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皇帝終于忍不住,快步上去重重一腳將宣華踢到一邊,怒喝道:“孽子!”他的目光緩緩流轉(zhuǎn)至赤身的蔣丹身上,突然冷笑一聲:“將這個穢亂后宮的女人給朕亂混打死!” “陛下…。陛下!”蔣丹嚇得渾身都在抖,她后悔自己怎么會在這時 候與宣華顛倒鸞鳳了起來。便是要尋也要尋個隱蔽的地方,今日若不是一時情難自禁,便是皇帝找過來他們也能假意做論經(jīng)之事,何至于被抓了個正著。怎么就一時失控了呢。 蔣丹電光石火的想著,猛地想起方才進(jìn)來聞到的那股醉人檀香,此刻已然消失不見。她在看向站在皇帝身邊的蔣阮,蔣阮唇角含著微微的笑容,仿佛一直都是這般禮貌溫和的笑容,可蔣丹分明就在其中看到了輕蔑和嘲諷。她腦中一片空白,猛地朝蔣阮沖過去,道:“陛下,都是她陷害我的,都是她陷害我的,我和五殿下是清白的!” “蔣昭儀,”蕭韶開口,聲音冷的像冰一般:“我的妻子可沒有本事將你陷害于五殿下的榻上?!?/br> “蕭韶,你給我嘴巴放干凈點(diǎn)!”聽見蕭韶嘲諷的話,宣華惱羞成怒開口道。 “閉嘴!”皇帝又是一聲怒喝,宣華這下子什么話也不敢說了。蔣丹身子一瑟縮,她看向蕭韶,黑衣青年長身玉立,俊美俊美無儔,宣華雖然也生的英俊,也比起蕭韶來遜色的不只一星半點(diǎn),眉眼冷靜,看向蔣阮的目光卻隱含柔和,尤其是時時刻刻護(hù)著蔣阮的姿態(tài),突然就刺疼了她的心。她忽而覺得眼前這一幕是這樣的刺眼,蔣阮憑什么就能被自己年輕的夫君心疼寵愛,她又哪點(diǎn)好過自己?人與人的境遇怎就差別如此之大?蔣丹心中越是妒忌,語氣就越是不甘,她撲倒在皇帝腳下,哀哀的哭叫道:“不是的,陛下,是她冤枉我,她在這里下了藥,臣妾與五殿下是清白的,就是在這里下棋的時候中了招。陛下,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待您一片真心……。是那香,那香有問題!”她猛然看向一邊垂首不語的慧覺:“你竟收買了國師,你究竟給了他什么好處?” 蔣阮幾乎要忍不住笑起來了,蔣丹其實(shí)這話有理有據(jù),很快聚就能想到其中的關(guān)鍵。要是放到往常,或許皇帝會認(rèn)真的思索她這話,對于慧覺甚至也許會真的報上一絲半點(diǎn)的懷疑試探??上Y丹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說,所有人都只會認(rèn)為她是窮途末路之下的胡亂攀咬。于皇帝來看只會更加憤怒,認(rèn)為她是在耍弄帝王。 人要達(dá)成某件事情,必然首先要對其有足夠的了解。蔣丹以為成為了皇帝的寵妃,憑借著皇帝對她的寵愛就能完全明白皇帝的心思,想的也未免太過簡單。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思深不可測,便是前世她也是聽宣離每每說了這樣多的話,也只能勉強(qiáng)摸得個七七八八。 皇帝這個人獨(dú)斷專行,認(rèn)定的事情絕不會有改變。便是這時候蔣丹將事情說得再怎么沒有證據(jù),皇帝也是不會相信的了。退一萬步,便是她真的拿出了什么強(qiáng)有力的證據(jù),一個身子污了的寵妃,一個和皇子有染的寵妃,便是被冤枉的,又如何能留在宮中,無論如何,蔣丹這條命,從她被皇帝撞破和宣華顛倒鸞鳳起的這一刻,便已經(jīng)到了閻王手上了。 不過這還不是結(jié)束,僅僅只有一個穢亂后宮的罪名顯然不夠,于蔣丹應(yīng)該得到的或許更多,蔣阮微微一笑,慢慢的將手指籠進(jìn)袖中,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題外話------ 最近每天吃完藥就秒睡了…。只有第二天臨時碼qwq 第二百一十四章 珠胎暗結(jié) “蔣昭儀,胡亂攀咬是什么下場,你比我更是清楚吧?!笔Y阮姿態(tài)閑雅,面上掛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詫異,道:“如你所說一般,我攀咬與你,對我來說又有什么好處呢?” 蔣丹語塞,一邊的宣華卻終于弄清了此時的狀況。便是到了現(xiàn)在,他也開始明白了自己是中了別人的算計,他雖形式荒唐,今日這般情不自禁卻也實(shí)在是有些莫名奇妙的古怪,登時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鍵之處,再看向蔣阮的時候心中篤定必定與其脫不了干系,想到之前的事情,便道:“不對,父皇,兒臣與蔣昭儀的確清清白白,是錦英王妃,就是她,她與十三聯(lián)合起來害了太子大哥,如今還想要來陷害兒臣,他們根本就是狼子野心,父皇,您千萬莫要被他們欺騙啊!” 宣華說的情真意切,他大約也知道奪嫡之事自古以來就是每個帝王的心病,便不留余地的往此處扎針。他想著,雖然不知道蕭韶他們眼下怎么又出現(xiàn)在這里,可那箭矢的事情卻是做不得假的,便是蕭韶用了什么花言巧語暫時緩了身上的疑點(diǎn),可懷疑深深的扎進(jìn)帝王的心中,蕭韶還能得了什么好處去不成?而只要提起還奄奄一息的太子,自然也能點(diǎn)出一二。一個兒子臥床不起,一個兒子被陷害與寵妃勾結(jié),宣沛憑借錦英王府這個有前車之鑒的反賊之家做出這等事情,的確是情有可原。 宣華料想的不假,他想著至少皇帝會對蕭韶和宣沛有所懷疑。蔣丹也暗暗松了口氣,宣華這話的確是減輕了不少壓力,還想要借著皇帝往日的寵愛搏一搏同情,蔣丹眼淚漣漣,只道:“臣妾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背叛陛下,若非被人算計何至于此,如今也沒臉見人了,只希望陛下賜臣妾一個全尸,全了臣妾的臉面。可若說主動勾結(jié),這罪名如此荒唐,臣妾不認(rèn)!” 她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蔣丹深知皇帝喜愛的女子身上總是帶著一種不被世家宅院束縛的自有爛漫,仿佛是出自山野中的一陣風(fēng),倔強(qiáng)而有生命力。便是當(dāng)初的陳貴妃也正是因此而盛寵不衰,如今她得皇帝看重,也正是因?yàn)槊懔ψ屪约猴@得與其他大家小姐不同,此刻她盈盈帶淚,驕傲的昂著頭,仿佛真有幾分寧死不屈的骨氣,如一朵清荷顫巍巍的立于風(fēng)暴之中,加之容色不俗,確實(shí)有幾分獨(dú)特的美麗。 可蔣丹有所不知,皇帝之所以喜愛那樣的女子,原因卻是因?yàn)楫?dāng)初洪熙太子的太子妃,向小園出身山野,神秘而自由,渾身上下帶著一種宮中世家沒有的靈氣?;实塾葹樾蕾p這樣的靈氣,是以后來寵愛過的妃子,多多少少都會有這樣自由爛漫的性子。這樣的性子固然奪目,可那是建立在向小園本身這個人上。蔣丹如今在做這樣的舉動時,便顯得有些東施效顰,不倫不類。讓皇帝心中更加憤郁,覺得她是侮辱了向小園的純潔和高傲。 蔣丹沒有觸及到皇帝眼中的情意,反而看見了一片陰鶩,登時心中便咯噔一下,感覺如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又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 蔣阮微微一笑,開口道:“五殿下,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便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我與王爺和十三殿下勾結(jié)謀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和十三殿下可都是您的手足,這話從何說起?” 宣華大著膽子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眼中的冷意讓他驚心,可如今不說就是個死字,宣華便梗著脖子道:“如今宮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傷害太子大哥的箭矢是從你們錦英王府出來的,這不是你們的手腳又是怎么回事?哼,我也早已聽說了,錦英王妃和十三弟走的頗為親密,十三弟如今年幼,尚且不知事,自然不曉得其中的厲害,怕就怕十三弟聽了有心之人的唆使,犯了彌天大錯還不自知,錦英王妃,你想要借十三弟的手達(dá)成你的狼子野心,甚至搭上了錦英王府,我說的沒錯吧?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蔣阮又是一笑:“五殿下這番話說的的確是精彩,我聽著也覺得是那么回事,不過五殿下啊,”她慢慢的拖長了聲音,目光越過蕭韶,落到了一邊作壁上觀的宣離身上:“有件事你搞錯了,要知道,如你所說,這事情便不僅牽扯的是我與十三殿下,還有八殿下呢?!?/br> 宣離?宣華神色一變,有些困惑的朝宣離看去,皇帝面色鐵青,看向宣華的目光已然是全然的失望。宣華心中一涼,那樣的眼神他并不陌生,那代表著,皇帝將要徹底放棄他這個兒子了……??墒撬允遣恢莱隽耸裁词拢行┚璧目聪蚴Y阮道:“此話何解?” 蔣阮握了握蕭韶的手,這才看向宣華,揚(yáng)唇笑道:“五殿下有所不知,太子殿下受傷的那支箭模樣的確是咱們王府上的沒錯。不過呢,有件事情五殿下卻不知道,那些伏擊太子殿下貼身侍衛(wèi)的箭矢,卻有八殿下府上的箭矢標(biāo)識?!?/br> 宣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宣離。宣離面上含笑,輕輕嘆息一聲,仿佛無限困惑的道:“五哥,這件事,我也不甚清楚。今日正是大理寺卿將我叫去,當(dāng)著父皇的面對峙的,確實(shí)本府上的沒錯?!?/br> “那……那便是你們一起謀害于我!”宣華大聲叫嚷起來:“老八,你竟和十三聯(lián)手,受了這個女人的挑撥,一起害了太子大哥,還誣陷與我,想要置我于死地,你們實(shí)在是心狠手辣,哪里將手足之情放在眼里。父皇,父皇我是冤枉的,父皇!” “你敢說朕冤枉了你?”皇帝不怒反笑,面上的譏嘲之色更加濃厚,宣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只聽蔣阮和氣的聲音繼續(xù)傳來:“五殿下好生奇怪,怎么又將八殿下也牽扯進(jìn)來了?如何又說是八殿下與我們一道害了太子殿下?” “這有什么可說的,”宣華大聲道:“你們的箭矢都在那里,證據(jù)確鑿,豈不正是兇器!” 蔣丹心道不好,下意識的想要去蒙宣華的嘴巴,她知道蔣阮最善于在嘴巴上給人挖坑,掉進(jìn)去了還不自知。偏生宣華還是個蠢笨的性子,便是巴巴的跳了著了別人的道。此刻蔣阮笑著不露聲色的引著宣華說話,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打算怎么做,可蔣丹卻知道,要是一直照著她的話說,宣華遲早要露陷??傻降走€是晚了,宣華話一出口,蔣丹便動作一僵。 “那五殿下也未免太過武斷了些。”蔣阮語氣輕飄飄道:“要知道,除了八皇子的箭矢,還有御前侍衛(wèi)的箭矢呢。如五殿下所說,難不成是陛下想要謀害太子殿下嗎?那可真是殆笑大方?!?/br> 宣華一驚,急切的道:“御前侍衛(wèi),那不可能!我吩咐過的……?!痹捯怀隹?,他猛然意識到不對,猝然住口,可眼前的只有瞬間安靜下來的周圍。王蓮兒捂著嘴巴驚駭?shù)目粗?,蔣阮笑容明艷,蕭韶面若冰霜,宣離依舊溫和如往昔一般,慧覺連著幾個弟子都垂著首默禪,仿佛隔絕在塵世之外。 而最清晰出現(xiàn)在眼前的,便是皇帝那雙幾乎要噴火的雙眸,宣華毫不猶豫的相信,若非此刻無人,自己的父皇恐怕會就此親手了結(jié)了自己。 他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御前侍衛(wèi)的箭矢怎么也會出現(xiàn)在那里。宣離的箭矢出現(xiàn)他已經(jīng)覺得有些奇怪了,還以為是蔣丹自作主張的安排,若是能一舉連同宣離也一塊扳倒,自然也是好的,一箭多雕的事情宣華不會拒絕??捎笆绦l(wèi)的箭矢也在其中,必然不是蔣丹的安排,情急之下他竟然說出了心底的事情,在場的都是聞弦音而知雅意的人,哪里還有不明白的。登時便知道了其中的來龍去脈,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盯著他。 蔣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一旦宣華被捅出來,難免也會將她也牽扯上。她看向蔣阮,蔣阮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緩緩看過來,就這么居高臨下的含笑俯視她,仿佛再看一枚渺小可憐的蟲子,蔣丹就開始從頭皮發(fā)涼起來。她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已被蔣阮牢牢的把握在掌心中了,其中不過是蔣阮順?biāo)浦郏诺搅爽F(xiàn)在這個地步。 宣離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蔣阮,心中對這個女子卻不由得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本來這件事便是錦英王府和宣華之間的爭斗,再牽扯上宣沛,無論怎樣,坐著看戲的他都不會吃虧,總是能得利的。誰知蔣阮出手便這樣狠,干脆將他也一道拉了進(jìn)來。 蕭韶行事干脆利落,大多不會以這樣委婉卻毒辣的手法,而宣沛雖老成卻還不到如此精妙的地步,此事十有八九都是出自蔣阮的手筆。事實(shí)上,便是不放入御前侍衛(wèi)的箭矢,宣華這一局也輸了,宣離與宣沛,錦英王夫婦合謀陷害太子,幾個皇子中唯有宣華能全身而退,這本來就是一種不正常。蔣阮的高明之處就在于,她只是在其中輕輕加了一枚棋子,就使得整局棋的情勢陡然反轉(zhuǎn),輸贏掉個。 宣離心中嘆息一聲,這樣聰穎靈秀的女子,若是站在自己身邊,當(dāng)時能匹配的上的。若她跟了自己,其實(shí)皇后之位也是能駕馭的,偏生跟了蕭韶,他的眸色漸漸轉(zhuǎn)而深沉,倒是要對錦英王府多加提防了。 “父皇……。”宣華顫聲道:“兒臣與蔣昭儀的確是清白的,兒臣什么都沒有做,父皇,真的是他們陷害與我……?!彼丝桃呀?jīng)被恐懼沖昏了頭腦,根本分不清主次。到了眼下,與蔣丹偷情的事情已然不重要,更令皇帝在意的,是他圖謀圍殺自己的兄弟,妄圖篡位的野心!皇帝從大理寺回來便先到了佛堂,宮中又沒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將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傳出去,德妃不來救場,宣華便如一個沒用的廢物般,除了求饒什么招也想不出來。 蔣丹也傻了眼,她沒想到不但沒將自己身上的罪名洗脫,反而還讓宣華自己承認(rèn)了謀害太子的大罪,要是牽連出來自己,便也是兇多吉少了。此刻唯有一口咬定自己和宣華是被人陷害,或許還能尋得一線生機(jī)。思及此,蔣丹便也跟著在地上不斷地磕頭喊冤,只哭喊道:“臣妾真的沒有背叛陛下,陛下明察秋毫,還臣妾一個清白,求求陛下。臣妾冤枉!”她直磕的額頭上滲出了血跡,地上都是紅紅的血。 皇帝是什么人,九五之尊說一不二,認(rèn)定的事情不會改變。況且此刻宣華謀害太子的事情幾乎已經(jīng)水落石出,先入為主的想法,再看面前二人,只覺得是jian夫yin婦。一句話也不想多說,可眾人都忽略了一邊還有個王蓮兒,王蓮兒平日里看著溫和知書達(dá)理,最是體貼關(guān)懷,可是與蔣丹明里暗里已然斗得狠了,如今蔣丹落敗,豈能不趁著這個機(jī)會狠狠踩上一腳?當(dāng)下便狀若無意道:“許蔣昭儀真的是被陷害了也說不定,這宮中如此多的機(jī)會,難免……陛下,臣妾不是聽聞夏神醫(yī)方進(jìn)宮給太后娘娘請脈了么?倒不如教他過來瞧瞧,看看是不是那個…。對了,香的問題?!?/br> 這話可不是給蔣丹尋求機(jī)會,誰都知道夏青和蕭韶關(guān)系不錯,必然也是要相幫蕭韶一邊的,既然如今蔣丹和宣華要算計的人是錦英王府,如今成王敗寇,也輪到蔣丹接受其中的厲害了。王蓮兒出自書香世家,卻也精明的很,看得明白錦英王夫婦都是不肯吃虧的主,蔣丹在這兩人面前實(shí)在是太嫩了。叫夏青過來,不是讓蔣丹有了求生的機(jī)會,而是真正的置她于死地,再也沒有翻身的機(jī)會。 蔣阮微微一笑,這個王蓮兒倒是個聰明的,也不枉她在路上“瞧見”她順勢將她一起帶過來。怪也只怪蔣丹平日里斗得實(shí)在太很爬的太快太高,一旦落了勢,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踩上來。她朝著蕭韶使了個眼色,蕭韶神情一頓,再看向皇帝時,淡淡道:“微臣請陛下召夏神醫(yī)前來問診,還內(nèi)子一個清白?!?/br> 這便是要順著王蓮兒的話叫夏青過來洗脫冤屈了?;实圩詠韺κ捝乇闶怯星蟊貞?yīng),況且今日這事實(shí)在是離譜的很。總歸此事也不能被外人知道,夏青是蕭韶的人,又自來恪守醫(yī)德,不必?fù)?dān)心傳到外頭去。要是換了別的太醫(yī),今日便也沒有命出去了。皇帝冷笑一聲,道:“朕就讓你們死也死個痛快,來人,將夏青給朕帶過來!” 蔣丹呆呆的趴伏在原地,雙目空洞的看著皇帝,曾經(jīng)繾綣的寵愛如今不過是冷冰冰的一個“死”字。她深刻的明白自己完了,就像是陷入了一張早已結(jié)好的大網(wǎng),無論怎么掙扎,結(jié)果都是越來越緊罷了,無法掙脫。 夏青果真在宮中與懿德太后請脈,聽見皇帝要人,懿德太后也沒多說,直接放人。夏青匆匆趕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瞧見蕭韶和蔣阮也在此,再看看皇帝一臉鐵青的模樣,也明白此時非同小可,不由得也正肅了自己的容色道:“陛下宣草民前來有何吩咐?” 皇帝冷冷的一指地上兩人,道:“你給朕看看這兩個人,身子可是出了什么問題?有沒有什么特別的藥物!”說到“藥物”兩個字的時候,皇帝特地加重了語氣,直教地上的宣華與蔣丹都忍不住一顫,帝王之怒,伏尸百萬。今日他們也算是拂到了龍的逆鱗,之所以如今都還好好地活在這里,也算是運(yùn)氣。 夏青朝兩人看去,不由得俊臉微紅,蔣丹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方才她只顧著心慌,竟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衣著,幾乎是半個身子裸露。這才匆匆忙忙的拾起衣裳穿上,可心中越發(fā)的不安,身子都被別的男人看過,皇帝真的還能容下她?這倒像是……因?yàn)榭倸w是要死的人,所以怎樣都無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