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騙誰呀?!奔庄B起腿,抽出一根煙,“信不信我們今晚守著他的房門等你進去,你敢不敢?。俊?/br> 這四個女人,其實都知道鐘定性格詭異,從不留女人過.夜。她們就是想看許惠橙的笑話。 許惠橙愣了下,沒料到她們居然還下此招,可是她話已出口,如果不答應(yīng),豈不是間接承認了她們貶低鐘定的話? 甲看出許惠橙的遲疑,笑得更加得意。“說謊也不打草稿?!?/br> 許惠橙抿了抿唇,正色道,“隨便你們守?!?/br> “行啊,我們就等著你和他一起睡?。 奔走€特意將“一起睡”三個字強調(diào)了重音。 “當然一起睡。”許惠橙強撐著,然后端起食物盤離開。 她一走出就餐區(qū),就垮了臉。這么逞強可怎么收拾…… 許惠橙回房后,就在苦惱著要怎么和鐘定說明。 女人甲的話,許惠橙沒膽子坦白。可想而知,鐘定要是知道了,肯定很生氣,說不定還會越鬧越大,萬一謠言更加夸張,那他還怎么結(jié)婚呢。 時間越來越晚,最后許惠橙決定硬著頭皮過去鐘定那里。她去敲門時,女人乙正站在相鄰第三間房的門前,還朝這邊招手笑。 許惠橙祈禱著鐘定別又甩門。 鐘定開了門,“又怎么?”不耐煩的口氣。 她差點就腿軟了,可是仍鼓起勇氣,諂笑著,“鐘先生……我有事,能不能讓我進去說?” 他靜靜看她,在她笑容僵硬的時候,他終于允了,“進來吧?!?/br> 許惠橙關(guān)上門,微微松口氣,第一個作戰(zhàn)計劃,成功。 電視上正在播報財經(jīng)消息。 鐘定坐回沙發(fā),也沒問她過來究竟什么事,自顧自看新聞。 她站在門邊,觀察他的臉色,尋找著開口的機會。在切入廣告的時候,她采取速戰(zhàn)速決的態(tài)度,把臺詞背了出來,“鐘先生,我剛剛做惡夢了,夢到還在那個寒冷的山洞,我好害怕,睡不著?!?/br> 鐘定聽而不聞。 許惠橙局促了,“鐘先生?” “嗯?”他應(yīng)了一聲,然后看著電視上的廣告,調(diào)高了音量。 她喉間的話都咽了下去。 廣告結(jié)束,他將音量調(diào)回低處。 可是正經(jīng)節(jié)目,許惠橙不好說話。 幸好這已經(jīng)是尾聲,沒幾分鐘新聞就結(jié)束了。 鐘定拿起遙控器,關(guān)了電視。 在電視聲音消失后,走廊的動靜就隱隱傳來。許惠橙轉(zhuǎn)身貼近門板聽了聽,好像是女人甲和女人乙在說話,但是模模糊糊。 當下,許惠橙一咬牙,提前將第三個作戰(zhàn)計劃爆了出來。她深深呼吸,再喘了喘氣,然后“啊啊”了兩聲。 鐘定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兩聲是什么意思,她接下來的話,就讓他手中的遙控器“啪”地一下,掉到了地上。 她挨著門板,在那叫著,“你好.棒.啊。好大,好.粗……啊啊啊啊,不行了……”她的獨角戲演得很熱烈。有些事情,她寧愿在他這里丟臉,也想顧全他在外的面子。 鐘定面無表情,慢慢撿起遙控器,慢慢放好,慢慢側(cè)頭看她,平靜地問,“你中邪了?” 許惠橙聽見他的問話,慌張地回身奔過來。她一時懵了,居然伸手去捂他的嘴巴,還悄聲說,“鐘先生,你先別說話?!?/br> 她的手掌熱乎乎的,似乎還有些汗,與他的唇相貼著,帶來異樣的觸.感。他要啟口時,氣息噴在她掌心處,更是回旋出一陣熱。 許惠橙感覺到手心癢癢的,才頓悟過來自己的動作,她尷尬地縮回手。 鐘定垂眸看著她的臉,“麻煩解釋下,你怎么不行了?” 被他提醒,她才想起自己還得演,于是又尖.叫了一聲。 他依然沒有表情。 她想起什么,瞄了瞄他,支支吾吾的,“那個……鐘先生,你能不能……低吼一聲?” “吼你妹?!?/br> ☆、第34章 許惠橙訕笑,頭低了下去。她本來也預(yù)到了鐘定不會配合。只是,剛剛他似乎是沒有生氣的樣子,她就掂著勇氣試了試。 見她不說話,鐘定又強調(diào),“解釋。” “鐘先生……”她躊躇著,說道,“我不會害你,真的?!笨墒且獙λ麊⒖谀敲磦宰鸬闹{言,她終究不忍心。 他望了望門那邊的方向,再把視線移到她頭頂?shù)陌l(fā)旋,“不解釋,就在這站著,站到你想說為止?!?/br> 她愣了下,還是不語。 他索性不管她,徑自坐回沙發(fā),打開手提電腦,干自己的事。 許惠橙聽門外女人甲和女人乙的聲音更加模糊,就放心了些。她站在原地不動,偶爾朝鐘定那里瞥過去一眼。她在想,如果她一直不解釋,他是不是就會留她到天亮。然后她明天就可以理直氣壯的,證明他確實龍騰虎躍,生氣勃勃。 她因為站姿的保持,感到酸累,就微微換了換腿。 卻不料,他掃過來一記冷眼。 她立即不敢動了。 鐘定瀏覽完網(wǎng)頁,便把電腦扔到一旁,徑自進去浴室。和她擦肩而過時,他故意呼了一口氣,吹起她的幾根發(fā)絲。 許惠橙聽著里面?zhèn)鱽硭?,才抬了抬腳,以緩解腿部的酸麻。她攀著沙發(fā)扶手,坐上去休息。 此時,女人甲那特有的大嗓門又響了起來。 許惠橙一凜,回頭看向緊閉的浴室門。她猶豫著自己還要不要進行作戰(zhàn)計劃。 女人甲的談話聲,在水聲的混雜下,甚為模糊。 許惠橙很想再咬咬牙,豁出去大喊大叫。只是她積攢著勇氣,卻找不回初初的腦子一熱。她覺得如果她再這么演下去,鐘定會直接把她趕出去。 她在這邊胡思亂想。 他在里面靜靜而思。 鐘定站在花灑下,低著頭,撫了撫自己的紋身。不知怎的,他在此刻想起了那朵茶花兒在山洞里幫他唇.舌的情景。這么笨拙的技術(shù),怎么還能在花場混四年,簡直匪夷所思。 他斂眉,關(guān)上水。 鐘定隨意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他懶得搭理背向他的許惠橙,直接走到衣柜那邊,扔掉浴巾,拉開扇門。 許惠橙在水聲消失后,就趕緊站回原位。她已經(jīng)想好了一套說辭,所以醞釀好了,就轉(zhuǎn)過身來,“鐘先生,我說?!?/br> “嗯?!彼坪踉缌系剿龝讌f(xié),漫不經(jīng)心地在那找衣服。 她反而因為入目的裸.體而僵硬了,立即移開。未擦干的水滴沿著他的肌理緩緩落下,她頓時想起了女人甲的話,他的身材確實是很好。沒有夸張的塊rou糾結(jié),卻很有力度。 鐘定沒等到她的話,便淡淡將視線瞥過去,“說啊?!?/br> 她的目光定在地板上,“天氣冷,你先穿好衣服?!?/br> 他套上衣服,點了一根煙,然后斜斜倚坐在床頭,閑情愜意,“繼續(xù)?!?/br> “鐘先生,是這樣的。”許惠橙很是討好的態(tài)度,“你們不是經(jīng)常玩賭局嗎?我也是玩這個。我和她們賭,我今晚在這里睡到天亮才出去?!边@話說假也不算。因為她確實是想在這里睡一晚,挽回他的形象。 “哦?”鐘定眉眼上挑,“這么說來,小茶花是被我?guī)牧耍俊?/br> 她剛點了半個頭,便趕緊搖頭,再搖頭?!皼]有,是我性本惡。”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br> “鐘先生,你原諒我了?”她輕聲問道,隱約有期待。 他呼出煙圈,雙眸墨如深潭,“小茶花的賭注是爬.上.我的床?” 許惠橙微怔,然后聯(lián)想到剛才自己的獨角戲,她只能點頭。 鐘定勾起諷刺的笑容,“我白天還稱贊你挺有自知之明?!?/br> 她知道他的嫌棄,于是囁囁道,“我就自己演演,騙過她們就好了……” “真可惜,你輸慘了?!彼θ莞?,“你那陣鬼叫,別說是床,我連地都不給你睡?!?/br> 許惠橙沒敢吱聲。她未曾經(jīng)歷過那些話語出自肺腑的時刻,所以無法體會什么是藤云駕霧。她就是靠理論知識來演繹。 “不過。”他延長了尾音,然后輕輕柔柔的,“還沒有女人敢把我當賭注,你倒是夠膽子。” 她聽出了他的意思,連忙道歉,“鐘先生,我不敢了?!彼丝逃X得,自己的那套說辭,更加把事情搞砸了。 鐘定陰陰地抽煙,目光還是糾在她身上。 許惠橙感覺到那個詭異的他回來了,她心里一陣慌,就怕他變得陰森森的。“鐘先生,我錯了……” 他沒有回應(yīng)。 她越來越緊張,雙手揪著衣服兩邊的下擺,打著卷。 門內(nèi)一陣靜寂。 門外也沒有聲。 許惠橙在這樣沉滯的氛圍中,起了退意,她畏縮著肩,“鐘先生……我回……去了?!?/br> “去把妝卸了?!?/br> 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她驚在當場。 鐘定把手里的煙擱于煙灰缸,下了床,“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她點頭,不敢質(zhì)疑他的話?!拔椰F(xiàn)在就去?!彼奔钡赝∈遗?,進去了后,又跑出來,謹慎地問:“鐘先生,這里有卸妝液嗎?” “當我這是什么地方?”鐘定站在衣柜前,抓起一只新枕頭扔到床上,“回你房間去卸妝?!?/br> 她又點頭,轉(zhuǎn)身往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