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向辛濤表示感謝。

    高平江說：“我托黑道上的兄弟雇了一批人，明天假裝顧客的樣子來新珠寶城撐場面.......”

    一語未落，徐航和張子淳都跳了起來：“叫他們千萬別來.......”

    張子淳皺眉頭：“你又腦抽了?！?/br>
    徐航惱火：“你希望今后天天一群小癟三堵著商家要保護(hù)費(fèi)？”

    杜玫白了高平江一眼：“典型的沒虱子抓只虱子來放頭上?！?/br>
    高平江抓頭發(fā)：“哦，我現(xiàn)在就給那個兄弟打電話，叫他們別來了......嗯，叫他們幾個當(dāng)頭的，今晚上去華景苑，給他們開個大包廂，我請客?！?/br>
    吃完飯，大家不放心，一起趕到華景苑，那個黑道弟兄確實(shí)來了，還有他們的大哥和其他幾個頭。馮姬娜帶著幾個小姐在包廂里跟他們周旋，高平江進(jìn)去跟他們客套了一番。那位大哥十分爽氣，拍著胸脯跟高平江說今后有事盡管找他幫忙。高平江倒是沒什么事需要幫派大哥幫忙，但是馮姬娜手下的小姐們卻很需要有人幫忙罩著，于是高平江應(yīng)酬了一番退出。

    高平江回到酒吧找徐航他們，卻發(fā)現(xiàn)昨晚上的仰凝鶯在，正在臺上給杜玫伴奏，杜玫在唱鄧麗君的那首《何日君再來》

    “ 停唱陽關(guān)疊

    重擎白玉杯

    殷勤頻致語

    牢牢撫君懷

    今宵離別后

    何日君再來

    喝完了這杯

    請進(jìn)點(diǎn)小菜

    人生能得幾回醉

    不歡更何待

    今宵離別后

    何日君再來”

    高平江奇怪，仰凝鶯并不經(jīng)常來華景苑的，這么連著兩天都來，還史無前例，昨天自己不是給了她厚厚一刀錢了么。

    高平江到徐航他們這桌坐下，見另外兩個都在沖辛濤笑。辛濤非常不好意思，正在那里解釋：“......真的什么事都沒有.......昨晚上我醉得那么厲害，我能干嘛啊。”

    徐航瞟了高平江一眼，似笑非笑：“不能主動，也可以被動嘛?！?/br>
    高平江瞪了徐航一眼。

    辛濤急：“真沒有，她自己說的沒有。”

    高平江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她今天又來了——昨晚上收了錢沒提供服務(wù).......”

    另外兩個男人均想：這位小姐做生意這么講信譽(yù)啊。

    “仰凝鶯不是小姐，嗯，她這個小姐是客串的......”高平江發(fā)現(xiàn)自己詞不達(dá)意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是個平面模特?！?/br>
    “她說了，她是個平面模特，最近在找拍電視劇的機(jī)會。她說，別人以為演藝界，一脫成名，一炮走紅，其實(shí)演員那么多，導(dǎo)演、制片人那么少，不是每個都有運(yùn)氣被潛的，被潛了也不是每個都能紅的......”辛濤斯斯文文的說。

    徐航驚奇：“談得這么深刻？你們什么時候交流的？”

    “吃早飯啊?！?/br>
    “你們一起吃的早飯？”

    “嗯，還有午飯?！毙翝l(fā)現(xiàn)自己在越描越黑。

    其他幾個男人都怪異的看著他，過了會，高平江嘀咕了句：“愛是做出來的，情是談出來的。哥們，小心點(diǎn)，我昨晚上付錢的不是讓你去請她吃飯的?！?/br>
    那邊杜玫已經(jīng)唱完了，向臺下鞠躬道謝。仰凝鶯也停了鋼琴，跟著杜玫走下臺，兩人走到吧臺那坐著。仰凝鶯要了兩杯不加酒精的雞尾酒。

    杜玫說：“謝謝?！?/br>
    仰凝鶯笑：“謝謝你給我伴唱?！苯裉焱砩鲜茄瞿L給杜玫寫的紙條，叫她上臺唱歌。

    杜玫笑：“這首歌，是不是別有所指啊?！?/br>
    仰凝鶯笑：“沒那么回事。你們的那位朋友，昨天晚上醉得一塌糊涂，半夜里亂吐一通，害得我一晚上都沒敢睡。后來早晨他醒了，一眼看見我.......”

    “怎么？”

    “嚇得一個翻身，‘咚’的一聲就掉床下去了?！?/br>
    杜玫“哈哈”大笑。

    仰凝鶯也笑得不行：“我趕緊跳下床去拉他。他那個緊張啊，兩手在空中亂揮：別過來，別過來。我都給她笑死了，我說：‘你激動啥啊，你褲子還穿身上呢，我也沒脫衣服’。這下，他將信將疑的掀開床單看了看自己，嘴里說了聲‘哦’?！?/br>
    杜玫快笑抽了：“據(jù)說他還是個處，32歲的男人還是個處，你能想象么？”

    仰凝鶯搖搖頭：“不能，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一個處男?！?/br>
    杜玫趕緊向仰凝鶯豎起大拇指：“姐們，你真走運(yùn)。處男真叫人受不了，那個笨手笨腳，那個瘋瘋癲癲，那個一觸即潰.......”

    “你遇到過？”

    “那是，我第一個老公。不過，他......每次都跟處男似的?！倍琶挡恍嫉钠财沧?，“離開他后，我才知道，什么叫浪費(fèi)青春。我一半的青春都給他浪費(fèi)了。幸虧還好，沒讓他浪費(fèi)我的整個人生?！?/br>
    仰凝鶯笑，不語。

    杜玫好奇：“那后來呢？他發(fā)現(xiàn)褲子還穿在身上......”

    “他說他餓了，問我哪里有早飯吃。我說，到處都有，這樓里就有，但是肯定比較貴啦，馬路上也有，早點(diǎn)攤，便宜。他說他去馬路上吃早點(diǎn)攤，因?yàn)樗莻€教書匠，收入很低。我不信，我說你看上去不像教書的，倒像挖煤的?！?/br>
    杜玫驚嘆：“好眼光，這小子就是個挖......凡事地下長的，他沒什么不挖的。”

    “對，他說他是做礦物資源勘探的，煤礦也去過，他說上次他去山西，在一個前不挨村后不著店的小站下了車，有個騎摩托車的上來問他是不是地質(zhì)大學(xué)來的辛教授。他說是。那個男人就叫他上車。他就背著筆記本，提著幾十公斤重的儀器箱，坐那男人后面。那個男人就這么駝著他到礦上去了。后來他回學(xué)校，系里的幾個同事都說：怎么沒把你賣到黑煤窯去。他說他后來想想，還真有點(diǎn)后怕......”

    杜玫暗暗驚奇：這兩人怎么聊得這么細(xì)節(jié)。

    “他一個勁的喊餓，我就把他帶到馬路上吃早點(diǎn)。他還吃得真夠多的，六個包子，兩個雞蛋，一碗小米粥，一碟子醬菜。我說：你怎么比豬還能吃啊，再吃我要付不起了。他說：要么把他抵押在那吧。我說：你值這么多錢么？他說：每個月看看工資卡上的數(shù)目，再想想豬rou的價錢，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shí)不如豬?！?/br>
    “吃完了，他說他要回學(xué)校去。他說他住學(xué)校宿舍，但是已經(jīng)有半年沒回去了，那是舊式的筒子樓，門窗關(guān)不嚴(yán)，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灰。偏偏他今天忙得要死，沒時間打掃衛(wèi)生，晚上要么去睡實(shí)驗(yàn)室.....我說，那我去給你打掃衛(wèi)生吧，如果你出我鐘點(diǎn)工錢的話。他問我多少錢，我說20。他覺得很便宜，就說好。于是我跟他去他那，他就住在學(xué)校里面，一幢兩層的筒子樓，公用衛(wèi)生間，沒有廚房，家家戶戶在門口擺張小桌子，用電爐燒吃的。他房間那個亂啊，就一張破高低床，兩張書桌。下鋪的被褥還是冬天用的，上面厚厚一層灰，上鋪全是書，也是厚厚一層灰。臟得叫人直起雞皮疙瘩?！?/br>
    “他到系里去了，我給他收拾屋子。把他屋子打掃干凈，那些被褥被我扔了，去超市給他重新買了一床新的回來。我干完了，他也回來了，請我吃午飯。我們在他學(xué)校的小食堂里吃的，炒了兩個菜，花了五十元錢，他付的賬.......”仰凝鶯說完了。

    “那后來呢？”杜玫聽得一愣一愣的。

    “后來？什么后來啊。他把買被褥的錢給了我，我就走了唄?！毖瞿L說。

    杜玫暗暗吃驚：這算戲唱哪出啊。

    這時有個男人端著一只酒杯湊過來，眼珠子在杜玫和仰凝鶯臉上輪流打轉(zhuǎn)。杜玫翻了個白眼，轉(zhuǎn)了個身，仰凝鶯冷著一張臉，只跟杜玫說話。那個男人訕訕的走開了。

    徐航看著兩個女人的這些小動作，說：“明白了，她在等你。去吧，怎么可以讓美女失望。”

    辛濤尷尬：“別胡說。我跟她又不.....認(rèn)識?！?/br>
    “嗯，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沒體驗(yàn)過她深淺，她也不知道你長短。”高平江招手把侍應(yīng)生叫了過來，吩咐了幾句話。過了會，侍應(yīng)生送了一個小紙包過來，里面是兩張門卡。高平江從皮夾里抽出一刀錢來，連同門卡一起往辛濤褲兜里塞，嘴里哼著：“愛，就一個字，我沒做過一次.......”

    辛濤急了：“別別別......”兩手猛推。

    高平江用力塞，兩人爭執(zhí)。忽然“咚”的一聲巨響，兩個坐在吧臺上的女人一起回過頭來，只見辛濤連人帶椅摔倒在地上。

    辛濤慢慢從地上怕起來，拍拍褲腿，看見兩個女人都在盯著他看，非常不好意思。三個男人催促道：“快去，像個爺們?！?/br>
    辛濤無奈，慢慢的走了過去。杜玫一笑，拿著自己酒杯走開了。

    辛濤坐在杜玫剛才坐的高腳凳上，沒話找話：“嗯，你今天有空啊，不用試鏡？”

    仰凝鶯笑：“我哪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天天試鏡。”

    兩人聊了幾句，一回頭，發(fā)現(xiàn)那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哦，你朋友他們都走了?！毖瞿L說。

    “他們明天有大事要做，要忙一整天，所以早點(diǎn)回去休息了。”辛濤嘰里咕嚕的解釋。

    “那你呢？”

    “哦，我明天也有事，我也該早點(diǎn)去睡。”辛濤猶豫不決。仰凝鶯眼睛看著他，辛濤終于把心一橫，從褲兜里掏出那包門卡，“今晚上，我睡這樓上。”

    在樓上的房間里，仰凝鶯一面吻辛濤，一面幫他脫衣服，辛濤手足無措。

    仰凝鶯將他推到在床上，壓在他身上，慢慢的一路吻下：“你沒談過戀愛么？”

    “嗯，本科時談過一個女朋友，無疾而終了。后來跟了我老板，課題壓力非常大，又老是要出差，就沒時間......做我們這行的，出差很多，一走就是幾個月，去的地方又很艱苦，還有危險，不太適合家庭生活.......同學(xué)中有很多結(jié)婚后一兩年就離婚了?！?/br>
    辛濤忽然“啊”的叫了一聲。

    仰凝鶯笑：“喜歡嗎？”

    辛濤酸甜苦辣俱全，一時回答不上來。

    仰凝鶯細(xì)膩的吮吸他。不到五分鐘，辛濤就噴了出來：“對不起。”

    仰凝鶯“咕咚”一口就咽了下去：“我不為別的男人做這種事的，這也是我第一次這么做，技術(shù)不好，但是希望你喜歡?！?/br>
    仰凝鶯重新爬上來：“一點(diǎn)都不會么？完全要靠我主動么？”

    辛濤想了想，一翻身將仰凝鶯壓在身下：“我從小學(xué)習(xí)能力都是很強(qiáng)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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