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來拿你的項鏈吧?!?/br> “什么?!” “你的石榴石項鏈不要了嗎?” “你腫么會突然這么好心還給我?”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僅存的耐心有限?!?/br> “等一等,項鏈里的東西還在吧?” “我在萬景豪庭等你?!闭f罷,男人的通話就自動切斷了。 沐華難以置信的回?fù)苓^去,可電話始終處于無人接聽狀態(tài)。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但經(jīng)歷過和丁先生數(shù)個回合的較量,丁太太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初的膽大妄為和豪氣沖天了。 丁先生絕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男人,前日的話猶言在耳,再加上今早的惡夢,讓丁太太更加確認(rèn)只要她去萬景豪庭,那就是羊入虎口,兔入狼窩,兇多吉少。 丁太太猶豫再三,給丁先生發(fā)了條短信: “要還項鏈可以,麻煩請到沐宅?!?/br> 第50章 丁默遠(yuǎn)主動離開了沐宅,這讓沐夕暗自點贊,只是還沒高興多久,就發(fā)現(xiàn)jiejie一反常態(tài),而且越來越不對勁了。 愛麗絲不抱了,雞翅也不搶了,從晚餐時間開始,衣冠整整的沐華無心飲食,頻頻看著桌上的手機和手表,簡直跟魔怔了似的。 沐夕心想:安哥再不出現(xiàn),jiejie的心就要被人勾走了。或許在別人眼里,丁默遠(yuǎn)容貌端正,富有頭腦,心思敏捷,算得上質(zhì)量上乘,可在沐夕的心目中,只有像安城那樣俊美如神祗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光彩奪目的jiejie,他們的結(jié)合方稱得上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丁默遠(yuǎn)是沐山選中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他一樣滿腹心機、動機不良,jiejie應(yīng)該離這樣的人越遠(yuǎn)越好,干嘛還為了等這個男人的電話坐立不安? 由此可見,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姐弟倆都是無可救藥的顏控系和單純系,丁先生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逆襲成功也就不足為奇了。 忐忑不安中,沐華等了整整一個晚上,可丁默遠(yuǎn)始終沒有出現(xiàn)。 哈哈,敢放她鴿子,是要吊她胃口嗎?! 她沐華是什么人,沐家長女,豪門名媛,駿山集團(tuán)第二大股東,高高在上,俯瞰眾生,一呼百應(yīng),只有她不鳥人的,哪個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于是滿肚子火的丁太太頂著黑眼圈,戴著墨鏡,繼續(xù)著她的敗家之旅,每天毫不手軟的刷著丁默遠(yuǎn)給她的金卡,似乎妄圖用價值幾十萬卻難看得要死的包包和一堆毫無購買意義的高跟鞋把丁先生給刷出來!讓這個想錢想瘋了的小氣鬼徹底完敗。 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丁太太的努力還是卓有成效的,當(dāng)高檔購物商場快要打烊的時候,丁先生的電話終于打來了:“我已經(jīng)到家了,今晚是最后的期限,過時不候?!?/br> 丁太太氣得七竅生煙,原來丁先生壓根兒就沒把她的短信當(dāng)回事! “丁默遠(yuǎn),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歪主意,別做美夢了!” “是嗎?你不來我絕不勉強,不就是張薄薄的紙嗎,要撕得粉碎都不用幾秒鐘,亦或就可憐可憐余宏,將它物歸原主算了,別一把年紀(jì)了還因為你這個黃毛丫頭擔(dān)心受怕!” “丁默遠(yuǎn)……你!?。 ?/br> “所以,沐華,想要證據(jù),想要報仇,就單槍匹馬的過來吧,你還在猶豫什么呢,不是一向自詡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嗎!” “之前是你都給了我沙漏,說要倒計時的,怎么又出爾反爾了?!” 丁先生的激將法雖然沒有成功,但丁太太的底氣顯然不足。 果不其然,在手機那頭,丁太太清晰的聽見了丁先生明顯的不懷好意的笑聲: “放心,該遵守的約定我自然會遵守。你在想什么呢,會不會想得太多了,或者說其實你也盼望著發(fā)生點什么?” 蒼天啊,大地啊,哪位好心的仙女jiejie把丁先生給收走吧! 丁太太自然不會借助于他人之手,如果可以像獨角獸一樣瞬間移動的話,她分分鐘就會沖進(jìn)萬景豪庭將丁先生給秒殺! 時至今日,糯米有告訴過各位讀者親么? 不管我們的丁太太平時有多么高貴冷艷,氣壯山河,腳踩五英寸高跟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整天拽得二萬五的樣子,但這都僅限于她頭腦清醒的時候。 此時此刻,丁太太顯然已被丁先生氣昏了頭,只見她橫眉怒目,二話不說,蹭蹭蹭地走出商場,黃色瑪莎拉蒂如同被激怒的黃蜂一般直飛向萬景豪庭。 沐華將車停在丁默遠(yuǎn)的家門口,只見別墅大門緊閉,唯有客廳的燈光從落地窗的淺色窗簾中隱隱透了出來。她跳下車,三步兩步走上臺階,開始狂按男人家的門鈴。 過了好一會兒,丁默遠(yuǎn)才打開了門。他穿著深色格子睡衣,抄起雙手,挑眉看著丁太太: “深更半夜的,吵死了?!?/br> “別拖延時間了,快把東西還給我。” “想要什么,自己進(jìn)來拿。” 說罷,丁默遠(yuǎn)就走開了,只留給沐華一條門縫。 丁太太猶豫了很久,還是步入了別墅的玄關(guān)。華麗的客廳,纖塵不染的地板,緊閉的客房和書房門,整個客廳空蕩蕩冷冰冰的,沒有人氣。 “喂……” 沐華一轉(zhuǎn)身,就不見了丁默遠(yuǎn)的蹤影,隨即她發(fā)現(xiàn)沙發(fā)前的茶幾上十分惹眼的擱著自己的石榴石項鏈,心猛地一松,面露欣喜的將它抓起,隨即又不放心地將石榴石從底座抽了出來:底坐里面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丁太太的腦袋空白了足足有三秒鐘,方才頓悟自己上了丁先生的當(dāng),在她急忙轉(zhuǎn)身沖出大門之際,丁默遠(yuǎn)不知從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來,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去路: “我說過,既然到了我的地盤,我就不會再放過你!” 男人的眼神很可怕,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下去似的,沐華的心一陣狂跳: “你、你、你要……干什么?” “要你?!?/br> “你不是說倒計時……” “可你先來了。” “你……憑什么這么霸道?” 丁默遠(yuǎn)淡淡一笑:“沐華,你是個幸運的女人,擁有兩個亦或是三個男人的深情,不幸的是,不是任何深情都能經(jīng)的起時間的考驗。” “你憑什么覺得你就能勝過時間?” “因為我比他成熟,比他更懂你,比他更能包容你。如果說安城對你的感情像雨后的彩虹般美麗而罕見,那么我對你就像是深藏于酒窖里的酒,只有揭開蓋子,才能聞到香氣,只有品嘗才能知道滋味。在時間面前,彩虹注定是短暫的,而酒卻能經(jīng)過極致的發(fā)酵,越陳越香?!?/br> “你少拿甜言蜜語……來誘惑我!” “如果你覺得這是誘惑,那就說明你已經(jīng)被‘誘惑’了?!倍∧h(yuǎn)向前微跨了一步,逼近沐華,“就讓我們嘗試一次,我放下我的自尊,你放開你的愧疚,敞開心扉去感受一下彼此,看一看對方的心是否悸動?!?/br> 第51章 這世上比世界末日還要更恐怖的事就是丁先生突然變得文藝了。 丁太太像不小心溜上岸的熱帶魚一般嘴巴張了合,合了張,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 “那個……你、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解釋?” 丁先生挑了挑眉,擺出一副“反正你今晚插翅難逃”的表情:“說吧?!?/br> “我不知道你從什么時候起對我產(chǎn)生了那種感情的,我也承認(rèn)自己的心很亂,可是……”沐華看著丁默遠(yuǎn)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明而理智,“我很清楚,放不下安城不僅是習(xí)慣,也不全是因為愧疚,而是我的心中一直保有他的位置,我還愛著他,還在思念著他,這一點不會因為你的介入而有所改變。況且,你也不會想要那種只要有男人在耳邊甜言蜜語,就會輕易地移情別戀的女人吧?” 丁默遠(yuǎn)沉默了很久,他用粗糙有力的手指箍住沐華的下巴,將她的臉團(tuán)成了一個小包子: “要想吃,早就全部吃下去了,連渣子都不剩,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讓我莫可奈何?!?/br> “所以……” 丁太太晶晶亮著眼睛,還沒說完的話已被吞進(jìn)了丁先生的吻里。 這是一個輾轉(zhuǎn)反復(fù),略帶苦澀的吻,沐華在本能的掙扎反抗之后,手臂終究還是垂下了,并非因為沉溺于這個吻中,而是體會到了丁默遠(yuǎn)此刻的心情。 這樣的心情讓她手足無措,無力背負(fù)?;蛟S,讓他發(fā)泄一下情緒也好,畢竟眼前的這個家伙隨時會化身為野生動物。 于是丁太太就這么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身體僵直得像化石一樣,等著丁先生吻到結(jié)束為止。 “你晚餐吃洋蔥了?”丁默遠(yuǎn)面色依舊平淡,薄薄的雙唇閃著微微濕潤的光澤,仿佛剛才只是嘗了一塊味道平淡無奇的甜點。 “……” 霎時間,丁太太有一種想倒地不起的感覺:就這樣你還下得去嘴! 丁先生果然是個大腦構(gòu)造異常的人,從他擇偶的品味方面就可見一斑。 沐華從萬景豪庭逃似的溜出來的時候,頗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她不知道他是就這么打算放過自己,還是暴風(fēng)雨前短暫的平靜。 “等一等?!本驮谶@時,男人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步履匆匆的丁太太就像只被驚嚇的兔子一樣,差點要跳起來:“干、干嘛?”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br> “我一個人沒問題?!?/br> “萬一碰上壞人,不論是這車還是你這個人,恐怕都不能幸免?!?/br> “我有帶防狼噴霧器,不過剛剛連包包一起忘在車上了?!?/br> 丁默遠(yuǎn)笑了:“不錯,那東西或許對我還有點用,要想唬住別人,還是算了吧?!?/br> 沐華無語,只好打開了車門。 不管白天有多么炎熱,夜深人靜時還是有一絲絲風(fēng)涼的,沐華打開了車窗,任憑夜風(fēng)拂面。 “不熱么?”駕駛位上的男人問。 “我想流些汗?!?/br> “對我而言,這句話倒頗具歧義,挺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br> “切,你腦袋里除了那件事,還有別的嗎?” “有啊,在想你什么時候會對我告白?!?/br> “我向你告白?!”沐華抽搐著嘴角:“事實是恰恰相反吧?!?/br> “好啊,要我告白分分鐘的事,你想聽嗎?” “不用了。”沐華再沒了看夜景的興致,她忽然十分后悔讓丁默遠(yuǎn)送自己回家,不管兜了多少圈子,他總能輕易地繞回原點,之前她說的話都白說了。 于是雙方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直到丁太太再也忍耐不住,問了一個問題:“丁默遠(yuǎn),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什么?” “就是對我產(chǎn)生奇奇怪怪的感情?” “那不是奇怪?!倍∧h(yuǎn)回頭看了女人一眼,“就像安城對你的感情一樣,只不過我的藏起來了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