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林清苒是第一次來，和賀府不同的是，經(jīng)歷過盛衰的金家處處透著低調(diào)，也許是金家衰敗的那些日子太讓他們印象深刻了，即便是如今重新盛起依舊保持著舊習(xí)。

    林清苒跟著領(lǐng)路的去了二jiejie的院子，還沒進(jìn)屋，過了走廊就聽見屋子里傳來小孩子的哭聲，那哭的委屈，似乎還有喊著壞人的字眼，門口的丫鬟是隨著二jiejie嫁去金家的，認(rèn)得林清苒，給她拉開簾子領(lǐng)進(jìn)去，邊走邊說道，“小少爺鬧的，小姐在哄呢?！?/br>
    到了內(nèi)室門口一看，這哪里是哄，明明是嚇唬。

    才一歲多的男孩坐在坐榻上，瞇著眼嚎哭著，一面還用手拍打?qū)γ娴牧智邋?，林清?yán)則虎著臉恐嚇?biāo)?，再哭，再哭就要被大山貓帶走了?/br>
    但這法子根本不奏效，林清苒走進(jìn)去，還哭的響亮呢。

    “坐這兒?！绷智邋娝齺砹?，讓她坐到旁邊，原本瞇著眼睛大哭的男孩忽然不哭了，眼淚收回去的極快，睜開眼抽抽搭搭的看向林清苒，眼淚還垂掛在眼角，小嘴癟在那，可委屈。

    “怎么了這是?！绷智遘凵焓置男∧橆a，兩歲的垣哥兒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五姨，繼而看了自己娘一眼，和林清苒告狀，“娘欺負(fù)我?！?/br>
    “你還告狀上了?！绷智邋亮艘幌聝鹤拥念~頭，垣哥兒剛剛收回去的眼淚，這就又汪汪了起來，小手一指林清妍，控訴，“欺負(fù)人。”

    林清妍笑了，拉住他的小手輕輕一拍，“就欺負(fù)你，你娘我生你的時候吃了這么大的苦頭?！?/br>
    這下垣哥兒不解了，歪著頭看她，又轉(zhuǎn)過去看林清苒，伸手要林清苒抱抱，也虧的他記性不錯，半年前去林家見過林清苒，現(xiàn)在還記得她。

    林清苒把他抱過去了站了起來，小家伙轉(zhuǎn)個背就忘了剛剛還哭鬧說娘欺負(fù)她，坐在林清苒懷里，伸手朝著林清妍那揮揮，“娘我走了?！币詾榱智遘垡獛ス鋱@子。

    這么大的孩子就喜歡往外走，屋子里呆不住，林清妍讓奶娘抱著他出去，出了內(nèi)屋還能聽到他奶聲奶氣的指揮奶娘說自己想去哪。

    林清苒再度坐了下來，林清妍遣了丫鬟出去，這才得空說些體己話。

    林清妍的臉色很不錯，兩個月的身子，反應(yīng)也不大，就這脾氣是漸漲了，顯得有幾分潑辣，論斷起三jiejie給三姐夫納妾一事，林清妍這脾氣上來，又是一頓的批，說完了，指了指林清苒的頭，“以后你嫁人了可別做這糊涂事，生男是好，生女也不見差，別裝什么大度給你相公抬通房納妾，回頭自己憋氣了那都是自找的?！?/br>
    林清苒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三jiejie也不是裝大度?！?/br>
    “是，你三姐她是真大度?！绷智邋咝α寺?，“就魏家那樣，還需要她大度了不成?！闭f完，林清妍又搖了搖頭，“你以后別委屈自己就行了，只要不覺得委屈自己，那都行?！?/br>
    “那若是二姐夫自己想納妾了?！绷智遘墼囂搅藛柫司洌智邋α?，“懷垣哥兒的時候，你二姐夫就睡在隔壁的偏房，不知道這一個了。”林清妍低頭看了一眼小腹，伸手摸了摸，語氣里一抹道不明的奇異，“總之，你二姐我是做不出主動去抬通房，給他納妾的?！碧热羲约褐幸饬耍撬驳冒堰@當(dāng)家主母的范兒給做足了不是。

    林清苒有些慶幸二姐是嫁到金家，金老爺不會來管束兒子內(nèi)院的事，二房三房更是插不上手，更自在些。

    兩個人說著，屋外守著的丫鬟拉開簾子請示，“小姐，三房那來人了，說是三小姐不見了。”林清妍神情一蹙，看著林清苒道，“家里有些事，你先回去，替我向祖母和爹娘問安，改日書信?！?/br>
    林清苒點(diǎn)點(diǎn)頭，出了屋子，跟著帶路的丫鬟往金家大門口走去。

    快走到前院時，路過花壇小徑，忽然間左側(cè)方撲過來了一個身影，直直的撲向林清苒這邊，身后的司琴來不及拉開她，就直接擋在了林清苒面前護(hù)著。

    可那身影撲過來的沖擊力太大了，兩個人都被撲倒在了一側(cè)的草叢中。

    林清苒被摔的暈暈乎乎，腰上又一陣疼，抬頭看身上，一張笑嘻嘻的臉印入眼中，凌亂的頭發(fā)，上面插滿了各種花花草草，臉頰上臟兮兮的，還有些被樹杈劃到過的紅痕跡，但那神情就是笑嘻嘻的看著林清苒，像一個癡兒。

    領(lǐng)著林清苒去大門口的丫鬟趕緊把那人拉起來，司琴先起來，把林清苒扶起來，替她把裙擺沾著的草拿掉，那個丫鬟扶著的姑娘蹦蹦跳跳的想要掙脫這丫鬟，戴在頭上的花草掉了下來，那姑娘急了，彎腰把這些已經(jīng)折斷萎了的花草都撿起來拿在手中，一個一個往頭上戴，戴不住掉下來了，她還沖著林清苒咧嘴呵呵的笑。

    不遠(yuǎn)處匆匆的趕過來三四個人，為首的那個mama看到是她，幾個人上前要抓住她，那姑娘飛快的掙脫了這丫鬟，跑到了林清苒身后拉著她的衣袖躲起來，頭往那看了一眼，繼而害怕的又躲了回去。

    “三小姐，夫人找您呢，我們該回去了?！蹦莔ama看她躲在林清苒身后，柔聲勸道，孰料這姑娘就是躲在林清苒身后不肯出來，還在那說道，“胡說，你們都是壞人，走開！”

    她拉著林清苒的袖子緊緊的，林清苒也推不開她，那幾個人若是上前強(qiáng)行拉，又怕傷了人，于是就僵持在那勸著，場面有些尷尬。

    但這姑娘卻是完全沒有在意她們，而是在和林清苒說悄悄話，一面還小心翼翼的看四周，“我告訴你哦，這里住的都是壞人，她們也是壞人，你可千萬不能相信她們的話?！?/br>
    她的聲音一點(diǎn)都不輕，大家都聽到了，但她還覺得自己說的很輕了，還用手遮著嘴，“等會有更多的壞人來?！?/br>
    剛說完，又有四五個人朝著這邊趕來，這姑娘看到了，拉著林清苒的手更緊，害怕著，“你看你看，她們來了，她們來了，我們快走！”說罷拉著林清苒朝著大門口那要跑。

    趕過來的是金家的三夫人，看到要帶著林清苒逃跑的女兒，金三夫人即刻喊了她，“蓉兒，你在做什么，快放開林小姐，跟娘回去。”

    “你們都是壞人，是壞人！”金向蓉一跺腳，卻反是護(hù)住林清苒，“我不會讓她們抓走你的，我們快跑?！?/br>
    轉(zhuǎn)身拉住了林清苒直接往金家大門口跑，她的力氣很大，林清苒掙脫不開又怕弄傷了她，只得跟著她跑了幾步，金向蓉一看去向大門口的地方攔著人，拉著林清苒又跑到了拱門那，臉上都是焦急，“你快走，從這走，不要管我，快點(diǎn)走?！?/br>
    林清苒一怔，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可一點(diǎn)都不癡，金向蓉還推了她一下，“你趕緊走啊，不要回來了?！?/br>
    金三夫人她們追了過來，金向蓉又護(hù)住了她，對著她們大喊，“你們要做什么，你們這群壞人！”

    “蓉兒，是娘啊?！苯鹑蛉丝蘖?，示意身旁的mama上前抓人，“別傷了林小姐，把三小姐帶過來。”

    拱門口有人攔著，兩個mama走過來，金向蓉閃避不開，卻死死的拉著林清苒的手，到那兩個mama抓住了她要阻斷她拉著自己，林清苒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絕望。

    其中一個mama掰開了她的手，金三夫人朝著林清苒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日之事，真是對不住了林小姐，改日登門致歉，小環(huán)，送林小姐出去?！?/br>
    林清苒站立在那看著金三小姐被帶走，那哭聲幾乎響徹了整個園子，直到身側(cè)的司琴驚呼，“小姐，您的手。”林清苒這才覺得手腕處疼的厲害。

    拿起來一看，手腕處一圈剛剛給金三小姐抓了好一會，都掐青了。

    “不礙事。”林清苒搖搖頭，轉(zhuǎn)頭看這個小環(huán)，“走吧?！?/br>
    “林小姐，今日之事還請您保密。”到了門口那，小環(huán)猶豫了一下，開口求林清苒，“三小姐傷了您，夫人會向林家向您賠禮道歉，希望林小姐不要將今日之事說出去。”

    金家還有個瘋了的三小姐，這件事外人確實(shí)不知道，二jiejie成親之前肯定對此事也不明了，如今二jiejie是清楚的，但她自己都沒開口說起，林清苒何必要說呢。

    她笑了笑，“你放心?！?..

    回到林家一天后，林清苒收到了二姐派人送過來的信。

    ☆、第038章 .誰都有心思

    信中主要是關(guān)切林清苒有沒有受驚嚇,而金家三小姐的事只是一筆帶過，林清妍沒有詳說金向蓉癡了的事，只在信中提醒林清苒對這件事保密。

    這是涉及到金家家事了，連二jiejie都要她保密,林清苒也就打消了心中的疑惑,不再去想。

    也就在收到信隔了一天，金三夫人親自上門來致歉來了。

    陸氏接待了她,只不過這金三夫人道歉的理由卻是林清苒在金家的時候被一個關(guān)著的丫鬟沖撞了,受了些驚嚇,是金家管束下人不利,所以金三夫人親自登門致歉。

    “清苒回來并沒說起此事，三夫人有心了?！标懯下犃T，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沒必要特地登門來說。

    “我也不是特地登門來說這事的?！苯鹑蛉诵χ?，“今個過來，我這是厚著臉皮和你打聽事情來了。”

    聽她這么說，陸氏謙讓，“我尋常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誰不是呢?！苯鹑蛉藬[擺手，“我也是受人所托的，不與你繞彎子了，你們家五姑娘，明年可有十三了吧。”

    陸氏一怔，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個孩子?！?/br>
    “你說還是孩子呢，這挑挑選選的，兩三年過去很快就要出嫁?！币彩墙柚鸺液土旨业囊鲇H關(guān)系，金三夫人瞧著她的臉色，笑道，“之前就有人問了，我心想著，這我怎么好意思開口問，孰料上月又有人托我問，我這心里頭也是藏不住事兒的，趁著這一回過來就想問問你。”

    陸氏伸手給她把茶水倒?jié)M，笑了，“也是奇了，我這沒人打聽，反倒去三夫人你那?！?/br>
    “誰說不是呢。”金三夫人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一手拿著杯子，說的也坦然，“我啊來你這里問過了，子丑寅卯，再有人問也好說?！?/br>
    “不知是哪兩家?！苯鹑蛉硕歼@么說了，陸氏也就開口問了一下她口中托她來問的是誰，聽下來之后，頗為驚訝，“趙家？”

    金三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趙夫人是早前來問的，我推脫過一回，雖說金家和林家是姻親，這些情況我怎么有數(shù)呢，她也是說讓我去問問清妍，我想著不如直接來問你，大約是孩子們?nèi)缃衲昙o(jì)都小，趙夫人若是直接來問林夫人你也不合適?！?/br>
    陸氏沉吟片刻，抬頭看著金三夫人，“三夫人，若是往后還有人問起來，麻煩你直接替我們回了便是，現(xiàn)在孩子還小，說這親事也尚早，無需打聽什么?！?/br>
    “你這么說我心里也有數(shù)了?！苯鹑蛉撕攘瞬?，看一眼窗外的天，“說的都忘了時辰，還要去一趟布莊，就不多打攪林夫人了，前幾天金家那事，真是對不住五小姐?！?/br>
    陸氏起身親自送了她出去，“那孩子沒說那就是無事，三夫人不必放心上?！?..

    送走了金三夫人，陸氏折回來沒有回落櫻院而是去了聽暖閣，林清苒正在和繡娘學(xué)女紅，也差不多到時辰了，陸氏就讓那繡娘先回去，帶著林清苒進(jìn)了內(nèi)屋，問起了前幾天在金家的事。

    本來收到過二姐的信之后林清苒以為沒有下文了，沒想到金三夫人會親自再來一趟。

    “娘，我真的沒事呢?！标懯仙焓治媪宋嫠念~頭，“金三夫人既然這么來一趟，那跑出來的丫鬟一定把你嚇的不輕，要不給你請個婆子看看?！?/br>
    “不用請不用請的娘?！绷智遘勖u頭，別開玩笑了，一年前小七被忽然竄出來的貓嚇了一跳之后高燒不退，家里請了個道婆過來招魂，最后讓小七喝了一碗用水兌燒成灰的符紙，說是鎮(zhèn)魂所用，她才不想喝這個。

    見陸氏不再起意，林清苒松了一口氣，想到金三夫人過來和娘說的，“娘，金家除了大房出的金jiejie外還有幾位姑娘？”

    “二房有兩個姑娘，如今都已經(jīng)嫁人了，三房有二女一子，金家三姑娘身子不好一直病在家中，也沒嫁人，比你二jiejie小了一歲，最小的五小姐應(yīng)當(dāng)只比你大一兩歲，到了議親的年紀(jì)了?！?/br>
    連娘都不知道金家三小姐是個癡兒，當(dāng)初說親的時候難道爹和娘都不清楚，林清苒試探問，“娘，那您以前有沒有見過金三小姐，她怎么了為什么會長病在家中還沒嫁人?！?/br>
    陸氏一拍她的手，“你這么好奇金家做什么。”

    “我就問問嘛?！?/br>
    “見過幾回，金家兩位夫人在你jiejie沒嫁去前就相熟了，那金家三小姐是個安靜的姑娘，五六年前還見過一回，后來忽然生了大病一直沒有痊愈，聽說是一直臥病在床，金家也就沒有為她說什么親事，打算一直這么照顧著她。”...

    等到陸氏離開了聽暖閣，林清苒還想著剛剛她說過的話，末了她抬頭看司琴，“司琴，你看那金家三小姐，是不是很有問題?！?/br>
    “依奴婢所見，金三小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瘋了?！弊詈蠖炙厩僬f的很輕，林清苒點(diǎn)點(diǎn)頭，“娘說她過去是正常的，之后金家對外說久病不愈，不能見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為了遮掩她瘋了的事實(shí)。”而這樣的事情怎么能夠讓外人知道呢，一個久病不愈的女兒總好過一個瘋瘋癲癲的女兒在家中，金家還有沒出閣的小姐，自然不可能因?yàn)榇耸率芰擞绊憽?/br>
    她是意外撞見金三小姐跑出來的，二姐書信給她，金三夫人這一趟來說是賠禮道歉不如說是不放心這事，再提醒她一下，“司琴，既然金三夫人說是丫鬟沖撞了我，你就當(dāng)是如此?！?/br>
    司琴點(diǎn)點(diǎn)頭，林清苒心中自然還有疑惑，別人的感受她不清楚，但金三小姐拉著她和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明顯的能夠感覺到金三小姐的害怕和絕望，林清苒不清楚她經(jīng)歷了什么事變得如此，只是能讓一個人受了刺激變成如此，這樣的變故肯定不小。

    “小姐，您若是好奇，何不問問二小姐?！?/br>
    “那是金家的私事，二jiejie是金家的兒媳婦，不能要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去為難她。”林清苒搖搖頭，“去把娉婷閣送來的東西拿來?！?..

    對林清苒來說，金家的事只是一個小插曲，臨近過年，十二月除了娉婷閣一整年的帳之外，西街那養(yǎng)膳坊，她也要幫著打理。

    而對林文錫夫婦而言，金三夫人來這一趟打聽關(guān)于女兒的婚事，才僅僅是開始而已。

    陸氏在聽到趙家時已經(jīng)覺得奇怪了，等著林文錫回來一說，陸氏更是覺得這趙家的行事不太對。

    想來想去還覺得是老問題，陸氏看著林文錫，“相公，你看這淑妃娘娘，是不是還沒打消這個念頭，四皇子明年也有十六了。”

    “淑妃哪有這么大的權(quán)利給四皇子的婚事做主。”林文錫搖頭，“太子和二皇子三皇子的婚事，哪個不是圣上欽點(diǎn)的?！被首拥幕槭峦罅苏f就是涉及江山社稷，皇上怎么可能把這個決定權(quán)交給一個后宮妃子。

    “我聽到趙家就會想起淑妃，你說都這么多年了?！标懯线€慶幸這關(guān)系劃清的早，她看這些后妃，就是皇后和貴妃娘娘還是個人物。

    “她是想為四皇子拉攏林家。”林文錫拍拍她的肩膀，“四皇子的事兒她做不了主，趙家的事兒，她也做不了主。”

    林家如今在洛都城中，真的算一塊大肥rou，過去陸氏一個接著一個生女兒，那些瞧不起林家的人可沒少嘲諷，如今女兒們一個一個都大了，說親了，嫁人了，明眼人一看，這林大學(xué)士真是耍了一把好手，又是賀家又是金家，還沒出嫁的林家四小姐婚事也不差，等著還有三個女兒出嫁，這一張網(wǎng)撒的。

    而圣上這么多個兒子，早年的時候太子就不為圣上所喜，如今太子這溫厚的秉性仍然不為圣上所喜，所以私底下那些皇子黨們才會如此活躍，自然這后宮中有兒子的妃子也是相當(dāng)?shù)幕钴S。

    想拉攏林文錫的人太多了，可林文錫守的死，把四個女兒都說給了自己的門生，所以如今想拜他為師的人更多了，說是沖著他的才識和他在圣上面前的得寵，不如說是沖著林家還沒被定下的三個女兒去的。

    淑妃那一招林文錫如何會看不穿，“趙家那幾個繡花枕頭，沒一個配的上我們家小五的，四皇子那沒著落了，淑妃是想讓趙家和我們林家結(jié)親?！苯Y(jié)了親這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而林家，那是綁了一堆繩子，中途插上一腳，將來有什么事兒，牽出來不就是一大群么。

    皇子怎么爭陸氏沒興趣，她推了林文錫一把，警告他，“就是因?yàn)槟惆汛笱舅齻兌颊f給了你那幾個學(xué)生，才有這么多人覺得五丫頭的婚事也是如此，我可警告你，你那幾個學(xué)生我一個都看不中意，五丫頭的婚事，我來做主！”

    “你別急?！币豢雌拮右獎优?，林文錫趕緊安撫，這幾年來因?yàn)橘R家的事他也沒少受妻子擠兌，“五丫頭不是還小么。”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先把話放在這了，那個孟賢我瞧不上，別人怎么說他有出息，將來會是第二個你，這些我都不管?！标懯鲜且蛔忠痪涞木嫠?，林文錫臉色一訕，小五的婚事，別說他了，怕是將來連妻子都做不了主。

    想到這里，再說下去估計(jì)又是睡隔壁的結(jié)果，林文錫趕緊扯開了話題，“年初三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大壽了，她老人家禮佛多年，不喜鋪張，圣上正為這事征求諸臣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