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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楓點點頭,“那就去臨海住幾天吧。” “真的?”何子秋緊緊攬住她的脖子,“謝謝你……” “夏楓!”他忽然在她耳邊叫了一聲,把夏楓嚇了一跳。 “干嘛?” “你救了我,我是不是應該以身相許?” “你怎么又開始了?唉……你干嘛,別攬這么緊何子秋!要掉下去了!” “我不,我不放手?!?/br> 二人于蒼山山腳停下,翠濤正乖乖站在一邊看馬。 暗門的碑谷她也有所耳聞,據(jù)說外人無一能入,本以為夏楓要在此遭受重創(chuàng),誰知她完好無損回來,還救出了何公子。 這是,何等的強悍啊。 三人騎馬翻躍蒼山,于臨海關城門前入城。 于客來居,何子秋吵著鬧著要和夏楓一間房否則睡不著。 翠濤眼睜睜看著這位祖宗在夏楓的死亡邊緣線上反復橫跳,又驚悚地看著夏楓一一滿足他,才知道,自家皇女是真的沒戲了。 命翠濤去買兩身得體的衣裳,夏楓與何子秋跟著小二上了臺階。 方走沒幾步,夏楓一頓,目光鎖住一個熟人。 那人急匆匆自客棧的樓梯上下來,以飛快的速度下樓,就差滾下去。 夏楓眼疾手快,攫住他她的肩膀:“全天京最快的女人?” 那人回頭一驚:“王……夏小姐?” 她隨即心頭翻了一個白眼:王女果然連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上去說?!?/br> “是。” 何子秋為二人滿上茶,哼著小曲,一手撐住頭,欣賞畫似的盯著夏楓。 夏楓長嘆一口氣,扯了扯悶濕的衣襟:“我差你調查的事,進展如何?” 女子不敢看何子秋一眼,生怕因為看了王女的男人被王女記恨,她只能低著頭回:“小的名叫襄葉?!?/br> “嗯,襄葉?!?/br> 襄葉滿意地嘿嘿一笑:“回王女,襄葉已盡可能調查完全,正準備回京稟報。” “說來聽聽?!?/br> “我先以送信的名義去了何家舊址,”聽及此,何子秋的笑容斂了三分,他正襟危坐看過來,滿面疑惑,“當初何富商舉家逃亡前,已身無多少錢財,當然,相比普通人家還是富貴的,但她養(yǎng)不起所有人,所以把一應小郎統(tǒng)統(tǒng)留下了。我問了這些小郎,其中自稱‘最得寵’的那個坦言,何富商的所有財產(chǎn),都給了臨海父母官岑青陽,支持她頒布賞金令。 此舉本是潑天的好事,整個臨海的人民都贊揚何富商與那些銅臭商人不同,紛紛推舉她當官?!?/br> “推舉當官?”夏楓眉頭一皺。 何子秋點點頭:“確有此事,當年阿父還高興地對我說,阿娘要當官了?!?/br> “嗯?”夏楓覺得很有蹊蹺,“只是推舉而已,能不能當,還要打點上面的人,何富商竟這么篤定?” 何子秋一頓,深深思索起來:“難道……阿娘買了官?可他當時幾乎把所有家產(chǎn)捐給了岑大人,沒錢買官了?!?/br> 襄葉繼續(xù)道:“咳咳,后來,我又以送信的名義去了岑府,和岑府的管家打好了關系,我與她飯桌飲酒,套出些許信息?!?/br> 夏楓:送信的名義真好用。 襄葉:“懸賞令這東西,不是岑青陽想到的,據(jù)說是兩年前,賢王帶著一群蒙著面的黑衣人突然拜訪,第二天,岑青陽就說要發(fā)布懸賞?!?/br> 夏楓眉峰一挑:“賢王?” 襄葉嚇得直哆嗦,忙補充道:“據(jù)管家說……好像不是先賢王的親生女兒,那些年不是傳聞說您沒了嘛,好像是您的meimei以‘賢王’的名義來訪的?!?/br> 原來是夏枝這個狗東西在到處甩鍋給她,有意思了……看來,不趕盡殺絕真是便宜了她,以后若遇見,一定要了她小命。 夏楓抱臂思考了一陣,眸子里精光一閃,掃過何子秋的臉。 聰明如他,定已經(jīng)想透其中誤會。 “襄葉,沒你的事了,你回京吧?!?/br> “是,謝王女?!?/br> 待襄葉離開,夏楓方淡淡道:“皇太君為了擴大自己的勢力,早前便與暗門聯(lián)手,兵力有了,但他要大量的資金去養(yǎng)這些人,但又不能明面上搶錢,若付錢讓暗門殺人,暗門人又覺得依靠皇太君并沒得到什么好處。于是,為了斂財,他與暗門商議出一個對策。” 何子秋點點頭:“暗門中人與岑大人會面達成共識,假意發(fā)布賞金令懸賞暗門人頭,瞄準了當?shù)刈畲蟮母簧?,也就是我娘,我娘只是她們薅的羊毛?!?/br> 夏楓:“沒錯,她們派當時有‘賢王’名頭的夏枝會面并說服岑青陽。再由岑青陽出面,讓‘賢王’做擔保與你娘親商談,答應你娘只要她出資,皇太君便親自給你娘一個官做。相當于,你娘在變相的出資買官。 隨后,她們又慫恿你娘召集其他富商參與其中。明面上,你娘是為國為民的好人,岑青陽也是亂世難得的清官。背地里,你娘通過推舉,名正言順當了官,岑青陽也抱了皇太君的大腿,還能免受暗門干擾,得了暗門的免死金牌?!?/br> 何子秋長嘆一口氣:“到時候,她們再派自己人接了賞金令便可?!?/br> “這是一個圈套,但誰也沒想到,我接了賞金令,還完成了?!?/br> 何子秋一驚:“原來,那個賞金令是……” 夏楓繼道:“昂,那時候比較缺錢,所以你娘及那些富商的資產(chǎn),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都在我名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