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馮嬤嬤還悄悄地跟姚燕語說這太簡慢了,怕韓姑娘不喜。姚燕語卻不以為然,韓明燦貴為鎮(zhèn)國公和長公主的嫡女,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人憑什么只不過吃個心情罷了。 果然,山珍野味韓明燦吃的很開心,就如當(dāng)時蘇玉蘅那晚的樣子,一口氣吃撐了。 此時已經(jīng)是交九寒冬時候,農(nóng)莊夜里更冷,所以也不能出去遛彎兒,姚燕語便用干山楂片配了麥芽和陳皮,用紅泥小爐煮了一壺果茶,微微帶著點(diǎn)酸甜,兩個人靠在暖炕上一邊喝一邊聊天,恰好消食。 姚燕語一直挺欣賞韓明燦的大氣,在她看來,臉上有一道傷疤,壞了花容月貌的姑娘還能像韓明燦這樣雍容大度,絲毫不見自卑自憐,也沒因?yàn)樽约旱纳矸荻溤赀w怒,還能跟如花似玉的蘇玉蘅成為極好的姐妹,且處處為她打點(diǎn)照應(yīng),不見一絲妒忌之意,這便是女兒家極其難得的品質(zhì)。 而韓明擦則喜歡姚燕語身上溫和卻不懦弱的氣質(zhì)。一個二品官員在大云京都,隨隨便便一抓便是一大把,而一個二品官員的庶女在她們這個圈子里可謂是卑微的存在。然姚燕語卻從不見一點(diǎn)不適,她不卑不亢,進(jìn)退得體,遭遇云瑤的冷眼也不生氣,被人恭維時笑得極自然,沒有多得意,也不會冷傲得失了禮數(shù),這也是女兒家難得的品質(zhì)。 兩個有心結(jié)交的人湊到一起,自然是說不完的話。 白日里說多了韓熵戈的傷和那次西山獵場的驚險故事,晚飯后便說起了韓明燦臉上的那道傷疤。 “那是我八歲的時候,又一次我跟jiejie一起進(jìn)宮給太后她老人家請安。那天天氣很好,太后帶著我們在御花園里賞木蘭花。大公主說帶著我和jiejie去放風(fēng)箏,一起去的還有二公主和三公主。我們玩兒的很開心,跑的也挺遠(yuǎn)。后來不知怎么就跑到了御花園的御靈池的邊上,然后莫名其妙的三公主就掉進(jìn)了池子里。” 時隔九年,韓明燦或許已經(jīng)忘了很多事情,但那件事情她一直記憶猶新。 “當(dāng)時我跟三公主一起放一只蝴蝶的風(fēng)箏。她忽然掉下去,便隨手拉了我一把,我也跟著掉進(jìn)了水里。因?yàn)楫?dāng)時大公主拉著jiejie在假山的另一邊,根本沒看見我們。但二公主是跟我們一起的……當(dāng)時我掉進(jìn)水里就懵了,我根本不會游泳,落水的時候連還磕到了水池旁的石塊,當(dāng)時血在水里散開,我眼前都是一片紅色?!?/br> 姚燕語見韓明燦臉上難以掩飾的痛苦之色,忙勸道:“那只是個意外,幸好你沒事。” “是??!算起來我是真的很幸運(yùn)。御靈池的水是活水,當(dāng)時天色轉(zhuǎn)暖,春水溶溶,花園的太監(jiān)們正開了水閘給御靈池?fù)Q水,所以三公主被沖出去好遠(yuǎn),撈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了,我卻因?yàn)檫@道傷疤染紅了水,引著護(hù)衛(wèi)早一步把我救上來,堪堪留住了一條性命。當(dāng)時碰傷很深,據(jù)說都能看見下巴骨了,而且又在水里浸泡,染了臟東西,所以留下了這道疤痕。” 御花園里公主落水這樣的事情,多多少少都帶著些陰謀,但姚燕語深知禍從口出,便沒再多問,只勸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jiejie且放寬心些吧?!?/br> 韓明燦苦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人人都這樣說??墒俏倚闹械目鄲绤s只有自己知道?!?/br> 姚燕語一向不是能言善道之人,見韓明燦傷心,便跟著低落了情緒,一時也找不到什么話來勸解,只說道:“我這里倒是有祛疤的藥膏,只是jiejie這疤痕已經(jīng)將近十年,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去掉的。jiejie若是愿意,可拿去試試?!?/br> 韓明燦忙問:“是你給漾兒的那種藥膏嗎?我正想跟你討一些?!?/br> “是的,但這藥膏對新傷疤極有效果,對jiejie臉上的這道傷疤……怕是很難祛除干凈。只能淡化,最終也還是會有一點(diǎn)痕跡?!?/br> 韓明燦聞言,失望之情難以掩飾。 姚燕語卻也無法,就韓明燦臉上這道疤痕若是在現(xiàn)代,就算去做祛疤手術(shù)的話也得好幾次才能好。那疤痕的細(xì)胞已經(jīng)死去或者半死,再靈的生肌粉對半死不活的細(xì)胞也沒什么效果。 “meimei就沒有什么好辦法?”韓明燦迫切的想把自己臉上的傷疤去掉。一個花季女兒,誰不想有一張完美無瑕的臉? 姚燕語沉吟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怕jiejie不肯?!?/br> “你說?!表n明燦的眼睛里又燃起了希望。 “就是要把你這道傷疤的死皮割掉,露出新鮮的傷口,再用我的生肌粉,半月傷口痊愈,之后用我配置的祛疤膏,可跟云漾姑娘的傷一樣,疤痕全無?!?/br> “再割一次?!”韓明燦下意識的摸了摸臉,只這么一想,就覺得那傷疤隱隱作痛。 姚燕語知道她是害怕,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會很痛吧?”韓明燦下意識的問完,又搖了搖頭,“別……這個不著急,容我再想想吧?!?/br> 姚燕語只得勸道:“jiejie不必?fù)?dān)心,你這疤痕是小時候留下的,現(xiàn)在過了*年,已經(jīng)不怎么明顯了?!?/br> “嗯?!表n明燦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搖擺不定。 第二天韓明燦吃了午飯方回,臨走時姚燕語還是給了她兩瓶藥膏,說讓她每天堅(jiān)持用,多少還是有點(diǎn)效果的。韓明燦拉著姚燕語的手依依不舍,說等姚總督進(jìn)京述職時便請她去鎮(zhèn)國公府住兩日。 姚燕語微笑著答應(yīng),送她出了蝸居小莊的莊門,看著那輛豪華的四駟馬車被家丁護(hù)衛(wèi)前呼后擁著遠(yuǎn)去方轉(zhuǎn)身回去?;胤亢?,馮嬤嬤進(jìn)來回道:“姑娘,韓姑娘送來的兩箱東西奴才已經(jīng)查點(diǎn)過了,這是清單,請姑娘過目。” 姚燕語并不怎么在意:“東西都很貴重嗎?” 馮嬤嬤忙道:“的確貴重。這兩箱子既不是金銀,也沒有綢緞,竟全都是珠寶。而且,大多是原石,并沒有做成首飾。奴才私自打開了一匣子珍珠,我的娘喲!那珍珠每一顆怕都有龍眼大小,最難得的是一匣子珍珠怕是有百余顆,顆顆都是一樣大。成色也極好,今年過年姑娘還沒打幾件像樣的首飾,倒是這珍珠可以先串個項(xiàng)鏈帶,再做一副耳珰和珠花。能配成一整套?!?/br> “哦?”姚燕語有些驚訝,韓明燦根本就沒提謝禮的事兒,姚燕語也沒問。她原想著不過是幾樣首飾裝了大盒子,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抬了來罷了。卻想不到居然是如此大手筆。于是起身道:“帶我去瞧瞧?!?/br> 馮嬤嬤帶著姚燕語到了后院的廂房,蝸居小莊主院的三進(jìn)院子最后面是一棟三層的小木樓,夏天可避暑乘涼,院子里有玲瓏山石培著一株蒼勁的老梅,東西廂房被姚燕語當(dāng)成了庫房,存放一下暫時用不到的東西。 韓明燦帶來的兩個大箱子就被放在西廂房里。馮嬤嬤命人開了房門,和姚燕語進(jìn)去,又拿出鑰匙來親自開了箱子,箱子打開,里面是一個一個的紅木雕花一尺見方的小箱子。 馮嬤嬤隨手拿起一個小箱子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匣子玉石原石。 姚燕語走過去隨手拿了一塊玉料在手里,便覺得溫潤沁涼,再看玉質(zhì)純凈無暇,水頭十足,便知道這是極好的玉料,只是她不怎么懂,也不知道價值幾何。 馮嬤嬤便捏了一塊,說道:“這個可以給姑娘雕一支玉簪。這個可以雕一對手鐲。咱們的鋪?zhàn)永铿F(xiàn)就來了一個能工巧匠,專門雕琢玉器,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仡^姑娘喜歡什么花樣,讓他給姑娘雕琢幾件把玩兒?” 姚燕語笑了笑,把玉料放回去,說道:“先放著吧,我暫時也沒什么想要的?!?/br> 馮嬤嬤又開了一個小箱子,這個里面裝的是一些鴿子卵大小的紅綠藍(lán)紫各色寶石,足有二十幾塊。姚燕語隨手挑了一個藍(lán)色的拖在手心里,但見寶石通透清澈,帶著微微的一點(diǎn)紫,迎著陽光一晃,六芒星倏地一閃,足以晃瞎人的眼睛。 姚燕語笑道:“這個好,叫人拿去給我做個胸扣,就別在我那件白狐毛的斗篷上?!?/br> “哎,好。”馮嬤嬤笑著拿了帕子,把姚燕語挑的這顆藍(lán)色的寶石包了起來。 姚燕語又問:“那些珍珠呢?” “在這兒呢?!瘪T嬤嬤又打開另一個大箱子,里面也有幾個小匣子,馮嬤嬤檢出一個小匣子打開,里面果然是滿滿的珍珠。笑道:“姑娘瞧瞧,還有一匣子粉色的小珠子,大小配起來,做珠花剛好?!?/br> “這個珍珠挑出一些來大小配著做成一條項(xiàng)鏈,一對耳珰,再挑一顆最大的做成一支銀釵湊成一套等父親來的時候交給他,就說是我給雀華明年的生辰禮?!?/br> 馮嬤嬤忙笑著自責(zé):“喲,瞧奴才這記性,真是越來越糊涂了!過了年正月十八就是三姑娘生辰了,現(xiàn)在趕著去做首飾應(yīng)該還來得及?!?/br> “這個幾塊小點(diǎn)的紅寶石難得的成色一致,拿去用金子鑲嵌一對鐲子,給大jiejie吧,過了年出了國孝,她也可以戴紅的了。她又懷著身孕,身子弱,聽說金子壓邪氣?!?/br> “姑娘說的是?!瘪T嬤嬤又叫翠微把那八顆花生大小的紅寶石撿了出來,用帕子包好,回頭拿去收拾鋪?zhàn)永锝泄そ橙プ觥?/br> 之后,姚燕語又挑了些寶石玉料,分別給家中老太太,太太,長嫂,還有兩位兄長以及父親每個人都有一兩樣?xùn)|西。如此分派下來,那些真珠寶石以及上等的玉料幾乎去掉了一半兒。 其實(shí)姚燕語心里也挺心疼的,但她更明白如果沒有總督府,自己在大云朝什么都不是。姚總督庶女的身份雖然不算高,但目前還是她的庇護(hù)。 她給韓熵戈治傷的事情是瞞不住的,等著那些人來問,還不如自己主動些,把東西送上去,將來也更好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很忙碌,也很清閑。 姚燕語每天都忙著翻看《太平經(jīng)》,但每天都是看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就厭煩了。那些晦澀難懂的詞句她看一會兒就頭疼,完全不知道講的是什么。 但是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太乙神針’有更好的治療效果,也為了自己不會在某一次的治療過程中脫力昏倒造成醫(yī)療事故,姚燕語每天還得忍著那股煩躁的心情去一字一句的看那些句子。 有時候她也想過放棄,她是一個外科醫(yī)生,從一開始學(xué)的就是西方醫(yī)術(shù)的一整套,如今卻忽然研究了中醫(yī),這還不算,還要去練什么莫名其妙的玄學(xué)氣功,這太不科學(xué)。 不過放棄也只是煩躁到極致時的一點(diǎn)發(fā)泄而已,她不能真的就放棄了。因?yàn)檫@里沒有完整的西醫(yī)外科那一套儀器設(shè)備,甚至連注射器都沒有,離開了中藥和斟酒,她所謂的醫(yī)術(shù)根本無法施展。 姚燕語無不悲哀的想,自己這真是找罪受??! 干嘛不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個大家閨秀,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就算不如姚鳳歌嫁的風(fēng)光,能夫唱婦隨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就好了呢? 答案自然是不行。姚燕語同學(xué)一天不看醫(yī)書,一天不折騰那些草藥銀針什么的,心里就覺得空空的,好像是大煙鬼離了煙一樣,吃飯吃不下,睡覺睡不著。 而就在姚燕語在被《太平經(jīng)》折磨的要死要活的這些日子里,靈溪郡主正全面發(fā)動自己的力量,為姚姑娘找婆家。并且,靈溪郡主能量驚人,不過五六日的光景,就把一疊庚帖送到了定候府三少夫人的手中。 姚鳳歌捏著這一疊十二三張庚帖登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恰好蘇玉祥從外邊進(jìn)來,見了姚鳳歌手里的一疊大紅庚帖,蹙眉問:“你拿的什么東西?” “庚帖?!币P歌頭也沒抬,認(rèn)真的翻看著。 “這么多?”蘇玉祥在她身邊坐下來,隨手拿了一張被放下的翻開來看:“周淙,大理寺卿周正函之次子,生于庚辰年丙子月甲丑日戊戌時……” “這個也不行。”姚鳳歌無奈的嘆了口氣,把另一張庚帖放到一旁。 蘇玉祥忙又撿起來看:“趙書興,國子監(jiān)祭酒趙光云之嫡次子,生于……” 姚鳳歌把庚帖都看了一遍,然后隨手放到一旁,抬起手來揉著自己的太陽xue。 蘇玉祥把庚帖再拾起來一一看過,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朝中六品以上三品一下官員之子的庚帖,因問:“你要給誰保媒下這么大的功夫?” 姚鳳歌緩緩地站起來,走到窗前的榻上緩緩地坐下去,珊瑚忙拿過引枕來給她舒舒服服的靠著。 蘇玉祥又跟過去靠在她身邊,追問:“大長公主讓你給三meimei挑女婿?可這些人的門第也有些低了吧?都是四品五品官員之子,而且都沒有嫡長子,還有幾個庶子,這樣的人選大長公主能樂意?” 姚鳳歌輕笑:“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能去管三meimei的婚事?我不過是為了我自己的meimeicao心罷了?!?/br> “你meimei?”蘇玉祥一怔,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岳父大人來信了?” 姚鳳歌笑了笑,沒接話。 “可你選的這些人……以我看,都配不上二妹的人品嘛?!碧K玉祥嗤笑一聲,把那一疊庚帖都丟回到桌子上。 這些人選的確不怎么樣,主要不是門第低,其實(shí)姚鳳歌也知道姚燕語一個庶女,想要高嫁除非做填房,要么男家有別的什么不足之處,比如身體殘疾什么的,不然是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可這話從蘇玉祥的嘴里說出來,姚鳳歌聽著心里就不怎么舒服,因淡淡的笑道:“這幾家的門第是低了點(diǎn),不過只要對方人品好,肯上進(jìn),也算是良配了?!?/br> 蘇玉祥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笑道:“她可是你的meimei,若將來嫁的不好,整天哭天抹淚的最后還是你cao心。再說了,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岳父岳母雖然不在京城,但你也不能一個人就把這事兒定下來吧?若是嫁的好還罷了,若是嫁的不好,將來落下不是的人可是你,我這話是為你好,你可想仔細(xì)了?!?/br> 姚鳳歌聽了這話一怔,一肚子的怨氣都別在了心里。 蘇玉祥這話她何嘗不曾想過,尤其是這個庶妹又不是一般的庶妹,她還指望著將來能跟這個meimei在京城守望相助,互相幫扶呢。越是想這些,姚鳳歌心里煩躁,索性把那些庚帖都推去了一旁。 姚鳳歌為姚燕語另擇婚事的事情便如差了翅膀一樣飛出定候府,一直幫著姚鳳歌的人是靈溪郡主,豐少琛自然很快得到消息。 豐公子當(dāng)時正在豐老夫人跟前陪坐說笑,聽了他二嬸娘楊氏的話就愣住了。 原來豐宗鄴庶出的弟弟豐宗斂有個兒子,取名豐少瑱,今年十九歲,因從小生的體弱多病,一年到頭都是藥吊子不離火的主兒,豐宗斂的生母是豐老夫人當(dāng)初的陪嫁丫鬟,早就病死了,豐宗斂雖然是庶出,但豐老夫人對他一直不錯,從小跟豐宗鄴一起讀書,后來娶妻生子,如今也是個五品京官。 豐宗斂的夫人楊氏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膝下只有這一個病怏怏的兒子,兩外還有兩個女兒皆是庶出。 二太太楊氏聽說了姚家二姑娘有絕世醫(yī)術(shù),且她的嫡姐又在為她張羅婚事,便動了心思,想請豐老夫人去跟靈溪郡主說說,把姚燕語聘進(jìn)家門給自己做兒媳婦,這樣她兒子這胎里帶來的沉疴說不定能去了根兒。且又白賺了一個媳婦,何樂而不為? 楊氏的話說完,豐這老夫人還沒說什么,豐少琛便急了:“這娶親和看病怎么能混為一談呢?” 按說,這里婆媳兩個說話是沒有小輩兒插嘴的份兒的,但豐少琛是豐老夫人的眼珠子,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寶貝疙瘩,楊氏心里在不痛快也沒說什么。 豐老夫人倒是笑罵了一句:“你少在這里瞎混了,去里面暖閣兒里躺一會兒去吧。” “是?!必S少琛再怎么嬌生慣養(yǎng),也知道自己剛剛是說錯了話了,便起身跟楊氏躬了躬身,一臉不高興的走了。 豐少琛走后,豐老夫人不滿意的瞥了楊氏一眼,說道:“你說話也不挑個時候,當(dāng)著小孩子的面說這些做什么?” 老夫人偏心至此,楊氏也不敢說什么了,誰讓自己的丈夫是庶出呢。只得賠著笑臉說道:“媳婦也是一時情急,瑱哥兒這兩日說什么也不吃藥,一直耍脾氣,媳婦是真的沒什么好辦法了。這婚事成不成的可兩說著,媳婦只求老太太開個恩典,請那姚姑娘來家里給玶兒診治一下也好。” ------題外話------ 感謝秋心自在含笑中親九號的五鉆和十號的五鉆。 感謝水晶誘惑親九號的一鉆一花。 謝謝二位。 另外,大珠珠還要真誠的感謝所偶投評價票和月票給《醫(yī)女》的親,你們真的很給力,醫(yī)女終于上了月票榜,雖然只是拍在最后一位,隨時都有被擠下去的可能,但這也是你們的成績,親們繼續(xù)努力啊,讓《醫(yī)女》在月票榜上更加風(fēng)sao吧! ☆、第六十四章 峰回路轉(zhuǎn),親事初提 豐老夫人淡淡的說道:“單說治病呢,我覺得也不怎么妥當(dāng)。人家姚二姑娘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與瑱兒男女有別,這沒到萬分緊要的時候,還是別跟人家張著個嘴。那姚遠(yuǎn)之也不是個軟柿子,省的咱們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