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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 梁清洛沒有回答,只蜷縮在床上,用力壓制著唇邊要溢出痛呼。 來人見梁清洛已經(jīng)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這才放下心來。接著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想往梁清洛脖子上去。 梁清洛正痛得快暈厥過去,突然從背后傳來一股殺氣。她心一緊,往床的最里邊滾去。 “你!”梁清洛翻身坐起來,口中卻吐出鮮血。 “主上,您還是去死吧!”來人面目猙獰地撲了上去。 梁清洛本就是強撐躲過那一刀,如今根本敵不過任何有點武功的人,更何況來人武功還不是常人能比得。 只來得及跳下床擋過了幾招,梁清洛胸口上就被直直地插.進了一刀。 奇異地是,這一刀刺進來后,梁清洛開始的心口痛楚卻消失了,只余匕首插進皮rou的疼。 梁清洛調(diào)整呼吸,立刻反擊打傷了來人。 來人見梁清洛竟然還有力氣反擊,有點慌不擇路,又聽得外面似乎有人來了,立刻逃了出去。 梁清洛這時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倒地。 …… 京城,裴府。 “啪——”茶杯摔破在地上的聲音傳到秋生耳朵里。 他連忙出來問道:“公子,怎么了?” 裴允初沒有回話,而是捂著自己的胸口。剛才一陣心悸傳來,他才沒拿穩(wěn)杯子。 驀地,裴允初極為想念梁清洛。 他捂著胸口低喃道:“阿洛……” 第五十五章 陸紀回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梁清洛臉色蒼白, 倒在血泊中, 金絲黑袍此刻在血色的映射下格外駭人。 陸紀回來是因為他的藥劑出現(xiàn)了問題, 原本按他的設想, 這藥效可能有強弱的差異, 卻沒想到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一點用都沒有。 這在陸紀潛意識中是不可能的事, 說藥劑沒有完全消除尸人的毒, 有可能。但說完全沒有用,那就是對他醫(yī)術的質(zhì)疑??墒亲T迥雷完全沒必要說慌,這對他又有何益處。 思來想去, 陸紀干脆回來了。他想著要看看自己到底哪有問題。夜海留在郡守府,他要等后續(xù)有無變化。 陸紀一回來,想著要去找梁清洛反映商量一下。結果一進院子就看到房門打開, 門口的藤椅翻了個個。 “梁清洛, 你拿過來的藥草……主上!” 陸紀臉色變得比梁清洛還要蒼白,他猛地跑過去, 跪下伸出手想要扶起梁清洛。 忽而又頓住, 手微微抖著向前探去, 他想試試梁清洛的脈搏。 他向來見慣生死, 從未想過會有這么一天害怕死亡。 陸紀抖著手指按在梁清洛的頸脖處, 涼意立刻從手指傳到陸紀的心里, 他眼圈立刻紅了。 跪坐在地上,陸紀后悔莫及。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和她賭氣, 不過是幾株草藥, 他又不是種不回來。陸紀回想起自己對梁清洛的態(tài)度,恨不得甩自己幾巴掌。 突然,陸紀還未放下的手指又感到一絲微弱的震動。 淚大滴掉在地上,陸紀此時也不管多失男子氣概。他嘴角想扯起笑卻笑不出,面色難看的很。陸紀顫抖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倒出里面的藥丸喂進梁清洛嘴里。 ……只要還活著就好,他還能想辦法讓她醒來。 陸紀見梁清洛把藥吞了下去,心里安心了一大半。 梁清洛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血還在緩緩流出來。陸紀按住了她幾道xue位,血這才停止。 陸紀沒有急著叫人,這周圍全是南鷹的人,從外面進來刺殺梁清洛是不可能的,只要在內(nèi)部才有機會。 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南鷹自己的人動得手,可是整個南鷹誰是主上的對手?若說夜海來偷襲倒也有幾分可能,畢竟他常年跟著……等等,偷襲,近身。 一連串的詞從陸紀腦中閃過。 這次豐城來得人里只有三個人是能和主上說得上話,排除他自己,就只剩下夜海和瑩藹。 夜海還留在郡守府,不可能是他??墒乾撎@她武功并沒有多高,連夜海都打不過,更別說主上了。再偷襲也不可能,而且這匕首是正面刺進主上胸口的。 陸紀扶著梁清洛起來,又不敢離開。最后干脆吹響了警哨,把所有的南鷹人給驚動出來。 梁清洛遇刺這件事自然讓眾人驚怒,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救回主上。南鷹的人沉默地守衛(wèi)在梁清洛房外,并不斷去清洗自己手下。竟然還真抓出不少變心的人。 要知道南鷹只從內(nèi)部挑人,內(nèi)部突變,這問題就大發(fā)了。 兩個月的時間,足以年味散去,讓百姓開始新一年的勞作。而豐城依舊是和金魁膠著。至于南鷹,一直處于緊張的氛圍當中。 夜海早就趕回來了,整個南鷹包括京城里的全都大洗牌。十二位長老竟然有五位生有異心,即使不是同伙。陸紀一個也沒有放過。 如今梁清洛只能算是續(xù)住了命,而且脈象怪異。陸紀一面忙著和夜海一起清洗南鷹,一面要為梁清洛的傷勢想辦法。到最后金魁那邊的事完全顧不上了,這也是為什么大啟一直和金魁膠著的原因。 陸紀只能提供思路交給手下的兩位徒弟,讓他們嘗試著能不能解決。 “主上她……傷勢如何?”夜海身上還帶著一股血腥味,他不愿進房門,只站在門外敲了敲,見陸紀出來了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