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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怔,頹然松手,開始掩面哭泣。 “明霜,送大夫人回飛云閣?!鼻乩戏蛉朔愿赖?。 明霜也有些惶恐,但還是按照吩咐將王氏半扶著帶出了飛檐閣。 此刻,她仿佛成了一個沒有生機的娃娃,大吵大鬧之后,陷入了無邊的沉寂,像一個提線木偶一般,任人擺布。 秦老夫人嘆了口氣,對清軒和明軒道:“你們倆也別哭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傷著了?” 清軒道:“沒有,多虧了嬸嬸,我們才能平安無事?!彼约赫酒饋聿亮税涯?,又將弟弟拉了起來。 “你的傷如何了?”秦修遠皺著眉,看著唐阮阮的左肩。 她剛剛也沒顧上,此時一留神,便覺得火辣辣地疼。 “清軒和明軒,感謝嬸嬸相護之情!”清軒拉著明軒,對著唐阮阮,行了個大禮。 唐阮阮強撐著開口,道:“我沒事……你們先休息一會,既然今晚在飛檐閣,就別擔心了?!?/br> 秦修遠低聲道:“都傷成這樣了,這些你就別cao心了……” 秦老夫人不悅地瞪了一眼秦修遠,道:“自己的媳婦怎的都沒有護??!要你何用?還不快進屋去給她看看傷口!” 她一臉嫌棄的樣子,讓秦修遠也不敢置喙。 秦修遠頷首道:“嗯……我會好好照料她的?!?/br> “我、我自己看看就行了,應該無大礙的。”唐阮阮一想到那次,秦修遠幫她撩起腿驗傷,便覺有些耳熱。 秦修遠皺眉道:“長鞭是我大嫂的看家本領(lǐng),一鞭子下去,便可能皮開rou綻,莫要掉以輕心!”他不由分說,便拉著唐阮阮進了臥房。 唐阮阮有些尷尬,求助似的看著采薇,示意她來幫忙,誰知采薇好似沒看到一般。 秦老夫人回過神來,鳳目微微一挑,道:“采薇,去把書房收拾一下,今晚給清軒和明軒住?!?/br> 采薇走后,院子里瞬間只剩下了秦老夫人和清軒兄弟倆。 秦老夫人語重心長道:“你們的母親,苦了太久了,也許早就忘記了尋常日子應該怎么過。你們莫要記恨她,多多開解她?!?/br> 清軒和明軒,仍然心有余悸,可還是點了點頭。 秦老夫人長嘆一聲,暗道:若是大兒子還在,那該多好。 好好的大兒媳,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 唐阮阮被秦修遠拉著進入了臥房,秦修遠讓她坐在床邊,自己便去找金瘡藥。 過了一會兒,他端了一托盤瓶瓶罐罐回來,見唐阮阮還呆呆坐著,皺眉道:“你怎么還沒脫衣服?” 唐阮阮眼睛瞪得銅鈴一般:“脫衣服?” 她連忙擺手:“不勞將軍動手,我、我自己上藥就行了!畢竟……男女有別……” 秦修遠愣了一瞬,又換了種不容抗拒的語氣:“脫。” 她仍然搖頭。 秦修遠嘆了口氣:“大夫還在路上,若再不處理,恐怕傷口要粘在衣服上了……” 唐阮阮見他一臉憂慮,也不敢再抗拒,便磨磨蹭蹭地開始脫。 她上身穿了個白梅對襟小襖,小襖里穿了中衣和襦裙,還好春日里穿得不算特別單薄,不然那一鞭子下去,恐怕要見骨。 她便先慢悠悠地脫了小襖,里面便是一件貼身中衣,白色中衣之上,已經(jīng)有斑斑血跡。 她輕輕解開中衣的綁帶,肩膀的動作牽動了傷口,頓時疼得“嘶”了一聲。 秦修遠見她動作太慢,耐心早已耗盡,道:“你別動,我來?!?/br> 唐阮阮確實疼得有些抬不起手,便只能乖乖任由他擺弄。 秦修遠將解開的中衣輕輕拉開,卻發(fā)現(xiàn)有些血跡已經(jīng)有些干了,就著血痂粘在了傷口上。 他眉頭緊鎖,道:“難怪會疼,都粘住了,像你剛剛那樣脫衣,恐怕傷口要撕得更大?!?/br> 唐阮阮有些害怕:“那怎么辦?” “我要把你的傷口浸上一些藥水,才能把衣服取下來。” 唐阮阮聽了,難免有些緊張,她默不作聲地坐在床上,手指緊緊摳住床邊。 秦修遠取了干凈的紗布,沾了藥水,輕輕覆蓋在唐阮阮肩膀及胸部上方的位置。 他的動作極為輕柔,讓藥水紗布一點一點地滲透到唐阮阮的衣服上,溢出的藥水,也鬧得更大范圍,透了一片…… 唐阮阮只覺得胸前有些微涼,片刻之后,帶血的衣服便浸透了。 秦修遠取下紗布,輕輕揭開她被血跡粘住的衣服,雖然動作又輕又緩,可唐阮阮還是疼得齜牙咧嘴。 一番折騰后,他終于幫她脫下了中衣。 雪白的肌膚裸.露出來,整條傷痕從肩膀一直蔓延到胸前,著力最重的位置,都有些皮開rou綻了,看著有些駭人。 秦修遠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道:“你也真是不怕死,誰讓你去擋的?” 第40章 上藥 真是磨人啊! 唐阮阮小聲嘟囔道:“你是不知道當時大嫂那樣子有多嚇人, 我要是不擋一下,清軒和明軒肯定就中招了!” 此刻,唐阮阮就這樣局促地坐在床邊, 上半身只著了件粉色肚兜遮體, 她面色桃紅,櫻桃小嘴微微抿著, 明媚的春光照耀在她光潔的皮膚上,一瞬間有些晃眼。 配上她這副嬌嗔的模樣, 實在是讓人心癢難耐。秦修遠手里已經(jīng)用藥勺挑了藥, 喉間輕輕咽了咽, 不知道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