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一個姑娘家懂得精深醫(yī)術本來就是一個很好地話題,足夠那些閑來無事的女人們嚼很久的舌根子,何況這個姑娘還是官宦之女,又救了鎮(zhèn)國公世子。所以,如果這個時候京城里風平浪靜,對自己的事情諱莫如深才有鬼了。 “……你說的什么混賬話?我們姑娘豈是他一個粗鄙下人說見就能見的?!”外邊傳來馮嬤嬤的聲音打破了小院的清凈,“什么宰相府?宰相府好端端的讓一個小廝過來傳什么話?休要信他,直接打發(fā)出去完事!” 姚燕語皺了皺眉頭,把手里的書放到一旁,直起身子來伸了個懶腰,伸腿穿上精致的金線串珠木屐子懶懶的下了暖榻。 馮嬤嬤剛好訓完了人進來,手里還端著一盅熱湯,見姚燕語往外走,忙道:“姑娘累了吧?這銀耳蓮子羹剛剛好。” 姚燕語看著馮嬤嬤把湯盅放到炕桌上,打開蓋子往湯碗里盛蓮子羹,問:“剛外邊是誰?” 馮嬤嬤回道:“是外邊的小廝來回說有個人說是宰相府的人,奉命來給姑娘送東西。奴才問了,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廝,一個人來的,想來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事兒,說不定是誰打著宰相府的人來胡鬧呢,就叫他把人打發(fā)走。” 姚燕語也沒在意,接過湯碗來輕輕地吹著熱氣。沒多會兒的功夫麥冬又進來,見姚燕語在吃銀耳羹便乖乖地站在一旁沒敢說話。 “什么事?”姚燕語把湯碗放回炕桌上,拿了帕子拭了一下嘴角。 麥冬忙上前回道:“回姑娘,申姜說,宰相府來的那個人說什么也不走,說他是豐家大少爺?shù)碾S從,有要緊的事情一定要見姑娘才行。” 馮嬤嬤不高興了,轉頭訓斥麥冬:“胡說!他一個男子豈能隨隨便便見我們姑娘?他把我們這兒當成什么地方了?再不走,就叫人給我打出去!” “嬤嬤也不要生氣?!币ρ嗾Z說完又吩咐麥冬:“你出去告訴他,有什么話讓他直接說,我這會兒功夫不見外人?!?/br> 麥冬答應著要下去,姚燕語又對馮嬤嬤說:“不然嬤嬤也去瞧瞧,他既然自稱是宰相府的人,怕也不會有什么失禮之處。他有什么話,嬤嬤裁度著辦就是了。若讓他一直在這里胡鬧也不是個辦法?!?/br> 馮嬤嬤聽了這話忙福身應道:“是,奴才這就去?!?/br> 姚燕語點點頭看著馮嬤嬤出去了,方把腳從木屐子里脫出來,穿著棉襪踩在地毯上伸展著腰肢。 最近天氣冷了,她不方便出去運動鍛煉,恰好《太平經(jīng)》里記錄了一種類似五禽戲的健身cao,開始的時候姚燕語不怎么懂,但經(jīng)不住看的次數(shù)多了便慢慢地領會了一點,現(xiàn)在她能勉強練習幾個動作,配合著呼吸吐納之法,每天坐的久了便下來練一練,雖然沒見什么效果,但作為舒活筋骨的一種方式倒也蠻不錯的。 馮嬤嬤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姚燕語一邊做著一個揉按后腰的動作,見了馮嬤嬤進來也沒停下,只問“怎么樣?” “他拿了一枚玉佩,說是豐少爺給姑娘的,還給姑娘傳了一句話,說叫姑娘放心?!瘪T嬤嬤顯然有些不信,看姚燕語沒說什么,又補充了一句:“奴才讓他把玉佩拿回去了,也給了他一句話:我們總督府雖然不及宰相府,但也不是誰想踩就能踩的地方?!?/br> 姚燕語聽完,莞爾一笑:“嬤嬤,你肯能想多了。” “但愿是奴才想多了,不過聽說宰相府一向最注重規(guī)矩,想不到他們家少爺居然如此隨性。”馮嬤嬤對這件事情很不滿意,這私相授受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姑娘的名聲可是要毀了!到那時難道要讓自家姑娘給那個漂亮的跟姑娘一樣的公子哥兒去做妾侍?!宰相府的水可不是那么好蹚的,自家姑娘進了那道門檻,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姚燕語自然明白馮嬤嬤的意思,于是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她再也沒想到,第二日豐少琛居然親自找到了蝸居小莊。 豐少琛身為宰相夫人最疼愛的嫡孫那也不是吃一把米長大的,他從小在內宅跟豐家的女眷們混在一起,別的本事沒有,瞞天過海的本事幾乎是爐火純青。他想甩開家里的家丁護衛(wèi)只帶著一個貼身小廝去蝸居小莊那簡直是太容易了。 只是,豐大少爺也沒想到自己眼看著就要見到心心念念的姚姑娘了,卻被偶爾閑了沒事出城散心的定遠將軍遇了個正著,而且還是在姚姑娘的家門口。 “衛(wèi)將軍!好巧,居然能在這里遇見你?!必S少琛雖然是郡主之子,但無官無爵,見了定遠將軍自然要先見禮。 衛(wèi)章依然騎在馬上朝著豐少琛點了點頭,說道:“是好巧。只是此處山郊野外的,豐大公子來此怎么只帶了一個隨從?” 事實是這樣的,昨晚引鶴從蝸居小莊回城的時候恰好遇見了長矛,長矛是衛(wèi)章肚子里的蛔蟲,他家主子想什么他這個長隨基本是門兒清,長矛原本也是心心念念的想著如何幫著他家主子討好姚姑娘的,見了引鶴未免多說了幾句,然后一不小心套出了重要的事情,立刻回府告訴了衛(wèi)章。 是以,衛(wèi)章一大早的便出城來此,等候豐家大少爺現(xiàn)身了。 豐少琛淡然一笑:“朗朗乾坤,天子腳下,能有什么事?我心里煩悶隨便出來走走透氣,帶的人多了徒增煩惱。” “原來豐大公子喜歡清清靜靜的逛郊外。倒是我打擾了你的雅興?!毙l(wèi)章笑得也很淡然,目光冷清清的掃過豐少琛那張比姑娘還漂亮的臉蛋兒,有顯而易見的不屑之色。 “哪里哪里。不過在此處遇到衛(wèi)將軍還真是意外?!必S少琛嘴上同衛(wèi)章客氣,心里卻老大不樂意,好端端的冒出這么個莽夫來,自己的計劃全打亂了。 衛(wèi)章輕笑:“這座小莊子曾經(jīng)是我衛(wèi)家的產(chǎn)業(yè),我今天來也不過是隨便看看?!?/br> 衛(wèi)家那點事兒云都城里的人十有*都知道,那個謀奪嫡系財產(chǎn)的衛(wèi)二斗現(xiàn)在還在大牢里關著,豐少琛再不問世事也知曉一二,于是驚訝的問:“原來此處曾經(jīng)是將軍府上的產(chǎn)業(yè)?那將軍此行莫不是想要將此處莊園再收回去?” “我是有重整家業(yè)的打算。”衛(wèi)章不動聲色的回道。若是拼心計什么的,十個豐少琛也不是衛(wèi)章的對手,他那一臉的焦急被衛(wèi)章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絲無明業(yè)火。 豐少琛眉頭一皺,盯了衛(wèi)章一眼,欲言又止。 衛(wèi)章淡然的回視著豐少琛,亦不說話。 到底是豐少琛年紀小些,比不過衛(wèi)章心機沉穩(wěn),先繃不住了:“在下有事,先行一步。衛(wèi)將軍回見了?!?/br> “哦?”衛(wèi)章略帶驚訝,“豐公子不是來散心的嗎?還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豐少琛心中不快,又不好翻臉,只得淡笑一聲,說道:“在下有些口渴,想去那邊莊子里討杯水喝?!?/br> 衛(wèi)章淡然一笑:“那正好,我也想去莊子里看看有什么變化,不如咱們一起吧。” “……”豐少琛一口氣窩的心口疼,心想這莽夫怎么這么討厭! 衛(wèi)章卻已經(jīng)拉了一把馬韁繩往那個掛著‘蝸居’匾額的木制門樓走去。引鶴不敢怠慢,忙牽了他家少爺?shù)鸟R韁繩跟上。豐少琛端坐在馬上一肚子的郁悶沒處宣泄,窩的俊美小臉蛋兒上浮著一層微紅。 有貴客來訪,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守門的家仆報進去,蝸居主院門口當值的田螺聽說是定遠將軍和宰相府豐大公子來訪便不敢怠慢,忙轉身進去找半夏。 馮嬤嬤聽說這兩個人來,自然皺起了眉頭,但說到底這回來的一個是將軍一個是郡主嫡子,不是能隨隨便便能打發(fā)出去的,于是只得先叫田螺把人請至前院正廳奉茶,自己則進去跟姚燕語回話。 對姚燕語來說,豐少琛和衛(wèi)章都不是陌生人,但卻也不是什么至親。 就算大云朝的男女之防沒那么嚴格,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也不好就這樣出去相見,她自己是不怎么在乎,可卻也要顧忌一下世俗之禮。 于是說道:“嬤嬤出去,見了他們二位就說我臥病在床,不便相見。二位貴客有什么話盡管吩咐了,咱們能辦就辦,不能辦也沒辦法?!?/br> 馮嬤嬤想了想也只得這樣,便到前面去客客氣氣的把姚燕語的話說了。 豐少琛一聽便急了:“姚姑娘是什么?。克约翰皇嵌t(yī)么?” 衛(wèi)章則淡定了許多,不等馮嬤嬤說話便道:“我只是路過,睹物思舊,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所以想在這小莊里轉一轉,看看舊時風景。不過既然姚姑娘身上不好,那就只好改日了?!闭f完,便站起身來準備告辭,又看了豐少琛一眼,問:“豐大公子,咱們茶也喝過了,不如一起走吧?” 豐少琛一萬個不想走,但這茶也喝了涼盞了,也沒什么借口留下了。 而且若是此時不跟這莽夫一起走,回頭他把此事給捅出去,與自己不好倒在其次,若是壞了姚燕語的名聲可就是罪過了,于是不得不起身對馮嬤嬤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先告辭了。等我回城便稟明祖母,派太醫(yī)院的人過來給姚姑娘瞧病。” 衛(wèi)章依舊是淡然一笑:“太醫(yī)院里的人未必比姚姑娘醫(yī)術更高,我看還是別叫他們來擾姚姑娘的清凈了。” 豐少琛又被噎了一下,臉色很是不好看。 馮嬤嬤低著頭聽這兩位在這里明著掐,心里連連感嘆:二位要掐請出去??!別在這里瞎耽誤工夫了,難道你們掐的口渴了繼續(xù)賴在我們這兒蹭茶喝么?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文一武兩個瘟神,馮嬤嬤無奈的嘆了口氣回去跟姚燕語回話。 豐少琛心里不痛快,出了莊子便翻身上馬,淡淡的跟衛(wèi)章道了一聲再會便走了。衛(wèi)章看著那個被自己氣走的少年雍容華貴的背影,捏著下巴隱隱的笑。 “爺,咱也回嗎?”長矛湊過來看著他家主子的臉色,笑著問。 “回吧?!毙l(wèi)章回頭看了看著莊門口的‘蝸居’二字,目光良久沒移開。 衛(wèi)章回去之后便被請到了鎮(zhèn)國公府。 凝華大長公主跟鎮(zhèn)國公韓巍商議了出面為衛(wèi)章保媒向姚家提親的事情,鎮(zhèn)國公把衛(wèi)章叫到自己的書房里問話。 鎮(zhèn)國公對自己這名得意的屬下很是看重,說話也不兜圈子,直來直往的問:“長公主有心替你做個媒人,只是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所以叫我問你一聲。” 衛(wèi)章愣了個神方拱手問:“不知長公主和國公爺為屬下選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鎮(zhèn)國公微微一笑:“這個人你自然是見過的,就是前些日子為肅之療傷的姚二姑娘。” 這件事情太過出乎意料,讓衛(wèi)章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自己費盡心思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其實在鎮(zhèn)國公和長公主來說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 韓巍見衛(wèi)章不語,還以為他在猶豫,因道:“怎么不你愿意?這姚姑娘雖然是庶出,但她身懷絕世醫(yī)術,容貌秀麗,品性端莊,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當日她救肅之的時候你就在旁邊,她是個什么樣的姑娘你也應該看的清清楚楚,外邊那些謠言不過是子虛烏有。況且……當時她昏厥過去還是你把她抱到廂房安置的,這事兒對你來說沒什么,但對人家姑娘來說卻是大事啊?!?/br> 衛(wèi)章早就回過神來,待韓巍說完,忙躬身下去:“國公爺,屬下對姚姑娘傾慕已久,若長公主能出面保媒,屬下感激不盡!” 韓巍見衛(wèi)章如此,便微笑著點頭:“起身起身!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長公主跟我一定替你謀劃周全?!?/br> 衛(wèi)章忙又道謝,喜從心生,一時間眼角眉梢都是壓不住的高興。 韓巍開始還以為衛(wèi)章是迫于自己和大長公主的面子才不得不答應,后又見這家伙是真高興,于是笑問:“說起來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那日姚姑娘給肅之療傷,你怎么就備有一套那種怪異的刀具呢?” 衛(wèi)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不瞞國公爺,那是屬下偶然一次在鐵匠鋪子里遇到姚姑娘,看見她留下來叫人家打造的刀具,因但是鐵匠鋪子沒應下來,屬下拿了那副圖樣另找人打造的?!?/br> “哈!”鎮(zhèn)國公拍案而笑,“你這小子,原來早就瞄上人家了?” 衛(wèi)章耳尖一紅,微笑著低下了頭。 晚上,鎮(zhèn)國公跟長公主將此事一說,凝華長公主笑道:“肅兒說的不錯,果然早就是‘郎有情’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妾有意’?!?/br> “這事兒只要姚遠之答應就好了?!辨?zhèn)國公滿不在乎的。 婚姻大事素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今天找衛(wèi)章說這事兒是因為定遠將軍府里沒有誰能夠為衛(wèi)將軍的婚事做主了,父母早亡,祖父也死了八年,衛(wèi)家族中的近支只有一個衛(wèi)二斗現(xiàn)在還在牢里,不然的話哪里輪得到這小子? “我們是為了姚家那姑娘好,總不能人家不情不愿的就把婚事給定下來。”凝華長公主心里想的是如果自己出面保媒,姚遠之定然不會也不敢拒絕。姚遠之同意了,這事兒就等于定下來了。然而,韓熵戈早就說過,他們在乎的不是一個兩江總督,而是身懷絕世醫(yī)術的姚姑娘。所以這事兒最好還是兩情相悅的好。 ☆、第六十五章 相約再聚,嫌隙突生 聽了長公主的話,韓巍淡然一笑,說道:“衛(wèi)章說他傾慕姚姑娘已久。有這一句話,難道將來還能委屈了她不成?” 鎮(zhèn)國公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他手下的將軍自然也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兒,在鎮(zhèn)國公的眼里,衛(wèi)章娶姚燕語這樣庶出的姑娘做正室本就是姚燕語高攀。若不是這姑娘的絕世醫(yī)術,哪里輪得到她嫁給衛(wèi)章?隨隨便便哪個王爺家的庶女挑出來,不比姚遠之的庶女更尊貴? 凝華長公主跟鎮(zhèn)國公多年的夫妻,哪里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卻不能點破,為了一件小事壞了二人多年的夫妻情誼,只笑道:“罷了,此事就交給我了?!?/br> 鎮(zhèn)國公懶得管這些兒女之事,于是脫了鞋子上床:“自然是公主受累,這事兒我本來就是給公主打下手?!?/br> 凝華長公主笑了笑,往床里閃了閃身,拉過錦被給丈夫蓋好,沒再多說什么。 第二日,韓明燦過來給母親請安,恰好豐少穎也在,凝華長公主因道:“肅兒的傷已經(jīng)大好了,這姚姑娘我還沒見過呢。是不是找個時間把人家請到家里來,表示一下謝意?” 豐少穎還不知道大長公主要給衛(wèi)章和姚燕語保媒的事情,聽了這話心頭一跳,暗想果然來了! 韓明燦則高興地說道:“女兒也想著此事呢,只怕母親不得閑,所以沒敢說?!?/br> “前些日子他們給我送來的那幾十株綠萼白梅就要開了。”凝華長公主笑吟吟的看著女兒,說道。 韓明燦拍手笑道:“那正好,我請姚meimei來家里賞梅。之前我早就許下請姚meimei來家里一敘的話,只是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總沒個消停。這次借著母親的綠萼梅總算是消了我這樁心事?!?/br> 豐少穎思忖了半晌,方提議道:“單請姚姑娘未免冷清,不如把各府的姑娘們都請來?!?/br> “也未必都請來。”凝華長公主沉吟道:“只請幾家特備要好的吧,定候府的三姑娘是一定要請的,咱們家的不是還有兩個姑娘?再只加上你娘家的兩個庶妹吧。如此這七八個姑娘湊在一起也盡夠熱鬧了。” 豐少穎忙起身答應:“是,媳婦這就去辦?!?/br> 商議好了日子之后,韓明燦找出素淡的花箋來給幾位姑娘挨個的寫請柬,給姚燕語的那一份她讓自己的貼身大丫鬟疏影去送,并另外附了一封書信,措辭十分客氣,請姚燕語務必要來。 姚燕語看完請柬和書信之后,微笑著跟疏影說:“你回去告訴二姑娘,請她放心,后日一早我準時過去?!?/br> 疏影忙福身答應,又道:“我們姑娘說要派馬車來接姑娘。” 姚燕語笑道:“不用,我自己坐車去就好,這一來一回的反而耽誤工夫?!?/br> 疏影笑道:“姑娘不必擔心,我們姑娘說了,派馬車和護衛(wèi)頭一天晚上趕過來,第二天早上接了姑娘就走,不但功夫的?!?/br> 姚燕語無奈的笑道:“你們姑娘實在是太客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