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鐘定夾下煙,勾起了嘴角,直直望向許惠橙。 “如何?”喬凌拍拍許惠橙的臉,炫耀似的。 “就那樣。”鐘定回完這句,移開了視線。 許惠橙被喬凌捏得實在是疼,她往他的胸膛擠,想避一避他的手勁。他卻捏得更狠。 她眼淚都要出來了,忙開聲道,“喬先生,我們來喝酒吧?!?/br> “嗯。”喬凌在她的肩上咬一口,終于放開她,“如果你身材再好點,那我昨晚肯定砸下你。” 許惠橙聽了這話,反而慶幸自己的發(fā)福。 他端起酒杯,“不過冠軍么,我還就想試試味道怎樣?!?/br> 她嬌笑著扶他的手臂,“謝謝喬先生照顧我的生意?!?/br> 喬凌在不瘋癲的時候,還屬正常。除了時不時會拍、捏、打、掐之外。 許惠橙心里再苦,表面都得笑。 中場時,這幾個公子哥兒拉著小姐們劃拳喝酒。有一兩個聽到許惠橙是新冠軍,眼冒綠光,拎著酒杯過來讓她陪喝。 那兩個男人的意圖,她一清二楚。男人甲的爪子都伸到了她的大腿上。 其實想想,這些男人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不過就是貪圖她新得的頭銜,日后好去吹噓。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普通級別的小姐,他們估計看都不會看一眼。 許惠橙被逼著灌了七八杯的白酒。她很難受,分不清是胃痛還是腹痛,又或者是頭痛。渾身都痛。也虧得她有些酒量,不然早扛不住了。 她撐著身子站起來,口齒不清說道,“去……吐……” 甲扶了她一把,她嘔嘔幾聲,嚇得他趕緊收手,生怕她真的吐到他身上。 許惠橙搖搖晃晃地,這抓那攀,才拖著跌著,到了包廂的洗手間門口。 她去拉門把,手很無力,向前時,頭還磕到了門上。 “疼……”她神智模糊,想摸自己的額頭,卻因為沒站穩(wěn),又撞了下。她嗚嗚地道,“還是疼……” 她努力睜著眼望向門板。 這時,許惠橙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里是要干什么,她開始拍門?!癿ama……我疼?!?/br> 一只手拍,兩只手拍?!伴_門,我要……嗝……回家……” 門板紋絲不動。 她開始用肩膀去撞,“mama……我疼?!?/br> 她真的好疼,哪兒都疼。 她好冷,她想回家。 鐘定在洗手間和女伴正是狂烈彪悍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一下一下的拍門聲,有人哭著叫“mama”,還嚷嚷著要回家什么的。 他沒搭理。 女伴扭動著纖腰,痛苦又快樂,雙手在他半敞襯衫的胸前亂摸亂抓。 門外的哭聲不止,甚至拍門的聲音更響了。 鐘定覺得煩,什么心情也沒了。 他離開女伴,把褲子整理好,拉開了門。 許惠橙撞著撞著,一個勁就撞到鐘定懷里去了。她暈頭轉(zhuǎn)向的,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鐘定認出了她是誰,才開口一個字,“你——” 她就“哇”的一下,一堆污穢物,就這么吐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那個女伴驚呼出聲。 鐘定的表情瞬間冰冷。他甩開許惠橙,扯過女伴剛剛褪去的裙子,快速地擦拭著身上的贓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酸臭。 他處理完那堆惡心東西,就扔開裙子,上前去拽許惠橙的手臂。 鐘定不顧她的痛呼,拖著她出了洗手間,進去對面的茶水房,再把她扔到洗手盆,按住她的頭,擰開水喉猛沖。 許惠橙驚叫一聲,胡亂地捶打。還好會所在冬天是供熱系統(tǒng),她沒有被凍到。但是水嗆著嗆著,也很痛苦。 鐘定按了一會兒,扯她起來,問道,“醒了么?” 她急促呼吸,恐懼地看著他。她的頭還昏昏的,可是理智已經(jīng)全部回來了。她又惹到他了。 他表面平靜無波。“小茶花,你是故意的?” 她連忙搖頭,水滴四灑?!扮娤壬也皇恰瓕Σ黄穑也皇枪室獾?。”說完,她拉起裙擺去洗手盆沾水,抖著手去幫他擦。 因為裙子長度有限,她不得不再靠近他。 鐘定到現(xiàn)在才算真的看清許惠橙的模樣。 他今晚原本不想來。他向來喜歡去會員制的高級私人場所,只是喬凌比較傾向于這家。喬凌在那里繪聲繪色的,說昨晚那場選秀,是一個叫山茶的女人奪得魁首。他的這話,引起了幾個人的興趣,所以大家就把圣誕節(jié)的作樂地點定在了這。 鐘定這幾天有事情忙,也沒想起要來招惹許惠橙。 喬凌問的那句“如何?”,鐘定是實話回答的。鐘定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所以他覺得,許惠橙也就那樣。 如今仔細看看,也的確,就是那樣。 不過,包廂里面的男人中,倒有幾個對她有想法。 思及此,鐘定俯身說道,“這才一會兒沒見,小茶花變得好漂亮?!?/br>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彼@么突然轉(zhuǎn)變話題,許惠橙更慌。 他自顧自問道,“你這幾天有努力賺錢么?” “鐘先生……” “聽說你參加選秀得了個冠軍?!辩姸◣退樦凰獫竦念^發(fā),然后捏起她的下巴,柔聲問道,“冠軍一晚上多少?” “三十……” 他長長地“嗯”了一聲,“那還不夠還你之前欠債的零頭。” 她畏畏地閃躲他的目光。 他施加力道,緊緊按住她的下巴,語氣輕揚,“小茶花,想不想快點還清債務?” 許惠橙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被他掐得生疼,又無法掙扎。 “外面有幾個男的,想包著你玩?!辩姸ㄔ谒叺驼Z,聲音迷魅,“如果你讓他們玩得高興,他們是不會虧待你的。這樣,你就有錢賠給我了?!?/br> 她的臉色更加慘白。 他用的詞是“他們”。她想起柵欄溝遇到他那天,他也是提議玩群戰(zhàn)。他似乎是偏好這個活動,可是她很厭惡。 許惠橙都快想朝他跪下了,她哀求著,“我會掙錢還你的?!?/br> “要掙多久呢?”他涼薄地看著她頭發(fā)上的水滴滴落,“如果你表現(xiàn)好,我也不急的?!?/br> 她咬咬唇?!扮娤壬摇瓫]試過多人的?!彼嫦肽冒训洞踢M他的左胸,一刀還不夠,要連插三刀。 鐘定明顯不信?!澳悴皇歉闪送﹂L時間么?!?/br> “真的沒多人的……”就她以前的慘淡生意,有客就不錯了,哪來的群體。 “也許試了你會愛上這么玩?!彼p拍她的臉頰,掛著招牌式的陰郁笑容?!靶〔杌ü裕犜??!?/br> 許惠橙的手又開始抖,不過是氣的。這群公子哥,都有毛病。而眼前這個,尤甚。 “聽說,你這幾天不方便接客。正好,休息休息,他們花招多。”說完,鐘定松開了對她的鉗制,重新扣上自己的襯衫。那惡臭的感覺一直縈繞在胸前,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低著頭?!扮娤壬??!?/br> 鐘定和狐朋狗黨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那個女伴不知所措,也不曉得他是要她跟還是不要。等到他臨走時,都沒瞥她一眼。她就明白,自己今晚任務完成了。 鐘定離開包廂后,許惠橙才松口氣。 她靠在茶水房的墻上,雙手環(huán)抱自己,疲憊地滑了下去。她生理期的腹痛還沒有止住,剛剛喝了太多酒,頭又暈沉沉的。 外面的聲音仍舊吵吵鬧鬧,有吆喝的,也有些曖昧的聲響。 她聽著聽著,意識越來越渾沌。她太累了,真想好好睡一覺。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被誰抱了起來。那個懷里,暖烘烘的。 她掀了掀眼皮,只見到一個人影。 她分不清這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只是往那個胸膛偎了偎,喃喃著:“喬先生,你又來救我了么……”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_____^ 這樣也好扔了一顆地雷 琳瑯扔了一顆地雷 ☆、17 鐘定這趟回來,是來尋找他的打火機。 他之前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完套上浴袍出來找煙時,他突然想起打火機落在包廂的洗手間了。 他記得自己和女伴耳鬢廝磨時,把打火機擱置在一旁的臺架上。 于是他重新過來會所。 回到那個包廂時,喬凌他們已經(jīng)不在了。 有個中年大媽在清掃衛(wèi)生。 鐘定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