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你當(dāng)我好看呢,還不是借了東風(fēng)的,就是看著好看,那電視劇是紅了,我得的片酬沒一點點,”鐘凌在嘆氣,“趁年輕時能賺點就多賺點唄,別看那個嚴(yán)森現(xiàn)在對我好,翻臉時估計眼睛都是不眨一下的,我可不那么天真的想靠著他,我的要求也不高,最好是跟那個秦白白一樣,找個年紀(jì)大一點的,最好就是周作那樣的,錢有點,又能疼人,最好不過?!?/br> 這個要求還不高?都高的離譜了,呃,我是從條件這方面來說,其實要按人的本質(zhì)來說,周作就是個神經(jīng)病呀,只有我知道他是個神經(jīng)病呀,別人不知道呀,別人看都看著他是個香餑餑呀。 不過我也挺替他不值的,嚴(yán)森哪里好了,不就是比周作年輕了點嘛,哪里能比得上周作啦——哼,我忍不住想要冷哼下,本來還想著打斷別人私談是很不禮貌的一件事,現(xiàn)在嘛,誰說周作,我肯定不高興的。 一把推開門,外邊站著的兩個年輕女人,呃,這年輕相對我來說是年輕的,好歹人家才二十出頭來的,我雖說這一身打扮的年輕,還是比人家兩姑娘都大的,起碼大個五歲肯定是有的—— 我一推開門,她們拿著煙的手就一僵,鐘凌更要失態(tài)一點,纖細(xì)指尖夾著的細(xì)長煙都掉落在地,精致妝容勾勒過的小臉,掩飾不住她的驚慌與錯愕,還有心虛,還有她的那個朋友,嘴巴大張的像是能吞入一個雞蛋似的。 我大大方方地朝她們一笑,朝鐘凌伸出手,“有煙嗎,給我一根?” 她巴巴地看著我,神情狼狽,“你、你……” “有煙嗎,給我根煙?”我再重復(fù)一次,挺耐心的,沒朝她掄巴掌,那是我心態(tài)好,我一向是覺得別人在后面說那沒有什么,可不許別人說周作的,好歹他是有了我,才有的那些名頭,才被別人說老的,還說他比不上嚴(yán)森的—— “煙!我有,我有!”到是鐘凌的朋友先反應(yīng)過來,她尖叫著,連忙去翻放在鏡子前的手包,她的手有點顫抖,從里面拿出一包香煙來,小心翼翼地遞到我手邊,見我接了過去,她試著用打火機給我點火—— 可惜她的手抖得太厲害,弄了好幾下,打火機愣是沒聽她的召喚。 “鐘、鐘凌——”她求救似地看向鐘凌。 鐘凌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急慌慌地接過她手里的打火機,精準(zhǔn)地起火——“秦小姐,秦小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別跟周先生說,要是說了了,我可、可就完了……” 我沒說話,就著她的打火機,就那么狠狠一吸,煙就著點了,仿佛著了魔般的,我再狠狠地吸了三口,閉著嘴兒,就讓白色的煙霧從鼻孔里鉆出來,瞧著鏡子里的自己,煙霧將我的臉弄得模模糊糊,我閉上了眼睛,又把煙放到嘴里吸了幾口,再狠狠地將煙扔到地面,腳就踩了上去—— 解解饞罷了,我說過不抽煙的。 我去漱口,雙手?jǐn)n著水,往嘴里送,“咕咕”的再吐出水,弄了好兩次才算是覺得從嘴里聞不到煙味,萬一叫周作曉得我又不知死活的吸上煙,估計能把我的頭按入浴缸里頭,叫我好好地反醒,以前在國外時,他就是這么干的,我也是被逼得才戒了煙,現(xiàn)在是連酒都不喝一口。 “秦小姐、秦小姐,我嘴賤,我們嘴巴賤,你就原諒我們這一回吧,我們是再也不敢的,”鐘凌跟那個朋友兩個人說的話一模一樣,幾乎是同時說的,兩張嘴一開一合的,“秦小姐,我們就是嫉妒你的,我們壞透了……” 我聽得都皺起眉頭,指指地上的煙,“把煙揀起來吧,”我打了個哈欠,認(rèn)真的問她們,“我們家老周年紀(jì)真的挺大的嗎?” “不、不大,一點都不大。”鐘凌那朋友立即討好的說,立即擠出笑臉,笑得跟朵太陽花似的,“你們兩個人配的剛剛好,一點都不大?!?/br> “是是,一點都不大,一點都不大?!辩娏枰哺胶?,一臉哀求的,又是焦急的。 “哦,多虧你們說實話,我以前是覺得有點大,現(xiàn)在經(jīng)你們一說,我是吃了定心丸了,一點也不大的,”我豎起右手食指在嘴前,輕輕地“噓”了一聲,“你們知,我知,天知地知,曉得吧?” 哈哈—— 我嚇人挺有一套的,尤其是見她們臉上明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又是急急地點頭,挺有成就感的,等我走出洗手間,就遠(yuǎn)遠(yuǎn)地見到周作就站在入口處,表情有些嚴(yán)肅的樣子,見我過去,表情才堪堪地好一些。 “去這么長,是肚子不舒服嗎?” 他替我拿了杯果汁,壓低了聲音問我。 “沒有,在那里透透氣,覺得這里挺悶的。”我知道他是關(guān)心我,怕我吃壞肚子悶在洗手間里,沒去接他手里的果汁,朝他搖搖頭,撒嬌似的拉拉他的手,“我要喝酒,不想喝果汁——” 誰知道,他到是皺起眉頭來,“你抽煙了?” 那臉色十分不好看,剛才說嚴(yán)肅都是輕的,現(xiàn)在完全是不好看了,我頓時覺得這眼前都要黑了,坦白還是撒謊,我想都沒想的就選擇了坦白,比劃著手指頭,“就抽了兩三口,實在是忍不住才抽的,你看看我,我好幾年沒抽——” “等會跟你算賬?!彼淅涞赝艺f。 我心里個沒底的,像是被貓爪子給撓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蔽亦洁熘噲D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他冷冷地瞅我一眼。 我頓時啥也說不出來了,只得跟個小媳婦一樣跟在他身邊。 抽煙是個罪呀。 我就不應(yīng)該抽煙的,淚奔。 但是我還是想喝口酒,當(dāng)著周作的面可真不敢。 沒辦法,我膽兒小。 再熱鬧的晚宴,也有結(jié)束的時候,我挽著周作的胳膊,走過紅地毯,迎面鎂光燈亮,幾乎將我的眼睛閃花了,涌上許多長槍短炮對向我—— “秦小姐,據(jù)說你是秦百年的私生女?” “秦小姐,秦小姐,據(jù)說你還喜歡過周各各,現(xiàn)在又要嫁給周各各的父親周先生,你心里有何感想?” “秦小姐,秦小姐,你是不是覺得嫁不成周各各,就當(dāng)他媽也不錯?” “秦小姐……” “秦小姐……” 一個個的,尖銳的問題直撲我過來,我整個人沐浴在燈亮下,眼前是一張張興奮的臉,仿佛將我推入無底深淵,我緊緊地抓住周作的胳膊,惶恐不安地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 “叔——” 我輕呼出聲,眼淚已經(jīng)掉了下來,guntang的淚水滑過臉頰,燙得我?guī)缀醪荒茏灾鞯仡澏丁?/br> 他臉色鐵青,脫下西裝外套將我護在懷里,“放心,有我呢——” 我?guī)缀醪桓颐鎸θ魏稳说哪抗?,只敢看著他?/br> “各位都是認(rèn)識我的,我也不自我介紹了,”周作盯著我的眼睛,將我的頭摟入他懷里,“這是我的未婚妻,幾天位也會是我周某人的妻子,希望我明天早上看到的頭條是對我們結(jié)婚的祝福,我周某人好不容易娶個老婆,可不是讓你們來嚇走的?!?/br> 保鏢圍住我們,他擁著我走向車子。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我真逗,昨天中午玩游戲時就掉線四次,我以為網(wǎng)斷了,想著肯定下午會好的,于是就睡午覺了,等我睡到五點鐘才發(fā)現(xiàn)網(wǎng)還沒好,才打客服電話,人家說網(wǎng)絡(luò)沒問題,我看了看貓,也許是貓的問題,于是晚上對著沒網(wǎng)的電腦碼了一章,手機是有流量,可惜我弄來弄去沒更新成功,這章還是在單位發(fā)的 ☆、第059章 別人說兩句無妨,我可以當(dāng)作沒聽見,沒看到,可一幫子人說我,我實在是難堪,因為不止是一幫人,而是媒體,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有多少重要,而現(xiàn)在一下子就要成為名人了,成為暗戀兒子不成之后,又嫁給他爸的女人—— 呵呵—— 我忍不住要笑,但是周作卻將我摟入懷里,緊緊地?fù)ё?我的臉都趴在他胸前,幾乎都快要呼吸不過來,雙手試著推開他,卻怎么也推不開,他簡直是想要把我給悶在他懷里,我忽然有了這種“錯覺”。 “沒事的,就有些想跳出來想刷存在感的人,沒事的——” 他哄我,安慰我呢。 我聽著好像他更緊張些,有些不太能明白他的心情。 分明受壓力的人是我才對,可他到是比我更緊張——難不成還要我去安撫他? “我又沒事的——”盡管有點頭疼,我還是覺得人家講的事實,本來就是事實,就是當(dāng)時場面太嚇人,剛才那么“風(fēng)光”的出場模式,確實是讓我受驚嚇了,可他在身邊,我確實不怕了,因為我相信他,“你緊張什么呀?” 我被困在他胸前,擠出話來都是挺困難的,真的。 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話,我明顯地察覺他一愣,然后才慢慢地放松著擁著我的姿勢,我稍一抬頭,就從他的胸前起來,兩手支著他的胸膛,像是要找個支撐點似的,抬眼瞅著他,難得見他遲疑的樣子,讓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壞姑娘,還取笑我?”他的雙手撓向我的胳肢窩—— 分明就瞧中我的弱點,我躲都來不及,左躲右躲的,躲得氣喘吁吁的,還是落入他的魔爪,跟個瘋子似的笑個不停,不止笑,還差點都要笑哭了—— “叔,你饒了我,饒了我——”我是個識時務(wù)的人,求饒是第一要務(wù)。 他臉上全是笑意,與剛才截然不同,雙手摟住我的腰,硬是讓我面對他的眼睛,眼睛里也全是笑意,“我被別人怎么說都行,無非是嘴巴長在身上,你嘛,明天就等著看報紙吧,不要擔(dān)心,我會安排好的?!?/br> 要說我不擔(dān)心,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非常擔(dān)心,就是剛才讓他前所未有的一愣給弄得有些詫異,以我的想法來說,他肯定是最鎮(zhèn)定的那個,沒想到還能這樣的反應(yīng),像是有些無所適從的樣子,我決定把這個當(dāng)成最美好的回憶來珍藏,總有一天我要走的。 我收收心思,“我不怕呢,”腦袋靠在他的肩頭,朝他露出八顆牙,“有叔在,我怕什么呀,風(fēng)大雨大的,都有叔給我擋著呢,是不是?” “要是不給擋呢?” 他故意地抬起我的腦袋。 我硬是靠回去,“你哪里舍得?” “果然是壞姑娘?!彼檬种盖们梦翌~頭,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我怎么就對你看對眼了呢,長得也不是頂好看,身材也不是頂好的,脾氣也不好,又是個自私鬼,凡事就想著對自己的好處,我怎么就對看中你了?” 這是損我呢? 可一點點的,都是說的是我,真實的我,沒有一點兒掩飾的我。 我故作生氣地瞪著他,雙手就拍拍他的雙肩,眼睛睜得老大,下巴驕傲地抬起,一臉“嚴(yán)肅”的質(zhì)問他,“我這么不好,你干什么還要我?” “不是怕你沒人要嘛,我才收了你。”他講得理所當(dāng)然,眼睛睨我一眼——本來嘛,這一眼,挺有氣勢的,看著就是冷艷高貴的架式,偏偏他自己沒想端住,才收回視線,就忍不住地笑出聲來,“也就我吃點虧當(dāng)賺了,把你收了,省得去禍害別人?!?/br> “我就要禍害你,別人我還不稀得去禍害呢。”我興致來了,也跟他“鬧”起來,雙手去揪他的手背,一邊揪,一邊揪著他的臉,“你說說,還敢不敢再說我不好了?” “不敢不敢——”他連忙低下頭,兩手抬起過頭,“女大王饒命,女大王饒命——” 讓我怎么說他才好,這個男人,我有那么一點放不開的想法,又迅速地將這個危險的想法壓下去,重重地壓著,不讓這個想法再冒起頭,到是把頭躲入他的懷里,不想面對。 晚上,破天荒的,周作居然讓我喝了點酒,據(jù)說有助眠功效,是為了讓我好好睡一覺,不用去想今天晚上碰到的事,他是好心,可我是酒量好,那么一小口,還不如不喝的,愣是纏著他—— 他拗不過我,喝酒是他的提議,結(jié)果一支紅酒,我就喝了泰半,他也只是淺嘗一下,相比起來,他端著酒的架式很好看,我嘛,就是個牛飲的性子,再好的酒,在我嘴里就分有勁跟沒有勁兒的,紅酒這樣的,慢慢品,我是沒這個性子的,也就一口悶。 果然真跟他說的一樣,我早早地就睡了,其實是沒醉的,喝這么一點要是能醉才是怪事兒,我就是借著酒早睡的,省得他再問起我抽煙的事兒,抽煙這事就跟懸在我頭頂?shù)牡兑粯?,我總覺得他會秋后算賬。 “不、不喝了——”我裝大舌頭,一手還作勢捂著額頭作不勝酒力的模樣,“叔,我、我……你怎么有兩個腦袋的,我看看,我看看,是好像有兩個腦袋……” 我去捧他的腦袋,他躲開,嫌棄地看著我,—— 我一愣,他一笑。 “小傻瓜,還裝醉,當(dāng)我不知道你能喝多少的?” 他一下就戳穿我。 我“呸”他,一手支著下巴,“恨恨”地指出他的霸道,“知道我能喝,還不讓我喝酒,有你這樣做人的?”我另一只手則“惡狠狠”地指向他,“跟個惡霸似的,就非得讓我都聽你的,以后你得聽我的?!?/br> “好,都聽你的。”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應(yīng)了。 我詫異地看著他。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詫異,當(dāng)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就他的眼神來看確實是那樣子,他湊過來親我的額頭,態(tài)度極為自然,甚至是理所當(dāng)然,“想什么呢,過幾天就是我老婆了,不聽老婆的話,我聽誰的話去?” 說得我真是難為情,到底是心虛,眼睛有些想要避開他的視線,偏他的手抬起我的下巴,我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有那么一刻,呼吸就跟著重起來,有些期待,心跳跟著加速,我一時間像是被架上火烤一樣—— 他吻我,吻得幾乎把我的呼吸都要吞了進去,吞得死死的,不容得我有一絲一毫的遲疑,我攀住他的脖子,迎著他的熱情把自己送上去,肺里的空氣像是都要被他給吸空了,身體軟得跟水一樣,惟有他才是我的支撐。 惟一的支撐。 “呵呵——” 他笑了,一臉促狹。 我臉上燙得厲害,撒嬌似的往他懷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