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請了安要過去笑著問她:“做什么呢?” 朱壽媖拿著筆要遞給她:“筆,母妃,筆?!?/br> 朱厚熜拉著曹洛瑩坐下:“朕在教公主認(rèn)東西呢?!边€不忘夸獎女兒:“壽媖學(xué)的真快?!?/br> 曹洛瑩看這樣子挺和諧,松了一口氣,想來沒發(fā)生什么事,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心里猶豫著要不要現(xiàn)在就把女兒掰扯過來,以后對著皇上要恭敬一些。 之前她一直覺得孩子小,皇上也挺疼她,就沒刻意教過她怎么對皇上,總覺得那是她爹,讓她學(xué)的跟莊妃的大皇子似得小小年紀(jì)見著皇上就跟小大人一樣站的筆直恭恭敬敬的,有些不利于孩子身心健康,可今天這情況真是讓她捏了一把冷汗。 今天是運(yùn)氣好,皇上看來心情不錯,往后趕上皇上心情不好,她女兒還這么冒失,那不是送上門的撒氣筒嘛。 心下思緒萬千,面上卻理了理女兒有些散了的頭發(fā):“皇上快別夸了,公主一會兒都得飛上天了?!?/br> 朱壽媖聽不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嘴厥的能掉油瓶。 朱厚熜瞪了她一眼,成天在孩子面前口無遮攔的。 曹洛瑩馬上乖覺的低頭,手卻不老實(shí),扯了扯他的袖子,像認(rèn)錯又像撒嬌,把朱厚熜弄得一點(diǎn)脾氣都沒有。 晚上除了還在喝奶的二兒子,三人都在餐桌上坐著。曹洛瑩最近在訓(xùn)練朱壽媖自己吃東西,朱厚熜看她拿著把勺子吃的滿臉都是飯粒的樣子直皺眉,幾次想讓旁邊的內(nèi)侍喂,但曹洛瑩一直在鼓勵孩子,他也不好拆臺。 等著奶娘將女兒抱下去之后,朱厚熜顧忌她在下人中的威嚴(yán),將人都揮退了才在只有兩個人的房間說她:“讓公主吃飯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真是不像話?!?/br> 曹洛瑩不以為意:“慢慢學(xué)嘛。”說罷朝他討好的笑笑:“小孩子都是這樣的?!?/br> 朱厚熜心里不屑,朕小時候就不會這樣,嘴上卻話鋒一轉(zhuǎn):“哦,莫非愛妃小時候也這樣?” 曹洛瑩暗哼,我是穿越的,小時候又愛干凈又聰明才不這樣呢!卻對他嘟囔道:“臣妾哪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啊。” 朱厚熜卻覺得她這是不好意思,肯定學(xué)吃飯的時候也是那樣,公主同她長的像,想想公主剛剛的樣子,覺得也挺可愛的。咬著她耳朵說道:“行了,朕準(zhǔn)了。”就將人帶到了床上。 第二日朱厚熜神清氣爽的去上朝,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翻閱奏折。 又是立太子! 朱厚熜心情瞬間跌落谷底,將折子扔了出去。朕的太子用的著你們來指揮什么時候立! 旁邊的內(nèi)侍們頭低低的,誰都不敢去瞟地上打開的奏折。 黃錦在他旁邊幫忙整理的奏章,自然對上面的東西一清二楚,心中暗罵,都兩個多月了皇上一直沒答復(fù)就說明不樂意,怎么還這么多人不長眼呢。 朱厚熜越看那封折子越生氣,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挑戰(zhàn)。他堂兄朱厚燳當(dāng)那么多年皇帝怎么就沒立太子?怎么到了他這就天天被念?還不是因?yàn)樗菑姆醍?dāng)上的皇帝,他們才會這樣藐視自己的權(quán)威! 讓朕被你們牽著鼻子走? 不可能! 朱厚熜想來想去覺得就是因?yàn)樽约豪^承的是堂兄朱厚燳的皇位而非以皇子身份繼位,他們才敢這樣對待自己,于是第二天早朝的時候,下達(dá)了一條讓滿朝文武亂作一團(tuán)的命令。 皇上要追尊自己的親生父親已逝興獻(xiàn)王為睿宗,還要將他的靈牌遷入太廟。 這是要封自己爹當(dāng)皇帝啊。 簡直荒謬! 之前楊廷和等人逼迫皇上認(rèn)先皇為父,改尊其親生父親為叔父是他們不對,逼著皇上改爹沒有道理,純粹就是為了給他個下馬威讓他老老實(shí)實(shí)做傀儡,完全立不住腳,所以最后皇上的堅(jiān)持成功了,他們愿意妥協(xié)。 但尊其親父為皇帝還要進(jìn)太廟,這也太離譜了。興獻(xiàn)王朱祐杬一日皇帝都沒做過,憑什么讓他們尊他為皇帝,還要遷入太廟正殿世世代代受人朝拜,他們絕對不會同意! 朱厚熜聽著下面吵成了一團(tuán),心中冷笑,覺得自己早該這么做了。 嚴(yán)嵩在下面身形不穩(wěn),第一反應(yīng)就是自己完蛋了。這是禮部的事,自己是推不掉了。這事這么離譜,自己肯定不能同意,那就只能跟皇上對著干了。 夏言則十分疑惑,皇上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他爹的事都解決了十幾年了,突然又重提,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朱厚熜不管下面各人的心思,就一句話,他要尊封他爹為睿宗,牌位要遷入太廟,退朝! 曹洛瑩不知道因?yàn)樽约号畠簺]辦生日宴后面能遷出來這么多事情。她只覺得今天皇上給人的感覺格外奇怪。 怎么說呢,像是明明心情不好但又透露出一種勞資天下第一的王八之氣。 曹洛瑩怎么琢磨怎么覺得好像很中二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o(n_n)o 第四十九章 張大人 嚴(yán)嵩現(xiàn)在完全是被架在火上烤。 作為禮部尚書他是這件事情的主管,滿朝文武都在盯著他,如果他敢同意,估計(jì)馬上就會連牽的他祖宗十八輩都被人指著鼻子罵。 如果他不同意,那皇上還盯著他在呢。 朱厚熜在朝堂上聽了兩天各位大臣從各種角度給自己論述這事行不通,每每結(jié)尾都是:請皇上收回成命。 呵呵。穩(wěn)坐朝堂十幾年,他早已不是那個能讓這群人對自己任意擺布的少年了,他現(xiàn)在就要追尊父親而不是收回成命。 曹洛瑩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在皇上身上感覺到中二的氣息了,而且他好閑啊,這些日子都是午膳時間就過來了,但他不說自己就不會沒事找事的主動去問。 因?yàn)榛噬线@道旨意,現(xiàn)在大家也沒心思干別的,都一股腦的扎在勸阻他上了,那些折子他都不看,所以就清閑了下來。朱厚熜原先有事的時候還能跟身邊的近臣們聊一聊,但這次的事情真的太離譜了,所以他也不好招他們進(jìn)來說。但這事又很重大,連個分享的人都沒有他實(shí)在是很憋悶啊。 想到此處看著正在給他剝荔枝的曹洛瑩就很生氣。 真是笨,朕都拐彎抹角的提了幾次了,都不知道問問真最近有什么事。也就是自己把她養(yǎng)到這么大兩人還有一對兒女才不嫌棄她。 曹洛瑩不知道他內(nèi)心的曲折,剝好了一顆遞到他嘴邊。朱厚熜不滿的吞了進(jìn)去順便咬了她指尖一下,權(quán)且當(dāng)做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