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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禍妃在線閱讀 - 第211節(jié)

第211節(jié)

    宣朗臉色變了幾變,自然也知道此事厲害,宣沛既然說了此話,這趟渾水,他便是不趟也得趟了,而且無論如何,宣沛這番話出來,首先他就引起了皇帝的懷疑。

    宣沛是什么人?如今不過是一個**歲的孩子,就算他表現(xiàn)的再怎么沉穩(wěn),年歲卻是不容辯駁的。人們會以為小孩子沒必要說謊,而他卻不一樣了。

    不等宣朗開口為自己開脫,淑妃便急不可耐的開口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四殿下可也是親眼所見,你這么說,豈不是在冤枉四殿下?”淑妃心中已然將宣沛恨毒了,不過一個身份低賤的宮女所出,竟然和蔣阮串通一氣想為他開脫。既然如此,便將這個十三皇子一道拉下水去,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懿德太后不解的看向宣沛,本來瞧見宣沛的時候她也是心中詫異,以為是蕭韶的安排。心中還料想蕭韶何時與宣沛有了干系,后來見宣沛言辭清晰,并不像宮中議論那般,心中稍懷安慰。蕭韶的人品她自是信得過,宣沛既然是蕭韶挑中的人,自然就不會差,而在這些皇子中,一個有些才華又沒有野心的,實(shí)在是太難得了。

    登時,懿德太后便淡淡的瞥了一眼淑妃,道:“事情還沒弄清楚,淑妃,哀家看你逾越了?!?/br>
    淑妃不敢得罪懿德太后,不甘心的噤了口,心中卻是盤算著怎么將宣沛一道拉下水。

    皇帝看了一眼宣沛,心中雖然也不喜他為蔣阮開脫,卻還是出聲問道:“哦,你可知老四說的與你不太一樣?!?/br>
    “回父皇,四哥怎么說兒臣不知道,但兒臣卻看到,宮女扶著和怡郡主到沐風(fēng)亭的時候,四哥也在。兒臣也聽到了四哥后來對弘安郡主說的話?!毙媛曇羟謇剩赡昴凶拥年幱舨煌?,自有一番通透和獨(dú)屬于少年人的朝氣,聽著便讓人心中通泰,只覺得他說的話似乎都能讓人信服一般。

    宣朗握緊雙拳,只聽皇帝到:“什么話?”

    蔣阮看了一眼宣沛。到了此時,她便也有些拿不定宣沛到底當(dāng)日在不在了,于她來說,宣沛今日的出現(xiàn)實(shí)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也正是因?yàn)樾娴耐蝗怀霈F(xiàn),讓她交代慧覺的事情無法繼續(xù)進(jìn)行。宣沛那一日應(yīng)當(dāng)不在才對,更讓她疑惑的是,為何在短短的一段日子中,宣沛就像變了一個人般,這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兒臣聽到四哥對弘安郡主說,等四哥在皇祖母面前提及婚配的時候,請弘安郡主不要拒絕,否則的話,弘安郡主便逃不了殺頭的大罪。”宣沛大聲道。

    此話一出,金鑾殿登時靜默下來,連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能聽得見。

    宣朗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雪白,竟是第一時間看了一眼宣離的神色。

    蔣阮也是一愣,隨即心中失笑,如此看來,宣沛定然是當(dāng)日并沒有到過什么風(fēng)波亭了。宣沛這話不可謂不高明,話音剛落,不但皇帝神色微變,就連宣離的神色也不那么自然。

    宣朗本是為了宣離才以殺人罪嫁禍,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要蔣阮嫁到宣離府上??尚娴倪@番話卻又透露出另一種意思,宣朗的話是想要自己娶了蔣阮去。宣離表面寬和實(shí)則多疑,又怎么不會懷疑宣朗陽奉陰違,表面上是按照他的意思做事,實(shí)則卻是換了種辦法。宣朗雖然無能,上頭卻也有個賢妃,如今陳貴妃失勢,宣朗未必就沒有機(jī)會再往上爬。如果蔣阮嫁給了宣朗,能帶給宣離的好處一樣能帶給宣朗。

    宣朗若是真的存了其他的心思,也不是沒可能。

    宣離目光微微一閃,卻不似方才那般平靜,宣朗與他籌謀大事多年,自是知道宣離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一時間對宣沛這樣的離間計十分憤怒,眾目睽睽之下卻又無法對宣離說明,心中焦急,便也大步走到殿中“撲通”一聲對著皇帝跪下身來。

    “父皇明鑒,兒臣冤枉!”宣朗聲音沉痛無比,他自是慣會作假的人,臉上倒是真的有幾分茫然無措的模樣,看向宣沛的目光也十分沉痛激憤,憤憤道:“十三弟,你我同為手足,你是受了何人指使,想要誣陷于我?如今你年紀(jì)尚小,切莫要著了別人的道?!?/br>
    他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將矛頭對準(zhǔn)了蔣阮,倒是成功的利用了皇帝對蔣阮的懷疑之心。宣沛如今年紀(jì)小,真的是極有可能被人蠱惑,百官紛紛看向蔣阮,蔣阮神色未動,心中卻是有些煩亂。

    宣沛究竟想要干什么?她并不希望將宣沛也牽扯到此事中來,可宣沛今日的種種表現(xiàn),想來已經(jīng)惹起了朝中許多人的注意。譬如宣離,也定會留意到宣沛的反常。宣沛今日這樣出風(fēng)頭未必是好事,如今他還沒有自保的能力,可以預(yù)見,今日一過,宣沛在朝中的地位應(yīng)當(dāng)會比之前好一些,同樣的,他的麻煩也會接踵而至。

    對一個母親來說,保護(hù)孩子是天性,蔣阮不愿意讓宣沛牽扯進(jìn)來,可如今事情發(fā)展到眼前這個地步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收場了。

    “兒臣所言句句屬實(shí),還望父皇明鑒?!毙娌⒉淮罾硇实脑挘Z氣倒是一如既往的執(zhí)拗。

    皇帝眸色深沉的看著宣沛,沉聲道:“你二人各執(zhí)一詞,都有自己的說法,其中必有人說謊。十三,即便你作證,弘安郡主也不能脫離此事。”

    就算有了宣沛作證,雙方各執(zhí)一詞,仍是不能得以證明蔣阮的清白。這場戲還無法收場。

    誰知宣沛卻搖頭道:“不,不止兒臣一個證人,還有一人能為弘安郡主作證?!?/br>
    滿殿嘩然,還有一人?

    “哦?還有誰?”皇帝問道。

    “還有兒臣?!奔澎o中,突然有一人開口,太子突然揚(yáng)唇一笑,自百官中站了出來。

    皇后和懿德太后同時目光一凝,宣離握緊的拳頭微微一顫,宣朗不可置信的朝太子看去。

    太子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蔣阮,走到宣沛身邊,也跟著一撩袍角跪了下來,三人并列而跪。太子對皇上道:“回父皇,十三弟所言句句屬實(shí),因?yàn)?,?dāng)日兒臣也在場?!?/br>
    蔣阮皺眉,宣沛那一日并未在當(dāng)場,太子這話可謂是滿口胡話。此事她交代過蕭韶不要插手,太子突然來這么一出也必然不是蕭韶的意思。將軍府中人就算要想法子救她也不會走太子這條路,所以也應(yīng)當(dāng)不是將軍府的人所為。那么,此事就有些蹊蹺了,蔣阮看了一眼宣沛,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莫非是宣沛?

    皇帝還未開口,淑妃卻終于還是忍不住,再次失聲叫了起來:“太子,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也被人蠱惑了不成?”

    皇后冷冷的看了一眼淑妃,道:“淑妃,慎言?!被屎笤诤髮m雖然是擺了個虛名,可皇帝在場的時候,總還是有幾分位置。平日里她對后宮之事放任自流,可一旦關(guān)系到太子,就不得不提起精神。淑妃要污蔑陷害別的人她不管,涉及到了太子頭上,她就不能坐視不理。

    “閉嘴?!被实垡矊κ珏@樣的舉動動了怒,之前體恤她痛失愛女所以對她多有寬容,可眼下看她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過太子突然出來為蔣阮說話,他心中還是有些懷疑的。這個兒子沒有腦子不堪大用,經(jīng)常被人牽著鼻子走,卻還妄自尊大,時常做一些傻事。更不可能主動站出來幫別人忙。今日這態(tài)度明顯就是為蔣阮說話,難不成蔣阮同太子還有什么關(guān)系?一個宣沛已經(jīng)讓他十分疑惑了,太子又何故插一腳。

    皇宮中并未聽過太子和蔣阮有什么往來,皇帝不由得將目光投向蕭韶。蕭韶自己已經(jīng)提起要娶蔣阮,蔣阮被送到刑部大牢中他卻沒有任何動靜,當(dāng)初就覺得奇怪,難不成是留了這一手?皇帝登時就有些氣悶。

    太子殿下都出來作證了,便就是有兩位皇子都為蔣阮說話,情勢頓時又出現(xiàn)了變化。

    宣朗心中有些焦急,本應(yīng)該是萬無一失的事情今日卻半途中殺出個太子和宣沛,最重要的是,自從宣沛那番話說出后,宣離看他的眼神已然變了,更是沒有要為他說話的意思。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其中破土發(fā)芽各自生長,終究會長成一粒無法戰(zhàn)勝的毒瘤,而宣離這樣生性多疑的人,更是如此。

    他朝著皇帝“咚咚咚”的一連磕了好幾個響頭:“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shí),兒臣不敢欺瞞父皇,父皇明鑒!”

    太子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宣朗一眼,道:“四弟你說的這是什么話,難不成本宮和十三弟串通起來一起陷害你不成?”

    朝中百官有不得其解的人看向他們,太子和宣朗自來便交好,如今這陣勢卻是反目成仇?

    宣朗卻深知,自從上次不知道蔣阮與太子說了些什么后,太子便刻意的疏遠(yuǎn)他,甚至還貶低她找他麻煩。宣朗知道此事定和蔣阮有關(guān),也正因?yàn)榇耸拢蕦κY阮總是存了一兩分忌憚。此刻太子不留余地的打壓,賢妃今日又不在,宣離不出聲,他也只有咬牙自己承受。

    太子朝皇帝道:“當(dāng)日是兒臣在路上偶遇十三弟,一時興之所至便到了沐風(fēng)亭,不想看到了方才十三弟說的那一幕。兒臣當(dāng)時也極為害怕,可是眼下看十三弟年紀(jì)還這樣小便敢出來作證,兒臣還要做縮頭烏龜?shù)脑捑筒慌渥龈富实膬鹤?,這才出來為弘安郡主作證?!?/br>
    他這胡話信口拈來,一派吊兒郎當(dāng)?shù)募w绔模樣,百官都是見識過太子的行事章法的,一時間皆是無言以對。

    皇帝憋著一股怒氣,正要說話,便聽得太子又道:“不過此案疑點(diǎn)頗多,所以兒臣還帶來了一人來幫忙,有了此人幫忙,想來此案要圓滿解決也是不難的?!?/br>
    “何人?”皇帝沉聲問道。

    “來人,”太子高聲道:“帶金陵圣手夏神醫(yī)上來——”

    便見太監(jiān)宣聲,自殿外緩緩走來一人,著一身清爽的藍(lán)布長衣,約摸二十出頭的年輕模樣,生的一張討喜的娃娃臉,腰間一個挎包,到了殿中朝皇帝跪下身來,道:“草民夏青叩見陛下?!?/br>
    金陵圣手夏青,眾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此人世世代代都在宮中御醫(yī)署任職,偏生到了夏青這一代夏青卻是個不安分的,他瞧不上御醫(yī)們保本的醫(yī)治方法,滿腦子的新奇主意,可宮中御醫(yī)們給看病的主子都是貴人,一個不小心要是治死了人可是要掉腦袋,怎么能容夏青那些新奇的,從未聽過的醫(yī)治辦法。

    夏青自覺在宮中呆的越久越是受束縛,便辭別家人,自己外出游歷,卻不知后來拜上迦南山,師從八歧先生,成為八歧先生門下弟子,一手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得了“金陵圣手”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