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有味道?”花千宇抬起被子,嗅了嗅。 安明熙別開臉:“有味道?!?/br> 想到昨日懷中人楚楚可憐的模樣,再看面前人現(xiàn)下宛若無事發(fā)生的冷淡姿態(tài),花千宇起了逗弄的心思,他閉上著眼,深吸了一鼻子氣,一臉陶醉道:“明熙的味道——”正陶醉著,一件又一件衣物朝他臉部砸來,用力之狠,可見其怒。花千宇還沒來得及下床攔人,安明熙就走到了外頭,對等在門外的樂洋道:“床臟了,床上之物都拿去換洗?!?/br> 樂洋應(yīng)好后,看著安明熙走遠(yuǎn)的背影,踏進(jìn)門,走近后問:“公子,你怎么又惹四殿下生氣啦?” 花千宇還樂著呢,直到聽樂洋說:“今早樂洋想叫你起床的時候,還是殿下阻止的,他說你昨夜沒睡好……殿下甚至還為公子準(zhǔn)備衣服、端洗臉?biāo)蟾旁臼窍胍H自——公子?” 笑容逐漸消失的花千宇往后一倒,手掌疊在胸口,閉上眼,開始自我反省為何要拿安明熙取樂,讓自己失去被“新婚妻子”伺候的機會。 樂洋把擰干的手巾呈上,問:“昨夜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花千宇起身,坐在床邊,接過樂洋手中的手巾,輕描淡寫道:“教了明熙解決某種問題的方法?!?/br> “某種問題?。” “總之,”花千宇把用完的手巾丟給樂洋,解了衣帶,先把身上的衣裳換了,“沒做什么,很快睡著了?!?/br> “可四殿下說你昨晚很晚睡?” 花千宇補充:“明熙很快睡著了,我也沒晚多少?!?/br> 換好里衣的花千宇看著床上那套安明熙用來砸他臉的青衣,他想安明熙今早想要獻(xiàn)的殷勤大概是為了補償他,殊不知自以為的污穢之事對花千宇來說可是饋贈。 他的皇子殿下太單純,對自身的要求也高了些——人非圣賢,哪能無欲無求?這樣熱烈到想和對方融為一體的欲求,不正是愛的鐵證嗎? 想到此,花千宇忽然有些可惜安明熙并非女兒身,不然除了擁吻與撫慰,他們也許能做更多,還能擁有屬于彼此的孩兒……孩兒?花千宇搖了搖頭,懷胎生子痛苦又危險,他可舍不得安明熙受折磨,更拒絕安明熙難產(chǎn)離世的可能。如此想,還是男子好,身體強壯又漂亮……說來,他還沒脫過安明熙的上衣,那背、腰、臀也只遠(yuǎn)遠(yuǎn)看了眼,沒入水中很快就只剩肩還清晰著,腿也沒仔細(xì)……腳更是…… 樂洋哪知自家公子眼一睜一閉就想了多少亂七八糟的事?只是奇怪自己只是洗個手巾的功夫,花千宇為何突然就沒了動靜,于是喚了兩聲公子,好歹喚回了魂。 樂洋再把手巾交給花千宇,等花千宇拿過手巾,再取來腰帶,幫花千宇系上。 擦完臉的花千宇拍了拍樂洋的肩,把手巾放到樂洋面前,道:“我來就好?!?/br> 樂洋接過手巾,聽花千宇問:“你和離憂現(xiàn)狀如何?” “離憂,嗯……”樂洋細(xì)細(xì)想,但想不到什么要說的,“我們挺要好的。” “接過吻了嗎?” “???” 花千宇話題跳得太快,何況談及接吻,樂洋答不上話,只能問:“為何突然問起?”此前明明從未過問,按道理花千宇不是連他和離憂的關(guān)系都不明嗎? 花千宇套上薄外衣,說:“你若是對他沒那番心意,便不必遷就他,委屈了自己,于你于他都不是好事?!?/br> “我不委屈?!?/br> 他真不委屈,離憂對他好得很。 花千宇搖了搖頭,在心中嘆樂洋傻,他抬手拍了拍樂洋的頭頂,笑道:“但你不否認(rèn)你不喜歡他對嗎?” “喜……喜歡啊……”樂洋越說越不確定,聲音也越來越小——他知道花千宇口中的“喜歡”與他意味的不同,抬頭對上花千宇的視線,樂洋只能轉(zhuǎn)言:“公子漱口?!彪S后端來漱口用具。 ……到底什么才是離憂要的“喜歡”?到渴望與對方交合的程度才是“喜歡”嗎?如果是這樣的感情,那么對他來說還是太遙遠(yuǎn)。 …… “今天的衣裝是明熙親自挑選的?!被ㄇв钸€特地抬起雙臂,將自己的著裝完全展現(xiàn)。 安明熙將他上下掃視,話道:“隨手拿的?!?/br> 花千宇收回手,右手手肘壓在橫于腹前的左手手腕上,右手四指收起,拇指撐著下巴,認(rèn)真道:“隨手拿的都這般有品味,不愧是明熙。” 若不是不會翻白眼,安明熙這會大概眼睛已經(jīng)翻到后腦勺了。安明熙無視他,走到御書房門口,讓守在其外的宮人替他們到房中向安清玄請見。 安清玄在御書房呆的時間比在寢宮多,天再寒也不會貓在被窩里看奏折。 得到入房的許可,走至房中,行了臣禮,安明熙大致匯報了昨日情況,才進(jìn)入正題,請問當(dāng)初推薦王孟擔(dān)任御史大夫之人。 安清玄沉默良久,其下二人心知此事遠(yuǎn)在多年前,回想全貌存在困難,因此也不著急要答案…… “無人?!?/br> 此言一出,二人大驚:無人? “當(dāng)年的御史因突發(fā)惡疾而猝死案上,按道理應(yīng)選一位御史中丞繼其位,但最合適的人選乃顏氏顏九卿,朕不好其作風(fēng),更不喜其背后勢力,但看蘇州一名刺史,在位十七年間,聯(lián)合他州官員一同掘河道、修水利,不僅解決了雨季澇災(zāi)這一難題,更使糧食大收,商業(yè)也經(jīng)由運河得到發(fā)展,十年間便使沒落數(shù)十年的蘇州重歸雄州之列,其部下、受其管制的縣令與他州刺史對于他都有不錯評價,何況他也曾處置不義縣官……御史臺督察百官,肅正綱紀(jì),其中以御史大夫為主官,其職任不亞于宰相,朕查閱過他歷年上呈的奏折,也聽了御史臺的評價,認(rèn)為他有資格擔(dān)此重任,便召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