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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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承赫?”金軒拍了拍他的臉。巫承赫緩慢地張開眼睛,豎瞳迷惘地看著金軒,沒有任何焦距,對外界刺激毫無反應(yīng)。 這是極端危險的情況,他已經(jīng)完全失控了……金軒心急如焚,輕聲念他的名字:“巫承赫,醒醒,巫承赫!” “學(xué)長?學(xué)長他怎么了?”陳苗苗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焦急問,“king,學(xué)長他怎么昏過去了?他受傷了嗎?” 金軒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索性沒有說話,將巫承赫平放在地上,關(guān)閉呼吸轉(zhuǎn)換器,將里面的電機拆下來,扯出正負極連接線,小心地將尖端的絕緣體撕開,做成了一個簡易的電擊器。 “你要干什么?”陳苗苗看明白了他的意圖,扒著冰柜壁坐起身來,“你要電他?” “他昏過去了,再不醒來會永久性變成這個樣子?!苯疖幊堕_巫承赫的上衣,將線頭對準他胸部,輕輕一觸。 巫承赫的身體震了一下,口中發(fā)出微弱的呻|吟,大眼睛睜開,迷惘地看著天花板,半天豎瞳開始擴散,恢復(fù)成了圓形瞳孔。 “巫承赫?”金軒小心翼翼地將他抱起來,“跟我說話巫承赫!” “他、他發(fā)現(xiàn)……我們了?!蔽壮泻照麄€人都像水里撈出來的一樣,虛弱得連話都幾乎說不出來,“對、對不起,我、我太沒用了……” “學(xué)長,學(xué)長你怎么了?”陳苗苗驚疑莫名,看看巫承赫,又看看金軒,“king,他在說什么?他怎么了?” “你很棒。”金軒掩上他的衣襟,將他抱在懷里,“我從沒見過像你這么厲害的人?!?/br> 巫承赫嘆了口氣,他的大腦非?;煦?,視線模糊,耳鼓轟鳴,但他已經(jīng)盡力了,對方的向?qū)珡姶?,能堅持這么久,他已經(jīng)很值得驕傲了。 也許這就是命運,命中注定,他們要死在這里。 一道明亮的光線忽然從實驗室門上的舷窗里掃過,金軒瞳孔驟然收縮,將巫承赫放在陳苗苗身邊,道:“看著他?!弊约航咏讼洗?,貼在上面向外望去。 一臺流光閃爍的巨型“猛禽”機甲佇立在太空中,左胸銘刻著醒目的飛翼獅子標(biāo)記,頭部的探燈正掃向a區(qū)廢墟。 “是遠航軍!”金軒大喜過望,“是‘猛禽’機甲!伊萬諾夫的人到了!” “?。【仍畞砹??太好了!”陳苗苗興奮地大叫,拉著巫承赫的手:“學(xué)長,別睡,有人來救我們了!” 巫承赫疲憊至極,整個人都在崩潰邊緣,聽到他的話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意思,心頭不禁放松下來,迷茫地點了點頭。 金軒搜到了援軍的通訊頻道,切入伊萬諾夫的通訊,大聲道:“是伊萬諾夫兵長嗎?我是巫承赫的實習(xí)老師金軒,我們?nèi)齻€就在a區(qū)的水樣實驗室里。巫承赫受了很嚴重的思維創(chuàng)傷,你們快點放救生艇過來!” 一陣沙沙聲過后,對面?zhèn)鱽硪寥f諾夫的聲音:“好的,我們已經(jīng)鎖定你們的位置,救生艇兩分鐘內(nèi)到達?!?/br> 金軒回到巫承赫身邊,將他打橫抱起,剛想去門邊,忽然感覺四周猛地一震,接著整個實驗室便傾斜了起來。 “怎么回事?”陳苗苗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扒著冰柜門驚恐地問。 金軒穩(wěn)住身形,道:“他們打起來了,不用怕,伊萬諾夫有‘猛禽’機甲,襲擊者不是他的對手?!?/br> 果然,“猛禽”抵擋住了敵人,實驗室再沒有受到攻擊。一分多鐘后,一艘小型救援飛船靠近了他們所在的位置,放過來一艘單人救生艇。金軒將巫承赫輕輕放進艙里,合上艙蓋,送了回去。 第二艘救生艇過來,金軒又將陳苗苗放了進去。陳苗苗哭得稀里嘩啦的,臨走拉著他的手:“king神,謝謝你,謝謝你和學(xué)長,你放心,你們的事我一定會保密的,除非你們親自公開,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金軒點頭:“謝謝你,其實我只是喜歡他,他并不喜歡我。今天……情況特殊,他有點混亂,所以才對我比較親近,等回去,恐怕就不會這么好說話了。那個,你跟他關(guān)系好,能不能幫我……” “你放心!”陳苗苗已經(jīng)徹底淪為他們倆的cp粉,況且偶像頭一次跟他說這么多話簡直不能更榮幸!“我會在他身邊努力給他洗腦的,你這么完美,對他又這么好,他一定會愛上你!” 金軒下眼瞼抖了抖,依稀覺得自己可能托付錯了人。 “回去我請你們吃飯!”陳苗苗依依不舍地揮手,“一會船上見?!?/br> “一會見?!苯疖幾旖侨滩蛔」雌鹨唤z笑意,替他關(guān)上了艙蓋。 兩艘救生艇先后離去,金軒等待著,等待著,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第三艘救生艇卻遲遲沒有到來。 心頭浮起不祥的預(yù)感,他接通伊萬諾夫的通訊,沒有人回答,又搜索其他的通訊頻道,一無所獲。透過舷窗看出去,“猛禽”機甲已經(jīng)飛到了遠離空間站的地方,邊打邊撤,顯然正打算離開。而近衛(wèi)軍的飛船,已經(jīng)遠得rou眼都看不清了。 為什么就這么走了?之前的對話明明已經(jīng)告訴他們這里有三個人,為什么沒有第三艘救生艇? 答案呼之欲出——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救他,有人想他死。 巴巴里獅子不安地走來走去,顯然也意識到了危險。金軒的臉色冷如堅冰,良久返身,拿起從宇航服上拆下來的呼吸裝置,又將巫承赫留下的那個也掛在腰帶上,穿過實驗室的門,往之前發(fā)現(xiàn)陳苗苗的儲藏室飄去。 “他們不會回來了。”他對他的獅子說,聲音冷得像冰,“有人想我死在這里?!?/br> 巴巴里獅子發(fā)出憤怒的唬聲,金軒冷冷笑了笑,道:“或許這一切本來就是沖著我來的。”頓了頓,眼中流過一絲悲傷,“就是……拖累了他?!?/br> 巴巴里獅子噴著粗氣,在他腳邊緊張地徘徊。金軒摸了摸它的頭:“放心,沒那么容易讓他們得逞。你這蠢家伙,連他的量子獸都沒找到,我不會讓你跟我一起消失的?!闭f著,扒住通風(fēng)道口,輕輕一跳便飄了進去。 巫承赫精神透支,一進救生艇就徹底昏厥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夏里,夏里先生!” 巫承赫努力睜開眼,視野一片模糊,像是籠著薄霧,什么都看不清楚。一道微弱的光在眼前閃過,他瞇了瞇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終于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他醒了!天,他終于醒了!”那人發(fā)現(xiàn)他醒了,激動地叫道,“兵長,夏里先生醒過來了?!?/br> 巫承赫五感紊亂,被他的聲音震得耳膜劇痛,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呻|吟。那人扶著他的后腦,給他頭上箍了一個什么東西,巫承赫只覺太陽xue一陣劇痛,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慘叫:“??!” 疼痛轉(zhuǎn)瞬即逝,他感覺頭腦清醒了許多,視野也清晰了起來,艱難地動了一下脖子,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治療床上,身邊站著一個戴著航醫(yī)徽章的黑人,另一側(cè)則站著一臉焦慮的伊萬諾夫。 “夏里先生,你怎么樣?”伊萬諾夫緊張地問,“他們說你受了嚴重的思維創(chuàng)傷,剛才醫(yī)生給你做了電療刺激,現(xiàn)在有什么感覺?” “很、很疼,不過好多了?!蔽壮泻沾⒅f,他大腦依舊是混亂的,但心里惦記的事情還沒有忘掉,“金、金軒呢?還有陳苗苗,他、他們都救出來了嗎?” “安心休息,其他的事交給我就好?!币寥f諾夫含混地說,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巫承赫太累了,完全沒聽出他的敷衍,放心地松了口氣:“哦,好的,謝謝你?!?/br> “是啊,放心吧,兵長會處理好一切的?!焙结t(yī)溫言安慰他,在他頭頂?shù)膬x器上動了動,“清醒過來就好,你太累了,休息一會吧,睡一覺就能見到統(tǒng)帥了?!?/br> 巫承赫還想說什么,意識卻被濃重的倦意淹沒,嘴唇蠕動了兩下,就靜靜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