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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她媚香撩人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姑母說英宗皇帝很同情這個兄長,當(dāng)年圣上還是太子時因為入宮為母親大圣皇后慶生,被皇后身邊的一個宮人愛慕糾纏,后宮女子均為皇帝所有,即便是太子也不能染指。更何況那女子本身也不是什么絕色,圣上便一口回絕了她,但是那宮人后來卻倚仗自己在皇后面前得寵,興出許多風(fēng)浪。

    大圣皇后本就與當(dāng)今意見相左,一怒之下聽信讒言,殺了不少與東宮有關(guān)之人,雖然這事兒過去很多年了,但圣上御極之后身邊侍奉的宮娥明顯較英宗皇帝少了許多。何才人能留在皇帝的身邊侍茶,也是很不易了。

    蘇笙想起姑母,也有點頭疼,就算是自己對答得當(dāng),僥幸能從太極殿回去,姑姑那里也是免不了一頓罰的。

    然而想開一些,錦繡殿其實也不會鬧出什么人命。罰就罰吧,姑姑從來不會鞭打她的肌膚,因為那不屬于她自己,而是太子殿下珍視的東西。

    貴妃會罰她練舞后不準(zhǔn)用膳,餓的滋味再怎么難受,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她也不是沒餓過。想到這里,蘇笙多夾了一塊透花糍,玉露團和凍酥花糕更是一點也沒有剩下。

    除了玉露團,這幾樣?xùn)|西在宮中并不算特別稀罕,但因為偏甜,姑姑平日里是不許她吃的,蘇笙想著可能以后幾天都不能用膳,動筷的頻率比以往要快上許多。

    何才人瞧她吃相雖好但速度卻不慢,竟不像宮中貴女的食量,只當(dāng)蘇娘子是第一次受圣上的賞十分惶恐,不知道這些膳食吃不完是可以??甑?,怕她用得太撐在圣人面前失儀,等到她被甜點膩住了討要茶吃時,何才人便叫人撤了桌,讓小宮人服侍她漱口凈手。

    蘇笙第一次到太極殿來,不知道圣上素日用膳是什么規(guī)矩,以為要茶就是吩咐撤膳的意思,還有些自責(zé)剛剛應(yīng)該先飲些酸筍雞湯壓一壓甜味,怎么就急著和人討茶了呢?

    等她漱了口坐到妝臺前,一個年長些的宮人負(fù)責(zé)替她綰發(fā),青絲如瀑,柔順服帖地散在美人的背后,都不需要什么假髻,照樣能梳出云鬟。

    何才人本來想再為蘇笙描容的,但她并不是圣人身邊專司嬪妃梳妝的女官,也只是給自己和幾個同宮的姐妹梳妝過,蘇娘子生得本就明艷嬌媚,連赴宴都不敷脂粉,且額上黛眉仍黑,不需要她這雙手來弄巧成拙。

    她醒了的消息早有人稟報過,內(nèi)侍監(jiān)估摸著這位未來的太子妃已經(jīng)用好了膳,派了兩個提燈的內(nèi)侍候在門外給她引路。

    太極殿的書房仍是燈火通明,蘇笙行了一路,也思量了一路,酒能害人,御前失儀是肯定的了,要不然皇帝也不能把她帶回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醉到什么程度,圣上究竟是怎么瞧她的。

    蘇笙停在書房門外躊躇不前,內(nèi)侍替她進去通稟的間隙,她勉強鎮(zhèn)定了下來,對著聽到消息出來迎人的內(nèi)侍監(jiān)福身行禮:“總管安好?!?/br>
    她有什么好怕的呢,那日血濺宮闈,自己尚且不懼,怎么年紀(jì)長了幾歲,反而為這樣一點小事惶恐不安?

    當(dāng)年先帝倏然山陵崩,秦皇后,或者按照被貶黜之后的稱呼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秦庶人了,封鎖了九門,立庶出的皇長子為帝,自立為皇太后,誰也不知道英宗皇帝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駕崩,蘇笙陪著姑母在宮中給先皇守了十七日的靈,跪拜新君。

    到了第十八日,圣上與東宮密謀舉兵,宮變之中義軍一時不慎,錯手殺了新帝與皇太后,而圣上作為文皇帝與順圣皇后、孝皇帝和大圣皇后僅存的直系嫡親血脈,成為了大唐的新主,而英宗皇帝早年被過繼給圣上的庶出三皇子李贏,也順理成章地被冊封為太子。

    那夜圣上親率了義軍到錦繡殿來,蘇貴妃戰(zhàn)戰(zhàn)兢兢,貴妃倒不是自信她的美色可以讓眼前這位殺神不顧一切地在靈前占有自己,而是因為英宗皇帝駕崩之前,將傳國玉璽賜給她保管,留待日后保命之用。

    因為這方下落不明的玉璽,秦皇后才暫時留了蘇家闔族的性命,只是將這些人關(guān)押起來拷問,不許給水米,而圣上才會有興致在攻破皇宮的當(dāng)夜來錦繡殿見自己皇弟的未亡人。

    那時候皇帝的劍上沾滿了鮮血,對姑母步步緊逼,她擔(dān)心他會殺了姑姑,便從躲藏之處走出,擋在了他的面前……

    夜晚的男人嘗到了鮮血和權(quán)力混雜的滋味,變成了殺害嫂侄的禽獸,已經(jīng)不能用禮法規(guī)矩束縛,蘇笙彼時不怕一個隨時能要了她性命的新君,被姑母養(yǎng)了兩年,反而被宮中的規(guī)矩弄得謹(jǐn)小慎微,說話做事前要先字斟句酌,萬事以東宮與蘇氏的安危體面為先。

    蘇笙這樣想著,已經(jīng)被內(nèi)侍監(jiān)引到了圣上面前。

    夜過三更,御案前的男子仍在執(zhí)筆批注,英宗皇帝酷似母親大圣皇后,一派雍和氣度,而圣上的容貌卻隨了祖父文皇帝,劍眉英挺,輪廓分明。

    權(quán)力是滋養(yǎng)人的靈丹妙藥,他比兩年前還要年輕得多。歲月沒有在他的面容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反而是他,因為經(jīng)歷過歲月的沉淀,更顯得沉靜從容。

    蘇笙想起姑母同她說過的話,心想怪不得這人年輕的時候會有宮人傾慕如斯,甚至因為他的拒絕不惜在宮中搬弄是非,掀起腥風(fēng)血雨。

    蘇笙沒敢一直借著燭光欣賞皇帝的容貌,她跪伏在地,向圣上行了稽首大禮,“臣女蘇氏,恭祝吾皇萬壽?!?/br>
    她今日赴宴穿的是石榴紅裙,鵝黃色的輕薄外衫被燈燭映照,顯出內(nèi)里肌膚的瑩潤白皙,圣上暫擱了御筆,詢問她道,“你就是蘇家的小姑娘?”

    圣上說話的聲音并不難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聲如玉石,卻把她的心重新提了起來,蘇笙跪在地上,額頭挨在手背上,輕聲應(yīng)了一句是。

    “變成了大姑娘,倒是知道怕人了,”圣上瞧她跪在地上規(guī)矩板正,叫了一句起。

    她的眉眼和從前的小姑娘還是一樣的,只是五官長開了,顯露出女兒家的嫵媚,正是如花朵一般抽條生長的時候,身姿更窈窕了些,好像從前不管不顧沖出來與他理論的女童和眼前的姑娘并非同一人,“朕生得很可怕嗎?”

    蘇笙立在天子面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卑不亢,“您是天子,萬民之父母,臣女自然會怕?!?/br>
    她沒有資格評論皇帝的容貌,但她起身以后,圣上卻可以借著殿內(nèi)的紅燭,燈下觀美人。

    蘇家的姑娘一向生得很美,要不然英宗貴妃也不能從一眾秀女里脫穎而出,成為先帝后幾年最寵愛的嬪妃,但是蘇笙長得并不像貴妃那樣柔媚得過分,也不像是今日在東宮見過的那個太子侍妾十分端莊。

    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眼似含波,齒如銜貝,一切都剛剛好。

    她的身子倚在人懷中時格外柔軟,喚起“圣上”來也不像現(xiàn)在這樣恭順拘謹(jǐn),乖順可憐,等著人來親吻,她衣間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幽香,而不是濃重的酒氣,就那樣閉著眼睛任君采擷。

    皇帝回過了神,覺得自己對著一個剛及笄不久的小姑娘有些想多了,“你平日飲過酒么?”

    蘇笙點了頭,“貴妃偶爾會賜臣女佳釀?!?/br>
    姑母教她喝酒,是因為女子微醺時會雙頰生紅,最是美貌不過,也容易勾動男子情思,但也是隔半個月才讓她沾一些,是女子常飲的桃花釀,不像是太子今日拿來的酒,雖然能品出是上等佳釀,可不適合她這種不怎么沾酒的姑娘喝。

    圣上微微蹙眉,那是他皇弟的妃妾,被她一說倒像是自己的一般:“英宗貴妃尚在孝期,還會與你飲酒?”

    說實話,英宗去世這兩年,姑母是飲了不少酒的,但其實宮中一般只守孝一年,而且皇帝因為是先帝的親兄長,連百日也無需守,照樣是葷素不忌,“英宗貴妃不曾飲酒,是因為臣女及笄禮上,娘娘說臣女已經(jīng)長大,可以試著飲酒,才賞了我?guī)讐亍!?/br>
    圣上也不是想在這上面做什么文章,但她會喝酒還能醉成這樣,也屬罕見:“既會飲酒,怎么還能醉臥在太液池畔,不怕著涼?”

    第3章 美人   那是第一次有女子討要他的佩劍……

    蘇笙半垂眼眸,會鳧水的反而更容易淹死,會飲酒怎么就不能醉了。她難道說是殿下堅持要她嘗嘗新進貢的佳釀,自己不敢推拒才喝醉了?

    陛下又非太子的親身父親,自然會對東宮的要求會比尋常君主更嚴(yán)格一些,東宮本就難做,這種私下勸酒的事情殿下或許只是無意為之,但圣上會不會想得太多就不知道了。

    既然皇帝說她是在太湖石邊睡下的,那應(yīng)該是她從東宮返回來的時候遇著的,睡著的人除了睡相不好,沒有別的笑話可以看……除非,她酒后會打呼嚕。

    “東宮喜得長子,臣女一時高興,便飲多了。”蘇笙低頭答道:“后來應(yīng)該是太子邀人一起賞牡丹,臣女就記不住后面的事情了。”

    自己未來的夫君和jiejie有了孩子,這算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实蹚男∫姂T了后宮爭風(fēng)吃醋的事情,特別是他的母親大圣皇后還曾因為親姊勾引父親孝皇帝而動了殺機,不免失笑:“蘇娘子,你照實說就是,朕不喜歡別人欺瞞?!?/br>
    皇帝不相信這世間竟有如此真心誠意希望庶子降生的正妻,順圣皇后被人推崇備至,那是因為祖父文皇帝終身未納任何妃妾,而順圣皇后出身極高,又識大體,所以夫妻相和,傳下來的美名軼事也就多了。

    蘇笙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對,姑姑告訴自己,阿姊和她是不一樣的,妃妾就算是再怎么厲害,只不過是皇帝后宮眾人里還算比較顯眼的一個妾,皇帝甚至?xí)矚g她任性嬌縱一些,而皇后要心胸開闊,對待圣上所有的庶出子女都要盡心撫育,然而一旦變天,嬪妃不過是皇后手中可以隨意拿捏的玩物,只消皇后一句話,她們?nèi)家ニ聫R里修行。

    圣上挑了她做自己的兒媳婦,不圖她賢惠大方、心胸開闊,難道圖她出身低,圖她愛呷醋?

    “臣女所言,皆是出自肺腑,圣上說臣女欺君,實在令人不勝惶恐?!?/br>
    她又跪到了地上,皇帝嘆息一聲:“年紀(jì)上來了,膽子卻變小了,從前朕問你的時候,不見你這樣害怕。”

    他第一次見蘇笙的時候,她的身量也不過是比御案高上些許,那時節(jié)她仰著頭與自己交談,比現(xiàn)在這種呆板的模樣可愛上許多。

    似乎做皇帝的記憶力都不會差,像是蘇笙,已經(jīng)對圣上沒什么過多的印象了,只知道因為這一場宮變,蘇家站對了人,姑姑主動獻出了玉璽,圣上覺得蘇家很識大體,才會破例要替東宮討她做太子妃。

    “從前年紀(jì)小,不知禮數(shù),現(xiàn)在知道君臣之別,臣女不敢僭越?!?/br>
    圣上叫內(nèi)侍監(jiān)拿了張椅子給她坐,自己站起身踱了幾步,“你除了‘不敢’和‘惶恐’,就沒有什么能對朕說的嗎?”

    皇帝站著,蘇笙便不敢坐下,“您是天子,也是太子的父親,對君父敬畏是臣女的本分?!?/br>
    “小姑娘,你的勇敢和伶牙俐齒到哪去了?”皇帝安坐在御座之上后,才見她坐了下來,“朕聽聞錦繡殿與東宮過往甚密,你素日也是這樣待太子的嗎?”

    太子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平日在朝堂已經(jīng)規(guī)矩得太久,回到東宮還要面對一個模樣嫵媚卻性格呆板的太子妃和一個與她同父的良娣,不會覺得厭煩嗎?

    她第一次見自己,尚且敢仰著頭問他,“佛光王是來這里找我姑母說話的嗎?姑姑是個明事理的人,卻禁不得嚇,殿下這樣佩劍入宮,姑姑怎能安心與您敘話?”

    這個十三歲的女童伸出了手,“殿下把佩劍給阿笙吧,讓我替您暫且保管?!?/br>
    那是第一次有女子討要他身上的佩劍,她的手腕纖細(xì),只消他用些力就能扭斷,小姑娘的臉上帶了幾分憔悴,秦皇后以守靈為名,將她們軟禁起來又不許人送膳,百般折磨之下,別說她一個小姑娘,就是蘇貴妃也失去了傾國傾城的嬌媚顏色。

    門外明火高舉,刀槍林立,此刻圍住錦繡殿的士兵總有七百之?dāng)?shù),他也不怕這個姑娘耍心眼,萬一蘇貴妃不肯交出傳國玉璽,這些人會翻遍錦繡殿的每一寸土地。

    皇帝把劍柄放在她手上時,這個叫阿笙的姑娘不知道是沒有抓過這樣沉重的劍,還是被劍上還在流淌的血嚇到了,勉勉強強才能拿住。

    他當(dāng)時也覺得這姑娘有幾分可憐,左右秦氏和偽帝已經(jīng)伏誅,逼問蘇貴妃也不在這一時,他讓手下隨便找些什么能充饑的現(xiàn)成糕點送過來,才繼續(xù)和蘇貴妃說話。

    然而現(xiàn)在這個小姑娘已經(jīng)長成了窈窕美人,比起當(dāng)年的蘇貴妃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這樣坐在他的面前,輕聲細(xì)語地同人說話。

    蘇笙想說太子是太子,與她年紀(jì)相仿又性情溫和,皇帝又不是她的夫君,是君王更是未來的家舅,怎么可能一樣對待,但圣上顯然很不喜歡她拘謹(jǐn)?shù)臉幼?,她該說些別的什么,才能叫皇帝稱心。

    “我從前是仰仗陛下的寬仁慈愛才胡言亂語,現(xiàn)在再見到您,想起原來的無禮不免有些羞愧?!碧K笙勉強抬起頭對圣上笑道:“其實臣女第一次見您時才剛進宮,還什么都不懂呢,怕您想起來會笑我?!?/br>
    她現(xiàn)在正是酒意消減而緋紅未褪,說話輕聲細(xì)語,且笑起來時梨頰會生出微渦,讓這張美人面都活泛了起來,圣上也不自覺待她柔和了些,“小姑娘還是天真些才顯得可愛,你彼時那樣可憐,朕能笑你什么?”

    若論起來,她午后的模樣才最招人笑,皇帝最開始想將人帶到太極殿是有過詢問這事的意思,但這姑娘似乎不如以前敢說話了,這樁事也就罷了。

    “那……臣女想求問圣上一件事,不知道您會不會覺得我可笑?!币固盍?,雖然錦繡殿也不是什么好去處,但是蘇笙更不想和皇帝共處一室。

    圣上能猜到她想問什么,但還是答允了,“你問就是,朕很少笑人的?!?/br>
    “臣女記得辭別太子時身邊帶了侍女,還有兩名錦繡殿的宮人相隨,怎么醒來之后……她們都不見了呢?”蘇笙似乎又多了些記憶,那幅牡丹圖被她污了之后,太子并沒有生氣,只是體貼地問她要不要去蘇良娣那里歇一歇,但她拒絕了。

    藏珠是蘇家趁著荒年買來服侍她的貼身侍女,比錦繡殿里的人待她也更真心,不像別的宮人那樣總像看犯人那樣盯著她,瞧她受罰的時候還要做功課,會悄悄藏些下人的飯菜給她,最后被姑姑發(fā)現(xiàn),兩個人一起沒有飯吃。

    圣上到現(xiàn)在為止,并沒有想要責(zé)問她御前失儀的苗頭,但服侍她的宮人可就未必了。

    “宮人服侍不力,自然有她們該去的地方。”

    皇帝瞧蘇笙不安的模樣,也就省去了要她求情的環(huán)節(jié):“朕讓她們?nèi)ヒ赐チ钅抢锩咳祟I(lǐng)了三十板子,兩日后再回錦繡殿去,不知英宗貴妃還會不會處置她們?!?/br>
    這些人放任她們服侍的娘子說了不該說的話,即便無罪也是有罪,皇帝不愿意聲張此事懲罰蘇笙,但宮人受罰還是免不了的。

    她都睡到現(xiàn)在了,該打的板子肯定一下沒少,求情已然遲了。蘇笙不知道三十板子會把人打到什么程度,應(yīng)了一聲“臣女知道”,又默默地坐在那里。

    “你覺得朕罰重了?”

    圣上是何等敏銳之人,她這一點心思完全是藏不住的,蘇笙慌忙站起身來,又想著皇帝說她膽小,站直了身子卻又沒有跪下,“陛下圣明燭照,臣女只是在想,臣女酒后究竟是犯了什么錯,才連累到身邊的宮人受刑。”

    她犯了什么錯呢,要是自己沒有偶然經(jīng)過,這姑娘不過就是去御花園觀賞牡丹的時候睡倒在湖石上罷了,那幾個宮人守著娘子,等人醒了再將她挪回去也無不可。

    “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夜各宮都下鑰了,一會兒會有女官拿了朕的令牌引你回錦繡殿去,沒人會議論這件事?!?/br>
    或許男子總是對傾慕自己而又沒有什么壞心思的美麗姑娘額外寬容一些,圣上還有許多政務(wù),蘇笙知道今夜的劫難算是過去了一半,好在她也已經(jīng)填飽了肚子,姑姑要罰她也不怎么難熬。

    皇帝將她帶到了太極殿,卻又這樣放人回去,蘇笙雖然暗自納罕,但好歹圣上沒有追究,甚至愿意遮掩她酒后失儀的事情。藏珠過幾日就能回來,到時候自己再問她也是一樣的。

    蘇笙起身告退,有內(nèi)侍得了吩咐,提了燈在門前候她。

    “大家,您不問問蘇娘子的意思嗎?”元韶見圣上望了蘇家四娘子遠(yuǎn)去,生出許多疑惑,“奴婢以為您帶了蘇娘子回來是想著……”

    “朕想什么?”圣上提筆在奏疏上寫了一行字,“她酒后雖然越矩行事,但現(xiàn)下卻半點也不記得,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朕也不想和她計較。”

    她要是醒來以后還要如之前那樣對他滿懷愛意,皇帝也是個正常的男子,成全她就是了。然而蘇氏現(xiàn)在畏他如虎,敬他是天子,是太子的父親,那他也就不用說這件事了。

    后宮里的荒唐事多了,全在皇帝怎么想,不過這個姑娘讓英宗貴妃養(yǎng)了兩年倒是可惜,女大十八變,她卻變成了一個瓷偶,精致的同時也失去了朝氣。

    元韶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皇帝已經(jīng)放棄了這種想法,只要這件事情不要讓東宮知道,那他調(diào)侃一些也沒什么:“論起宮中女子,誰不仰慕圣人呢?”

    “她們?nèi)绾巫飨?,還需要你來多嘴嗎?”圣上斜睨了他一眼,“叫人把那兩個錦繡殿的宮人藥啞,英宗貴妃會明白的?!?/br>
    跟著蘇娘子的宮人有三個,元韶知道這就是單放過當(dāng)時一直試圖替蘇娘子遮掩過錯的那個,他應(yīng)承了皇帝的吩咐,正要出去,圣上卻又想起了別的事情。

    “過幾日就是英宗的誕辰,英國公送來的牡丹朕也沒什么工夫細(xì)賞,不如掘兩株給錦繡殿,也算是對先帝舊人的稍加安撫。”

    往年先帝的忌日和誕辰,圣上都會賞賜些名貴物件給東宮以慰哀思,今年倒是想起了蘇氏這個無足輕重的先帝舊人。

    英國公溫家前年費心從洛陽運到長安許多洛陽紅,最后只有三株成活,與其他品種的牡丹合在一處,并成一處牡丹苑,他今年散心的時候去瞧過兩三次,花型富麗盛大,顏色艷麗無比。

    然而滿園春色,在雙頰緋紅的美人面前也要含羞失輝,她那時徜徉在牡丹之間,淡黃色的花蕊細(xì)粉沾到了她的指尖,也在他的常服留下了痕跡。

    日融花氣暖,輕紅映淺妝。自古寶劍佩英雄,名花贈美人,她這樣喜歡,在東宮賞玩過了還要回太極宮去瞧牡丹,那索性就賞下去,讓她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