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男主小青梅、神明家的龍崽崽、重生之再開始、全職軍醫(yī)、美人師叔非要立反派人設、傲慢與黑化、薛定諤之貓(1、2、3、4)、我的體內(nèi)有只鬼、山村生活任逍遙、[重生]小富即安
張遠航低垂著頭,拉了張椅子坐在時燦身邊。時燦是挺可怕,但好歹見過兩面已經(jīng)熟悉,對面這個珠光寶氣的女人看著更不好惹。張遠航把頭埋得低低的,像是被八十年代探照燈照著審問的犯人。 韓玉梓對張遠航視而不見,看著時燦微笑打招呼:“燦燦,有幾個月不見了,真是越長越漂亮。你mama最近身體怎么樣了?” “前兩天我爸打電話說,我媽恢復的挺好的,韓姨不用擔心。” “那就好,也難為你了,明明掌管著生死簿,卻不能看親人的信息,也不能為他們做些什么,你孝順,你mama這情況,你這心里肯定挺煎熬的?!?/br> 話里有話誰不會,時燦不動聲色的微笑:“煎熬談不上,身為陰陽四家的人,絕不會做出格的事情,這是我們四家的本分?!?/br> 韓玉梓一頓,慢慢笑了:“說的有道理,果然是長大了?!?/br> 她側(cè)過頭,慢慢嘆氣:“燦燦,你和晶晶感情好,韓姨知道。不過晶晶這孩子心思單純,不像你聰明伶俐,小小年紀能掌權(quán),也做得有模有樣。她腦子笨,有些事情,我要一點一點教她。” 時燦沉吟不語,看來韓晶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但是韓夫人沒往心里去,不僅如此,還怪她手伸太長,不動聲色的敲打她。 時燦還沒說話,下一刻門被人推開,殷豐神色冷淡的走進來,先是沖韓玉梓點點頭,而后瞥了一眼時燦,目光在張遠航身上停留兩秒,才走到一旁,拉張椅子坐下。 他沒有坐在時燦身邊,也沒有挨著韓玉梓,跟他們兩人都隔著好幾個空位。 隨后岳鴻飛也走進來,他沒坐下,雙手撐著桌子直奔主題:“張遠航,你跳樓時是什么狀態(tài),還有印象嗎?” 張遠航被突然點名本來就嚇了一跳,再問這個,他哭喪著臉點頭:“有……有點。就是我通宵加班,然后挺累的,然后好像有個人讓我去休息,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爬了窗戶,然后就……就沒了?!?/br> “那個聲音怎么說的?是男是女?” 張遠航緊皺著眉使勁回想:“男的女的……雌雄莫辨吧,他聲音挺啞的。也沒說什么,就是一直說‘去休息吧’、‘去休息吧’,然后我就走去窗戶邊上,當時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就跟喝水一樣正常,反正最后就掉下去了……” 末了他神色十分難過:“叔,我知道你們都挺厲害的,你們看這事能不能不算啊?我其實不想死,真的?!?/br> 他現(xiàn)在能說能看能跑能跳,其實死的感受并不強烈,但就是特別難受。 岳鴻飛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只沖他招招手:“你過來,給你檢查一下身體?!?/br> 張遠航惶恐不安的走過去,岳鴻飛拉過他,大手好像是在他身上丈量著什么,他不明白,站得筆直大氣也不敢出。 沒一會兒岳鴻飛收手,講解人體標本一樣指指點點:“他魂魄外面有一層保護罩,是燦燦的功法。只有這里漏了一個洞,功法特殊,不屬于咱們四家中的任何一種?!?/br> 他的手點在張遠航的眉心,“他死前遭遇的精神控制,應該是從這里破開的,你們都可以過來看看?!?/br> 殷豐第一個走過來看,查了半天,他慢慢說道:“這人的魂魄是燦燦一個人找回來的,誰知道半路上是不是被做了什么手腳?” 岳鴻飛眼皮都沒抬:“保護罩上的孔洞邊緣粗糙,有侵蝕的痕跡,少說也得破了十個小時以上,燦燦把他找回來才多長時間?你說話講點證據(jù)?!?/br> 殷豐一抿嘴,不著痕跡的看向韓玉梓,韓玉梓溫和一笑,溫聲說:“你們兩個都查過了,沒問題,那我還費事干什么?既然和燦燦沒關系,功法也是外家人的,那就不是我們四家該管的。這事兒,隱了吧?!?/br> “隱了”是他們的行話,世上奇人異士眾多,不只他們四家能通曉陰陽。他們只是世世代代聚合在一起的大家族,如果碰上別人出手,與自己無關,那就該隱則隱,不要上去亂插手湊熱鬧。 “這事燦燦受委屈了,明天發(fā)個通知,讓大家別亂猜亂說就是。”韓玉梓神態(tài)優(yōu)雅,看著時燦,目光隱有篤定,好像等著她點頭。 “我不同意隱了,”時燦坐直身子,目光在其他人身上巡視一圈:“于公,張遠航的死屬于謀殺,法律管不了,地府就得管,四家可以隱,但代理人不能。張遠航惹了哪個能耐的大佬,這大佬不僅要搞他,還連帶著把我折進去,于私,這事兒也不能這么算了?!?/br> 韓玉梓在平輩面前被小輩折了面子,臉色隨即有些陰沉:“燦燦,你沒來之前,岳鴻飛就查過了,張遠航的壽命就這么點。別管是謀殺還是自殺,他壽命終止是合理的,人的死法千千萬,有的人走路走的好好的,也能被頭頂?shù)粝聛硪粔K石頭砸死。這樣的人你要是個個都想管,你管的過來嗎?” 時燦眨眨眼笑了,目光坦然的望著韓玉梓:“韓姨你說的對,世間的人死法千千萬,但不是每個人都能牽扯上我。張遠航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我沒有保護過他的魂魄,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一具死靈了,到時候一盆臟水潑在我身上,洗不干凈的人是我,我怎么能不管呢?” 時燦往椅子上一靠,語氣平靜,說的話倒像炮仗:“我同意四家隱了,我只是以個人名義來查這事,結(jié)果如何跟四家都沒有關系,除非兇手在咱們四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