒被誰如此諷刺過,再說,眼前這人雖然清貴,但到底是個生面孔,既不是王公貴族,也不是世家公子,看著穿的人模狗樣的,充其量也就是個富商之子,于是手中長劍一揮,指著青衣公子的咽喉,怒道:“別他媽不識抬舉!” “子潤兄!子潤兄?!”有人在人群外呼喊著,一路撥開看熱鬧的人擠了進來,“子潤兄!叫我好找!” 誠王府的護衛(wèi)一看來人,氣勢頓時收斂了幾分,看向青衣公子的眼神也變了幾變。 一直站在門口看戲的姚燕語看見從人群里擠進來的人乃是當(dāng)今宰相的心頭寶貝大孫子豐少琛,心里默默地一嘆,暗想真是巧??!居然在這里遇到了這位公子哥兒。既然他來了,這場危機差不多算是過去了。云瑤郡主再怎么樣,也不能在豐少琛跟前失了體面,像個潑婦似的罵人。 “子潤兄,你沒事吧?”一身深紫色狐毛長褸的豐少琛走到青衣男子的身邊,拉著他的手臂上下打量一番后,轉(zhuǎn)身沖著誠王府的護衛(wèi)責(zé)問:“到底怎么回事?” 誠王府的護衛(wèi)朝著豐少琛一拱手,卻不多說,只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豐公子。” 豐少琛點了點頭,問:“是世子爺在這里么?” 云瑤再也不能躲在珠寶鋪子跟姚燕語計較了,遂抬腳走出去,仰著下巴冷聲問豐少?。骸柏S少琛,你朋友好生無禮,在大街上便對我冷嘲熱諷的,這是什么規(guī)矩?” “原來是郡主在這里?!钡K于身份,豐少琛對著云瑤拱了拱手,然后一錯眼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姚燕語,臉上立刻現(xiàn)出驚喜的笑容,再上前兩步,跟姚燕語打招呼:“姚姑娘也在,好巧?!?/br> 姚燕語微笑著輕輕一福,客客氣氣的叫了一聲:“豐公子?!?/br> 云瑤看見豐少琛對姚燕語的態(tài)度,心里一萬個不高興,冷冷的看了一眼青衣男子,不悅的問:“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當(dāng)街指責(zé)本宮?” 青衣男子聞言儒雅一笑,雙手一拱朝著云瑤郡主拜了拜,朗聲道:“原來是郡主在此,在下蕭霖,見過郡主。郡主萬安?!?/br> 蕭霖以臣子之禮見云瑤,卻絕口不提‘冒犯’的話,而且他的態(tài)度恭謹(jǐn)卻不卑微,眼神清亮,臉色淡然,通身的書卷氣讓那一襲青衫宛如雨后修竹,清逸挺拔,風(fēng)過不折,雨過不污,似劍鋒而不外露,微垂亦不自卑。 姚燕語站在那里默默地看著,心里為這位叫了一聲好。 “蕭霖?”云瑤一怔,眉頭微微皺起來,“你是江南蕭家的人?” “回郡主,是的?!笔捔匚⑽⒁恍?,抬頭直視云瑤。 云瑤冷聲哼了一下,不知道咕噥了一句什么,便朝著護衛(wèi)一擺手:“走了。” 誠王府的幾個護衛(wèi)得到主子號令,一聲不響的收了兵器,跟在云瑤身后離去。 豐少琛則笑著走到姚燕語跟前,說道:“今日好巧,竟再次得遇姚姑娘?!?/br> 姚燕語微微笑道:“剛才的事情,多謝豐公子和這位蕭公子了。” 蕭霖打量了姚燕語兩眼,擺擺手笑道:“沒什么。我也不知道是郡主在這里,只是純粹看不慣那些護衛(wèi)們當(dāng)街驅(qū)逐百姓罷了。” 姚燕語笑了笑,雖然她對這位蕭公子很是好奇,但卻并沒打算多留,于是再次輕輕一福:“二位公子,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哎,姚姑娘……”豐少琛還想說什么,卻被蕭霖暗暗地拉了一把。 姚燕語微微一笑,沖著蕭霖點了點頭,帶著翠微等人離開。 豐少琛站在珠寶鋪子的門口看著姚燕語上了馬車,車夫搖起馬鞭趕著車離開,方挫敗的嘆了口氣。 “好了,人都走遠(yuǎn)了,別看了。杵在這里耽誤人家做生意?!笔捔乩艘话沿S少琛,離開珠寶鋪子的門口,往鬧市中走去。 “今天真是好巧,居然能在大街上遇見姚姑娘?!必S少琛走出好遠(yuǎn)了,還心心念念的嘮叨。 蕭霖?zé)o奈的看了豐少琛一眼,問道:“哎我說,你有完沒完了?” “子潤兄你不知道。唉!”豐少琛深沉的嘆了口氣,他曾經(jīng)想盡辦法去找姚燕語,可每次路過姚邸的門口便不好進去。他雖然年少不問庶務(wù),也知道自己祖父以及父親都跟姚遠(yuǎn)之不對付,自己上門拜訪肯定要遭姚遠(yuǎn)之的冷遇。而且,姚遠(yuǎn)之和姚延意在,自己縱然進了門也見不到姚燕語。 這些日子豐公子是為伊消得人憔悴,簡直是相思難耐了。 蕭霖看不慣豐少琛這副為情所困的樣子,抬手拍拍豐少琛的肩膀,取笑道:“行啦!長相只能勉強算得上俊俏,還不至于把你勾的失魂落魄的吧?” “姚姑娘的好不在外表。你知道嗎?那日我陪祖母去大覺寺上香,不知從哪兒飛來一群馬蜂……”豐公子開始巴拉巴拉跟身邊的好友倒豆子。 蕭霖聽完豐少琛一通神侃,摸著好看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笑問:“這么說,這位姚姑娘有妙手回春之能?” 豐少琛立刻說道:“妙手回春這四個字用在姚姑娘身上,那真是一點都不過分?!?/br> 蕭霖看著豐少琛的樣子,笑道:“喜歡就回去求了老太太叫人去提親?。∪⑦M門來好生守著,省的你這么抓心撓肺的想?!?/br> “你以為我不想?”豐少琛扁了扁嘴,一臉的落寞。 “想?想為什么不去說?” “說了也沒用?!必S少琛悵然的嘆了口氣,“姚姑娘是庶出。老太太是絕不會同意讓我娶她為妻的?!?/br> 蕭霖了然的點點頭,宰相之孫,皇后內(nèi)侄,的確不能娶個庶出的女兒做正室,于是建議:“那就迎進門做妾唄。大不了做個貴妾,對她以禮相待就是了。” “這不可能?!必S少琛立刻搖頭,跟撥浪鼓似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那個性子,是絕不會給人做妾的?!?/br> “你又知道了?” “雖然她沒說過,但我也能猜得到。” “正妻做不了,貴妾又不行,那這可難辦了?!笔捔匾哺鴵u搖頭。 豐少琛好不容易有個知己能聊一聊心里的事情,怎能輕易放過,于是拉了一把蕭霖的手臂,問:“子潤,若是你,你會怎么樣?” 這回輪到蕭霖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可不像你,風(fēng)流癡情種一個。天下女子對我來說皆可有可無,而且我還在父親的靈位前立過誓:不立業(yè),不成家。現(xiàn)在你跟我談這些事情,我想都沒想過?!?/br> 兩位貴公子一邊說笑一邊進了一家酒樓,里面早有幾個世家公子在哪里等候,見了二人忙笑鬧著接進去叫嚷著罰酒。 姚燕語從珠寶鋪子離開,又去了綢緞鋪子看了幾件衣裳,回去時順路進了兩家藥鋪,買了些自己配藥用的藥材。 這一路上她都在想那個蕭霖到底是何許人,云瑤那樣的性子居然在他面前也收斂了許多。只是她原本就對這些事情不怎么上心,京中權(quán)貴尚且分不清楚,更何況忽然殺出來的一個黑馬。 晚上,姚燕語把自己給老太太和太太及嫂子meimei的首飾拿出來給姚遠(yuǎn)之,說明自己的心意。 姚遠(yuǎn)之聽說這是凝華長公主送給女兒的珠寶,更是高興,說起來,自己的嫡女鳳歌雖然也準(zhǔn)備了禮物,卻著實不如這些東西貴重。姚家累世巨富,雖然不在乎這點珠寶,但好東西就是好東西,價值連城,誰都喜歡。 于是姚大人連聲夸贊:“東西雖然珍貴,但到底比不過你的一片誠心。老太太和你母親都會很高興的,還有你兩個嫂子和meimei也會感念你的情誼?!?/br> 姚延意在一旁笑道:“我先替你二嫂子謝meimei了?!?/br> 姚燕語忙道:“一家子親骨rou,何必說的這么生分。我的什么不是父母給的?老太太疼我這么多年,我總沒盡過孝心,我也沒有別的什么,想著這是長公主賞的,托父親拿回去讓祖母和母親嫂子們瞧著高興高興也就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