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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她媚香撩人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帝后素日相處的情狀他都是知道的,圣上得哄著些皇后,她才肯多走幾步路,冬日嫌天寒地凍,春日易困,夏日又熱,皇后總有各種各樣的說辭,但圣上若是沒了時間陪著中宮,皇后也不會為難他們這些伺候的人,慢慢走完了該走的時辰,不會有一點(diǎn)抱怨。

    “內(nèi)侍監(jiān)要是嫌我走得慢,耽誤了你去服侍陛下,先回去伺候著就是了,我今日只想走一走。”

    蘇笙額間微汗,晚風(fēng)拂過還覺暢意一些,“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這樣的機(jī)會在內(nèi)宮中散步,索性多散散心。”

    孕婦夏日易躁,這內(nèi)侍監(jiān)也是知道的,圣上身邊此時無非是要內(nèi)侍伺候筆墨茶水,都不算太要緊的事情,他把皇后伺候好了才是正經(jīng)。

    但是蘇笙說出這種不祥之語,還是叫他嚇了一跳,“娘娘怎么說出這種話來,圣上今日恐怕是不得閑來陪您,但明日您要是有興致逛一逛園子,圣人是比誰都要高興的,定當(dāng)親身作陪?!?/br>
    蘇笙輕聲一笑,她又不是那種一刻離不得男人的女子,素日圣上忙起來的時候,她哪里不依不饒地要他陪過:“我不是怪罪圣人,我只是心里面煩悶罷了?!?/br>
    她想起來那些臣子望見她時的神色,就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世,終究是紙包不住火。

    自己坐在后位之上,但皇后真正的族人卻是叛亂的一方,這樣的境遇,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有了。

    千秋殿離太極殿似乎只有咫尺的距離,蘇笙走得雖慢,但一刻鐘的工夫也到了,蘇笙按照往常那樣,吩咐人給內(nèi)侍監(jiān)端了一杯冰茶來消暑,“內(nèi)侍監(jiān)要是有事,飲完茶就快些回去罷。”

    內(nèi)侍監(jiān)是極有眼色的,皇后今天沒有留他的意思,但皇帝是為了表示對皇后的看重,才叫他送皇后回宮,中宮神色怏怏,郁結(jié)于心,他也就多留了一會兒。

    “娘娘心中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妨同奴婢說上一說,奴婢雖然沒什么本事,若是陪您頑笑解悶,那還是無妨的。”

    元韶立在她的身側(cè),千秋殿里難得點(diǎn)了香,可蘇笙隱隱能嗅到他身上的血?dú)?,孕中的人對某些東西總是分外敏感,但蘇笙入宮之后多多少少也見識過了宮變的可怕,那些矯情與惡心早就被磨滅了。

    她是皇后,若見一點(diǎn)血都會害怕,又如何壓得住底下這些鬼精鬼精的人,“圣上在東宮的時候,太子有沒有說些什么不該說的?”

    蘇笙見他有些閃躲的模樣,莞爾一笑,但卻不怎么高興:“你照實(shí)同我說就是,我最討厭人騙我的?!?/br>
    “即便是陛下,也不會例外?!碧K笙拾起了一顆案上新送來的楊梅,最近天熱,她便喜歡吃些酸的,皇帝叫人特意選了些沒有熟透的送來,十分合她的胃口,“你放心說,我又不是紙糊的人,聽兩句話就倒了?!?/br>
    皇后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眼神卻隱含銳意,叫元韶來看,竟有幾分肖似圣上……

    “東宮既是作困獸之斗,有些不當(dāng)?shù)难哉撃锬镆膊槐禺?dāng)真。”

    內(nèi)侍監(jiān)勉強(qiáng)賠笑著將事情講了一遍,但太子具體寫在奏章上的字他卻只推沒有看清,盡量選了些能入耳的話說與皇后,他察言觀色,瞧著皇后面上波瀾不驚,想著應(yīng)該也沒什么妨礙。

    “殿下許多都是胡謅的,圣上當(dāng)年起兵勤王時英宗早已被人所害,許多大臣與宗親都是曉得的,因此這一樁事情并沒有人會放在心上?!?/br>
    元韶的目光落在皇后的腹部:“恕奴婢直言,您有了陛下的孩子,也沒有人敢來較這個真的。”

    皇帝要是有其他的孩子也就罷了,偏偏后宮就皇后一個,而圣上也沒有再納嬪妃的打算,皇后的出身關(guān)系到兩任君主的圣名,母憑子貴,子憑母貴,在后宮中向來是相輔相成的,左右圣上鐘意皇后的孩子,太子謀逆,臣子們總不能逼著皇帝不立自己的嫡親骨rou,再選一個宗室子。

    這件事情,裝聾作啞也就過去了,倘若有幾個不知深淺的臣子硬是要往皇帝的痛處戳,圣上也是有法子來堵人嘴的。

    “這些話我早該料到,沒什么好驚訝的?!碧K笙淡淡道:“既然都已經(jīng)謀逆了,不設(shè)法將自己變成正義的那一方,太子又準(zhǔn)備如何服眾?”

    內(nèi)侍監(jiān)附和地笑了笑,卻又聽見皇后問:“陛下將太子與妻妾皇孫都囚禁在東宮,那蘇良娣的族人,圣上有說要怎么處置了嗎?”

    元韶心道不好,這大約是皇后最關(guān)心的事情,萬一他說得不好,引得皇后動了胎氣,那豈不是萬死難贖其咎?

    他厚著臉皮道:“這些是國事,奴婢怎好知道?”

    他明明剛飲用了一杯冰茶,然而如今后背竟是汗出如漿,圣上平常對待謀逆的行事作風(fēng)皇后也不是不曉得,不要說準(zhǔn)太子妃出身的樊家參與謀逆,要問罪三族,就連側(cè)妃妾室的母族,也要一并處置。

    要是皇后的身份未被揭露,又或是蘇笙原本就用了蘇家旁支的身份進(jìn)宮,或許圣上還愿意看在皇后的顏面上照拂一些,但太子在眾人前說出這種話之后,圣上清洗了其他人家的母族,卻放過了蘇氏,不免加重了朝野的猜測。

    蘇笙也不戳穿他的謊話,要是圣上肯網(wǎng)開一面,內(nèi)侍監(jiān)早就說出來安她的心了,她吩咐宋司簿去拿一本書來:“將圣上放在本宮這里的那本《左傳》拿來,便是陛下做了批注的那一冊。”

    宋司簿應(yīng)了皇后的吩咐,又被蘇笙叫住了。

    “算了,還是本宮親自去?!碧K笙輕嘆了一聲:“你們也不曉得在哪里?!?/br>
    內(nèi)侍監(jiān)看著皇后取了書籍回轉(zhuǎn),頭發(fā)卻披散下來,還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皇后翻到了書中一頁,好像是放了什么書簽在里面,書上面隱隱還能看見圣上寫下的批注,蘇笙將這本書同一只香囊都放進(jìn)了一個精致的盒子中,讓侍女交到元韶的手上。

    圣上平日手不釋卷,但皇后此舉,元韶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這原是陛下每晚要做的功課,但以后恐怕用不到了,你替我轉(zhuǎn)交給圣人就是了?!?/br>
    蘇笙此時疲倦,也不想同他多說些什么,吩咐人送了內(nèi)侍監(jiān)回太極殿去,自己轉(zhuǎn)回內(nèi)殿,自去休息了。

    太極殿之中,皇帝已經(jīng)更換了常服,坐到了御案之后,吩咐內(nèi)侍給諸臣賜座。

    朝臣們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宮亂,說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圣上叫他們過來無非是要商議如何懲處太子余孽。

    換在平時,臣子們當(dāng)然愿意順從皇帝的心意:不過就是皇帝想要有個借口,名正言順地將太子之位留給蘇皇后的孩子嗎,如今太子謀大逆,合該按照祖宗的禮法,立嫡立長。

    然而現(xiàn)在御林軍在長安城中四處搜捕拷問,過不多時那負(fù)責(zé)清剿的武將已經(jīng)遞了折子上來,殿中侍御史蘇承弼身為太子良娣之父、英宗貴妃之兄,私下助太子在揚(yáng)州一帶開設(shè)賭坊青樓,將所得銀錢全部供給東宮日常開銷。

    并在江南廣搜鐵匠與繡娘,鍛造鎧甲刀劍和制作天子衣冠,蘇承弼又讓族中兄弟在塞外求購良馬千匹、好劍數(shù)千把,以備不時之需。

    蘇氏險(xiǎn)些嫁了兩個女兒給太子,這本身就與東宮脫不了干系,他又替東宮做下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別說是牽連滿門,就算是按照謀逆從犯論處,禍延三族也不為過。

    皇帝聽人說起這些之后,手指在御案上時快時慢地敲著,聲音雖不大,但群臣靜默,殿內(nèi)一時只剩下君王指節(jié)叩擊桌案的聲音。

    英國公知道皇帝現(xiàn)下心里煩躁,便硬著頭皮開口道:“圣上,蘇氏不過是為太子所脅迫,良娣為東宮妾室,按照民間之論,也不該算在妻族之中。”

    圣上不置可否,神色舒緩了些許,天子的目光寒光凜凜,掃過在座的臣子,“卿等有何見解?”

    “回稟陛下,臣有話要說。”

    陳御史起身躬身,他是有些倔性子的,不懼圣上目中寒意:“圣上,您以長樂郡主為后本就不妥,如今蘇氏謀逆,皇后身為罪人之女,如何還能母儀天下,陪伴君側(cè)?”

    圣上剛剛舒展的眉頭重新聚攏,聲音淡漠平靜,“那依卿家之見,朕當(dāng)如何?”

    “臣既然敢說這些話,也不怕陛下責(zé)罰,”陳御史面無懼色,頗有幾分強(qiáng)項(xiàng)令的風(fēng)骨,“愿陛下割舍所愛,肅正宮闈之風(fēng)!”

    皇帝私納蘇氏,這件事沒人捅出來也就罷了,但是如今群臣皆知,御史臺無人出聲,竟像是懦弱無能,為天子之威所迫不敢發(fā)言一般。

    “周厲王不許臣民議論其功過,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标愑氛溃骸氨菹聻槭ッ魈熳?,臣等自當(dāng)直言進(jìn)諫,正天子得失?!?/br>
    周厲王為堵天下悠悠之口,擅殺民眾,為后世不齒,這樣的罪狀,但凡天子是要些臉面,都不能明著承認(rèn)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但圣上既然做下了這種事情,也不會再有后悔,他從御座之上站起,身似淵渟岳峙,皇帝本來身高七尺,龍章鳳姿,他看向地上的陳御史,自然形成了一種壓迫。

    “你的意思是,立她為后乃是朕的不是,但卻要讓皇后來承擔(dān)朕的過失嗎?”

    君王如何能有錯,就算是要補(bǔ)救,也不能傷及天子,陳御史欲再說些什么,他抬眼相望,正逢上皇帝一雙銳利的眼睛,重新又伏低了身子,跪倒在地上。

    “皇后一個內(nèi)宮女子,只能聽從于朕,要是有錯,也該是朕的過錯,她能有什么錯處?”

    既然事情已經(jīng)說開,圣上也沒什么好忌諱的:“她并不情愿從朕,更不愿意叫朕為了封后而與你們爭執(zhí),是朕一定要她入宮服侍,也是朕要封她為后,與她有了孩子。”

    “若這些都是錯,那卿家的意思……”皇帝的語調(diào)緩慢,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陳御史的心頭,“莫不是想要朕退位,方能合你心意?”

    天子此言一出,臣子們都跪倒在了地上,君王如山河日月,豈能輕言廢立,陳御史頂多是知道皇帝對中宮恩眷正濃,也沒想到皇帝會為了皇后而輕言廢立。

    “君王豈可與一婦人相提并論?”

    陳御史絕沒有逼迫君王退位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他只是覺得圣上此舉十分不妥,男子與女子本就不同,身為君王,私德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治出一個盛世局面,叫百姓安居樂業(yè),外侮不敢入侵。

    但是皇后最要緊的是賢良淑德,或許世人對貞潔一事看的還沒有那么要緊,但是皇帝這樣已經(jīng)是與自己的準(zhǔn)兒媳有私,這個女子又是婚前同其他男子有染,已然為世人所不能容。

    紅顏禍水原是亡國敗家的根本,勾引圣上本就是她的過失,蘇皇后又如何能承擔(dān)得起這個后位?

    “臣只愿陛下遠(yuǎn)離jian佞,天下女子何其之多,您又何苦非要她一個呢?”

    圣上嗤然一笑:“朕與皇后夫妻本為一體,她又有了朕的子嗣,你這樣貶低皇后,要朕舍棄中宮與骨rou,與訓(xùn)斥朕躬又有何異?”

    第69章    晉江文學(xué)城獨(dú)發(fā)

    “這就是你們對君父的惕惕然嗎?”

    圣上環(huán)視地上的臣子,陳御史跪在地上以額觸地:“臣萬不敢有此犯上之意!”

    “皇后身為國母,難道陳卿就不需要遵守君臣之禮了嗎?”

    皇帝如今正是要清算逆黨的時候,他們這個時候要圣上忍痛割愛,恐怕也要牽連到自身,何侍中低聲道:“蘇家固然有錯,然而皇后嫁與天子,理當(dāng)另算,只是朝野多不曉皇后身世真?zhèn)?,不如就將蘇氏三尺以上男子賜死,闔族流放,以平息流言?!?/br>
    “至于英宗貴妃……”何侍中想了想,那不過是先帝后宮的一個寵妃,隨著先帝去世,這個寵妃的一切榮光幾乎也隨之而去了,圣上沒什么要遷怒自己弟弟姬妾的必要,“圣上從前體恤英宗貴妃獻(xiàn)璽有功,但蘇氏如此不知惜福,想來也應(yīng)入感業(yè)寺落發(fā)出家?!?/br>
    太子口出狂言之際,許多重臣宗親都在場,但是沒有證據(jù),總做不得真,蘇家與東宮的關(guān)系千絲萬縷,皇帝對蘇家網(wǎng)開一面,輕拿輕放,卻對別的人家十分嚴(yán)苛,反而坐實(shí)了太子的言論。

    皇帝對自己的親兄弟狠辣到不肯留下男嗣,對上太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這些涉及處死親近皇族的事情無人敢置喙,幾乎全憑皇帝圣斷。

    “今日你們也受了驚嚇,各自回府去,這件事情容后再議。”

    圣上負(fù)手而立,這個法子倒也合他的意,但總要知會皇后一聲,她生性柔順,家中的人待她又不大好,阿笙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異議,“茲事體大,朕親自寫一份詔書下去,三省合議過后就昭告天下罷。”

    朝臣們知道這也算是默許了的意思,都躬身后退出了皇帝的書房,英國公遲緩了幾步,他抬頭望了一眼圣上,天子已經(jīng)吩咐身側(cè)內(nèi)侍去拿了下詔的御紙,搖了搖頭,最后也退出了書房。

    內(nèi)侍監(jiān)去送皇后回宮還沒有回來,服侍圣上的是另一位著紅近侍,他不疾不徐地研著墨,卻悄悄抬眼打量皇帝的動作,圣上一般吩咐紙筆的時候,基本心中已經(jīng)是做好了決斷。

    像是上次處死襄王同黨,天子的親筆詔書十分簡潔,幾乎一個氏族的后面跟著的就是一個“殺”字,然而今日這道詔書寫得卻極為緩慢,每落一筆,幾乎都要斟酌一番。

    “收了罷,朕去瞧瞧皇后?!笔ド蠈懙揭话?,心中忽覺煩亂不安,他將筆放到了一邊的架上,讓內(nèi)侍收了這份未寫完的詔書,“吩咐人排駕千秋殿。”

    天子話音未落,內(nèi)侍監(jiān)已經(jīng)捧了木盒入內(nèi),圣上瞧他從千秋殿歸來,難得地笑了一聲,“你回來得倒有些不巧,可是皇后有什么吩咐,竟留了這樣久?”

    “娘娘今日好興致,沒有傳輦,步行回宮的。”內(nèi)侍監(jiān)將木盒放到圣上的面前,小心應(yīng)和道:“娘娘還吩咐奴婢說這是陛下夜里要做的功課,這幾日您忙著,先送到太極殿來?!?/br>
    “皇后又在你的面前編排朕了,”圣上已經(jīng)啟開了那木盒,一本《左傳》醒目地躺在內(nèi)里,上面還有一個做好了的錦囊,看著不像是宮中樣式,忽然會心一笑,語氣中帶著些無奈,“宮中也就只有她才有這個膽子?!?/br>
    圣上原本是要每日給蘇笙腹中的孩子念幾頁書文,蘇笙也不知道一個小小胎兒二十多天聽完一本《禮記》,而后就要開始聽《左傳》到底能不能聽得懂,就央求他把念書的時辰挪到了晚間,權(quán)當(dāng)是給她催眠。

    皇帝每每念完,身邊的妻子幾乎都是睡沉了的,這時候簾帳之內(nèi)只有他們一家三口,他還能同孩子說幾句親近的話,阿笙常常抱怨他是揠苗助長,但是對著她那一雙笑意盈盈的秋波,圣上雖想和孩子多說幾句話,卻總是無法對著孩子說出那些略顯幼稚的話,似乎一說出口,皇后就會笑話他這些年紀(jì)白長了一般。

    因此也就只有皇后睡去之后,圣上才同這個與自己骨血相連的孩子說上幾句,隔著阿笙的寢衣,感受這微弱的胎動,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莫名地叫人心底軟得一塌糊涂。

    圣上有心親自教養(yǎng)這個孩子,因此這些批注倒也不算白做,他隨手翻了幾頁,上次應(yīng)該是講到了恒公十五年,這幾日事忙,大約得再過幾日才能繼續(xù)講下去。

    一縷用紅絲繩扎好的青絲從書頁中間掉到了桌案上,那縷青絲帶了清冷的香氣,圣上幾乎每夜都宿在千秋殿,一聞到這淡淡香氣,就知道這該是蘇笙的發(fā)絲。

    “皇后給你這個做什么?”

    圣上知道蘇笙一向愛惜她的那一頭烏發(fā),也只有甘露殿那一夜才許他剪了一縷結(jié)成同心扣,《左傳》平攤在書案上,圣上略掃了一眼,忽然瞥見一處自己尚未勾畫過的地方。

    本來皇帝也沒有心情去管書上的那些史料,但那一句“人盡夫也,父一而已”著實(shí)吸引了天子的目光,圣上執(zhí)了書卷在手,看了那一段,也不待內(nèi)侍監(jiān)作答,徑自拆了與書卷一同被送來的香囊,里面唯有兩樣?xùn)|西,一個是當(dāng)初圣上送給皇后做定情的凍石刻章,而另外一張小箋卻是女子清秀娟麗的字跡。

    圣上微抿了唇,內(nèi)侍監(jiān)在千秋殿便瞧著皇后有些不對,現(xiàn)在見圣上面色不虞也不敢說些什么,只是躬身立在圣上身側(cè),大氣也不敢出。

    過了良久,元韶才聽見圣上問道:“你與皇后說了些什么,她竟要與朕賭這樣的氣?”

    圣上語氣中隱有殺意,元韶心內(nèi)一驚,不知皇后在這一方小箋里寫了些什么,但不管怎樣,他立時跪了下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自己在千秋殿中說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當(dāng)時娘娘問了奴婢東宮情狀,奴婢怕驚著皇嗣,只說些不要緊的與皇后知道,娘娘聽之后淡淡問了幾句,將東西交付給奴婢便叫奴婢回來了?!?/br>
    “就為這些,她竟要自請辭位,出家離宮嗎?”

    小箋上只有寥寥幾行,卻叫天子變了臉色,蘇家算得上什么,居然能叫皇后為了這些謀逆的人說出要以己身代人受過的話,什么青燈古佛,終身替圣上祈福,他尚且在位,她腹中又有自己的孩子,哪里來的青燈古佛!

    “朕又不曾駕崩,皇后是當(dāng)朕咽氣了么,還要削發(fā)為尼!”

    圣上將《左傳》重重地丟到了案幾上,阿笙一向是一個很溫柔嫻靜的姑娘,宮變之際也是向著他的,皇帝本是想著過去安撫幾句,但眼下卻不好動身,他手中捏著蘇笙自請辭位的小箋,忽然覺得有些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