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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阮阮默默接過手帕,輕輕擦干了淚痕:“多謝。” 秦修遠(yuǎn)道:“我的手帕呢?” 唐阮阮聞聲便將手帕還給他,他卻沒接:“我說的是,你繡的手帕呢?” 唐阮阮這才想起,之前答應(yīng)他繡個手帕,頓時覺得有些頭疼。便找了個借口道:“待我的傷好些,再幫將軍繡吧?!?/br> 秦修遠(yuǎn)這才想起她身上還有鞭傷,便道:“好,不急。” “好了!這樣的好日子,別哭啦!”秦修遙笑意盈盈地開口,道:“咱們快嘗嘗蛋糕吧!我都等不及了!” 唐阮阮忙道:“等等,清軒先許愿吧!” 清軒不好意思地松開母親,抬袖擦了擦眼睛。 他思忖片刻,便脫口而出:“我秦清軒,一愿國泰民安,二愿家人康健……三愿我母親,日日歡心!” “哈哈哈!”秦老夫人撫掌大笑:“真是個孝順孩子!” “大嫂,你真是有福之人!”唐阮阮也挽了王氏的手,親密地倚在了一起。 王氏抿嘴一笑,眼里滿是欣慰和溫情,和昨日那個暴怒的婦人簡直判若兩人。 只有明軒嘟著嘴,道:“哥哥怎么不祝我日日歡心???” 清軒翻了個白眼,道:“你只要不挨打,哪一日不歡心?” “哈哈哈哈……”眾人皆被逗得捧腹大笑。 秦修遠(yuǎn)的臉上也帶了明顯的笑意,可目光,卻回落落在唐阮阮的身上。 這個人的一顰一笑,怎么就讓人這樣移不開眼睛? 唐阮阮道:“咱們來分蛋糕吧,嘗嘗大嫂的手藝如何!” 采薇便拿來了切蛋糕的刀具等……秦老夫人見大家都圍在了蛋糕身邊,便悄悄撤出身來。 她拉著吳mama,到一旁問道:“阿逸怎么沒來?” 吳mama低聲道:“奴婢派人去請了,可是明雪丫頭說二公子身體不適,便不過來了。” 秦老夫人眉頭微蹙:“也沒聽說請大夫……” 她看了看王氏,王氏的精氣神,較之昨天好了太多……可阿逝的死,畢竟是她和阿逸之間的一個結(jié),秦老夫人也不知如何能解。 她微微嘆了口氣,道:“罷了,希望時間能沖淡這一切吧?!?/br> “祖母,吃蛋糕!”清軒端著切好的蛋糕,恭恭敬敬遞到秦老夫人面前。 “乖!”秦老夫人笑呵呵地接過。 秦老夫人看面前的小碟中,放著一塊扇形的蛋糕,白色的奶油包裹在外層,上面坐落著一顆大大的草莓。切開的部分,有三層黃色蛋糕夾著兩層芒果夾心,看起來豐厚得很。 她用小勺輕輕撥弄了一塊白色的奶油:咦,怎么竟如此柔軟? 看起來像一團(tuán)棉花,卻比棉花還要柔,勺子輕輕一壓,便癟了下去,秦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便先把沾了奶油的勺子,輕輕送入嘴里,鮮嫩的奶油入口即化,還未嘗到實物,舌尖便被這甜味俘獲。 秦老夫人滿意地輕呼一聲:“這白白的是什么玩意兒?真是太好吃了!” 秦老夫人年紀(jì)大了,味覺有些退化,平時飲食清淡慣了,偶爾吃一回甜食,自然是愛不釋手。 “母親,這是奶油?!蓖跏险驹谝慌?,柔聲答道。 “母親可以把奶油和蛋糕混在一起吃下去,滋味更好呢!像這樣……”唐阮阮也取了一塊蛋糕,然后做了個示范,用勺子切下一小塊,一下子塞進(jìn)了嘴里。 她一臉幸福地咀嚼著,嘴角還掛著一點奶油,嚼著嚼著,又用舌頭輕輕一點,將白色奶油卷進(jìn)嘴里。 秦老夫人也有些忍俊不禁,便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塞了一口蛋糕進(jìn)嘴里—— 奶油接觸到口腔的溫度,便軟軟地化成了甜糯的汁,附著在奶香四溢的蛋糕上,蛋糕吃起來十分細(xì)膩和輕盈,綿密之中還帶著一點Q彈。 多嚼了兩下,芒果夾心便被擠得爆了出來,沁人心脾的爽滑感,再一次讓滿嘴的甜,升華到了唇齒清明。 “妙啊!”秦老夫人嘖嘖贊嘆。 她心知這一定不是王氏能一個人做出來的,便也向著唐阮阮伸出了大拇指。 唐阮阮嬌羞一笑,繼續(xù)搗鼓自己手上的蛋糕。 秦修遠(yuǎn)看在眼里,面上笑意更濃。 此時,飛檐閣的門外,有一個高大清冷的身影,屹立在月色中。 他著了一身月白長衫,右邊空空的袖管,無力地垂著,而左手卻拿了一張上好的白玉長弓。 他看向這燈火通明的院子,里面熱鬧非凡,和他孤絕的身影格格不入。 秦修遠(yuǎn)率先感覺到了外面有人,便不聲不響地出來查看—— 還未見到人,便先被他手上的白玉長弓吸引。 雪白的長弓,在夜色中發(fā)出玉色瑩光,熠熠生輝。 秦修遠(yuǎn)道:“二哥怎么不進(jìn)去?” 秦修逸苦笑了聲,道:“還是不掃你們的興了?!?/br> 說罷,他看了看左手的白玉長弓,道:“這是我射中北齊六王子那年,陛下賞賜的?!彼拿嫔?,流露出一絲自豪。 那年他在戰(zhàn)場上,遇到了領(lǐng)兵而來的北齊六王子,他一箭射中了對方的左眼,疼得他跌下馬來,險些喪命。 一箭封神,從此大閔第一神箭手的稱號,便和秦修逸的名字連在了一起。 秦修逸輕撫著白玉長弓,道:“反正今后也是用不上了,我想將這張弓,贈給清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