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只是因為當(dāng)年她在過小定時夭折了,就讓他念念不忘? 不對!龐晉川努力的回想姚小姐,卻發(fā)現(xiàn)腦中哪里還有姚小姐的身影,倒是隱隱約約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龐晉川看去,那抹窈窕身影的主人,是一個從來都不會讓他覺得麻煩,不用他說,她都能辦的一清二楚的女人;甚而一些重大的事兒她都能自己下決定。 他覺得自己的口味好像變了許多,從楚楚可憐的宋氏到膽大心細的喬氏,再到小鳥依人的姚氏。 好像只有顧氏,他想不出什么詞兒形容她,只是看她站在那里,覺得一切都是好的,不用他再cao心的。 夜半好遲了,容昐已陷入夢鄉(xiāng)。 忽覺身后一道炙熱的懷抱緊貼上來,將她的腰緊緊摟住不能透氣。 容昐嗚咽了聲兒,要掙脫,不一會兒就被對方鬧醒。 龐晉川埋在她雪白的脖頸之中,喘著粗氣。 容昐迷糊中問:“回來了?” “嗯?!饼嫊x川答了一聲,將她拉扯進自己懷中,緊緊鎖住,不由解釋道:“我最近都在修崇文殿。” “太太?!饼嫊x川道。 容昐被鬧醒,有些不爽,心道這什么人啊,半夜不睡覺,也不讓了睡了怎么回事? 龐晉川半響得不到她的回應(yīng),一口咬下她光潔的鎖骨:“你也不問問是什么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宋白花在容昐心底狠狠刨了一個傷,也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特別感謝:朕童鞋!本文的第一顆地雷! ps:害羞的問,我能求作者收藏么?地址如下,o(n_n)o謝謝 奧胖小屋 ☆、海闊天空 “嗯,什么事兒?”容昐從善如流。被窩實在是太溫暖了,相對于聽他今日干了什么,她更興趣和周公約會。 龐晉川得了她的回應(yīng),語調(diào)輕松了許多:“你知道,崇文殿本是修給太子讀書的地方,但如今圣上偏喜雍王還免了他藩地的稅,并叫工部給雍王在京都給他重新蓋王府,規(guī)模甚而逾越了。今早朝廷內(nèi)炒翻了,幾個閣老也連連上書?!?/br> 容昐瞇著眼,想也不想問:“雍王不也是皇后娘娘所出?” 太祖在開國時定下規(guī)矩,雍字乃皇后之子所能分封?;屎笏鲩L子為太子,若皇后仍有出嫡子,則由皇上擇其中之一封為雍王,駐守京郊,拱衛(wèi)京都。 龐晉川忍不住咬了一口眼前玲瓏剔透的耳垂,笑道:“是,就是如此,所以眾閣老才頗為忌憚。” 自古除了嫡庶之爭外,便是嫡長子與其他嫡子斗陣最為激烈。 容昐想著,皇上啊,太子啊,雍王什么的離她還太遙遠,困覺間,便胡亂應(yīng)了聲:“嗯?!?/br> 然而身后那人的氣息漸濃,容昐掙扎了下,被他緊緊扣住腰部,不得已才開口哼道:“我,我今兒個那個來了,恐是不行?!?/br> 后面許久沒有響動,待她以為龐晉川要離去時,他忽道:“還沒有消息?”稍頓,道:“再生一個,小兒需要人幫忙。” 容昐沉默了下,沒有回應(yīng)。 她不想再生了。 當(dāng)年她對他有感情所以才想生兩人的孩子,可是如今她已經(jīng)沒有那份沖動再為龐晉川孕育一個新生命。對于新來的孩子,她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存有對長汀一樣的感情。 如果不能愛,還不如不生。 身后很快響起了鼾聲,容昐回身,看他。 七年之癢,七年之癢,她不知道龐晉川癢過沒,或許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概念,但她卻已經(jīng)到了這個關(guān)口。 龐晉川,龐晉川,離她遠一點吧,不要再干擾她的安閑生活。 —————————————————————————————— 翌日,一早,容昐還沒醒來,龐晉川就已經(jīng)去上早cao。 不是她不想起,而是昨晚和龐晉川同睡一張被子的結(jié)果就是,她感冒了?。?/br> “太太有些發(fā)燒?!绷謰邒叩穆曇?。 “還醒不過來嗎?”似乎是龐晉川在她耳邊低聲問。 “是,叫不醒?!?/br> 容昐迷迷糊糊間感覺一個溫?zé)釢駶櫟奈矬w靠近她額頭,下意識的想躲開,但哪里還有什么力氣?喉嚨間不悅的哼了一聲,無法。 龐晉川額頭抵在她頭上,稍頓,聲音有了一些起伏:“是有一些,去傳太醫(yī)。” 林嬤嬤連忙應(yīng)下,轉(zhuǎn)身往外走。 龐晉川輕輕拍著她潮紅的臉蛋:“太太,你醒來用些水?!币娙輹S沒反應(yīng),依舊咬著牙,蹙著眉似在忍受什么痛苦一般,龐晉川遲疑了下,喊道:“容,容昐?” 秋菊被這一身容昐驚的不成,圓溜溜的大眼不住的在龐晉川身上徘徊。 她還從未見爺這般體貼過呢! 容昐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緩緩睜眼兒。 龐晉川眼神一亮,剛要開口,只見她又疲倦閉眼。 林嬤嬤通傳完走進來,手上已經(jīng)捧著一碗nongnong的姜湯,小兒緊跟起來,快步踱來,小臉蹦的直直的,眼睛就看著容昐,緊張的很。 “你來做什么?”龐晉川雙眸掃過,有些不悅。 小兒不得不停下腳步,朝他作揖,叫道:“父親。”說罷看著容昐斂目道:“小兒來請早安,太太病了嗎?” “嗯”龐晉川微微頷首,讓出床沿邊一角:“過來看看。” 小兒連忙過去,撲到床邊,握住容昐的手:“太太?!?/br> 龐晉川道:“按理,你母親病中,你需要親侍候。但你年紀還小,你大哥身子骨也不大好,所以這些日子你們就無需來,免得過了病氣?!?/br> 龐晉川一板一眼交代道,小兒嘟嘟嘴并沒有拒絕,直到太醫(yī)看完了病,他去詢問病情時,小兒才聳聳肩對林嬤嬤哼道:“什么嘛,太太都病了,還要我讀書嗎?” 在小兒的印象中,每次生病,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太太,所以這次換太太身邊,他也想陪著她。 林嬤嬤慈祥的看他,笑道:“大年下的,別過了病氣。否則讓人說咱們大房一屋子都是病懨懨的可不大好?!?/br> 小兒嘟嘟嘴,粉嫩的小臉上做了一個無奈的神情。 生病什么的,真是麻煩。 大哥是個病秧子,現(xiàn)在太太也病了,他好不容易和父親爭奪的每天午飯來看太太的福利也要沒了么? 小兒看門外龐晉川越來越近的身影,忍不住撲回床上,狠狠的在容昐的額頭上重重蓋了一個吻,輕輕哼哼:“快點好起來,太太。別讓那個小氣的男人霸占你!” 容昐睫毛撲扇顫抖,但終究沒有張開。 屋外頭,龐晉川叫了小兒。 小兒連忙走出去,跟在他身后。 大風(fēng)呼嘯,聒噪的很,刮得人耳根子直泛疼。小兒從香囊袋里掏出手套,吭哧吭哧戴上。 他戴的認真,誰都沒叫幫,卻忽略了前方父親投下的視線。 “哪來的?”沒見過這東西,像是用羊毛那一類的東西編成的,套在他手上,五個手指都能包起來,密切的很。 小兒嚇了一跳,手連忙望后縮去,卻被龐晉川緊緊抓住。 “太太做的?!毙哼@才老實回到。 龐晉川大掌覆蓋在上面,覺得那質(zhì)地柔軟異常,再勾手伸進去發(fā)現(xiàn)里頭小兒的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熱乎乎的。 沒想到,太太竟然有這種心思,那她之前怎么沒給他也做一個? 忘了?還是…… 收到小兒探究的目光,龐晉川冷著一張臉放開:“剛,你在你母親耳邊說了什么?” 小兒狡黠的目光一轉(zhuǎn):“我讓太太快快好!”又補上一句:“也讓太太給父親織一個手套。”嘴角笑意明顯。 龐晉川冷哼一聲,踱手走于前:“我需去上朝了,你呢?” 小兒知道自己安全過關(guān),心下大喜:“給太太請安,便要去書房等先生來上課?!?/br> 龐晉川點點頭:“好好學(xué),今晚我需choucha你?!闭f罷,父子兩人走到岔道,兩人一前一后分道揚鑣。 小兒小跑了幾步,來福追上,他隨意抓起地上的白雪,撒去。 來福沒敢動,大塊頭站立于雪地中,忍受著他突如其來的脾氣,直到冰冷的雪進入眼睛,化成水滴下。 小兒踩著前頭人落下的腳印,鹿皮靴堅硬的阻擾雪水的進入,他道:“別以為你能管束住我?!眮砀3聊粗⌒”秤白哂谘┑亻g,他落后五六步才跟上。 北風(fēng)呼嘯著,作弄著厚重的冬衣啪啪啪直響。 小兒單獨行走于其上,抓緊手套,用著別人聽不到的聲音道:“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 知道,我不是你能夠管束的住的!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他龐長汀也決不會輸給他…… —————————————————————— 容昐病了,宋蕓兒也病了。 如雯的兩頰還留著一些紅痕,因為姨娘說長滿和她被二太太責(zé)打的事情絕對不許被父親知道,所以她已經(jīng)在房里窩了兩天沒有外出。 她現(xiàn)在有些怨,為何姨娘不給她報仇了! 那個二太太,有什么厲害?不過是個二房,還是父親襲公府的爵位。 如雯繡了一個上午的花了,煩躁讓她變得心浮氣躁,在修錯兩個針腳,拆了兩次線后,如雯氣的將繡架摔地。 宋氏恍然驚覺,回過神,眼中帶著不耐煩,尖聲問:“你又怎么了?” 如雯不甘示弱瞪去:“姨娘自從那天回來就怪怪的!” 宋蕓兒心跳漏了一拍。 這幾天,和太太有關(guān)的事兒,二太太都沒交代她做,只叫她和二老爺?shù)男右棠锎蚝藐P(guān)系。 那個杏姨娘仗著自己年輕貌美,從二夫人的一個洗腳丫頭一路爬上來,如今獨占二老爺?shù)亩鲗櫋?/br> 聽說出了初一和十五,二老爺會去太太屋里略坐坐,其余時間都在這新姨娘那邊。 宋蕓兒想,二太太叫她和杏姨娘打好關(guān)系,很有可能是因為二夫人快要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