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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芝心關切問道:“沒事吧?燙傷了沒有?” 唐阮阮笑道:“沒事的!習慣了……” 唐阮阮平時都不戴耳環(huán),也是為了做食物方便……以及防燙。 由于麻薯糊在蒸之前,碗內(nèi)刷了一層油,于是輕易地從碗里脫了出來,倒進了一個大碗里。 一大團麻薯,又彈又軟,趁著它的熱乎勁兒,她便切了幾塊黃油扔了進去,道:“jiejie,繼續(xù)攪拌吧,把黃油融化在里面?!?/br> 言芝心聞言便立即動手,用勺子將一塊塊黃油埋入綠色的麻薯糊中。 蒸完的麻薯糊不如之前青翠欲滴,反而顏色有些沉悶,言芝心瞬間有些憂心,這真的會好吃么? 但她還是順利將黃油化了,唐阮阮見難以攪勻。便凈了手,像揉面一樣,來對付這一碗麻薯糊。 柔道后面,糊糊逐漸變成了一大團,妥帖聽話了不少。 她便倒入了剛剛的蜜豆,將蜜豆揉進了麻薯團中,盡量讓他們分布均勻。 深綠色的麻薯團中,包裹著深紅的蜜豆,兩相成熟之下的結合,似乎更有韻味。 言芝心在一旁看著,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接著,唐阮阮將紅豆麻薯壓成厚厚的長方形,在上面灑上了熟糯米粉。 原本郁郁蔥蔥的一片綠,染上了一層純潔的雪白。 言芝心好奇地用手指摸了摸:“居然不粘手了!” 唐阮阮笑道:“那是自然?!?/br> 她又將這一大塊麻薯放到了砧板上,取了干凈的小刀,將麻薯切成可以入口即食的小塊。 言芝心長大眼睛:“完成了!?” 唐阮阮點點頭:“可以擺盤啦!” 就這樣,綠色的麻薯團過著蜜豆,外面再滾了一圈糯米粉,層層加碼之下,幾乎能想象出那種濃郁豐厚的口感。 做零食的時間總是過得格外地快,言芝心興高采烈地拎著剛剛做的抹茶紅豆麻薯,和唐阮阮一起去了正廳。 她迫不及待地想把第一次做的甜品,送給母親嘗一嘗。 其實,對于母親,她是十分感激的。 當年她被秦修逸悔婚,羞憤之下,她來鎮(zhèn)國將軍府要見秦修逸,可是卻被他拒之門外。 她一等就是一天一夜,最后昏死過去。是母親將她帶了回去,好生照料著。 后來,因為自己年歲漸長還未成婚,母親再著急也只敢默默張羅,一見她不愿意,便打消了念頭。 這些年,母親也是不容易的。 不過她萬萬沒想到,母親會主動提及幫她了卻心愿。 那日,母親自戲園子回來,便語重心長地問她:“芝心,你實話告訴母親,是不是還忘不了秦修逸?” 言芝心當時沒有說話,她并不知道母親想做什么。 言夫人嘆了口氣,道:“唉……你這孩子,若是有機會再次接觸他,問個清楚明白……甚至有機會再續(xù)前緣,你以為如何?” 言芝心驚訝地睜大了眼:“母親,你……” 她沒想到,母親竟然找了秦修遠的夫人當幌子,就為了給她創(chuàng)造機會。 言芝心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她明白秦修逸這個人,他平時看著溫文爾雅,實際上做了決定的事是誰都拉不回來。 再續(xù)前緣是不可能了,于是她心中想的便是——問個清楚,求個了斷。 一旁的唐阮阮“咦”了一聲,道:“她們好像不在這里。” 言芝心這才回神過來,發(fā)現(xiàn)正廳里空無一人。 “母親一定是在穆怡齋,我們?nèi)ツ沁叞伞!碧迫钊畹馈?/br> 言芝心微微一笑:“好?!?/br> 她們都沒帶丫鬟,言芝心便自己拎著食盒,轉身欲離開…… 這春日的園子韶光淑氣,秀頎挺拔的柳樹下,有人煢煢孑立在此,他一身月白的衣衫,面容清俊,氣質(zhì)出塵。 他微微蹙眉,看向不遠處的兩個姑娘。 春風輕輕拂過柳枝,順帶微微漾起他右肩下,空空的袖管。 這場景,看一眼,都叫人惋惜。 言芝心轉身之間看到秦修逸,便整個人呆立在了原地。 在來鎮(zhèn)國將軍府之前,她心中設想了無數(shù)次重逢,但萬萬沒有想到,是如此猝不及防的。 再見面,她是他的前緣?還是他的朋友?或者他的陌生人?到底以何種身份與姿態(tài)再次與他相處…… 或質(zhì)問、或哭泣、或冷漠? 這問題她想了許久,都沒有答案。 但是在這一刻,似乎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如何想她,她早已顧不上,她只知道,一見到他,自己這顆懸了三年的心,終于歸位了。 他完整也好,殘缺也罷,于她來說,都是不可替代的唯一。 言芝心不動聲色地咬著唇,拎著食盒的手,也微微顫抖著,她在極力控制自己,她既想跨出這一步離他近些,又不敢輕舉妄動。 唐阮阮見這兩人神色有異,便率先打破了沉默,她開口道:“二哥安好?!?/br> 秦修逸頷首,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徐徐走來,啞然道:“好久不見,芝心?!?/br> 言芝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是啊,好久不見了。阿逸。” 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唐阮阮見狀,感覺自己有些多余,便道:“那個……你們先聊,我……我去找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