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王顯卿。”夏浩明認了出來。 驟然間見到這么多人,又見到了熟悉的面龐,王顯卿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抱住了謝云巢的雙腿,“謝司令,救命啊,里邊好多的尸骨啊?!?/br> 李士群松了一口氣,示意謝云巢將王顯卿扶起來,“別慌,說清楚,里邊是不是有出去的路,別的人呢,你是怎么到洞里來的?!?/br> 王顯卿愣了一下,繼而雙眼竟然流下眼淚來,原來,爆炸時,他被氣浪直接拋了下去,然后便跌進了河道內(nèi),河道被爆炸改變了方向,他被激流沖進一個地下山洞,順著水流進入了這里,昏迷到剛才才清醒過來,一睜眼,便看到了影影綽綽的身影,剛開始還以為是美國人,誰知道一看之下,差點被嚇破了膽。 李士群沉思了一下,“可惜,還沒找到那兩個美國人?!?/br> 忽然,李士群心思一轉(zhuǎn),之前驟然見到王顯卿時沒有細想,但現(xiàn)在回過味來,立刻覺察出事情有些不對勁。 李士群一把將王顯卿從地上拉起來,手槍直接頂在他的太陽xue上,“說實話,你和美國人來天目山究竟是什么目的?!?/br> 夏浩明和謝云巢都是一愣。 李士群咬著牙,用手槍柄猛的一磕王顯卿的腦袋,“別跟我?;?,敢說一句謊話,我就讓你和這些骸骨作伴?!?/br> ☆、第三百五十五章 守株待兔 看著夏浩明和謝云巢有些猶疑,李士群不得不解釋道:“你們想,咱們在無錫敗退,不過是一天之內(nèi)的事情,很多變故都是事前沒有預(yù)料到的,王顯卿怎么會得到消息提前在天目山接應(yīng),還有,經(jīng)湖州走天目山而后去臨安的路線是臨時確定的,王顯卿不可能知道,美國人更不可能知道,怎么會這么巧,他們就在這里等著咱們?!?/br> 聽李士群這么一說,夏浩明和謝云巢也回過味來。 王顯卿的神色有些慌亂,但還是勉強笑著說道:“李部長,我怎么敢欺騙您幾位呢,這是美國人得到的消息,我只是來配合他們找你們啊,不信,您可以問問那位斯嘉麗長官?!?/br> 李士群聽完冷冷一笑,上下打量了王顯卿一下,笑著沒說話,忽然間反手一扭,將王顯卿的左手手掌按在了石壁上,手槍翻轉(zhuǎn),緊緊頂在王顯卿的手背上,二話不說,就是一槍。 王顯卿頓時撕心裂肺的喊叫起來,李士群松開手,他抱著血淋淋的手掌就癱倒在地上。 李士群三個人站在他的身側(cè),李士群將手槍對準王顯卿的另一只手,什么話也沒說,就是用一種陰森的眼神盯著他。 王顯卿強忍住傷痛,他也很清楚李士群和夏浩明的個性,再向蒙混過去是不可能的,只好將過往的事情重新復(fù)述了一遍。 李士群三人聽完,彼此相對看看,李士群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天不亡我啊,沒想到,淪落到這荒山野嶺還有這樣的奇遇,我李士群終究還有翻身再起的機會。” 李士群一努嘴,謝云巢從懷中拿出卷紗布,幫王顯卿暫時包扎了傷口,李士群蹲下身,在王顯卿面前從容的把玩著手槍,“你現(xiàn)在知道現(xiàn)在是誰做主了?!?/br> 王顯卿艱澀的點點頭。 “美國人是有勢力,但在這里,他們只剩下兩個人,能玩出什么花樣,我知道你原來也是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但你要搞清楚,現(xiàn)在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里。” “我明白,我一定幫你們找到黃金?!蓖躏@卿徹底沒了精神。 按照王顯卿的分析,原本他也不清楚黃金的具體埋藏地點,但一路走來,發(fā)現(xiàn)了這么多當年日本士兵和國軍憲兵的骸骨,可以證實,這些憲兵就是當年護送黃金進山的五百名憲兵,而雙方再次展開激戰(zhàn),也就證明黃金就埋藏在這一帶,或者說,有可能就藏在這個四通八達的山洞中。 聽王顯卿這么一說,李士群等人眼中立刻露出熱切的眼神,李士群看看周圍的地勢,這片山洞中的空地四周有大大小小,五六個洞口,卻不能確定究竟要走哪一個。 王顯卿艱難的扶著石壁站起來,指指他剛才沖出來的那個洞口,“還走那個洞口,里邊也有骸骨,順著骸骨走,應(yīng)該沒錯?!?/br> 李士群對于王顯卿的這個判斷是同意的,當下,便組織起人手,謝云巢帶著兩名精干的手下走在最前邊,而李士群則壓著王顯卿走在隊伍的最中間,幾名手下輪流背著夏之萍緊隨其后,而夏浩明則帶了兩個人斷后,進入到山洞中。 火把已經(jīng)剩的不多,還好謝云巢的手下還攜帶了一些干燥的樹枝,倒上一些隨身帶的烈酒,也能夠?qū)⒕椭谩?/br> 王顯卿這次確實沒說假話,一路上,又看到不少的日軍和國軍憲兵的骸骨,從這些骸骨倒臥的姿勢就可以看出來,當年的戰(zhàn)事何等的慘烈,雙方就在這狹小的空間里,用槍支、用匕首、用刺刀、用牙齒、用指甲進行著一場血腥的近身白刃戰(zhàn)。 眾人越走越是心驚,關(guān)于戰(zhàn)爭的了解和臆想在這個密閉的空間里都得到了證實,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忽然,謝云巢尖叫一聲,和兩名開路的手下一起發(fā)瘋似的向前狂奔,李士群大聲叫著他們的名字,但三個人不為所動,就好像著了魔一般。 眾人隨后緊緊跟上。 走到近前,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這是一條寬約五六米的甬道,地上的骸骨至少有四十多具,但都凌亂不堪,骸骨中夾雜著一些泛著金色光芒的東西,謝云巢三人就這樣扔掉了手中的槍支,徑直鉆進了骸骨堆中,手忙腳亂的將那些東西撿起來。 “大哥,找到了,找到了?!敝x云巢揮舞著手中的東西,想李士群喊道。 李士群接過來一看,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手中的赫然是一塊約五百克左右的金條,上面還有國民政府中央銀行金庫的鋼印,李士群沒想到如此輕易的就找到了黃金的所在,頭腦一時有些眩暈。 但仔細看看,這里的金條不過只有幾十根左右,旁邊的石壁邊還有一個破損的木箱,應(yīng)該是搬運途中箱子散架,這才將黃金散落了一地。 用到的頂部有一條裂縫,向上看去,依稀可見一點藍天的眼色,正是如此,洞內(nèi)的空氣流通總算通常了許多,光線也恢復(fù)了一些,眾人趕忙將火把熄滅,李士群讓大伙兒在這里暫時休息一下。 這里的金條也沒有多少,李士群完全沉浸在即將要找到黃金的喜悅中,對這些金條也沒有在意,索性將這些全部分給了手下眾人,所有人頓時歡呼起來,忙不迭的將金條塞進貼身的衣服中。 夏之萍幽幽的醒轉(zhuǎn),讓李士群欣喜若狂,摸摸她的額頭,燒已經(jīng)退了一些,沒有之前那么燙手了,這個位置正好有個通風(fēng)口,李士群便讓眾人又去搜羅了一些干樹枝來,因為他在來路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里儲存過不少的干柴和樹枝,看來當年國軍憲兵也在這里駐扎過,準備過一些生活的必需品,但遺憾的是沒有找到食物。 等火堆升起來,洞里的寒氣也為之消退了不少,眾人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紛紛將僅剩的干糧和采摘的椰果拿出來充饑,李士群為夏之萍還留著一塊rou干,將野果洗干凈,勸著夏之萍好歹用了一些,夏之萍總算恢復(fù)了一些精神。 “我們這是在哪兒?!毕闹疾唤麊柕?。 “我們在找出去的路,山坡塌下來之后,我們就到了這里,現(xiàn)在就要找到出去的路,相信這里已經(jīng)距離臨安不遠了,等走出山洞,咱們立刻去臨安,那里有我們的人,可以給你找最好的大夫,幫你將養(yǎng)好身體。”李士群柔聲說道。 夏之萍嘆口氣,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沒辦法判斷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了,還好,這一路上李士群都對自己關(guān)懷備至,總算讓夏侯子平安心了不少,至少現(xiàn)在看來,這個男人是一心一意的對自己,可將來呢,還要面對他的婚姻和他的子女,以后的生活真的能一帆風(fēng)順嗎。 “不要想那么多了,還是先將眼前的這一個關(guān)口過去再說吧。”夏之萍愁腸百轉(zhuǎn),丈夫元劍鋒生死不知,自己卻先想到了將來的生活,這讓夏之萍不覺有些愧疚,身為一個女人,夏之萍自我感覺要求的并不多,只需要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對待自己,和元劍鋒成婚到現(xiàn)在,夏之萍至今都很懷念在初到上海的那段日子,但好夢不長,夫妻間一旦有了嫌隙,以前的那種信任和默契便會蕩然無存,直到今天,夏之萍已經(jīng)對那段婚姻再沒有任何的留戀,現(xiàn)在的她只想找到一個安穩(wěn)的歸宿,想到這兒,她忽然間有些羨慕起董嘉怡了。 眾人將濕漉漉的衣服脫下來,放在火堆附近烘烤,不一會兒,空氣中便傳來了濃烈的汗臭味道,補充過食物,得到了休整,所有人的神經(jīng)一松懈下來,不一會便感到了疲乏,部分人竟然靠在石壁上響起了鼾聲。 夏浩明因為受了傷,雙腿已經(jīng)行動不便,謝云巢則帶了兩個人到前邊去探路,實際上是想盡快找到黃金的藏身所在,而李士群經(jīng)過這一路的奔波,也早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了,便靠在石壁上打起了盹。 誰也沒有注意,黑暗的角落里,忽然飛出一樣?xùn)|西,忽的一下便落進了火堆,正在焚燒的木柴發(fā)出了沉悶的斷裂聲,這讓靠在火堆附近的人猛然一驚,但卻看不到火堆中究竟落進了什么東西。 就在他們迷糊的期間,火堆中轟然爆發(fā)出震天的巨響,四射的火焰將圍在火堆附近的人完全卷了進去,激射而出的彈片向四周發(fā)散開來,好幾個被火焰吞噬的身影,本來剛剛發(fā)出的慘叫卻戛然而止,就像是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雞,接著便無聲無息的倒下,任憑火焰一點一點的炙烤著身體,再無聲息。 夏浩明被氣浪高高的卷起,狠狠的砸向石壁,口中鮮,血狂噴,再落地時,原先的那條傷腿卻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大腿根部一個整齊的傷口,夏浩明強撐著精神,才沒有立即昏厥過去。 爆炸聲一起,李士群便意識到遇到了偷襲,趕忙就地一滾,拉起過載夏之萍身上的毛毯,將兩人都裹在其中,緊緊的趴在地上,這才躲過了彈片和火焰的攻擊。 火光中,沖出十幾個猙獰的面孔,手中的武器冒著火焰,其中一人高聲喊著:“之萍,你在哪兒?!?/br> ☆、第三百五十六章 槍手的價值 不大會的功夫,李士群僅存的手下全部尸橫于地,等他張開毛毯,起身去看時,兩支冰冷的槍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眼前,夏之萍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槍口,不禁驚叫出聲。 元劍鋒則風(fēng)一般的跑了過來,伸手將夏之萍從李士群的身邊抱起,放到一塊平整的巖石上,仔細查看了她的傷口,一臉的痛惜,“之萍,你,你沒事吧?!痹獎︿h的聲音不禁有些哽咽。 夏之萍看清楚是他,心中剛剛?cè)计鸬哪屈c對新生活的希望轉(zhuǎn)瞬間被擊的粉碎,幽幽的嘆了口氣,閉上眼不再理他。 謝云巢和那個黑發(fā)洋人羅斯被幾名介錯士兵壓著走在后邊,看到李士群,臉上掩飾不住的黯然,李士群很清楚,自己的大事休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自己還是沒能逃脫日本人的掌控。 矢澤慎一的臉上多了幾道駭人的傷痕,一手拿著槍,一手則拉著一個金發(fā)女人,正是之前山坡爆炸時失蹤的斯嘉麗,斯嘉麗的右手軟軟的垂在胸前,想來是已經(jīng)斷了,一條腿也有些不方便,看樣子受傷頗重。 矢澤慎一在士兵們的簇擁下走到前邊,看看山洞中的眾人,不由得哈哈一笑,將斯嘉麗推到石壁下,“美國人,李先生,你恐怕沒想到我會全身而退吧。” 李士群將手中的手槍扔到地上,背靠石壁站好,頹然的說道:“這都是天命,大事不成只怪我的命不好,只是我卻沒想到,那樣的大爆炸,你居然能夠逃脫,哼哼?!?/br> 矢澤慎一輕蔑的撇撇嘴,“那場大爆炸,看似兇猛,事實上威力卻不怎么樣,幸好當時我在一線天入口附近留下了一支接應(yīng)的隊伍,聽到爆炸聲,他們立刻進來搜索,結(jié)果就和我們一起找到了這里,事后,我的手下曾經(jīng)勘測過現(xiàn)場,那個山坡下是埋了不少炸藥,可惜時間間隔太久,已經(jīng)發(fā)揮不出一半的威力,這就是我們都能幸免于難的原因?!?/br> 夏浩明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飛快的流逝而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如果不做點什么,單是失血也能很快要了自己的性命,他強忍住劇痛,手慢慢伸向后腰的位置,那里,還有一把手槍。 但他的手剛一有所動作,耳邊便傳來了一個聲音,“別動。” 夏浩明回身看去,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洋人就站在自己的身邊,手中的步槍槍口對準了自己,這個洋人夏浩明也認識,他是元劍鋒的手下,名叫伊萬,是上海灘有名的神槍手。 伊萬警惕的上下打量夏浩明,又看看他的傷腿,“你的步槍呢?!?/br> 夏浩明苦笑了一聲,“已經(jīng)被炸飛了?!?/br> 伊萬沒有放下槍,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的槍法不錯?!?/br> 夏浩明搖搖頭,“你和那個家伙的槍法也不錯,不過看來是沒機會再和你們較量了?!?/br> 伊萬一笑,“不用失望,我會代替你和那個家伙比賽一場的,說句實話:其實,我想殺你已經(jīng)很久了。” 槍口猛然迸射出火花,一顆子彈穿過夏浩明的右側(cè)太陽xue,又從左側(cè)激射而出,夏浩明的眼睛愣愣的眨了兩下,身子這才不甘的撲倒在地上。 “浩明?!崩钍咳捍髴Q,看向伊萬,“伊萬,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癟三,要不是我,你早跟著張嘯林陪葬了?!?/br> 伊萬厭惡的打斷了李士群的叫罵,“住口,姓李的,我才是上海最有價值的槍手,是你自己不識貨?!?/br> 矢澤慎一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的對罵,剛要插嘴,一名士兵走過來,手中握著幾塊從尸體上搜來的金條。 矢澤慎一一愣,伸手拿起金條把玩,卻一眼看到了上面“中央銀行金庫”的字樣,渾身上下的神經(jīng)一下子緊繃起來。 矢澤慎一將金條拋回到手下,將手槍的保險拉開,幾步來到李士群的身前,“黃金哪里來的?!?/br> 李士群回頭看看他,什么也沒說。 矢澤慎一也清楚李士群的個性,干脆一側(cè)身,直接將槍口指向了再巖石上躺著的夏之萍,“你不說,我就打死你最愛的女人。” 李士群臉上的肌rou猛的一抽搐,元劍鋒大驚失色,雙腿一軟,直接向著矢澤慎一跪了下去,“矢澤大佐,她是我的太太,你不能這樣啊。” 矢澤慎一連頭也沒有回,依舊緊緊的盯著李士群的表情,嘴中卻說道:“元劍鋒,你還是個男人嗎,這些金條是天皇陛下需要的財富,和它們比起來,一個已經(jīng)背叛你的女人還有什么價值?!?/br> 元劍鋒涕淚交流,“不要啊,大佐閣下,讓我來審問李士群,一定會有結(jié)果的,給我一個機會,放過我太太?!?/br> 聽著元劍鋒的哀求,閉著眼睛的夏之萍也不由得有些動容。 但李士群卻忽然開了口,“金條是外邊那些死人身上的,我們也在查找黃金的下落,不過還沒有找到線索,你們就來了?!?/br> 夏之萍睜開雙眼,感激的向著李士群看過去。 人群中的王顯卿忽然狂奔而出,徑直跪在了矢澤慎一的面前,“太君,別殺我,我知道黃金的事情,就在這附近,我可以幫助你們。” 矢澤慎一有些意外,看看王顯卿,獲學(xué)士覺得王顯卿這么大的年紀還百出這么一副諂媚的表情實在是有些好笑,矢澤慎一的嘴角不禁抿了起來。 “你是什么人,居然也知道黃金的事情?!?/br> 王顯卿此時為了活命,已經(jīng)全然不顧別的,趕忙向矢澤慎一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事情。 “哦,,你就是王顯卿,那一定和裴中巖、聶尚允很熟悉了,“矢澤慎一問道。 王顯卿立刻點點頭,“沒錯,重慶的事情就是我們弄出來的?!闭Z氣中既然還帶著一絲與有榮焉。 矢澤慎一的笑容變得陰沉起來,但王顯卿卻絲毫沒有察覺,矢澤慎一將手背到身后,“你們幾位在重慶弄出的動靜確實不小啊,就連整個戰(zhàn)爭的走向都幾乎被你們改變了?!?/br> 王顯卿聽到矢澤慎一的夸贊,眼睛已經(jīng)瞇成了一條縫,不住的點頭。 “裴中巖和關(guān)東軍合作密切,為了重慶事件,竟然將我們隱藏在重慶的所有人員都當做了籌碼,尤其是我們派遣軍辛辛苦苦安插進去的獨腳大盜都成了犧牲品,等到兵變結(jié)束的時候,帝國窮三年時間布置的情報網(wǎng)竟然被鏟除的干干凈凈,這都是諸位的功勞啊?!?/br> 王顯卿就算再傻,此時也聽出了矢澤慎一話里不善的意味,想要解釋,卻愈發(fā)變得結(jié)結(jié)巴巴。 矢澤慎一拍拍王顯卿的肩膀,“你,我也是很了解的,整件事情都是裴中巖和聶尚允一手策劃的,你不過是一個脅從,黃金的事情,想必也是聽他們說的吧?!?/br> 王顯卿點點頭。 矢澤慎一旁若無人的踱起步來,“其實你不知道,山洞中的這些日本士兵的尸體,其實都是我的部下?!?/br>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 “黃金的事情,最早其實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笔笣缮饕豢吹奖娙硕悸冻瞿駜A聽的申請,不由有些自得,“淞滬會戰(zhàn)之后,帝國軍隊逼近南京,作為天皇的特使,我一直便在派遣軍中負責(zé)某方面的情報事務(wù),江浙和上海自古以來就是支那的富庶之地,南京作為支那首都更是全國的中心,早在帝國對華北用兵時,我們便已經(jīng)派遣大批情報人員進入上海、江浙和南京,所以,支那政府內(nèi)部一發(fā)布要轉(zhuǎn)運資產(chǎn)到武漢的命令,便被我得知?!?/br> “這批黃金也是其中之一,奪取黃金行動的負責(zé)人就是我。”矢澤慎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不禁有些激動。 “得到消息后,我便就近派出第三師團皇室子弟掌握的一個步兵中隊,三百人的兵力來到天目山附近阻截黃金,因為我得到的情報是,押送黃金的是支那軍憲兵部隊的五百人,根據(jù)我帝國軍隊的戰(zhàn)力,三百人對支那軍五百人是綽綽有余了,可是沒想到,這個步兵中隊自從進入天目山之后,便與總部失去了聯(lián)系,而黃金和護送的支那軍也就此失去了蹤跡,這后來,我不得不親自潛入南京,而……”。 說到這兒,矢澤慎一忽然發(fā)覺自己說的有些多了,只得打個哈哈敷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