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尤其是當什么周太的,也不是我的目標,這種目標太宏大,我想我還是不要輕易去嘗試的好,要說我心里不介意年紀那肯定是假的,再說了,我對他沒感情,我的目標是有感情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這種的,這種的,以前是沒辦法,之前我也告訴自己是沒辦法離得了他——現(xiàn)在我才知道,其實我在貪戀一種感覺,有靠山的感覺,被人捧在手心里,能寵著你,我叫這種感覺給迷惑了。 糖衣炮彈,真是要不得——我深深地為自己的矯情覺得可惜。 大不了,我跟老秦家的人一輩子不相往來就是了,他們怎么樣,與我無關(guān),我反正現(xiàn)在是舒坦了,再弄下去我要干嘛,逼得他們走投無路,還是叫他們?nèi)ニ溃康昧税?,我沒興趣,一點興趣都沒有。 到不如兩手一攤,當作沒有我從來就同他們不認識,瀟瀟灑灑走我自己的路才是正理,我又不是缺了人就養(yǎng)不活自己的人,也沒必要拿自己的終身去換一時的痛快,我曉得跟周作要是在一起,以后就永遠不能擺脫他了。 早上的事,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可以對我好,也可以瞬間變臉,變成個冷血無情的,他可以寵我,又會輕易地推開我,我算什么呀,不過是他閑來無事時可以寵著玩的東西,這人與東西之間是有區(qū)別的,而我想當人,不想當東西。 秦百年就一直就把我當東西,一個讓他不得不認的東西,從來沒把當成過女兒,真是萬幸,我還曉得把自己當人,從來不把自己當成東西,所以我得走,上次是嚇怕了,這回我想我不會再怕了。 走就走,要走得毫不猶豫。 我走出來時很匆忙,別說身份證手機還有別的東西了,就身上的幾張錢,剛才坐車從周作的別墅到這里也花了一點,我現(xiàn)在手頭任何東西都沒有,只得想辦法找援手,——想想之前同李勝偉說的話,我還是忍不住佩服自己,當時就是頭腦發(fā)熱氯得不行,卻給我留下一個挺好的辦法。 反正我都待在這里,也不麻煩羅箏,住她這里已經(jīng)是麻煩她了,再多的事,我也不麻煩她了,省得周作那個人小心眼,唔,他一直是小心眼,而且隨奮斗目標年紀大了,這小心眼就更過分—— 我有個更好的辦法,不打電話,——羅箏房里還有個電腦我是知道的,開她的電腦也不是什么難事,她的密碼總是那簡單的,我一下子就猜中了,登陸自己很多天來都沒上過的微博,給景端端發(fā)了條私信。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能夠給我張身份證,再給我弄點錢,再給我弄張車票,飛機票什么的都行,——我得悄悄地離開,跟周作來個什么告別的舉動,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我就想著反正他這么喜怒無常的,我也用不著跟他講什么禮貌。 我很快地就關(guān)了電腦,當作自己從來就沒有開過這臺電腦,并且把記錄都刪了,這點“技能”我還是曉得的,經(jīng)過許多次的親自試驗,我確信我會這個。 羅箏的冰箱里什么都沒有,空的—— 我出去買菜,買自己愛吃的菜,鑒于身上錢實在不多,我沒買幾樣東西,也就是一個洋蔥頭、一點五花rou、芋奶、還有一點并不太咸的海魚干,打算做個咸飯吃吃,我小時候就喜歡吃這個,可惜家里窮,那家里是真窮,要不是窮,也不至于跟村里所有的人一樣都娶不到老婆,都是把所有的積蓄拿出來才娶上老婆,而這個老婆又不是一個人的,而全家兄弟們的—— 我每每想起這件事,就覺得秦百年簡直不是人——可想想我那些從來不曾介意我是個女孩子,不能給他們家傳宗接代的爸爸們,我心里總是復雜無比,既討厭這種現(xiàn)實,又不得不理解他們的苦衷,他們買人的事是不對,這的的確確是不對,又不是不對就能解釋的事,這是犯法的,可真的,我也沒辦法說秦百年比他們有哪里好的。 我小時候難得吃上一頓有rou的飯,家里確實是太窮,可有芋奶,咸魚也不常有,洋蔥頭也是自己家里種的,這樣的飯,煮起來味道很香,香的我能吃好兩三碗筷,也許是我的年紀到了憶苦思甜的時候? 我忍不住想做這樣的一頓飯。 五花rou是我親手腌的。 廚房里沒有另一個親自動手的身影,只有我自己,沒有周作。 只是,我想的很多,沒想到的是中午周作過來了,——他按的門鈴,我透過貓眼看到是他,眉頭微皺,仿佛有很多麻煩在困擾著他,我看向他的時候,他的視線也正好透過貓眼看我—— 我的心忍不住一顫,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么,總歸是顫了一下。 “開門——” 我沒聽到聲音,可看到他的嘴唇動了動,我?guī)缀跸乱庾R地就猜到他在說這兩個字,忙不迭地去開門,一拉開門,就見他毫不客氣地走了進來,我的眼睛幾乎不敢看他的臉,怕他一下子就能看穿我心里的那一點點只為自己好的想法,就只盯著他锃亮的鞋子看。 “低頭做什么,有反省過了?” 他大赤赤地走進來,雙手負在身后,朝我淡淡地掃過來一眼。 我看到他冷淡的目光有種不知道怎么好的感覺,仿佛心里的想法都給他看了個透,可我又覺得他不可能知道,努力地挺起胸膛,試圖讓自己看上去就像是無理取鬧的人,“我要反省什么呀?”我繃著個臉,很不高興,抬腳去踢門,將門踢關(guān)上,硬是從他身邊擠過去,是真正的擠,是把他給擠開,“飯吃了沒,沒吃的話,自己盛?!?/br> “沒吃?!彼麘?。 我懶得看他,自己回到桌前再端起飯吃,自己煮的盡管不是特別好吃,還是覺得特別的香,我沒弄別的湯,就是醬油蔥花湯,為免光吃飯嘴里太干,我就喝口湯潤潤。 他還真是自己去盛飯,一點抗拒都沒有,盛了飯還坐在我身邊,把飯里的芋奶都挑出來放到我碗里,把他那碗飯夾的連個芋奶沫都沒有見著—— 我有些奇怪了,挑食的? 到是來者不拒地吃了他夾過來的東西,沒問他,不要好奇,我告訴我自己。 “你心情不好,就在這里住兩天,只住兩天,以后不許任性,”他將盛來的飯吃完才一字一句地說,似乎給予我十足的耐心,“你喜歡這里也好,我跟羅家的人說說,要不就把這里買下來給你,也好叫你跟我鬧別扭里有個躲躲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到處去找你,嗯?” 我聽得眼睛發(fā)酸,—— 他說的多好聽。 有那么一瞬間我?guī)缀蹙拖嘈帕耍晌易允甲越K是個自私的人,沒辦法叫我自己真跟天真的孩子一樣,別人說什么就能信什么,我不能相信他,反復的女人可怕,反復的男人更叫人覺得可怕。 “好呀,你有錢,你大可以買?!蔽覠o所謂的仰起下巴,眼睛斜看向他,“早上沒頭沒腦地說我,現(xiàn)在又這樣了,男人心,跟海底針似的?!?/br> 他把碗遞給我,手碰到我的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我覺得他的手指蚜過我的手指,我一看他,他到是落落大方的,一點尷尬都沒有。 “又說傻話,哪里有你這么說人的?”他坐在那里,“給你弄點東西還不喜歡,你可真難討好,也是,這點不算什么,我們結(jié)婚后,我會給你更好的?!?/br> 我背對著他,拿著飯勺子的手,瞬間就差點拿不住的抖起來,我還算是有點小小的城府,控制自己的情緒什么的,還有一點點的小能耐,“說的跟我像是沖你的東西來似的,”我一撇嘴,完全是不以為然的表情,端著飯碗兩手遞到他手里,“你有錢,也別在我面前顯擺呀,顯得我更窮嗎?” “壞姑娘,就愛亂想?!彼馕乙痪?。 我到不以為意,他顯出最大的誠意找上門來,我能不借機撒嬌下嘛,撒嬌才會讓他覺得之于我已經(jīng)是很重要的,可我自己知道,只有我自己才是對自己來說最最重要的那個人,“誰讓你一句話不對頭就冷了臉,我心里多難受,你知道不知道?” 是呀,我心里夠難受的,難受到都想出來自己要跑路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選舉的事忙了兩天,嗯,選完了,這兩天剛好熱,我惟一慶幸的是自己只有感冒,而沒有中暑,事情辦的很圓滿,上像上一屆,落選的那個人只差兩票,鬧得不成樣子,這次是平衡過渡,一點事都沒有,我放心了,哈哈,所以現(xiàn)在來更新了,實在是太惦記著這事,明天又是星期五,又到休息日,我想在休息日里多更一點,給補上,看我的吧 ☆、第049章 已經(jīng)修好 有便宜的時候就得占,別有便宜的時候就得占,別等過了這個村再想這回事來,那時候事過境遷,再后悔都是無事無補,盡管我要走,要是一點兒都不要求,這的確不符合我為人處事的原則,再說他也會懷疑的—— 所以我撒嬌的一點都不含糊,嘿嘿。 “誰叫你亂問的?”他到是掃我一眼,“這飯煮的不錯,還是頭回吃你煮的,以后我也不指著你給我天天煮,天天煮的話,我可能會吃厭了,你時不時地露一手,我到是挺期待的?!?/br> 我被他的話一噎,還時不時地露一手,真像我要給他當煮飯婆一樣,真叫我想吐槽又不能當著他的面吐槽,只能笑著點點頭,還試圖露出害羞的表情,可這個比較困難,——只好笑笑再笑笑,當默認。 “也行呀——”我還聽到自己這么說,說得我自己都汗顏,“你不嫌棄的話我肯定上手呀?!甭犅?,這是我說的話,都是討好的,哪里像是要找他占便宜的,哎—— 有時候心里跟嘴上說的都不是一碼事。 “我約了人給我們拍照,也就這兩天的事,你不想待在別墅都由你,到時我讓小李過來接你,他辦事我還是比較放心的。”他都沒有跟我商量,直接宣布一件事,說得很淡定。 我聽得直打鼓,是心里跟打鼓似的,我真沒想跟他有什么結(jié)婚的事,他都不跟我商量,直接就安排好了,擺明是趕鴨子上架,我不是鴨子,我肯定地對自己說,我不是會被趕著上架的那只鴨子—— 所以我很乖巧地點點頭,但嘴上還得小小地抱怨一下,“老是自己決定的,不跟我商量,老是命令我的,我又不是你下屬。” 要是我不抱怨,他才不相信呢。 果然,他放下碗筷,摸了摸的頭,“乖,聽話,等我們辦了手續(xù),你去哪里就你來定,行不行?” 這算是遷就我一回?我琢磨著是不是這么個說法?心里到底是得意的,以前不知道他吃軟不吃硬,也許是早就知道,恐怕是不敢相信罷了,現(xiàn)在才曉得是真的,他就吃軟,跟他來硬的,找死的就是我自己。 我挺不愛找死的,但我決定找一回死,呃,就找一回。 “那不許耍賴?”我仰起下巴,驕傲地看著他。 “我有跟你耍過?”他直接問我,眼神里著確認無二的認真,“都是你耍的我,我一把年紀了,就讓你耍過,都不知道耍多少回了……” 我頓時覺得這個話題很危險,明明我覺得不是我的錯,可他這個態(tài)度一上來,就覺得像我的錯,讓我立即想要終結(jié)這個話題,“哪里有?”我嚷嚷,跟個孩子似的拉拉他手臂,“叔,叔,不清舊賬好不好?這說起來我都難為情,咱不提了好不好,以后都不提了?” 他定定地看著我,那眼神怎么說的,就像把我的靈魂都看透了,叫我真想避開他視線,可我知道一避開,他肯定要起疑,不如先穩(wěn)著,□□才是第一要素,我是真怕他,結(jié)婚的念頭估計是不臨時起意的,顧麗真能讓他這么算計,我萬一得罪他,不知道會成什么樣子,顧麗真沒了他,還可以投入秦百年的懷抱,那是個真愛——我有什么?什么都沒有! “說不提的人是你,說提的人也是你?!敝茏骼仙裨谠谠诨匚业脑挘绞悄闷鹜敕诺綇N房里去洗,洗碗的架式十足,又把廚房里都收拾了一下,干起來一點架子都沒有,仿佛在他手里干的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還回頭看我,“伴娘要找誰?要不要我提前跟人說一聲?” “伴娘?”我一時愣住,沒往這里想過,就傻傻地看著他,“找什么伴娘?” 天可憐見,一說完這個,我就想狠狠地拍一下自己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藏的是什么些東西,怎么就在重要時刻就掉鏈子,太不應該了。 “結(jié)婚不需要伴娘嗎?”他到是回過頭,看樣子是在洗手,手一洗好,就回到桌邊坐下,把兩手遞到我面前,“我總不能讓我你跟登記就算完事了,免得別人覺得我不把你當一回事?” 兩手上都滴著水,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有意對我說的,認為我覺得他不把我當一回事我連呼“冤枉”都是不敢的,連忙抽出紙巾替他擦手,把紙巾一丟,一手支著下巴作思考狀,”伴娘一個就夠了吧?我這個人沒有什么朋友——” “有幾個來幾個,到時我叫人過再湊數(shù)?!彼氖直廴χ业难?,硬是將我摟過去,“就你脾氣大,本想讓你住別墅,好叫你清靜一點,就是一點兒冷臉,就一個人逃來這里,要是這里沒藏著鑰匙,你怎么進門?” “嘿嘿——” 這就成了我脾氣大了? 我能怎么著,只好陪著笑,想著過不久就能這種沒蛋也能胸悶的日子,我還有些快活,到是認為得把事都打聽清楚了,得好好的計劃一下,沒有計劃的逃跑,簡直就是一種災難,我想好了,想的好好的——所以就歪在他懷里,“日子都選好了?” “叫人排的日子,適合結(jié)婚?!彼皖^親我的臉,“就月底,你要住這里也行,住我的那個別墅也行,都隨你,就不許亂跑,等我們結(jié)婚后,我再找人給你弄個工作,還是干你的老本行,清閑點,才適合你,我也不指著你當什么的,就乖乖兒地待在家里就成——” 聽聽這說的,簡直就把我的人生都安排好了,都不容許我自己規(guī)則自個兒的人生了。 其實我覺得還挺好的,要是換個人,我肯定是激動地都撲上去親了,這可比我親爹還體貼的人,——呃,這么形容太不對,他沒可能有我這么大的女兒,也沒可能把我當女兒,要是把我當女兒,他能下得了手才怪。 “那秦百年?”我提起他來,還用手去抓他手臂。 “你不樂意見就不見,”他說得很痛快,用額頭貼著我的額頭,“我也沒想請他來,你想想,就因為你這個壞姑娘,我還得叫人岳父,還沒大我?guī)讱q呢,這怎么能行?” “噗——”我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 他也知道他自己年紀大呀,雖說比秦百年是年輕個幾歲的,可真的,他跟秦百年是同輩的人,叫秦百年岳父,我想想就覺得挺樂的,也不去計較他不讓秦百年參與海島開發(fā)計劃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我—— 好像太復雜了,太復雜的問題就不要去想,免得自己自作多情。 “你還笑?” 他瞪我。 可我不怕他,還是笑,笑得樂不可支,手指著他,“我才不是壞姑娘,你才是壞男人,分明你是拽著我的——” 他還是瞪我——可越瞪他臉上的笑意就越來越明顯,跟染了蜜一樣,“好好,是我拽著你的,你不是壞姑娘,我才是壞男人,好伐?” 我得意地點點頭,真的,有時候他真的好說話,但得軟著說話,不然,他很難惹。 我反正下午沒事干,就打算睡午覺,他本來還想陪我睡,結(jié)果一通電話過來,他就走了,我也樂得他走,這里總歸是羅箏的房子,我?guī)€男人回來睡總不是個事兒——我想想還是不要連累她的好,還是過去他的別墅算了。 雖說他沒藏我的意思,我現(xiàn)在去住他的別墅,到真有幾分金屋藏嬌的意味兒——還是李勝偉送我過去的,車上放著我的包,那里頭有我的一切東西,比如說身份證什么的、手機什么的,但我走時絕對不會真名。 東西回到我手里,我真得拿走。 我以為里別墅里可能就我一個人,沒想到還有另外一個,那就是周弟弟——他到是剛睡醒的架式,我才用鑰匙開門,他就光著個上半身,底下就一條薄薄的睡褲,半個小1腹快要露出來,瞧那個神情還有些沒清醒的樣子—— 我有點懵,回頭看李勝偉,他面露難色,好像不知道周弟弟也在這里。 “小周先生?”他叫了聲。 他這一叫,周弟弟到真跟清醒了一樣看過來,視線從我身上掠過,又看向我身邊的李勝偉,他到是大大方方,也不把睡褲往上拉,就那么手里拿著冰鎮(zhèn)過的礦泉水,一手指著我們,“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他還問我們。 我沒回答。 李勝偉替我回答,“是周先生叫我送秦小姐過來的,小周先生是幾時過來的?” 他不僅替我回答,還替我問。 周弟弟有些不耐煩,長得與周作極為相似的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怎么?”他眼神微利,“我睡在這里,還得同你們請示不成?” “那到不是這個意思,小周先生?!崩顒賯バΦ煤軠睾?,就像在看一個鬧脾氣的孩子,“只是周先生說了,最好是婚前讓秦小姐一個人住這里,好讓秦小姐安心一點,小周先生還沒跟周先生談過吧?這里……” 他說到這里停了一下,“周先生已經(jīng)把這幢房子贈與秦小姐了,小周先生想住這里,恐怕得秦小姐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