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考慮?考慮什么?周博雅目送周文德的背影遠去,從他不能放下樂雅那日起,他就未曾想過考慮什么!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也不能阻止他和樂雅一起! 一個月后,北方邊境。 周樂雅背著剛剛摘來的藥草走進軍營,就見不遠處烽煙突然燃起! 周樂雅一頓,跟在周樂雅身后的李青玉臉色一沉! 戰(zhàn)事,已經(jīng)開始了嗎? 周樂雅腳步一頓后,就立即快步朝軍醫(yī)的帳篷走去!李青玉回過神來,也忙緊跟著而去。 待到了軍醫(yī)的帳篷,周樂雅就將背簍里的藥草放下,快速的分好,拿出各式的藥瓶,白條布,治療的工具等等。李青玉見周樂雅有條不紊的擺放著,準備著,而其他的軍醫(yī)也都如此后,李青玉就轉身出了軍醫(yī)的帳篷,直奔中帳。 恰好,此時張君銘正疾奔而出。 李青玉忙上前攔住,“張副將!” 張君銘轉頭看向李青玉,忙頓住腳步,“李兄!樂雅就交給你了!” 李青玉一愣,隨即忙問道,“戰(zhàn)事已經(jīng)開始?!” 張君銘神情凝重,”是!我們的人在巡視被對方包圍絞殺!蠻族還潛入到了我大夏朝的禁區(qū)!好了,不多說了,我得先走了!樂雅就麻煩李兄了!"”好!你多加小心!" ☆、第101章 風雨同行(9) 李玄雨一到這個邊防小鎮(zhèn),就立即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 整個小鎮(zhèn)里幾乎都籠罩著凝重的氣氛,行人來去匆匆,且?guī)缀鯖]有什么店鋪是開著的。 李玄雨見此,心頭一突,想起來之前,少主特別提醒的,邊境不寧,蠻族和天川很有可能挑起戰(zhàn)爭!少主特別囑咐,要注意樂雅的安全,青玉自身有武藝,自保方面也許可以放心店,但是樂雅就完全不同了。 但對李玄雨來說,他最為擔心的反而是青玉。 青玉縱使有武藝,可那沖動倔強的脾氣……說不定,青玉會熱血上頭,就跟張君銘上了戰(zhàn)場!一想到此,李玄雨呆不住了,快步就朝軍營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京都…… 李云鶴沉默的坐在小院子里的躺椅上,看著突然陰沉下來的天空,李云鶴腦子里再次閃過那日,被邀請去了清暉園。 清暉園里,周博雅在竹林的亭子里慢慢的喝著酒。 好像自從周樂雅離開后,周博雅就日日都待在清暉園的竹林亭子里,每日每夜的喝酒。 說來,他倒是挺佩服周樂雅的,日夜飲酒,滿身酒氣,可周博雅的眼睛卻是越加銳利有神。聽林秀提起,說是周博雅千杯不醉。若論澆愁,這千杯不醉也是一件甚為遺憾的事。 “先生來了,請坐?!?/br> 他施施然的坐下,看著周博雅,玄雨早已啟程前往了北方邊境,玄雨不懂武技,腳程比較慢,但是博雅應該早就派人去了吧,如今關于樂雅的事情也應該早就知道了。 “樂雅可好?”他問著,這是關心,畢竟,離開的緣由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而樂雅是他最為欣賞的弟子,只是可惜目前樂雅的大部分精力還是給了草藥。 周博雅頓住,垂下了銳利的眼,淡淡的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著,“我不知道。” 他頓時就疑惑了,不知道?莫非周博雅未曾收到樂雅的消息?可青玉的消息應該是沒有錯的才對。 “未曾親眼所見,他人所言再真實,也不敢輕信?!敝懿┭诺穆曇粲行┥硢『偷吐洹?/br> 他聽著,心頭不由嘆息一聲,周博雅這番情癡,可惜呀,若非兄弟,也許就是良緣一樁了。 “先生……再過些日子,邊疆必有sao亂,屆時,先生定會收到帝宮的邀請,還請先生,到時候要做好準備?!敝懿┭呸D開了話題。 他聽著,心頭一凜,繼大考之事,周博雅想要朝邊境動手了嗎?可目前,即便寒門士子取得了優(yōu)勢,可這優(yōu)勢不過是一點點而已,局勢并未穩(wěn)定,在這個時候,如果邊境大地震的話,將對天下的大局造成多么大的影響!說不定……還會……造成混亂! “博雅,此事,是不是該再延遲?”他嚴肅的問著,接著,說出他的擔憂。 但周博雅卻是笑了,笑容透著冰冷,“可惜,蠻族和天川等不了,大夏朝的某些人也按耐不住了?!?/br> 他心頭一震,某些人? “先生,如是有不解,還請靜觀其變,相信,到時候,先生就會明白了?!?/br> …… 突然,天空滴落了雨。 李云鶴回過神,抹去臉上的雨水,長長嘆了一聲,終于,陰沉了幾日的天空還是下起了雨嗎? 李云鶴緩緩起身,負手看向天空,這雨呀……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而此時,在國師府。 溫國師在天空轟隆一聲響雷后回過神,看向端坐在他面前的李成峰,在他對面的李成峰,一臉凝重隱含憤怒,溫國師卻是有些復雜的看著手里的東西——一枚玉鎖片。 “即便如此……老先生,陳年往事還是莫要再提了?!睖貒鴰焼÷曊f著,將玉鎖片緩緩放到了桌案上。 李成峰怒容滿面,猛地拍案而起,“你不配為善公主一脈!” 溫國師掀了一下眼皮,聲音有些沙啞,“老先生……也許,你這個玉鎖片是真的,可如今,大夏朝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yè),再提舊事,豈不是攪亂這個盛世?若先祖有靈,定然是不許的。” 李成峰怒極反笑,“你還記得先祖?罷了!我早該想到的!善公主留下的后人早就成了這大夏朝的走狗了!哪能還記得陳年舊事?!好!你既然不愿,我也不再勉強!我也不過是為了完成我先祖意愿,前來詢問你這善公主的后人而已?!?/br> 李成峰說罷,收起玉鎖片,轉身拂袖離去。 溫國師瞇起雙眼看著李成峰走出廳堂,揮手招來下人,低聲囑咐道,“殺了他,取走東西!” “是!” 下人領命而去,溫國師目光里透出了殺意和憂心,他未曾想到,善公主留下的遍尋不到的玉鎖片竟然在這么一個自稱“故人”的老頭手里!必須拿到玉鎖片!拿到……傳說中的,善公主留下的寶物。 李成峰走出國師府,立即坐上轎子,朝郊外方向離去。 而李成峰一上轎子,立即就有人跟上了,而今日是京都的廟會日,轎子一入集市,立即就淹沒在了馬車轎子中,國師府的人立即分散去尋找,終于找到了李成峰坐的轎子!而一出京都,進入郊外,立即就有黑衣人撲殺過去! ——可惜,當殺了轎夫,掀開轎子的簾布,里頭竟然空空無一人! 李成峰消失了! 消失的李成峰現(xiàn)在何處? 清暉園里,周博雅對著李成峰恭敬做禮,“孫兒拜見外祖?!?/br> 李成峰看著周博雅,眼睛里閃過欣賞,“看來,你早就知道我來了京都?!?/br> “是,外祖一進京都,孫兒就已經(jīng)知道了?!敝懿┭懦姓J著,神情恭敬但卻透著淡漠。 李成峰看著周博雅,氣勢更加凌厲,但收發(fā)自如,只是眼神更加淡漠,還有這……一身的酒味,李成峰想到自己急著上京都的理由——就是很少給他寫信的女兒給他的一封信。 “你實話告訴我,你此生非樂雅不可?”李成峰直言問道。 周博雅抬眼,“是。此生非他不可?!?/br> 李成峰沉默了一下,才繼續(xù)開口說道,“你可知你的身世?” 周博雅眼睛里閃過一抹銳利,“是,外孫知道了一些?!?/br> “你是善公主的后人,我并非李姓,不過是先祖為了便宜行事,便進了李家門庭,傳承到我這一代,我所保護的善公主的后人,也就是你爹娘出事,意外的死于劫殺。留下了你。我將你交給了周文德,一來是他是我早就相中的女婿,二來,周文德品性耿直,以他的身世背景,注定不會有什么大的成就,你也可以作為普通人平安長大。一直以來,我遵于先祖遺命,保護善公主的后人,可惜,善公主的后人并無出彩之人,卻沒想到,到了你,倒是讓我意外了?!崩畛煞蹇粗懿┭牛行└锌?。 “以周文德的耿直迂腐的脾性,能夠教養(yǎng)出你這樣的人,倒是頗為讓我意外。” 周博雅垂下眼眸,并不接話。 “只是……善公主的后人必須留下后代才可,你若想與樂雅長相廝守,那就先為善公主一脈誕下后人吧。”李成峰說著,起身背負雙手走出花廳,“你慢慢考慮?!?/br> 周博雅緘默不語,讓他碰除了樂雅外的人?那會讓他很惡心! 而此時的北方邊疆…… 周樂雅撕開布條,快速的給嗷嗷慘叫的軍士包扎傷口,四周的軍醫(yī)一邊吼著,一邊也手腳不停的做著治療。 李青玉站在帳篷外,看著一個接一個被送進來的軍士,眉頭越皺越緊,這情況好像比一個月前更加嚴重?莫非前方的軍情不妙?李青玉握緊了手里的劍,真恨不得現(xiàn)在就上沙場,殺幾個蠻族! ——可惡,身為男兒,在這個時刻,就只能守在軍營里! 周樂雅擦擦額頭上的冷汗,拿起瓷瓶,就往已經(jīng)深入昏迷的軍士上裂開的傷口倒,緊接著,在一邊軍醫(yī)的協(xié)助下,包好傷口,又喂了丹丸。 這時,另一邊的軍醫(yī)急急喊道,“周公子!這里有一個傷勢太嚴重了!” 周樂雅一聽,立即轉身快步過去,一看,眉頭皺了皺,就立即俯身治療起來。 而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驚慌的喧鬧聲。 “不好了!蠻族要攻打過來了!” 周樂雅一聽,愣了一下,四周的軍醫(yī)包括受傷的軍士都有些驚慌起來。 “蠻族?蠻族要過來了?” “怎么辦?我們快走!” “對啊!快走!快走!” …… 周樂雅聽著,卻平靜的繼續(xù)手腳不停的搗藥,涂抹藥膏,上布條,神情安靜的好像對外界一概不知一樣。 軍醫(yī)們幾乎都想往外跑了,但周樂雅卻是靜靜的繼續(xù)給下一個昏迷的軍士治傷。 有一個軍醫(yī)見了,囁嚅的道,“周公子……你,你……” 周樂雅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就繼續(xù)低頭治傷。 這時,帳篷的簾子被掀開,李青玉的青袍染了血跡,手提一個人頭走了進來,冷漠的開口,“蠻族的jian細,已經(jīng)被我殺了。大家放心,我軍的形式大好,張君銘將軍很快就會回來了。” 眾軍醫(yī)和軍士們都齊齊松了口氣。 李青玉看了眼依然在認真治療的周樂雅,轉身走了出去,而帳篷里的眾軍醫(yī)卻是都有些羞愧的不敢看周樂雅。 在剛剛的瞬間,他們……好像都忘記了,醫(yī)者,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該棄病人于不顧。 李青玉一出帳篷,就對外頭的有些傻愣的留守軍士冷冷開口,“都傻呆著干什么!還不回去你們的崗位!等張君銘將軍回來,見你們擅離崗位,定會軍法處置!” 李青玉的這話,讓這些剛剛差點棄掉軍營的留守軍士們猛然驚醒,忙急急的返回各自的崗位。 李青玉哼了哼,看了眼沒有頭顱的躺在地上的尸首,臉色凝寒了起來。這個是上次俘虜?shù)男U族,不知道是誰給他松開的枷鎖,竟然在軍營里公開叫囂起來,差點引發(fā)了j□j! 哼!該給張君銘提個建議,俘虜什么的,都不該優(yōu)待,殺了才對! 就在李青玉想著該怎么給那個傻乎乎的張君銘建議的時候,就聽見軍營門口傳來sao亂聲,李青玉臉色一沉,這時候,還敢鬧事?! 李青玉快步走了過去,見軍營門口,守著軍營的軍士正在推推caocao的,吵鬧不已時,正想?yún)柭暫浅?,就聽見驚喜的熟悉的嗓音響起:”青玉!"李青玉一怔,頓住腳步,前方正快步朝他走來,風塵仆仆的難掩疲憊神色的書生,不就是那李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