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玫認真的說：“凝鶯，你幫我推銷掉這套首飾，我真的應(yīng)該好好酬謝你。按理說，我應(yīng)該給你點分成的。但是我現(xiàn)在剛開業(yè)，沒什么家底，又急于擴大規(guī)模，所以我沒法豐厚的報答你。這樣，我送一套首飾給你，專門為你設(shè)計的?！?/br>
    杜玫另外設(shè)計了一套首飾，主石用的是一級白玉，也是用玫瑰金鑲嵌，圍著白玉鑲了一圈一分的碎鉆，中間點綴著二分的紅寶石，藍寶石。雖然不像那套貓眼那么奢華，但是也美輪美奐，而且款式活潑新穎，更適合年輕女孩。

    仰凝鶯戴上后非常漂亮，這下她再不用再愁出席場合沒像樣首飾的問題了。

    高平江大為贊賞，雖然做首飾廣告一般并不需要模特，高平江還是叫職業(yè)攝影師來拍了張照片。仰凝鶯畢竟是平面模特，對著照相機擺出了種種造型，臉上是種種職業(yè)化的表情，相片效果十分出彩。高平江叫杜玫挑一張印成海報，貼在自己玻璃門上招攬顧客。

    高平江對杜玫說：“你能不能再設(shè)計一套更簡潔的，也是用一級白玉，但是粒數(shù)控制到最少。鑲嵌的黃金和碎鉆都用到最少量，把成本控制在3萬以內(nèi)，這樣零售價就能控制在15萬以內(nèi)。但是要做得非常精致，既貼近日常生活，平時可以戴出去，又比較的豪華，讓人一看就覺得上檔次，能顯示經(jīng)濟實力......這款設(shè)計的目標人群是25到45之間的高薪白領(lǐng)或者寬裕少婦，她們可以在逢年過節(jié)，或者參加婚禮聚會的時候，戴出去顯擺.......”

    杜玫花了不少時間設(shè)計了一套首飾，蔓藤狀的黃金枝葉用細細的莖須將白玉緊緊纏繞，植物上點綴著碎鉆和粉紅，藍綠的碧璽，做工要求很高，但是黃金和石頭用料卻不是很多。高平江非常滿意，馬上叫手下趕了20套出來。此刻正是春節(jié)前的銷售高峰，這20套沒批給別的店家，就在柜臺上15萬一套，賣得脫銷。而且由于費工不費料，使得仿制的難度大大增加。

    高平江對杜玫說：“這套很設(shè)計得很經(jīng)典，能在一段比較長的時間里暢銷不衰。我去為它申請專利保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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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頭上頂著的是作者的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731 23:30:20

    第67章

    杜玫剛開店的頭半年,差不多是她這輩子最閑最沒壓力的時光。自己不用進貨,賣貨有貝晶，其實貝晶也兩三天才做一筆生意。

    杜玫跟貝晶都在張子淳那吃住，所以也沒什么生活上的開支。杜玫的店面租金才5000一月,而且是已經(jīng)預(yù)付完一年的，每月固定的必須開支就是貝晶的5000元薪水,除工資外,貝晶還有提成,但是貝晶的提成取決于生意的好壞，每零售一件,貝晶有銷售額1%的提成,批發(fā)的話,每一單批發(fā)生意，貝晶有100元的獎金。所以杜玫一個月只要有一兩筆生意就能開銷過去。但其實杜玫小店生意相當不錯，除了第一個月外，其他幾個月的營業(yè)額都在1020萬之間。

    高平江和張子淳都夸獎杜玫生意好，剛?cè)胄芯湍茏龀蛇@樣的鳳毛麟角。

    杜玫卻并不高興。杜玫嫌生意少，杜玫嫌營業(yè)額里面主要是業(yè)內(nèi)批發(fā)的生意，零售的少，她嫌利潤薄。杜玫時常煩躁，焦灼，郁悶，因為——她想發(fā)財想瘋了。

    后來，當杜玫真正上了規(guī)模后，才發(fā)現(xiàn)，那半年其實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光，有自己喜愛的工作，有工作的興趣和熱情，有對前途的期盼，有對未來的野心，卻無太多的實際事務(wù)需要處理，無生存的壓力，無管理上的瑣碎乏味，真的是有忙碌又有閑暇，有失落又有期盼，有渴望又有滿足，有追求又小有成就感的美妙時光，自己其實每日都活得有滋有味。

    多年后，杜玫忙得□□乏術(shù)，既要承受決策的心理壓力，又要應(yīng)付公司日常運作的瑣事時，回想起自己事業(yè)起步時的青蔥歲月，杜玫才感慨：小富即安的人，活的最幸福，可惜，人總是貪、嗔、癡。

    杜玫因為每天無具體事情可干，那段時間里做了無數(shù)珠寶設(shè)計的方案，草圖畫了一堆堆，因為賣不掉那么多貨，所以90%的設(shè)計都沒有付諸實施過。后來杜玫翻閱自己的設(shè)計，常驚訝于自己當年噴涌的靈感，雖然當年的設(shè)計略嫌幼稚和表現(xiàn)手法粗糙，并且缺乏市場經(jīng)驗，卻充滿了她不再擁有的激情和不再重返的青春氣息，而且后來當公司越來越大，原材料收購，成本，銷售種種管理性事務(wù)日益增加時，她的靈感流失了，經(jīng)驗雖然豐富，卻只用于判斷別人的設(shè)計方案，自己有江郎才盡感。

    高平江幾乎每天都會到杜玫店里逛上一圈，看她的設(shè)計圖，或贊美肯定，或批評挑剔，或建議修改。高平江經(jīng)驗豐富，對市場非常敏感，而且思維激進前衛(wèi)，杜玫設(shè)計中哪款能迎合市場，他一看便知。高平江的火眼金睛使得杜玫在業(yè)內(nèi)批發(fā)市場上漸漸贏得了口碑，打開了銷路。但是當時的杜玫對這一切無知無覺，還天天為自己零售賣得少而自尋煩惱。

    杜玫開始只做白玉鑲嵌設(shè)計，而且只用黃金或者玫瑰金，高平江問她為什么不用白金。杜玫說：“白玉是白的，用白金襯托不出來啊?！?/br>
    高平江若有所思：“嗯，你好像對色彩比較敏感，而且自己喜歡豐富的色澤?！?/br>
    杜玫點頭：“素描靠勤奮，色彩靠天分。我本科時系里的老師都說我對色彩敏感，效果圖畫得好。”

    過了兩天，高平江給杜玫帶了幾顆翡翠的戒面和小雕件來，叫她設(shè)計。高平江給杜玫的翡翠裸石色彩非常豐富，綠，藍，黃，紅，紫，還有像水滴一樣全透明的玻璃種。杜玫興趣高漲，連睡覺都在琢磨那些翡翠料，設(shè)計草圖像雪片一樣落下。高平江好笑：“你畫的速度要超過我看的速度了?！?/br>
    杜玫誠實的說：“翡翠太迷人了，尤其是女人，根本無力抗拒?！?/br>
    高平江的那些翡翠件雖然小，卻都是頂級貨，一顆戒面要賣到幾十萬，一個豆莢型的小掛件要賣十幾萬。杜玫用全綠的翡翠戒面設(shè)計的整套首飾標價超過五百萬。

    杜玫嘀咕：“張子淳和徐航居然還笑話你賭翡翠逢賭必輸，看看你手里這些天價的東西.......”

    高平江苦笑了一下：“這正證明了我確實是逢賭必輸。我手里當然有好貨，因為我賭翡翠，每次一出手就是幾千萬，買的都是最具賭性的大料，結(jié)果就出這點小東西，怎么夠撈回成本?！?/br>
    高平江帶杜玫去看他的庫房，在地庫的一個小房間里，滿架子都是翡翠，成品和切割好尚未處理的原石都有。高平江解釋：“這些都是我賭輸了留下的東西，都是好料。我當年虧得實在太厲害，虧得我都沒賣的興趣了，現(xiàn)在倒是漲了，漲得我都沒法賣了。我如果賣掉，用賣掉的錢再去進貨，根本進不到?！?/br>
    杜玫聽得目瞪口呆，世界上還有這等奇事：“我沒聽錯吧，進貨價比賣價還貴？”

    高平江點點頭：“這幾年來，翡翠原料的進價每三個月的漲幅超過30%，可是你很可能三年都賣不掉一只鐲子?！?/br>
    高平江打開一個大盒子，里面是滿滿的一箱鐲子：“將近10年前，我花100萬賭一塊冰種，當時是我全部的身家再加上一大筆欠債，出了這么60只鐲子，還有一些小東西，我本來賭它出來的貨是全綠的，結(jié)果只是飄綠，當時這種鐲子批發(fā)價就1000元一個，我血本無歸，懶得賣了?，F(xiàn)在這些鐲子零售價至少得賣200萬一個，但是我如果賣掉，我根本沒地方去進貨。”

    杜玫又懷疑自己聽差了：“9年前，批發(fā)價1000元一個，現(xiàn)在零售價200萬一個，還沒地方買？”

    高平江點點頭：“是，你看，這些都是圓條鐲，非常費料，現(xiàn)在市面上幾乎見不到了?，F(xiàn)在市場上都是扁條鐲?！?/br>
    高平江給了杜玫一個：“你戴著吧。有佩戴權(quán)，無所有權(quán)?！?/br>
    杜玫好笑：“做珠寶的就這點好，永遠不缺首飾戴，可惜都不是自己擁有的。”

    鐲子非常純凈細膩，白色和綠色相間，白白得溫潤如水，綠綠得明艷如春，杜玫戴著這只鐲子回店，貝晶第一眼看見就喊了起來：“好美貌的鐲子，哪來的？”

    高平江于是不得不也給了貝晶一只。但是不久之后，杜玫和貝晶都沒法再戴下去了，因為幾乎所有進來的顧客都會問起她們這兩只鐲子，大大的分散注意力。杜玫最后把兩只鐲子放在櫥窗里，標上價錢，這下天下都清凈了。但是杜玫發(fā)現(xiàn)很多顧客在櫥窗前駐足，用戀戀不舍的目光舔舔鐲子，又舔舔標價......

    女人們對翡翠的癡迷給杜玫留下了太過于深刻的印象。杜玫忍不住問高平江：“你現(xiàn)在不做翡翠了？”

    高平江說：“基本上不做，因為現(xiàn)在料太貴，進價高于賣價，賣的時候也是有價無市。既沒有利潤空間又沒有周轉(zhuǎn)率，怎么做。如果要做翡翠，就必須賭石，但是我發(fā)過誓，再賭翡翠，左手賭剁左手，右手賭剁右手......”

    杜玫嘀咕：“你輸?shù)眠@么慘啊，你每次都輸么？你這啥運氣啊?！?/br>
    高平江撓頭：“我不是每次都輸啊，如果每次都輸，我早不賭了。我是輸一回，贏一回，問題是，每次輸?shù)亩际俏易约嘿€的，每次贏的都是幫別人賭的，我自己賭輸一回，我就發(fā)誓收手不賭了，但是別人來叫我?guī)兔Α７凑植皇俏易约旱腻X，幫個忙當然無所謂，結(jié)果每次都爆漲，于是我心又動了......最后的結(jié)果是，我輸了幾個億。好了，我現(xiàn)在是徹底金盆洗手了。”

    杜玫嘆氣：“原來儂是個葛天師啊。”

    “什么？”

    杜玫翻了個白眼：“上海話，意思是：隔天輸。”

    高平江一愣，笑噴。

    但是從此杜玫心里就種下了翡翠的影子。

    杜玫發(fā)現(xiàn)樓里有家店在賣翡翠手鐲，300元一個，已經(jīng)幾乎不能叫翡翠了，石性非常強，其實就是石頭上面帶點顏色。那位店主也不知道從哪里進來的貨，整整三麻袋，也沒好好擺在柜臺上，就用個紙板箱倒了一整箱，扔門口，大家隨便挑隨便撿，然后到柜臺付賬。就這樣，到春節(jié)前，三麻袋的鐲子都賣完了，

    杜玫一想到三麻袋的鐲子有上千只，每只300元，而且根本不用費神去賣，就顧客自己拿著走......

    杜玫迷茫，對自己的市場定位和銷售方向產(chǎn)生了懷疑。

    杜玫跟高平江說了自己心頭的疑慮，被高平江死磕了一頓：“珠寶市場那么大，當然高中低都有人做?？匆妱e人什么賣得好，什么掙錢，就去跟風，你就不會有自己的特色，你就永遠只會有這么一片小店，永遠不會變大?！?/br>
    高平江倒是不反對杜玫打翡翠的主意：“如果有機會，你可以做。但是翡翠現(xiàn)在價錢太高，不好做，要非常謹慎。你可以先從我?guī)旆坷锬命c料，做完了，賣賣看，如果有利潤空間，我可以幫你去進貨，但是只進明料，不要去賭石?！?/br>
    杜玫心想：不賭石，哪來的利潤。

    圣誕節(jié)后，仰凝鶯得到了電視劇里的那個角色，雖然幾乎每集都有在鏡頭前晃過的機會，卻是臺詞加起來總共不到十句的小配角。仰凝鶯還得到了一些扮演路人甲，女生乙的機會，但是絕大多數(shù)時間里，無事可干。

    仰凝鶯在北京沒有什么朋友，就經(jīng)常性的來泡杜玫的小店。仰凝鶯的脖子修長優(yōu)美，手指纖長勻稱，很適合當珠寶模特，杜玫的新設(shè)計做出來，總是仰凝鶯試戴，高平江給仰鶯凝拍了不少照片。杜玫和貝晶都容貌艷麗，也很難說到底比仰凝鶯差在哪里，但是只有仰凝鶯在照片上顯得風情萬種，杜玫和貝晶總是表情缺乏，拍出來的照片雖然漂亮，卻無誘惑力，杜玫和貝晶郁悶。

    仰凝鶯跟辛濤戀愛后，不再在華景苑打野食了。她現(xiàn)在有點小角色演，基本生活費夠，不掙外快也過得去。辛濤生活十分簡單，什么都吃，衣服都在百元左右。兩人在一起，似乎十分和諧。

    杜玫知道仰凝鶯還在四處尋找機會，另外三個男人也知道，但是不知道辛濤知道不知道。杜玫每次想到辛濤性格仔細嚴謹，是個非常認真非常嚴肅的人，總有種不寒而栗感：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會怎么樣？

    徐航倒是一點不擔心：大家都是成年人。

    徐航一句話就把別人的事給總結(jié)了，但是他自己跟何如沁分手的事卻變成了一團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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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徐航不太明白何如沁為什么會忽然態(tài)度大變。

    徐航從新疆返回的最初兩月,明顯的感覺到何如沁對自己的疏遠冷淡。徐航還以為何如沁終于意識到這么窮耗著沒意思——她明年30了,不如給她自己多點自由，也放他徐航一馬，結(jié)果到從11月底起,何如沁忽然像得了熱感冒似的，對周亞軍殷勤倍至不說,對他也前所未有的熱情主動。當然,憑良心說,何如沁對徐航老媽還是真心不錯的。因為徐航老媽對何如沁也是真心不錯，感情總是雙方的嘛。本來,老媽跟誰關(guān)系好,徐航并不關(guān)心,但是老媽跟何如沁關(guān)系好，徐航想不關(guān)心都不行。

    徐航既感覺莫名其妙，又感覺大大不妙——別是想走婆婆路線，年底逼自己結(jié)婚吧。

    徐航感覺自己不能坐以待婚了。

    從內(nèi)心里來說，徐航并沒不討厭何如沁這個人，他討厭的是何如沁是自己的未婚妻這件事，如果何如沁跟自己只是個點頭之交的普通朋友，那徐航就.......不會記下她電話號碼。

    現(xiàn)在徐航要做的是——讓何如沁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從她手機里和腦子里徹底刪除。

    徐航這兩年來公開的交際場合都帶著何如沁，所以跟他關(guān)系泛泛的朋友都認識何如沁，這些朋友的老婆或者女朋友中也有人跟何如沁交換過電話號碼，qq號啥的。徐航深知，自己的這些朋友跟自己一樣不靠譜，徐航深信，他們的老婆和女朋友很樂意看見別的女人知道她的未婚夫也一樣不靠譜。

    徐航最近認識了一個女模特，21歲的大美妞。徐航每個周末都帶這女孩逛商場，給她買這買那，給她拎著大包小包，帶她去各個酒店吃飯，帶她去各個會所夜總會消遣娛樂，小心翼翼的，從不在公開場合挽胳膊摟腰，從不公然帶回家過夜，去開個房，還偷偷摸摸的。撞見朋友時，徐航特別說明：這位小姐剛到北京不久，人生地不熟，沒車可以代步，他只是順路幫忙捎帶而已。

    一個多月過去了，何如沁那一點響動都沒有。徐航暗暗奇怪，原來自己活在這么不八卦的世界里啊。

    轉(zhuǎn)眼過年了，徐航對模特說：“我的寶貝，你為了陪我，春節(jié)不回老家，一個人留在北京，我好感動啊?？墒俏医裢砩险娴臎]空，我晚上得去我未婚妻家吃年夜飯......我沒辦法啊，我不得以啊，我身不由己啊......乖，別鬧，春節(jié)我天天陪你買東西.......”

    徐航剛到何如沁家，模特的電話就追過來了。徐航掏出手機一看，嚇了一跳，不敢接，把手機設(shè)成了靜音。模特一個接一個電話，一條接一條的短信。徐航吃逼不過，年夜飯吃了一半，抱著手機躲進了衛(wèi)生間，小聲哀求，軟語安慰，甜言許諾。模特不依不饒，徐航這廁所上了足有一刻鐘，最后，不得不把手機關(guān)機了。這下，總算才清凈了。

    八點鐘不到，徐航又帶何如沁到自己爸媽家，但是10點剛過，徐航又急急忙忙的提議送何如沁回家，因為外面有積雪。

    一路上徐航車開得“嗖嗖”的，不時的看時間，好不容易把何如沁送到，連下車道別的功夫都沒有，匆匆跟何如沁說聲明天見，一溜煙的就跑了。

    何如沁望著徐航的尾燈在拐角處消失，無語獨上西樓。

    除夕之夜，何如沁和模特都沒過好，何如沁以為徐航跟模特在一起，模特以為徐航跟何如沁在一起，其實徐航跟......高平江在一起，因為兩人無事可干，杜玫去奶奶家了，張子淳去他爸媽家了，最終兩人在華景苑打了半夜的臺球.......

    正月初一早晨，徐航到何如沁家接人，然后兩人去陳厚鵬家拜年，一路上徐航一個勁的打哈欠——其實徐航是在掩飾內(nèi)心的緊張，想到下面可能要面對的不測風云，何如沁的，何嫻紅的，陳厚鵬的，自己父母的.......徐航再鎮(zhèn)定，也有點發(fā)怵。

    到了陳厚鵬家，稍微客套一下后，陳厚鵬就招呼徐航進了書房，原來陳厚鵬到青海一年內(nèi)，大刀闊斧開發(fā)利用各種資源。頗有成效，尤其是今年，國家決定用青海玉做奧運獎牌，陳厚鵬意識到這是個推銷青海優(yōu)勢資源，刺激青海經(jīng)濟發(fā)展的好機會。陳厚鵬決定。4月初要在北京辦一個大型會展，展示青海的各項資源：鹽水儲存，冰川的淡水存儲量，牦牛，石棉，各種礦藏，水晶，青海玉......招商引資，合作開發(fā)，陳厚鵬要向全國介紹青海，讓大家了解青海，投資青海。

    會展由青海省的駐京機構(gòu)籌措，局時會組織很多的商家來現(xiàn)場簽約——制造點新聞數(shù)據(jù)，陳厚鵬政績上也好有漂亮的一筆。但是陳厚鵬需要一個實干的親信替自己跑腿，協(xié)助督促審查駐京辦辦事，跟部里溝通，取得部里的全力支持，畢竟那里是陳厚鵬的老本營。這人徐航最合適。

    陳厚鵬問徐航下面兩個多月，有沒時間。徐航其實現(xiàn)在幾乎沒在做案子，時間全花在搞關(guān)系上了，像協(xié)助省政府辦這種會展，正是認識政商兩界要人的好機會，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

    兩人談妥，走出來，發(fā)現(xiàn)何如沁跟何嫻紅正帶著陳厚鵬孫女在樓下小廣場玩呢。徐航一陣頭皮發(fā)麻。

    何如沁跟何嫻紅上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徐航覺得何嫻紅看自己的眼光有點異樣。大家一起坐下吃飯，飯后徐航送何如沁回家，路上兩人默默無語，徐航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出乎徐航意料，春節(jié)7天假太平無事的過了。模特倒找上門來了，沖徐航發(fā)脾氣。徐航心情不好，頓時臉色一變，掏出手機當著模特的面，把她拉進黑名單。徐航上車，模特追在后面哭鬧，跳上了徐航的車。徐航冷著臉，一把把她從副駕上拽了下來，自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