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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宇知錯?!?/br> “樂離憂是個厲害的角色,”只是不知這樣厲害的人到底站在哪一邊,“樂洋呢?” 安明陽知曉樂離憂才思過人,也顧忌樂離憂的冷情,若非花千宇對樂洋有絕對的信任,也篤定樂洋能牽制樂離憂,樂離憂帶回的情報他不敢輕信。 “生死未卜,”花千宇說道,“我想派人打聽他們的情況?!?/br>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端午節(jié)快樂~(^ 3 ^)/~ 第120章 120 “醒了?” 阿圖彌側著臉枕在雙臂上,面上帶笑地注視著方睜眼的樂離憂,一身白膚只有腰上掛了條白被,他的面貌本就稚嫩,連外形也是嬌小,前后晃蕩著兩條向身后支起的小腿的雀躍模樣使他更像個才束發(fā)的少年。 樂離憂坐起,斜眼看向身旁——博古多說阿圖彌已二十有一,若非見了阿圖彌發(fā)育完全的私密,他不會信。 樂離憂的視線并沒有在阿圖彌身上停留多久,隨后便望向氈門,但他的冷淡不會減弱阿圖彌的熱情。阿圖彌弓起腰,雙手一抓、一甩,將他們身上那條白色薄被敞開,隨后像貓一樣趴到了樂離憂小腹上,又從被中冒出個頭來,問:“再來嗎?” 樂離憂不及回應,氈帳外傳來了人聲傳樂離憂去見阿史那瓊阿利,即伊爾布大可汗。阿圖彌見樂離憂注意力都在傳訊上,沒回應他,便后退,重新埋入薄被,方要做點什么,察覺他動作的樂離憂揪著他的胳膊,把他拉了上來。 阿圖彌跪坐,樂離憂對鼓著面頰似有不快的他道:“我該走了?!痹捦瓯阆麓玻┥弦路?,整理妥當欲邁步離開之時又回身抓起被子,蓋在阿圖彌身上,只此便消了阿圖彌的嬌嗔。阿圖彌裹緊被子,對著樂離憂的背影道:“阿圖彌等特勤回來。” 樂離憂沒有回話,用手背掀起氈門,彎腰出了氈帳。 厚重的白云壓在頭頂,遠處的山坡隱于云霧,天空近得仿佛伸手就能觸及。積云遮去光華,白晝顯得灰沉沉,原野也因光的薄弱而藏起了秋色,顯現(xiàn)濃郁的綠。 呼嘯北風迎面而來,及腰的長辮們隨著風與樂離憂動作起伏,在空中晃蕩了會又落下……阿史那博古多伸手抓住辮子的那一刻,樂離憂停下了腳步,淡然回頭,問候:“伽爾汀葉護?!?/br> 沒能讓樂離憂出丑,博古多放手,笑笑道:“早啊,阿納托利?!苯z毫不把自己的惡作劇當回事。 拔也阿納托利是樂離憂在突厥中的名氏。 “早?!睒冯x憂朝他微微點頭,隨后便繼續(xù)朝著自己的目的去。博古多跟上他,與他并肩后,問:“新送去的男孩,喜歡嗎?” 樂離憂只答:“比之前的好?!?/br> “確實比你帶回來的那個好——不愧是有著蒼鷹一樣犀利眼光的我。”博古多沾沾自喜,擰眉,模仿獵鷹挑選獵物時的銳利眼神。 “葉護這雙眼用來為我挑男人,不覺得浪費了嗎?” “難不成需要我為你挑女人?”博古多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卻偏要如此調(diào)侃,“聰明人的喜好總是與眾不同……喜歡男孩就算了,年紀小的還不愛,你不就是喜歡嬌小可人的嗎?沒必要拘泥于年齡?!?/br> “我也沒必要拘泥于性別?!?/br> 博古多一愣,理清這是句反話后笑道:“算了,你喜歡就好?!?/br> 樂離憂沉默,而博古多已經(jīng)習慣他的冷淡,也無意怪罪他的不敬,只問:“把他扔了如何?新人更比他好,何必留戀舊人惹大汗不快?” “我喜歡舊東西,更喜歡叫不出聲的舊東西。” “叫不出聲”“東西”?這樣明顯把人當玩物的說法卻讓博古多稍稍興奮了起來,他抬手把胳膊搭在樂離憂肩上,道:“唉,要不是對男人沒興趣,我也想陪你玩玩呢。” “我對伽爾汀葉護沒興趣。” “唉,聰明人總是桀驁?!?/br> “……” …… 阿史那瓊阿利坐在主座,往下站著阿史那博古多和阿史那圖尤瑞兩位葉護,再往下是博古多身旁的樂離憂。 “寒冬將近,圖斯葉護提議趁這段默認歇戰(zhàn)的時間里出其不備,繞過交戰(zhàn)處,以突圍之勢突入長城,從內(nèi)部攻入平城,奪回平原。阿伊迄特勤怎么看?” 樂離憂看向圖尤瑞,圖尤瑞不由咽了下口水,走到攤著地圖的長桌上,以便在圖上比劃,一邊說道:“窩在城墻中生活的小羊們哪有我們草原上的漢子耐寒?我們的可以現(xiàn)在出發(fā),趁著初雪還未落下,從帝國西端折入…… 樂離憂耐著心聽他說話,等他停下,才道:“進攻本就比防守艱難,何況面前有高墻,腳下是積雪,背對寒風,頭頂冰雪。圖斯葉護有狼一樣強健的身軀,我們的士兵也是不畏冬寒、冰河游泳的猛漢,但對自身實力過度的自信與對敵人極端的輕視終將導向敗亡——承認吧,在冬歇時進攻對我們并沒有任何好處,只能成全圖斯葉護的意氣用事罷了?!?/br> 若放在過去,聽到這樣的話,圖尤瑞定會暴怒,但在上場戰(zhàn)役后,他外放的性子收斂許多,尤其對于樂離憂——樂離憂沒說錯,他是意氣用事,急在如今動作,也是想快些用勝利覆蓋此前的失敗。 瓊阿利見圖尤瑞沒反應,點了頭,隨之對樂離憂道:“特勤說得不錯——朕還得跟圖尤瑞好好說教,阿伊迄特勤先回去吧!“他喚圖尤瑞的本名而不是稱呼,表明這話他是以一個父親的角度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