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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安明熙不坦率的這一點他也愛得心臟怦怦直跳,再看向安明熙視,他甚至覺得二人的距離近了不少。 “明熙?!?/br> “嗯。” “我也是,屬于你的一切,我全都喜歡?!?/br> 安明熙循花千宇的聲音,把手伸去,卻在觸及其錦衣時把手收回又背在了身后,他回道:“我也是。” 花千宇低頭看著他握在后腰的拳,問:“我們的事……陛下既無怪責(zé),我再去提親如何?” 聞之,安明熙即刻轉(zhuǎn)頭看向花千宇,回道:“別!”在瞧見花千宇那一剎那,他的目光便被花千宇的雙眼緊緊抓住。 四目相對之時,花千宇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也許陛下不如你以為的死板,不然你我二人根本不會有再見的機會?!?/br> “我……”安明熙嘆氣,“就由我去交涉,你別輕舉妄動?!?/br> 這下子,花千宇的歡喜便絲毫都藏不住了,如若湊近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每一處都刻著“喜歡”。 安明熙眼中的世界因花千宇而鮮艷,一切皆好似發(fā)著光,耀眼得令人難以直視。 …… 安清玄正在花決明的陪同下于寢殿前漫步。 “朕命不久矣,卿再不吐些體己話,往后就沒機會了?!卑睬逍f道。 花決明不為所動,態(tài)度仍是板正:“陛下萬福金安,老臣相信陛下必會走在臣后頭?!?/br> 安清玄長吁一氣,笑笑:“朕還以為扮慘對誰都好用呢,不想丞相的固執(zhí)遠(yuǎn)超朕想象,就算朕重疾在身……” 安清玄停頓,看著花決明鬢角的白發(fā),他把臉別了過去,捂著嘴道:“丞相還是離朕遠(yuǎn)些好,你也一大把年紀(jì)了,莫從朕這兒染了邪氣,晚年都過得不安生?!?/br> 花決明只說:“無妨,趁此歇歇。” “你要真不怕死,朕便讓你隨朕入土,免得往生之路孑然獨行?!彼f著,回頭觀察花決明的反應(yīng),看是否把他嚇著了,可花決明仍是面不改色:“臣不勝榮幸。”安清玄也看不出他是真的“榮幸”,還是只是因為君命難違。 “和朕葬在一快,你也高興不起來吧?” 等不到花決明回答,安清玄接著道:“朕怕死,所以趕盡殺絕??烧嬲搅四┞罚篮孟褚矝]那么可怕了,倒是身上背負(fù)的性命多了,只怕到了地府見了面,再怎么懇求也得不到原諒……” “陛下是好皇帝?!?/br> “所以?” “為天下人窮盡一生的真龍?zhí)熳?,不會受刁難?!?/br> “安慰?”安清玄問,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剎那,安清玄的面孔清晰地與二三十年的安清玄重疊,時光似乎只給安清玄添了皺紋和胡須,而他的眼睛和年少時一般干凈——花決明眨眼,這一瞬恍若隔世,即刻把他從過去帶回了現(xiàn)在。 “興許是?!被Q明回道。 聽此,安清玄眼中笑意更濃。 “你我還是好友么?承認(rèn)了就不必陪葬——你可好好想清楚?!?/br> 無言片刻,花決明還是應(yīng)下了:“是?!?/br> “好!如此,朕走得……也就不那么寂寞?!?/br> 安清玄的步子輕松許多,忽而走在了花決明的前頭,他說:“我走得早了,你就不必為我擋災(zāi)了——長命百歲去吧?!?/br> 花決明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有宮人走來告知安清玄衛(wèi)忠良已到殿外,安清玄揮手,示意宮人召衛(wèi)忠良進殿。 “那么,臣——” 花決明作揖,還未告退,便被安清玄打斷:“你留下?!?/br> “是?!?/br> 誰都知道衛(wèi)忠良想來不喜花氏權(quán)傾朝野,花決明也不例外,但既然安清玄讓他留下,他便留下。 花決明見安清玄從來不必通報,因此衛(wèi)忠良也不意外同時下朝的花決明先他見了安清玄。 當(dāng)安清玄問起衛(wèi)忠良來此目的,衛(wèi)忠良當(dāng)著花決明的面也不避諱,手舉笏板的他推手作揖,道:“還請陛下讓太子代為主持朝政?!?/br> “哦?是丞相哪里做得不好嗎?” 衛(wèi)忠良沒有回答安清玄的問題,只道:“太子殿下的進步rou眼可見,雖還生澀,但多加磨礪必成大器,可如今朝中一切皆有花丞相掌控,如此不僅違背祖制,也讓殿下少了歷練的機會。三皇子作為太子時,朝參尚且以之為中心,但到了現(xiàn)太子這兒……懇請陛下給殿下多一些信賴?!?/br> 安清玄看了眼始終平靜的花決明,問:“花卿家如何想?” 花決明與衛(wèi)忠良并肩而站,彎腰回道:“臣以為然?!?/br> “好,如此,太子便交由你們好好培養(yǎng),莫讓朕失望。” “是!” 作者有話要說: 很想再快點,每次都想趕在約定時間更新,但大四比我想的忙呢,腦子不夠用……orz,我真差勁。 第152章 152 自上回衛(wèi)瀾拒絕外出,安清楓出門便不再找他陪同,本該是件好事,他不必面對安清楓,不必被他人的目光批判,但他的心卻像是缺了一塊,空落落的,令他壓抑,令他滿腦袋都是安清楓,再想不得其他。 是喜歡嗎?是愛嗎?衛(wèi)瀾不承認(rèn),他想他仍然是厭惡安清楓的,從未平等看待過他的安清楓也不值得他交托真心。 他需要安清楓,只是為了父親的大業(yè),只是為了能堅持到父親功成的那日——可事實上呢?他并沒有從安清楓身上得到多少有用的情報,他只是日復(fù)一日,毫無用處地茍且偷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