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陽光下,一個俏麗的身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額頭上還帶著一路跑過來的汗水,兩只大眼睛卻仿佛被霧氣遮擋著,看到林笑棠瘦削、憔悴的樣子,淚水大有奪眶而出的趨勢。 “美芽?!绷中μ泥溃澳阍趺磥砹?。” 羽田空手里拎著一只皮箱,旅途所有的疲憊和擔(dān)心在一瞬間化作了滿臉的笑容,“你到日本來,我怎么能不趕來陪你。” 武田毅雄似乎知道羽田空的存在,只是淡淡的一笑,將手一揮,“兩位,請上車吧?!?/br> 上車之后,林笑棠和羽田空坐在車子的后排,羽田空只是倚靠在林笑棠肩頭,一句話也沒有說,柔滑的手掌攥住林笑棠的手再也不肯分開。 因為多出了計劃外的羽田空,所以武田毅雄又找來了一輛車,兩個隨從帶著一些行李就搭乘在第二輛車上,而武田毅雄則帶著一個司機和林笑棠兩人共乘一輛汽車。 …… 土肥原賢二看著樓下的情景,輕輕抿了一口掌中的清茶,不由得點點頭,“羽田空從支那趕回來了?!?/br> 直江誠吾一低頭,“是的,她是剛剛抵達的,沒有休息就直接趕來了這里?!?/br> “我原本還擔(dān)心無法完全控制林笑棠,現(xiàn)在,我放心了?!?/br> 直江誠吾不解的看著土肥原賢二。 土肥原賢二笑著解釋道:“看得出,兩個人的感情很深,說不定不用我們再做工作,林笑棠便會乖乖的留在日本了?!?/br> 直江誠吾恍然大悟。 土肥原賢二嘆口氣,“直江君,還有件事情,是時候告訴你了,稍后,我就會出任第七方面軍司令官。” “第七方面軍?!敝苯\吾一愣,目前陸軍中并沒有這個軍團啊。 “是新設(shè)立的軍團,將歸入南方軍的麾下,我將會奉命前往新加坡指揮該兵團作戰(zhàn)?!?/br> “恭喜閣下。” 土肥原賢二卻搖搖頭,“直江君,你是最信任的部下,我也不瞞你,雖然榮升大將,但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直江誠吾愣住了,“閣下何出此言?!?/br> “緬甸一戰(zhàn),皇道派的那些人趁機攫取了南方軍的指揮權(quán),還將主力部隊握在了手中,派我去新加坡,這是要讓我和第七方面軍與皇道派互相制衡啊?!?/br> 土肥原賢二看向皇宮的方向,“我可以清楚的看到。 車子很快駛出了擁擠的東京,一路向東疾馳而去,林笑棠看看車窗外的風(fēng)景,不禁問道:“武田閣下,我們這是去……?!?/br> 武田毅雄回過頭來,“本土橫濱和東京以及神奈川一線已經(jīng)在美軍的轟炸范圍之內(nèi),為了安全起見,土肥圓閣下將林先生安排在箱根的鄉(xiāng)間,那里環(huán)境不錯,也適合療養(yǎng),實不相瞞,土肥原閣下的本意是希望林先生能長期留在日本,林先生的能力也是我們想借助的,尤其是您名下的隆盛企業(yè)和秋上財團的聯(lián)合,簡直是天作之合,我們希望能借助這個平臺,和林先生展開更多的合作?!?/br> 武田毅雄清清嗓子,接著說道:“林先生不必有什么擔(dān)憂,日常的生活就由我們來負責(zé),東京和大阪一線您可以自由往來,不過要在我們的陪同之下,一旦局勢恢復(fù)平靜,您便可以在本土自由往來?!?/br> “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國?!绷中μ暮鋈粏柫艘痪?,懷中的羽田空身子一顫。 武田毅雄一笑,“那要等上級的命令,不過,您真的確定還要回去嗎?!蔽涮镆阈塾醚凵駫吡艘幌掠鹛锟?,“我的意思是說,箱根是一塊世外桃源,有美女相伴,林先生還舍得回國嗎。” 林笑棠斜著眼睛看看他,總覺得他這番話意有所指,感覺怪怪的。 箱根距離東京大約九十公里,位于神奈川縣西北部,處于群山環(huán)繞之中,是日本有名的溫泉之鄉(xiāng)和療養(yǎng)勝地,一路的環(huán)山公路在峰巒疊翠中蜿蜒而行,但并不險峻,打開車窗,一股清涼的風(fēng)吹進車廂,將在東京積攢的那種硝煙氣味一掃而光。 碧空如洗,抬眼看去,巍峨的富士山就在遠方矗立,終年不曾消融的積雪覆蓋在山頂,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霧氣之中。 四十萬年之前,箱根火山連續(xù)噴發(fā),混合充沛的降雨滲透至地下,與巖漿融合,形成了富含多種礦物質(zhì)的溫泉,這次要去的便是箱根蘆之湖附近的一個叫做舞之町的小村莊。 雖然是四月的天氣,但山中的溫度并不高,隨處可見冬天時遺留下來的點點積雪,半山腰環(huán)繞著濃厚的霧氣,將一切隱藏在其中。 為林笑棠選定的木屋就在蘆之湖的湖邊,是舞之町的邊緣地帶,一排木柵欄將木屋圍在其中,院子中有一個不大的溫泉泉眼,四周是碧綠的農(nóng)田。 兩輛汽車駛進村莊的時候,農(nóng)田中勞作的婦女和孩童好奇的站起身,沖著車輛微微鞠躬,不停的打量著,這里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過外來的客人了。 聽到汽車的喇叭聲,木屋便打開了門,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打開了房門,武田毅雄下車前對林笑棠和羽田空說道:“這是安排好的下人,今后兩位的起居飲食就全部交給她了,我和隨從就住在隔壁的兩間屋子里,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通知我。” 武田毅雄下車又對下人交代了幾句,邊帶著隨從離開,此時天色已經(jīng)漸暗,下人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晚飯,在飯廳里擺好之后便告退了。 林笑棠簡單梳洗了一下,準備換件衣服,卻發(fā)現(xiàn)給自己準備的竟然是和服,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穿戴。 木門刷拉一下打開,羽田空笑著走進來,此時的她已經(jīng)換上了一件素色的和服,看到林笑棠抱著和服發(fā)窘的樣子,不禁嫣然一笑,溫順的走上前來,幫助林笑棠穿戴起來。 林笑棠左看看有看看,總覺得自己穿上和服的樣子怪怪的。 簡簡單單的吃了晚飯,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驟然間從繁華的上海來到這個小村莊,周圍的那種靜謐讓林笑棠還有些不習(xí)慣,嚇人告退之后,便去休息了,但林笑棠和羽田空也知道,這個下人和武田毅雄他們一樣,都是土肥原賢二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 就在這個小村莊里,同樣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 但現(xiàn)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經(jīng)成功的來到了日本,而且還順利的通過了土肥原賢二的調(diào)查,下一步,自己的計劃就可以一步一步的慢慢展開了。 在土肥原機關(guān)呆了這么多天,林笑棠一直沒換過衣服,包括衣褲都還是接受審訊時穿的那一套,味道可想而知,剛剛下人說要拿去洗,林笑棠死活沒好意思讓別人去洗自己的衣物,所以,就準備在飯后自己偷偷的去洗一下。 可是,還沒動手,羽田空已經(jīng)找了一個木盆,將林笑棠的衣物和自己的放在了一起,轉(zhuǎn)身施施然去后院洗衣服了。 這讓林笑棠忽然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許久,而自己和羽田空則就是這村莊中一對普通的夫妻,每天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這種生活的體驗,林笑棠還從來沒有過,包括隱藏在軀體深處的幽靈似乎也從來沒有體驗過,一種恬靜、溫馨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院子中便是一個溫泉的泉眼,雖然此時溫度下降了許多,但溫泉池中還是散發(fā)出淡淡的蒸汽,林笑棠用手試了試,溫度適中,便索性脫去了衣物,跳進了池中,反正這院子里只有自己和羽田空在。 全身浸泡在溫暖的泉水中,頭頂便是漫天繁星,鼻腔中充滿了青草和糧食的清香,這種體驗使林笑棠的心情舒緩到了極點。 注一:武田毅雄,歷史上爭議頗大的間諜英雄,最大的爭議在于,歷史上到底有沒有武田毅雄這個人存在,以下僅僅是網(wǎng)絡(luò)上關(guān)于武田毅雄的介紹,僅供參考。 武田毅雄,中日混血,原名王毅雄,1922年從東京陸軍士官學(xué)校畢業(yè)后,進入日本軍界,歷任參謀本部參謀、派遣軍情報課長、總參謀部副長、17師團38旅團旅團長、關(guān)東軍情報課長等職務(wù),1929年秘密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1934年在共產(chǎn)國際恢復(fù)組織關(guān)系,成為蘇聯(lián)軍隊總參謀部偵察局的高級特工,代號“影子”,同年轉(zhuǎn)為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員。 領(lǐng)導(dǎo)“捷列金”情報小組,在日軍核心部門奮戰(zhàn)了十四個春秋,為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建立不朽功勛,1945年2月在視察關(guān)東軍東寧要塞時神秘失蹤。 1945年12月,再度出現(xiàn),以舒米特的化名進入美軍駐日司令部擔(dān)任東**報研究室主任,為朝鮮戰(zhàn)爭的勝利建立卓越功勛。 1954年冬,再度失蹤,此后再無下落。 1964年,在武田毅雄失蹤十年后,蘇聯(lián)最高蘇維埃主席團追授蘇軍上校安德烈(武田毅雄)“蘇聯(lián)英雄”的稱號,表彰他為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和捍衛(wèi)社會主義陣營利益作出的杰出貢獻。 ☆、第三百八十五章 偶遇? 董嘉怡、尚芝和羽田空給予林笑棠的感覺是不一樣的,董嘉怡的性格看似大大咧咧,但其實心思細膩,屬于外剛內(nèi)柔的性子,這一點和林笑棠剛好相反,也正印證了夫妻的性格是互補的說法,而尚芝,別看年紀在三個女人中最小,卻是最為傳統(tǒng)的一個,在她的世界里,家人和丈夫的存在便是她的一切,雖然是不折不扣的密電天才,但如果為了家庭,這份事業(yè)對她來說,倒顯得無足輕重了,尤其是尚懷士殉國之后,林笑棠和董嘉怡便是她的家,她的一切。 而羽田空,則是那種特別執(zhí)著的女孩,出身于武士家族的她,性格雖然有剛強的一面,但那更多的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自幼接受的關(guān)于忠誠的教育,則讓她對林笑棠體現(xiàn)出一種很強的依賴性,而林笑棠在她的身上,更能體會出作為男人的一種與生俱來的優(yōu)越性,面對羽田空,林笑棠想到更多的是呵護。 就如同現(xiàn)在在這個叫做舞之町的小村莊,兩人就像夫妻一般生活在一起,這和以前每隔一段時間兩人都要幽會的生活截然不同,羽田空明明知道林笑棠不會和自己永遠在這里生活下去,但這種生活對她的誘惑實在太大,以至于她毅然決然的從憲兵隊請了長假,趕回日本。 林笑棠拿起水瓢,將溫?zé)岬娜疂苍谏砩?,卻冷不防身旁的水中猛然鉆出一個人來。 林笑棠仔細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羽田空從隔壁相連的水池中潛泳而來,冷不防的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 四周沒有燈光,只有淡淡的月光溫柔的灑下來,照在如綢緞一般的肌膚上,散發(fā)出一種別樣的光芒,此時,已經(jīng)不需要任何聲音。 充滿芬芳和野趣的溫泉池中,不時傳來嘩嘩的水聲。 水波蕩漾著,池邊櫻花樹上的花瓣紛落而下,花瓣如薄紗一般時聚時散,將糾纏在水中的兩具身體的輪廓清晰的勾勒出來。 羽田空仰面躺在池中一塊光潔的石壁上,一雙玉手牢牢的勾住林笑棠給的脖子,伴隨著他每一次有力的沖擊,一雙眼睛不時透過長長的睫毛偷眼注視著在自己的身體上縱橫馳騁的男人,柔媚的眼眸也越來越濕潤,此時的羽田空,雖然很想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那種蝕骨的銷魂感覺,但內(nèi)心的渴望又讓她緊緊的盯著面前的男人,生怕少看了一眼,每一次的相聚別離,帶來的都是更加醇厚的想念,這一刻,她只想讓時間靜止下來。 感受到林笑棠的頻率漸漸慢了下來,他畢竟在土肥原那里熬了好幾天,體力終究有些跟不上了,羽田空一咬雪白的牙齒,翻身而上,將林笑棠推倒在石壁上,而自己則跨坐在他的身上開始了新一輪的激戰(zhàn)。 羽田空的雙手和林笑棠的手掌交叉的扣在一起,身體不斷上下起伏,沖擊的頻率驟然加快,,隨著一聲苦樂交織的悲鳴,一種沖上云霄的感覺讓羽田空猛然間揚起纖秀的脖頸,烏黑的秀發(fā)飛揚起來,散起點點水光,在月光的點綴下,宛如降落凡間的星辰。 羽田空身上的最后一絲力氣隨著那如同潮水一般的感覺漸漸散去,無力的滑倒在林笑棠堅實的胸膛上,軟綿綿的就像是一條無骨的美女蛇。 林笑棠將羽田空抱起,斜倚在溫泉的石壁上,羽田空鉆進他的懷里,再也不肯動一下。 林笑棠輕吻她的臉頰,低聲在她的耳邊喃喃說道:“美芽,謝謝你。” 月光下,羽田空的嘴角上翹,甜甜的笑著。 …… 夜已深,在經(jīng)過了第二輪的撻伐之后,羽田空沉沉睡去,而此時的林笑棠卻沒有了睡意,他的衣服已經(jīng)掛在了庭院里晾干,現(xiàn)在是不能再穿了,只有明天看看能不能找那個監(jiān)視自己的武田毅雄再要一套換洗的衣服,現(xiàn)在只能穿和服了。 林笑棠信步走到院外,輕輕的將大門關(guān)上,一回身,便看到對面的櫻花樹下隱隱約約的有香煙的亮光在閃動,他知道,那是監(jiān)視自己的人。 林笑棠并沒有理會,而是順著小路向舞之町走過去。 村里的人經(jīng)過一天的勞作,吃過晚飯之后便早早休息,整個舞之町顯得黑沉沉的,沒有一點亮光。 這讓林笑棠有些失望,自從到了土肥原機關(guān),身上的香煙都給搜了去,等到了舞之町才發(fā)現(xiàn),身上竟然連一根香煙都沒有。 可看這個小村莊,竟然像是連一個買煙的商店都沒有,林笑棠不禁有些泄氣。 轉(zhuǎn)過彎,林笑棠的眼前一亮,面前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光亮,林笑棠趕忙加快了腳步,并不算太亮的燈光,這里竟然像是一家小酒肆。 林笑棠的心陡然間激動起來,快走兩步,拉開了小酒肆的木門。 “打擾了?!绷中μ亩Y貌的說了一聲,雙眼借助燈光打量著酒肆內(nèi)的布置,一看之下,不免有些失望。 這里以前或許是家酒肆,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間堆放雜物的倉庫,屋里的向著湖邊的那一扇木門杯拉開,兩個人就坐在木制的地板上,面前擺著一個小幾,上面放著一個陶制的酒瓶和兩個瓷碟。 對于忽然出現(xiàn)的不速之客,屋里的兩個人顯然也有些意外,直到看清了林笑棠的面龐,其中一個才驚訝的說道:“林先生,您還沒有休息?!?/br> 林笑棠定睛一看,原來是武田毅雄。 “是啊。”林笑棠給有些尷尬的笑笑,“想出來買些香煙,沒想到能遇到武田閣下?!?/br> 坐在武田毅雄對面的是一個穿著典型的日本農(nóng)夫肥大服裝的老年人,頭上還扎著白毛巾,立刻站起來,熱情的招呼道:“您就是武田君的中國朋友吧,快請坐,要不要來上一杯?!?/br> 林笑棠看看武田毅雄,好些天,煙酒未沾,確實有些頂不住了。 武田毅雄灑脫的一笑,“當(dāng)然,林先生快請進。” 林笑棠很有些奇怪日本老農(nóng)對自己這個中國人似乎并不排斥,索性脫掉木屐,走進房間,穿了大半天的木屐,雙腳的感覺不是一般的難受啊。 老農(nóng)又拿來一個瓷碟,放在林笑棠的面前,幫林笑棠滿上一杯,“自己釀的清酒,您請嘗一嘗吧?!?/br> 林笑棠道一聲謝,淺嘗了一口,清酒是箱根很常見的酒類,這里的清酒是農(nóng)民們自己在農(nóng)閑時釀造的,相比于上海的清酒,明顯清淡了許多,色澤也稍有不同,透出一種淡淡的金黃色,后味也有一種濃烈的稻米香味,但對于喝慣了烈酒的林笑棠來說,卻有些不習(xí)慣了。 武田毅雄似乎是看出林笑棠的喜好,笑著解釋道:“農(nóng)家釀的清酒,不比城市里的,最注重天然的味道,現(xiàn)在,也只有在妻上健太郎先生這里,才能喝到最純正的箱根清酒了。” 說動這個,老農(nóng)妻上健太郎不禁有些黯然,“以前,舞之町是箱根有名的溫泉旅行勝地,四季都有來游玩的旅人,但戰(zhàn)爭爆發(fā)后,我們這里便逐漸荒廢了,現(xiàn)在連糧食都很緊張,釀酒就更無從談起了,這些酒還是六年前儲存下來的。” 武田毅雄狡黠的一笑,“林先生,你有口福了。”說著,他從外套的口袋中摸出兩盒香煙遞給林笑棠,“日本的本地香煙,看來,你的確是離不開這個啊?!?/br> 林笑棠接過來一看,不禁笑了,這是兩盒“海角七號”香煙,在中國也有的賣,不過是在沿海一帶,也不叫這個名字,而是換了一個極富中國特色的名字,叫做“萬事發(fā)”。 林笑棠把這個典故和武田毅雄和妻上健太郎一解釋,三人同時大笑起來。 聊了一會,三人將那一小壺清酒全部喝完了,武田毅雄看看天色,知道妻上健太郎明天還要勞作,便叫上林笑棠起身告辭。 出門的時候,妻上健太郎又拿出來兩小壺清酒,不由分說塞到兩人的手里,林笑棠想要給錢,卻被武田毅雄笑著勸阻了,“在這里,錢是沒什么用處的,過兩天送糧食的時候,分給健太郎一些就行了?!?/br> 告辭出門,林笑棠和武田毅雄踩著月光向居所走去,不遠處的樹林中煙霧繚繞,是溫泉的蒸汽冒了出來,武田毅雄忽然來了興趣,指指樹林,“林先生,那里可是蘆之湖有名的食鹽溫泉,要不要去泡一下,順便將這些酒享用掉?!?/br> 林笑棠從一見到武田毅雄第一面起,便覺得此人不簡單,但他畢竟是土肥原賢二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人,林笑棠也暗暗加了小心應(yīng)對。 兩人沿著林間的的石子路向樹林伸出走去,沒走多遠,武田毅雄便向后邊跟隨著的兩個黑影喊了一聲,“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和林先生去泡會溫泉,不會有什么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