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貓爪抓破皮rou,自然痛得要命,明薇更關鍵別的:“會不會留疤?” “不好說?!彼鸭啿祭p在她手臂上,“愈合之前不得碰水,洗澡的時候用保鮮膜裹上?!?/br> 明薇苦哈哈地看著他,顧朗忍不住,在她腮上擰了把:“活該啊你,偏去招惹那只兇貓。” 他把目光投向肖淑,她正懷抱著貓咪端坐在沙發(fā)里,眼睫微垂,看不出情緒,顯然是一個慣于隱藏自己心思的人,和剛剛在大廳里唱念做打的仿佛是兩個人。 而凌嵐端著咖啡杯,美目一直牢牢關注著他,顧朗只做不知,問肖成道:“令媛的情緒,仿佛不大對?” 肖成道:“淑兒醒過來之后就變成這樣了。”從前活潑開朗的女兒性格大變,雖然令他懷疑,但這并非沒有先例,他更想知道她失蹤期間有無發(fā)生任何對肖家不利的事情。 “肖小姐。”顧朗待她尚且算是客氣,“我現在在為楚向宇做治療,你們兩人的遭遇有諸多相似之處,所以我希望能夠為你做一個檢查?!?/br> 肖成對于女兒十分關心,自然也十分支持:“淑兒。” “不,我不需要?!毙な缋涞卣f,“我很好。”她站了起來,“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我先回房了。” “喂?!泵鬓焙白∷?,“你讓你的貓抓我這事兒就算完了?” 她冷冰冰地看著她:“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我哪里惹你了?” 肖淑不說話,自顧自開門回去了,肖成微微皺了皺眉頭:“抱歉,淑兒自從失蹤回來以后,性情就變得有些古怪?!?/br> 顧朗阻止了他想要道歉的話,直接問:“肖小姐回來以后,對她做過檢查嗎?” “有的,當時直接送到了醫(yī)院里,我們也給她做了一個比較詳細的檢查,但是沒有什么結果?!毙こ煽嘈Φ?,“而她醒過來以后很反感醫(yī)院,醫(yī)生說這種變化是心理性的,但是她拒絕和心理醫(yī)生見面?!?/br> 顧朗想了想道:“不知道肖先生方不方便把令媛的檢查報告給我一份,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br> 肖成果然遲疑了一下,卻聽凌嵐清脆一笑:“顧醫(yī)生的人品,自然是信得過的?!?/br> 聽她這么說,肖成不再遲疑,點頭讓人去取肖淑的檢查報告,拿到手以后,顧朗也不多做久留,與肖成告辭離開肖家,凌嵐不緊不慢跟在他們后面,明薇本來就心情不好,脾氣更壞:“你跟著我們做什么?” “我是跟著顧朗,不是跟著你?!绷鑽顾菩Ψ切?。 明薇狐疑地在她和顧朗之間看了看,突然覺得自己是電燈泡,她正想說什么離開的時候,顧朗卻抓住她的手腕:“別亂跑。” “我……”我只是想給你挪地方,明薇冤枉透了,但是顧朗不容她多說,直接把她拖上車,凌嵐站在車窗邊,眉梢微挑:“不打算和我敘敘舊?” “要說的話,我已經對你說完了,”顧朗降下車窗,平靜與他對視。 凌嵐抿著唇,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你覺得那就是你給我的解釋?” “是的?!?/br> “你知道我不會接受。” “男女之情,合則在一起,不合則分開,只要一方不再有感情,整段感情便沒有維系下去的必要?!鳖櫪蚀鸬溃澳憧梢院尬以刮?,卻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現實?!?/br> 凌嵐似有若無地瞥了明薇一眼,她還莫名其妙:“我要一個更明確的理由,并不是這樣含糊不清的解釋,顧朗,你難不成以為我凌嵐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我從來不曾這樣以為過。”顧朗輕輕嘆了口氣,“只是緣分已盡,凌嵐,你想要我怎么對你?”說到最后,他甚至苦笑起來。 凌嵐靜默片刻,轉移了話題:“今天不是談話的好時機,我下次再來找你。” 明薇目送她離去,這個女人走起路來的姿勢像是一只矯健的母豹,充滿了力量美:“這是誰,你們認識?” “你之前說,負情薄幸讀書人,問我有沒有辜負過誰,是不是?”他發(fā)動了汽車,一邊提速一邊道,“現在我回答你,有。” 明薇心臟一抽,疼得她蹙眉:“你的前女友?” “是?!?/br> “分手了?” “嗯?!?/br> “為什么?” “分開了就是分開了,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她堅持道:“告訴我,你們是怎么認識的,為什么會相愛,發(fā)展到哪一步了?” 這樣無理取鬧的要求……顧朗苦笑一聲,放緩了口吻:“你現在非要說這個嗎,改天我再告訴你,行不行?” 明薇張了張嘴,脫口便問:“改天,我看不用改天,明天你們就該死灰復燃,重續(xù)舊情了。” 顧朗猛地踩了剎車,明薇因為慣性而往前沖,幸好因為綁著安全帶而沒有撞到頭,她扭過頭去,冷笑道:“我說中了?” “說中你個頭?!鳖櫪嗜虩o可忍,“我的前女友,你問那么多干什么,和你有關系?” 她呼吸一滯,嘴硬道:“問問怎么了,問都不能問嗎?”她被他指責,眼眶中迅速積起水光,她眨眨眼,逼回眼中的澀意,“不問就不問,誰稀罕似的。” 顧朗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重新咽回了肚子,沉默地把車開回了家里,一進門,明薇就氣勢洶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砰一聲把門關了。 真是的,一個凌嵐重新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就已經夠煩人的了,小金魚好端端的生什么氣?顧朗無奈極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和秘密,明薇從前是否遇見過什么男人,是否和誰有過一段浪漫的邂逅或者艷遇,他可從來都沒有問過。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難不成他事無巨細都要和她交代嗎,戀人都不帶這樣刨根究底的。 他這么想著,又在心里為她開脫:這位大小姐性子霸道慣了,恐怕也只是對他的推辭有所不滿,并沒有別的心思。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看起肖淑的檢查報告來,寫報告的人是和平醫(yī)院的權威,分析地深入淺出,因為是記憶出現了紊亂,所以對腦補的檢查還算十分全面,那個傷口并沒有被忽視。 是的,肖淑腦后有和楚向宇一模一樣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