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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搖山瀚海之力,什么以一敵萬,以一人之力可移山,不過是夸張成分罷了,她雖敬佩夏瑾棠的功夫,但若真要比試,她不一定會輸。 如今看來,夏瑾棠確實是年紀大了。 牧嶼橫眉冷豎,回馬挑矟,再幾個來回,便漸漸占據(jù)贏頭。 夏楓沒有讓的痕跡,她認真應對,眼神凝重,動作一絲不茍,卻仍是打不過牧嶼。牧嶼輕嗬一聲,一矟下去,把她的武器攔腰戳斷。 不得不承認,牧嶼的蠻力確實大,夏楓若非有內(nèi)力,恐怕能與之較量一二,只不過,對不起,咱們就綜合實力上,不是一個級別的。 可夏楓她得演啊,她得假裝被俘虜才是。 秉著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她腦瓜子一閃,一個左腳踩右腳,絆了個趑趄。 牧嶼一眼望見破綻,掄起手臂橫掃過來,長矟矟尖劃破夏楓珍愛的裙角,裁出不規(guī)則的裙袂。 “夏楓,你今日便要敗在我牧嶼手下!” 李曇云在上,眼睜睜瞧見夏楓被牧嶼活捉,大腦一下子蒙了。 她知道牧嶼的厲害,但沒想到對方如此厲害,竟能碾壓夏楓。完了完了,這要她如何同賢王君交代,如何同陛下交代? 武學生涯要完。 夏瑾棠為牧嶼捏了一把汗。 因為她的血是最好的毒,開戰(zhàn)前她還讓牧嶼帶了兩瓶走,希望有用。 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她緊張地度秒如年。 究竟能不能殺死夏楓呢。 “靖王竟如此懼怕賢王么?”一年歲二十五左右的女子打起簾子走進來,雙手背在身后,戲謔道。 夏瑾棠朝她行了個禮:“瑾棠見過太女?!?/br> “靖王助孤坐上這太女之位,孤還未曾謝過你。” “太女客氣了,我們各取所需罷了?!?/br> 女子倒了一杯茶遞給夏瑾棠,夏瑾棠受寵若驚得接過,卻覺有一絲霸道的內(nèi)息順著茶杯刺入她的指尖,把她疼地牙關(guān)嘎吱嘎吱響。 “太女的內(nèi)力,竟精進至此?” “要不然,孤如何無聲無息鏟除異己呢,可不事全靠暗門。”她坐下來,翹起腿,腳尖悠哉地轉(zhuǎn)了幾圈。 “幾年前,孤正處在武功的瓶頸期,誰知,有一武學大能蒞臨秦國,我有幸拜她為師,超越自我,得以成就?!?/br> “哦?是誰?” “天下第一掌。”太女自豪得挺起胸膛,一副“你一定聽說過的”神情,“家?guī)熃找搽S孤來到梁城?!?/br> 天下第一掌這么中二又傲氣的名字,天下只有一人。那個老女人是夏國泉州人,行走江湖,亂收徒弟,學不會的就殺死,學得會得就留在身邊繼續(xù)教。 大概是四年前,天下第一掌忽然從夏國的江湖上消失了,有人說她退隱江湖了,有人說她收了一個厲害的徒弟,那徒弟學成了就要弒師,她嚇得逃出了夏國。 這些本是江湖俗事,飯桌談資罷了,夏瑾棠全無興趣。 但……她蘋果肌往上一擠,眼睛不由得望向帳篷頂:這事兒怎么聽著很像是夏楓的作為。 自從她知道夏楓是路人甲后,天下不少奇奇怪怪的事,都在她心里默默與她掛上了鉤。什么南北拳離奇死在自家糞坑徒弟出走,什么江湖第一艷因被心上人冷漠拒絕剃度出家…… 這女人好煩,怎么如此陰魂不散。 如此想來,夏楓最喜歡扇人嘴巴子,聽下人言,林丞相宴會上,她教訓冬雪,兩掌就把人呼得只剩一口氣。 夏瑾棠猛地灌了幾口茶。 太女秦榴來邊疆,不過是猜到夏國大勢已去,這場仗必贏,她再坐鎮(zhèn)掛個頭銜,定能撈到不少紅利。 夏瑾棠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之閑聊,直到太陽西斜,晚霞染云。 這場仗還沒真正開始,只是打仗開頭雙方的試探,畢竟雙方主力軍都未曾上場。 臨近日落,牧嶼帶著將士們風光歸來,夏瑾棠也不顧秦榴還在嗶嗶,劃拉著輪椅便沖出去:“牧嶼,如何?!” 她見牧嶼完好無損,心中啞然。 “瑾棠,是你多慮了。”牧嶼哈哈大笑,拍拍夏瑾棠的肩,“人我已經(jīng)活捉回來了,我們要拿賢王,與夏國皇帝談條件!” 活捉? 這是真實發(fā)生的事嗎? 夏瑾棠楞得靈魂都出來了一般:“你是說真的?” “是啊,人已被我五花大綁帶回來了!” 這可能嗎? 這合理嗎? “你用了我給你的毒?” “不曾?!?/br> 夏瑾棠不信:“你會不會抓錯人了?帶我去見她!” 若牧嶼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回來,說自己捉了夏楓,夏瑾棠還覺得有點可信度,如今這番,倒是像被演了似的。 直覺告訴她,一定沒這么簡單。 夏瑾棠被士兵推著進入一個帳篷,那里頭血腥沖天,全是秦軍抓來的俘虜。 其中,正有一人坐在角落,被困成了毛毛蟲。 夏瑾棠定睛一看,那張臉絕色無比,確是夏楓。 絕不應該! 她不敢靠得太近怕被陰,二人便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對。 夏楓打了個哈欠,打破了凝固的氣氛:“夏瑾棠,原來你真的藏在這兒?!?/br> “你是如何被牧嶼打敗的?!?/br> 打敗?不至于。 夏楓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戰(zhàn)場上,我的左腿和右腿鬧不和,左腿伏擊偷襲了一下右腿,把右腿絆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