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頁
花千樹笑笑,對小倌道:“等會。”小倌放手,他便把手搭在諸葛行云的手上,在諸葛行云的帶領(lǐng)下下了馬車,又被帶到府中,到寢室中。 花千樹方跨入室中,諸葛行云便關(guān)上門,順手把他逼退,逼他背靠房門,逼他與之對視。 花千樹看看諸葛行云按著房門的兩只手,問:“怎么了?”他明明沒有做錯事,卻在這樣的情況下感到心虛。 “去哪兒了?”諸葛行云問。 “長惜院。”花千樹不假思索,如實招出。 “去長惜院做什么?有我還嫌不夠?” 對于這樣的質(zhì)問,花千樹早有準備:“陳伯能作證,我可沒有越界。”陳伯便是花千樹帶去長惜院的老仆,也是諸葛府的大管家。 “那是要……” “為我可憐的弟弟尋新歡?!?/br> 看來車上那人就是花千樹所謂的“弟弟新歡”,諸葛行云松了口氣,但他可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從長惜院找新歡?” “看不起小倌?” 花千樹反問。 “他需要的不是男寵。” 花千樹放松地靠著木門,懶懶地解釋:“樂洋還留在北疆,他的朋友本就少得可憐,不給他找個伴,他能悶死?!被ㄇв钜桓焙驼l都處得好的模樣,但或許是眼光高又不屑于維護表面情誼,真正有來往的朋友五根手指都湊不齊。 “你是要給他找情人,還是朋友?” “可以的話,當然是——床伴。我贖人,人還情,他幫我討好千宇,往后也能放他自由,不過分吧?” 諸葛行云顯然不認同他的做法:“你不問千宇的意見?” “他能同意? “你知道他不同意?!?/br> “打住,”花千樹不想再與他爭辯,“且先看看情況?!?/br> 諸葛行云嘆氣,轉(zhuǎn)問:“為何找陳伯,而不是找我一同?” “你在京中還算有些名氣,若被人知道你到青樓叫小倌,你猜你的同僚會怎么評價你?” “至少提前告知?!?/br> “你不在?!?/br> “不能等我回來?” 諸葛行云越說靠得越近,花千樹忙抬手擋住他的嘴,戴上笑面,推開諸葛行云,說一句:“有人在等,下次。”便拉門離開。 諸葛行云看著他瀟灑的背影,心思:親我一下都懶了?莫不是……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orz,長時間沒更新是因為我……卡殼了。當然,也和懶癌有很大關(guān)系orz。 第137章 137 對著光滑的銅鏡,元晦把臉湊近,仔細觀察皮膚上的每處細節(jié)。他自認不夠白,在缺乏對比的情況下,這面銅鏡還照不出他的膚色,可眼下和鼻梁處的零星斑點卻是明顯——若現(xiàn)在是冬天就好了,天氣一冷,這些褐色斑點都會藏起來。 元晦便是花千樹贖出的小倌,他在長惜院時的花名是“星兒”,但花千樹不喜歡這個名兒,說是和誰撞了,便讓他改了。他被賣得早,只記得姓和丑名,記不起本名。 花千樹給他取名“元晦”,也向不認字的他解釋了“晦”的意思,他不喜歡,因為這字像是在說他是見不得人的晦氣存在,但花千樹目前還是他的主人,主人賜的名他只能笑呵呵地收下。 被告知不能抹粉,元晦渾身不適。雖說他用不起好的妝粉,也無法通過妝粉把臉上的斑點遮個完全,但好歹能把自己顯得白些,皮膚看上去也會好上許多……連眉毛也不能描嗎?元晦抬手,食指指腹按著眉尾往外搓了兩下,仿佛這樣的動作會把他的眉毛扯長些。 花千樹讓他去使上渾身的勁去勾引某個男人,起初不想被卷入恩怨糾葛的他并不答應,他怕在深入“敵營”做那禍水時把命丟了,但在花千樹解釋是要他治愈某人的情傷時,他欣然接受。 花千樹說不管事情是否能成,都會給他一百銀放他遠走高飛——為他贖身本就花去三百五十銀,這樣大方的雇主,元晦豈能放手?當晚他便收拾行囊跟著雇主出了長惜院,也沒多想這衣冠楚楚者是否騙他。 元晦往唇上抹了點口脂,抿了幾下唇后,又用指腹抹勻,隨之用手帕輕輕擦去,只留一層薄到透明的紅。 門忽然開了,元晦即刻收好口脂,又用手帕將之蓋住,強裝鎮(zhèn)靜地起身,對朝他走來的花千樹問好,盼著花千樹看不出他在嘴唇上動了手腳。 花千樹確實沒發(fā)現(xiàn)他摸了口脂,只說:“他來了,我?guī)闳ヒ娝!?/br> “好。”元晦如女子一般行了屈膝禮,緊接著隨花千樹走向外頭,去迎客。 元晦忽然從花千樹身上瞧見龜公的影子,聯(lián)想至此,他捂著嘴偷笑。 雖然對“銀火的好友”懷抱期待,但一聽說是名將軍,他便覺以為方五大三粗,可沒想到自己要伺候的是個俊俏的貴公子。 人是追求美的生物。元晦并不認為自己喜歡男人,還有著像普通男人一般娶妻生子的愿景,可若將有肌膚之親者相貌堂堂,于他而言也是恩惠。 在花千樹介紹了元晦后,花千宇側(cè)了頭,看向別處,冷淡道:“不要?!甭勚扪杆傧萑胱晕曳裾J中。龜公常說他唯一有價值的便是外表,于是被拒絕的那瞬間,他覺得是因為自己的面貌入不了這位貴公子的法眼。 花千樹不關(guān)心元晦的心情,只顧著笑話花千宇:“你真要守活寡?怎么,想要貞節(jié)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