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宣銘銘道:“我覺得你的胃很充實,now,請你看一看四周,你正處于一家非常高檔的酒吧,這里有著許許多多胸·大腰細的jiejie們,而你,”他啊上上下下看了鄭和一眼,滿臉的不可置信:“竟然在吃kfc!” “這……反正也打包了,而且我也確實是餓了……”鄭和沒來由感到心虛,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剛才有個模樣還算不錯的女人和他搭訕,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開心,而是嚇得差點躲沙發(fā)后面。 宣銘銘一把將鄭和拽起來,說道:“來吧,讓我們享受青春。” 鄭和想也沒想便說道:“不要!我的青春和你們不一樣!” 郭小胖本來打算約剛才和他一起跳舞的人再喝一杯的,那女的最多二十左右歲,她看著郭小胖笑而不語,拽了拽他身上那青色校服,又瞥了眼郭小胖指的非vip客戶包廂,轉(zhuǎn)身走了。 郭小胖大受打擊,剛回來就又看到宣銘銘拽著鄭和要走,鄭和寧死不屈的忠貞模樣,胸中突然升起了浩然正氣,一手一個把他們倆都壓回座位上,點了一瓶度數(shù)偏高的威士忌,特霸氣地丟下一句話:“喝!” 宣銘銘個傻逼玩高興了,不假思索接了一句:“不醉不歸!” 然后一口將小杯里的酒喝進肚,眼淚當時就被辣出來了。 鄭和嘆口氣,摸黑從宣銘銘的口袋里把他手機拿出來,偷溜在走廊外邊給宣銘銘他家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一會來接這倆人,剛轉(zhuǎn)身打算回去,忽然余光在窗戶外面看到一個留著長發(fā)的高個子男人從車上走出來。 他不知怎么忽然渾身盜汗。 翻出眼鏡戴上,當看到那人模樣時心里邊突然間空了片刻,似乎被什么東西挖走一樣,感覺特別奇怪。 男人長的嗷嗷好看,應該是外國人,深眼窩高鼻子,那神情要多冷又多冷,瞄一眼直抖碎冰塊,最重要的是他那一頭栗色的大長發(fā),要不是鄭和看清男人的黑色襯衫下的胸部一馬平川,絕對以為這是個絕世大美女而并非混血貴公子。 車上同時下來兩個黑西服的保鏢,他們護著中間的那個男人進入對街的beacher中,眨眼間便看不到了。 鄭和一陣失望。 十 白先生忽然停住腳步,像是心電感應般回頭看去,小小的窗戶那邊隱約只能看到個背影。 保鏢立刻站在白先生面前,低聲問道:“白少爺,那里有什么嗎?” “我不清楚?!卑紫壬櫰鹈碱^。 左側(cè)的保鏢站出來說道:“我去看看?!?/br> “不用,”白恩攔住了那人:“我只不過是看到了有人在那里而已……走吧?!?/br> 鄭和回到酒吧里面,宣銘銘和郭小胖已經(jīng)喝得神魂顛倒了,兩個人扒拉在一起正抱頭痛哭,互相傾訴著不知道是哪國語言的語言。 郭小胖哭嚎道:“我竟然沒有尾巴!為什么!我竟然沒有了尾巴!” 宣銘銘一邊打酒嗝一邊嘿嘿怪笑:“嗝……你當然沒有了尾巴啊,因為,你的尾巴被我藏起來啦!” 然后郭小胖那一百七十多斤的身體就壓在了宣銘銘的身上,吼道:“還我尾巴!還我尾巴來!” 宣銘銘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郭小胖的屁股,揉了揉,又狠狠一拍:“嘿,親愛的,你的胸很贊哦~” 旁邊響起了圍觀人的吹哨聲。 鄭和:“……” 他是真的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認識這兩人,太丟臉了。 ☆、第 125 章 十一 鄭和的高中是貴族學校,盛產(chǎn)富二代和官二代或者是他們的結(jié)合體,鄭和是因為他爹他媽都在這所學校當老師,走了后門才進來的。 宣銘銘和郭小胖兩個大少爺昨晚被鄭和送回家后不知道又發(fā)生了什么,今早來上學時倆人都頂了兩個黑眼圈,鄭和推推宣銘銘,問道:“怎么一臉被虐的模樣?” 宣銘銘握住鄭和的手,滿眼含淚:“鄭和你可要救救哀家啊,哀家快被父皇給打死了,太妃前來救駕,無功而返,這都驚動老太后了!” 鄭和快被這一圈混亂的宮廷內(nèi)斗劇給繞暈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前因后果應該是:他昨晚偷卡被發(fā)現(xiàn),又醉醺醺的,宣銘銘他爹怒極攻心打算武力伺候,他媽攔不住,把他奶奶給接回來勸架了。 鄭和樂了,回道:“該!” 宣銘銘和郭小胖是同桌,小胖同學聽到損友有難,立馬不趴桌子補眠了,特開心的問道:“你爹咋打的你?能讓我看看傷口嗎?” “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毙戙懞軕岩伞?/br> 郭小胖道:“因為我也被打了,看看你的傷有我的多沒,要是比我慘我還能開心開心。” “小胖胖你實在是太不夠仗義了,”宣銘銘一把將郭小胖推到旁邊去,問鄭和:“你昨晚怎么混過去的?” 鄭和想了想,他昨晚騎單車回家的,到家的時候都晚上十點多了,鄭爸鄭媽不在家,而鄭jiejie也在前幾天拎著行李返校,他摸黑找到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洗了個澡就睡覺了。 挺普通的。 郭小胖聽完特唏噓:“你家可真好,放羊式教育啊,哪像我,爹媽爺爺奶奶盯著不算,還有家里的阿姨和開車的王叔呢,晚回家一會都要鬧的天翻地覆。” 鄭和笑了笑,他沒說的是算上昨天,他已經(jīng)差不多一周沒看到家人了。 十二 白恩看完了書,他用了整整兩天的時間來推測書中的真假。 在心中得出答案后,他很迅速的結(jié)束了自己在y國的假期,登上駛回h市的國際航班。 他在心里一個個將自己的敵對排除,選出最有可能弄出這種東西的那個人。書上將自己母親的那段寫的很詳盡,白恩覺得如果這一段是真的,那么這么清楚自己的狠角色,他無論如何都要會一會,首先,就是去c國,調(diào)查一下看看有沒有鄭和這個人。 坐在beacher的頂樓辦公室里,新來的實習秘書助理桑北一臉嚴肅地把鄭和的私人文件放在桌子上,道:“這是您之前要的?!?/br> 白恩睜開半垂著的眸子,他特意調(diào)查的原因就是想要知道鄭和這個人和自己的敵家有沒有聯(lián)系,如果這是個陰謀的話又怎么處理,即使那本書出現(xiàn)的太過詭異,但白恩依然相信只有事實才能鑒定一切。 翻開文件的第一頁,鄭和一臉苦兮兮的大頭照簡直要占滿整張a4紙,白恩微微一怔。 桑北問道:“您怎么了?” “不,沒事,”白恩合上文件,他認為已經(jīng)不需要再看下去了:“這個人,我昨晚剛見過?!?/br> 十三 鄭和覺得他的運氣似乎都被郭小胖給啃地干干凈凈了。 《獻給深不可測的金主大人》那本書上說,他會在十七歲那年陷入人生中的第一個大坑:他莫名其妙地喜歡上同班的高個子前桌,并且鄭爸爸外遇,和學校里一個新來的美術老師糾纏不休。 但是鄭和怎么看都覺得自己并不喜歡那位前桌,而且他壓根就不相信那本書上說的內(nèi)容,總覺得這可能是個惡作劇或者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所以,當鄭jiejie抹著眼淚到學校來找他時,他完全沒有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老弟,”鄭鑫茗道:“把書包收拾收拾,和我回趟家?!?/br> 鄭和有點茫然地點頭,他并沒有多加詢問,直接說道:“行,你等我跟老師請個假再說?!?/br> “不用請假了,直接走,咱家出事了?!编嶖诬f完,捂著臉嗚嗚地哭起來。 鄭和不知所措,回身把桌子上的東西胡亂地塞進書包,拍了拍鄭鑫茗的肩膀,道:“先別哭了,回家吧?!?/br> 兩人出門便打了的士,車里鄭鑫茗斷斷續(xù)續(xù)把經(jīng)過說了出來。 兩周前鄭mama發(fā)現(xiàn)鄭爸爸和一個女老師關系匪淺,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長女鄭鑫茗,鄭鑫茗覺得父母二十多年的婚姻,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出現(xiàn)裂痕,而且鄭爸爸的為人她還是相信的,便安慰了mama,收拾行李回了學校。 沒想到今天中午她便接到鄭mama的電話,說鄭爸爸在市中心已經(jīng)和那個女老師同居,被鄭mama堵了個正著,鄭鑫茗匆忙回家,剛下火車鄭mama又來了個電話,讓鄭鑫茗去接鄭和一起回家。 鄭鑫茗說到這里,已經(jīng)泣不成聲。 鄭和沒有哭,他只是看著窗外,覺得一片模糊、晦暗。 他忽然想要相信那本書上的事情了,至少,三十歲的自己,父母是在一起的。 十四 鄭和一進家門便看到鄭mama和鄭爸爸兩人坐在客廳里。 并沒有他和jiejie預想中的撕扯打鬧,兩個人都很平靜、很客氣地靜靜看著對方。 鄭鑫茗抹了把眼淚,鄭和拉著她站在鄭mama旁邊,道:“媽,我們回來了。” 鄭爸爸抬頭想要對兩人說話,鄭mama舉手制止了他,指著自己旁邊的空位說道:“坐這里吧,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鄭和坐下,把臉埋在掌心里,狠狠搓了一把:“媽你說吧?!?/br> 鄭mama遲遲沒有吱聲,好半天猜到:“老鄭,你說好嗎?” 鄭爸爸搖頭:“我說不出口,你說吧?!?/br> 鄭mama笑了笑:“你做都敢做了,現(xiàn)在到說不出口了?一輩子老師,你的良心是不是也教沒了。” “你不要這么說話好不好?這件事我承認是我的錯,但你難道就全對嗎?咱倆結(jié)婚這么多年,你究竟為這個家付出多少?我累了?!编嵃职终卵坨R揉了揉鼻梁。 鄭mama冷哼:“你累了?真有臉說,我為這個家付出少,難道你就多了嗎?孩子生病發(fā)燒的時候你在哪里?你在課堂,給你的學生們上課!” 鄭和長呼一口氣,他突然問道:“你倆是不是打算離婚?我姐歸你,我歸我爸?” 鄭爸爸和鄭mama相互對視一眼,鄭mama點頭:“是的……你怎么知道?” 鄭和苦笑。 這和書上寫的一模一樣。 他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了……我、我先出去一會,你們慢慢談?!?/br> 關門的剎那,鄭和似乎看到了鄭mama閉上雙眼,難過地皺起眉頭,而鄭爸爸也緊抿著唇,苦澀到說不出話。 “都會過去的……”鄭和在廊道上安慰自己,慢吞吞走下樓梯:“一切都會過去的……” 他忽然想到了這段時間鄭爸爸鄭mama長時間不在家,想到了兩個人對自己的忽視,其實,如果沒有那本書,他也應該察覺到的,是他自己蒙蔽住了雙眼,所以此刻才這般的傷心。 ☆、第 126 章 十五 如果說上一刻鄭和還在懷疑那本《獻給深不可測的金主大人》是真是假的時候,當他走下樓,發(fā)現(xiàn)門口站著兩個一身黑衣滿身煞氣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保鏢的時候,他深深覺得那本書就是他的致命大坑。 鄭和家是那種六層樓的老房子,幾百戶人家的小區(qū)就有個天天拎個鳥籠子的老大爺充當看門與保安雙層身份。 “請問您是鄭和嗎?”其中一人躬身問道。 “不是,”鄭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是新搬來的,誰都不認識?!遍_玩笑,他是傻子嗎?來者一看就知道不善還像港臺偶像劇里的女主角面對壞人的時候傻了吧唧地把自己的真實姓名說出去。 另一個人摘下眼鏡,拿出一張照片和面前的鄭和作對比,鄭和非常機智地做出一副口歪眼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