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丁默遠揉了揉沐華的腦袋,將女人像愛麗絲一樣團在自己懷里: “你弟弟剛出門,我就派保安跟著他,但不知為什么還是不放心,索性就根據(jù)保安提供的方位尋了過去。你弟弟還是很聰明的,和往常一樣騎車進入學(xué)校,進入第五號教學(xué)樓,當保安離開之后,又悄悄從教學(xué)樓繞到學(xué)校后門溜走了。他自以為甩掉了跟蹤他的人,可沒有想到我會在學(xué)校后門旁邊等著他?!?/br> “接下來呢,為什么不直接把他帶回家?” 丁默遠看了一眼沐華:“你們姐弟倆有聽過我的嗎?命令你尚且吃力,更別提你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弟弟了!” 丁太太心虛的別開眼睛,捶了一拳頭丁先生:“別廢話了,繼續(xù)。” 這回輪到丁先生報復(fù)了,他抓住丁太太的小拳頭當粉蒸糕似的咬了大半口。 “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我始終與你弟的車距控制在一百米之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去的地方越來越偏僻,越來越蕭條,而我的保時捷在窮困晦澀的背景中未免太過顯眼了,正想換乘出租,巧的是沐夕也停車進了一家破舊的小賣部,我急忙將車子停在路邊,跟了上去。不出所料,他從小賣部后門走進狹窄的巷子里,沒走幾步,在一個毛坯房面前停了下來。我看見他掏出手機問:‘你在哪里?”然后又說:‘錢帶來了?!灰粫?,高子昌就出現(xiàn)了?!?/br> “真的是高子昌?!” “沒錯,正是高子昌。他衣衫襤褸,似乎有好多天沒洗澡了。你弟問顧嵐在哪里?高子昌說沒有錢就看不到人,你弟丟給高子昌一張卡,高子昌嚷嚷著要現(xiàn)金,不然免談,兩人不歡而散?!?/br> “既然如此,你怎么和木頭一起回來了?” “見你弟離開,我就帶人迅速將高子昌控制住,沒想到這時候沐夕又折了回來……我讓你弟自己審問高子昌顧嵐的下落,你猜他怎么答?” “別賣關(guān)子!” “他說顧嵐和他是一伙的,她是自愿被帶走的……” 作者有話要說:附贈小劇場: 法國,埃菲爾鐵塔,夕陽西下 不遠處走來兩個人影。 潛伏已久的糯米眼睛一亮,哧溜一聲,攔住了他們。 “采訪一下,請問你們是丁先生和丁太太嗎?” 丁太:…… 丁森:…… 糯米汗:“好吧,換個問題,請問你們相愛嗎?” 丁太:…… 丁森:不然結(jié)婚做神馬? 糯米再汗:“好吧,下個問題,你們的人生目標是神馬?” 丁森:壓倒丁太! 丁太:打倒丁森! 糯米…… 第63章 “這個老混蛋!謊話說的跟真的一樣!”丁太太憤怒的一拳砸在企圖對自己毛手毛腳的丁先生身上,“顧阿姨呢?人在哪里?有沒有受傷?” “高子昌堅稱顧嵐一直和他住在一起,可我們搜遍了整棟樓也沒見到她,只好先將高子昌送進了派出所?!?/br> “找不到她,怎么證明高子昌實施綁架行為?” “電話錄音上次已經(jīng)交給警方了,怎么破案他們應(yīng)該比我們更清楚?!?/br> “樓里有女人住過的痕跡嗎?你仔細查看了沒有?” “除了一堆水泥廢磚舊報紙,徒有四壁八面來風(fēng),那兒藏不住人的?!?/br> 太太的眉心擰起,隨即便被心生不滿的丁先生用手指將那道褶皺熨平了。 “眉頭皺得多,會長‘川’字的?!?/br> “不長‘王’字你就該很開心了。”沐華瞪了丁默遠一眼。 想象著老虎版的丁太太,丁先生毫無風(fēng)度的大笑起來,一把摟緊了她。 沐華卻垂下肩,目光慢慢沉郁下來,嘆息道:“她的心情與我何曾相似,就算真的……像你和高子昌說的那樣,自愿跟他站在了一邊,那也在情理之中吧?她恨沐山,恨沐家給她帶來的不幸,在命運被無情地扭曲之后,用什么樣的手段向過去復(fù)仇也不算是過份吧?” 丁默遠沉默了片刻,淡淡說道:“我想,作為一個母親最放不下的應(yīng)該是自己的兒子?!?/br> “你是說……?” “她應(yīng)該借用這段被綁架的時間和安城生活在一起?!?/br> “栗家?。。 ?/br> 沐華激動的從丁默遠懷里掙開。 丁默遠張開的手臂和指尖依然留有沐華的肌膚很濃烈的溫度,可這個人已經(jīng)從他的懷抱里抽離。 不錯,這一次他已經(jīng)離她的心很近了。 就差一步,就能得償所愿,心和心的交集再無隔閡,丁默遠感覺唾手可得,可與此同時,有個惡毒的聲音總是在他的心底反復(fù)嘶喊: 如果安城回來的話,她的身邊還有你的位置嗎? 你愿意看見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藕斷絲連嗎? 即使她現(xiàn)在愛的是你,可在她的心中,你永遠都看不見的那個角落,總有一塊專屬于那個人的地方! 見過為下一頓食物奔跑的野獸嗎?人類,果然是最貪心的動物,得隴望蜀,在永不滿足的yu望中搖擺;就算想要的全得到了,繼而又因害怕失去,在患得患失中作繭自縛。 丁先生對此表示很不開心,于是就化悲憤為力量,像豹子似的瞇起眼睛,一把撲倒了丁太太。丁先生時不時抽風(fēng)不是一兩天了,丁太太表示很理解,只是對丁先生企圖解開自己的睡衣表示出嚴重不滿: “喂,最近這種事情會不會太頻繁了一點?” “我在等待我的小公主或者王子的出現(xiàn)?!?/br> 丁太太滿頭黑線,原來這家伙從來就沒放棄過生娃計劃。 “這種事情……心急是急不來的?!?/br> “只要你不再吃藥的話……”丁默遠深深注視著女人,仿佛可以透過她的雙眸照進她的靈魂深處。 “你在……擔心,我離開你嗎?” 丁太太在瞬間明白了丁先生的意思,這個問題連她自己也無法解答?;貞浘拖褡[藏在由時間形成的藤蔓中的房子,就算門窗緊閉,死寂無音,它依然存在在那里,水火不侵,風(fēng)雨不倒,只要你敢揭開密密覆蓋的藤蔓,它就會完好如初得令你心痛。 “說我軟弱也好,膽小也罷,你現(xiàn)在不用急于回答?!倍∧h用手指點上沐華的唇,“我還是會等,等到安城出現(xiàn)的那一刻,如果你的最終選擇還是他的話,我或許……會走?!?/br> 雖然只是個假設(shè),不知道為什么,卻讓沐華的心如撕裂了一般的疼。 第二天,當沐華醒來的時候,耀眼的陽光已經(jīng)透過淺米色窗簾如碎金般撒了進來,摸了摸旁邊空空的枕頭,丁默遠已經(jīng)不在身邊。 沐華用胳膊撐起身體,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鬧鐘,剛好十點,鬧鐘下面壓了一張小小的字條,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語: “你弟弟正在去學(xué)校的路上,我會派人牢牢看護住他。近期最好不要出門,我總覺得顧嵐背后的事情沒那么簡單,需要什么吩咐人出去買,或者我?guī)湍銕А!?/br> 丁太太靈機一動,飛快拿起手機發(fā)了條短信。 駿山集團的丁先生正在埋頭處理文件,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 “我要最新款的gucci包包,最新款的prada涼鞋和dior魅惑淡香水。” 丁先生看完丁太太的短信,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丁太太或許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包包香水和鞋。 看來大手大腳是改不了了,永遠不能理解辛苦持家的人啊! 于是他毫不留情的短信回去: “可以,不過我也要三樣,而且只有你能給。” “神馬?” “一個公主,一個王子,或者一對王子和公主?!?/br> 丁太太嘴角抽搐:“在說這句話之前,你有把我當成人類考慮嗎?” “你要堅信我的能力。” 沐華微紅著臉將手機扔在床上,這就是傳說中的調(diào)戲不成反被調(diào)戲嗎?可是這種甜蜜中夾雜著悲涼的感覺又是什么?丁默遠是不是也和她一樣在強顏歡笑? 丁默遠知道女人不可能再回復(fù)自己,便將手機擱在桌上,打了個內(nèi)線電話: “vivian,進來一下?!?/br> “好的,丁董。” “請幫我購買三樣物品:gucci包包、prada涼鞋和dior魅惑淡香水,都要最新款的?!倍∧h從皮夾里取出了金卡。 “丁董。請問顏色上有要求嗎?” “你看著辦吧,最新的最貴的就可以?!倍∠壬駛髡f中的土豪般說道。 “好的?!眝ivian興奮的收好金卡。自上任以來,丁董從來沒吩咐過她買這些女人用的奢侈品,莫非他開竅了?終于受不了家里那個二萬五的老婆,忍不住要出軌了?雖然渣男人人喊打,可她為神馬怎么開心呢?!! 支開vivian之后,丁默遠快步從董事長辦公室走出,進入專用電梯,直下至地下停車場。 “喂,栗夫人,我們見面吧?” “丁董,我想我不用再重復(fù)了吧,我不會跟你見面的,請你不要再來煩我?!” “栗韋現(xiàn)在在和你鬧離婚吧?” “那又怎么樣?” “如果你幫了我,那么我就會幫你保住你的地位,我們各取所需?!?/br> “丁默遠,你當我是傻子嗎?如果栗家垮臺了,我要這栗夫人的虛名又有何用?” 丁默遠勾起唇角:“既然握有能讓栗家垮臺的籌碼,又何必擔心栗韋會和你離婚?” 何露露自知失言,上了丁默遠的套,短暫的沉默后,答道:“自從上次百日宴之后,栗韋對我不理不睬的,栗家人做什么都避開我,防我跟防賊似的,不論是在家里還是出門都有人跟著,今天我好不容易才甩開了他們,如果再讓他們知道我們見面的事,我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保密的問題,請相信我的人品,過河拆橋不是我丁默遠的行事風(fēng)格。其實,我關(guān)心的部分只是跟過去的私人恩怨有關(guān),你也只是提供了點微不足道的信息而已,并不會真正影響到栗家的利益,對吧?” “丁董的口才早有領(lǐng)教?!?/br> “問題是你對安家的事……知道多少?” “我能有什么好處?” “除了上次的麗麗蓮俱樂部,如果你的消息十分有價值的話,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底氣十足的在栗家活下去或者有頭有臉的離開他們。” 何露露沉吟了片刻:“我擔心栗韋知道的話,不會放過我?!?/br> “看來你多少知道點內(nèi)情?!倍∧h飛快的說道,“我時間有限,如果想盡量低調(diào)的話,請從駿山附近的商場后門出來,進入駿山的地下車庫,第三層是我的專用車庫,請坐電梯下來,我會幫你打開電梯的密碼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