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第68章 鐘老太爺差點要應(yīng)聲說“好”。 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幫他清理門戶。 這句話簡直目空一切。 鐘父年輕時候,倒是狠辣果決,頗有大將之風(fēng)。和鐘母結(jié)婚后,也是冷情冷意。就是鳳鶯鶯出現(xiàn)后,鐘父開始呈現(xiàn)出一種倒退的趨勢。 因此,鐘老太爺對鳳鶯鶯頗有成見。 鐘延去世后,鳳右以一個勢不可擋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可鐘老太爺還是很冷漠地將鳳鶯鶯和鳳右區(qū)別對待。在鐘老太爺眼里,那些紅顏禍水都是絆腳石。 然而到了鐘定這邊,女人卻成了導(dǎo)火索。 鐘老太爺目光炯炯,盯著自己忽視多年的孫子,胸腔泛起了一股說不出的澎.湃。 鐘延是個很有才能的人。在他的經(jīng)營下,鐘家的事業(yè)達到了空前的規(guī)模。可是鐘延性格比較和善。 鐘老太爺不禁設(shè)想,如果鐘延當(dāng)年有鐘定此刻這樣狂妄的氣勢,鐘家也許能更上一層樓。 鐘父因為鐘定的話,徹底寒了臉?!胺潘粒 ?/br> 鐘定笑著對上鐘老太爺打量的目光,“我想在這個家里,弒.父弒.兄應(yīng)該不算稀奇事?!?/br> “如果還是在你這樣的年紀(jì),我非常贊同你的話?!辩娎咸珷斒掌疬^度泄露的情緒,淡淡道,“可是我老了,還是要留個后代給我送送終?!?/br> “爺爺這么說,那就是不同意我的提議了。”鐘定一哂,輕輕呼出一串的煙霧,“畢竟,我可沒打算給你送終啊?!?/br> 換言之,鐘老太爺要想享受所謂的送終,只能選擇鐘父那邊。 鐘老太爺閉上眼。他細細一想,其實鳳右也不一定會給他盡孝。因為家族的耳濡目染之下,親情在自私自利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鐘定的話在蔑視鐘老太爺?shù)臋?quán)威,可是鐘老太爺卻越來越興.奮,血液都在加速運行。他迫不及待想撕開鐘定的面具,深窺里面還隱藏著怎樣的嗜.血殘忍。他期待這只多年的病貓,亮出其兇狠銳利的爪子。 相較于鐘老太爺非常態(tài)的激動,鐘父的反應(yīng)就比較符合自然規(guī)律。 鐘父冷笑,“恐怕你自己活不到那時候吧?!?/br> 鐘母在這一刻終于開了口,“現(xiàn)在是什么事?活不到啊、終啊,這種不吉利的話,當(dāng)著爺爺?shù)拿?,你倆倒說得順溜?!?/br> 鐘老太爺突然哈哈大笑,洪亮的聲音顯示出他還很硬朗,“鐘定,你有什么資本和你父親斗?你真以為阿延那些股份你能霸占一輩子?” 鐘定靠在沙發(fā)上,悠哉地叼著煙,姿態(tài)很閑適,“當(dāng)年我沒有阿延股份的時候,和父親交過手?!?/br> 鐘父沉下臉,在腦海中搜索和鐘定交手的過往,卻找不到。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鐘定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 鐘定垂眼吸煙。 鐘母重新審視自己的兒子。 鐘定吸了兩口煙,抬起頭來,反問道,“你們以為阿延為什么能走得這么遠?” 鐘父和鐘母的臉色都有變。 鐘定笑了。 那笑容看似和煦,實則隱藏了無盡的落寞。 當(dāng)年鐘延顧著以德服人,完全不走邪門歪道。饒是他再聰明,暗箭也難防。如若不是有一個哥哥,鐘延早在爾虞我詐之中退挫了。 鐘定就是那個把所有光明都給了弟弟,而獨留自己在黑暗中的獵者。 他的弟弟,是所有人眼中的第一。而他則被襯托得碌碌無為。 在鐘延還在世的時候,鐘父就想扶鳳右起來了,可是一直遭到阻擾。鐘父還以為是鐘母的施壓。 后來鐘延去世了,鳳右的前景豁然開朗。因為那股勢力完全消失了。 鐘父咬牙,“居然是你……”他曾經(jīng)把一半的財產(chǎn)悄悄轉(zhuǎn)移給鳳鶯鶯,誰料鳳鶯鶯被騙,鐘父可謂是損失慘重。 鐘母心中大駭。她一直以為是鐘氏上下貪圖鐘延的才華,沒有對他下毒手。她萬萬沒料到,是另一個兒子為鐘延鋪出一條見不得光的暢途。 她這些年,到底錯過了怎樣的鐘定。 鐘老太爺琢磨過來鐘定的話中含義,他的目光如刀,“為什么?”鐘定為什么甘愿? “因為他是我弟弟?!辩姸ń忉尩煤芷降?/br> 鐘老太爺開始急了,“你弟弟早就死了!如果你早把這些說出來,家族的產(chǎn)業(yè)不都是你的?” 鐘定不屑,“我不稀罕。” 什么產(chǎn)業(yè)、公司,那是鐘延的夢想。 在鐘延死亡的那一刻起,鐘定就徹底退出了家族的內(nèi)斗。他只要保住鐘延留下的遺產(chǎn)就行。 吃喝玩樂、游山玩水,自由自在。多好。 他家的傻花兒,見過的天地就那么點大。他想就這么陪著她隨便走走看看。 “你!”鐘老太爺越想越不甘,“你好好的進去公司,如果你證明了你真正的實力,鳳右那邊我來平衡。” “別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辩姸〝Q斷手里的半截?zé)煟瑥澲难垌?,和曾?jīng)的鐘延一模一樣。“爺爺,你在我這里,算不了老幾?!?/br> 鐘老太爺吹胡子了。 “如果鳳右不把主意打到我女人身上,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鐘定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不再收斂自己的睥睨氣勢,“現(xiàn)在么,難了。” 鐘父深呼吸,按耐住脾氣,“你到底把鳳右藏哪兒去了?” 鐘定忽略這個問題,繼續(xù)說,“還有你,父親。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稱呼你。” 鐘父險些咒罵這個不孝子。 鐘母望著這個陌生的兒子,“你如果掌控了公司,不就等于教訓(xùn)鳳右么?!?/br> 鳳鶯鶯在一旁聽了,將仇視的目光射.向鐘母。 “不稀罕。沒什么事,那我走了?!辩姸ㄕf完就準(zhǔn)備離開。 鐘老太爺生出一種暴殄天物的惋惜,他提高了音量,“鐘定,如果你今天踏出了這個家門,我有的是辦法切斷你的后路。” “知道?!辩姸ㄟ@么回道,繼續(xù)往門口方向。 “鐘定!”鐘老太爺在此刻,突然萌生出一種不舍的情緒。 鐘家這一代后生力量,就鳳右和鐘延是格外出眾的。鐘延已經(jīng)沒了。鳳右的確很有才能,但是如果多一個鐘定,那就更好了。 鐘老太爺想挖掘鐘定的暗黑為己用。 鐘定停住腳步,回頭望鐘老太爺,“你有沒有以一個爺爺?shù)男那榻羞^我呢?” 鐘老太爺愕然。 “沒有?!辩姸ń档土艘袅浚叭绻〔杌ㄖ滥銈冞@么丑陋,她會嫌棄我的。” 鐘父冷冷掏出電話,吩咐助理,“攔住鐘定?!?/br> 鐘定笑開了,“你可以試試是你狠,還是我狠?!?/br> 他這詭譎的氣場,讓鐘老太爺淪陷了。鐘老太爺又有些失常,他覺得現(xiàn)在的鐘定是他的好孫子。 鐘定接替了鐘延所有的負能量,所以鐘延能夠以一個完美的謙謙君子形象,屹立于鐘氏金字塔的頂.端。 而鐘老太爺追求的,就是這樣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鐘老太爺制止了鐘父,然后朝鐘定作出最后的挽留,“你先回去吧,考慮考慮我的話?!?/br> 鐘定撇嘴,鼻子哼出一聲蔑視,然后掉頭就走。 鐘母看著鐘定的背影,又想起了第二個兒子。 她和鐘父婚前沒說過話,婚后沒同過床。鐘定和鐘延這對雙胞胎,是試管嬰兒。 她對于這雙孩子,開始都不抱感情。后來鐘延的優(yōu)勢就出來了,他就像一道光,吸引著大家的注意力。她那時候覺得,自己生了個討喜的兒子。 可是她的母愛卻分不出給鐘定。 鐘定太頑劣,不聽話,爬山上樹就有他的份。而且他冷漠,即便對著鐘家的長輩,他都是一副誰欠他情的模樣。 在這雙孩子六歲那年,他們瞞著長輩們?nèi)ヌ诫U,出了意外。 因為山崖的碎石掉落,鐘延的頭卡到了山縫里。 鐘定嘗試著奮力去抬碎石,碎石紋絲未動。 鐘延也算是幸運,那塊碎石沒有砸到他的頭,他還能保持樂觀,“哥哥,去喊大人過來吧?!?/br> 鐘定望了眼那塊石頭,知道憑自己的力氣是搬不動的。“阿延,你等我回來。我很快?!?/br> 然而,等鐘定再度回來,鐘延卻不見了。 鐘母急壞了,立即派人四處去找。三個月后,鐘延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鐘母氣得天天指著鐘定罵。 “你把我的阿延還給我!” “那塊石頭怎么沒有砸到你頭上!” “你是不是嫉妒阿延?把他害死了!” “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去探什么險!阿延能和你比爬樹嗎?” “為什么不見的是阿延?不是你?” …… 鐘定越來越冷漠。開始鐘母的謾罵還能讓他覺得委屈,后來他臉上沒有了表情。 鐘延失蹤后,鐘定就是鐘母鐘父僅剩的血緣延續(xù),基于兩個家族的考慮,鐘老太爺對外宣布,鐘定是鐘家唯一的少爺。 頭銜是有了,可是父不親母不愛。 鐘定變得更加張狂,打架斗毆什么事都去添亂。 鐘家都以金錢了事。 鐘定十四歲那年,和一個女老師搞到了一起。鐘氏企業(yè)因為這個緋聞,遭到了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