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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椿頭疼欲裂,她手下除了這些憑著一腔熱血忠國忠君之人,沒有獨屬于她的勢力,偏偏這時候有出了岔子,蘇將軍之死,仿佛預告她將是整個夏國在位最短的皇帝,還是個傀儡皇帝。 她像xiele氣的皮球,揮手到:“說?!?/br> “李將軍此行西北,皇城大統(tǒng)領一位暫缺……哎哎……老臣斗膽,舉薦一人……” 皇太君以為她要舉薦蘇純,拋去一個欣賞的眼神:“哦?越大人要舉薦何人吶?” “哎哎……此職事關皇太君與陛下之安危……哎哎……須得由,武功高強之人擔任……老臣以為……整個天京,唯有賢王夏楓,最合適?!?/br> 皇太君輕嗤一聲:老東西,最后那句話說得倒是順溜。 夏椿眼睛一亮,是啊,夏楓這幾日告病假,她都快忘了還有這么個能人。 皇太君道:“賢王府近日混亂,老太君又剛剛過世,夏楓披麻戴孝,陛下與我不忍叨擾?!?/br> 那老臣不讓,把玉笏又舉高了些:“哎哎……老臣昨日還見到賢王夏楓,哼著小曲兒親手把老太君放進棺材里封棺……穿得一身紅火呢,喜慶得緊?!?/br> 眾臣不敢多言:…… 塵巢一役,家里或多或少有人被波及受了傷,賢王府“大逃殺”的事大家也有所耳聞,此等瘋批,她們?nèi)遣黄?,還躲不起么。 對,在她們看來,夏楓簡直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跟風俗所推行的“孝字當頭”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皇太君氣得死死摳住扶手,又想到他與夏楓有約,夏楓答應要說服李曇云一事,但區(qū)區(qū)雨花舒痕膏,真的能把握住這個瘋子? 別說,還真的能。 且說夏楓痊愈后,曾研究過雨花舒痕膏,內(nèi)有幾樣十分珍貴的藥材,隨便拿出來一種都價值連城,夏楓不是沒有錢,只是這些藥材收集起來費時費力,古代交通不便,又因用材稀少無法批量生產(chǎn),等她做出來,何子秋的疤早已成定局。 不成不成,何子秋那么愛美,臉上留疤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做出來的甜品,豈不變成了苦品? 她思罷,還是決定向皇太君討要。 于是一天前,她親訪李府。 李曇云是個軸人,但有一點好拿捏:慕強。 誰強她就欣賞誰。 李曇云不奉皇太君之令,皆因她瞧不起弱雞皇太君,覺得他哪哪都不行。 咳咳,對,字面上的意思:他不行。 夏楓的名諱,李曇云早有耳聞,她迎夏楓入府,夏楓也不和她繞彎子,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你若以退為進,還能為陛下博得喘息的機會。且恕我直言,過幾日你便要頂替蘇將軍,皇城大統(tǒng)領的位子你不讓也得讓,屆時必然鬧得各方爭搶,你死我活、頭破血流。陛下手下可信任之人本就不多,若再內(nèi)耗,恐被那老不死的壓得更緊。” 李曇云覺得有理,更喜歡那句“老不死的”:“但我憑什么相信你。” 夏楓頭一別:“打一架,讓你知道,我想殺死陛下,有多易如反掌。” 好大的口氣! 一腔熱血頓時上來了,李曇云應好,起身拔起廳內(nèi)的長矟,要給夏楓一根。 夏楓擺擺手:“不用,我空手與你打?!?/br> 若叫李曇云回憶,那可真是一場暢快淋漓的比試。 比試的內(nèi)容她已記不清,皆因一切發(fā)生地太快了。 她一身傲人的鎧甲碎了一地,一院子的長松七仰八叉,就連石桌都爛成了豆腐。 但她依然記得,刀光劍影扭轉(zhuǎn)間,那人兔起鶻落般,雖空著手,眉宇間依舊閃過利刃似的刀光。 她打得盡興痛快,也知道對方留了好幾手。 一錘定音的,不是夏楓的武技,而是她臨別前送了李曇云一個箱子。 那箱子里裝滿了男人喜愛的珠寶。 啊,多體貼啊。 李曇云看著滿院狼藉,討好地給夫君送了珠寶,才幸免夫君一頓嘴炮轟炸。 啊,賢王真是個好人啊,是我大夏不可或缺的人才啊! 從美好的、帶著濾鏡的回憶中走出來,李曇云一個堅毅的眼神過去,示意老臣不必再說,上前奏請:“蘇將軍為國捐軀,理應有賞,曇云薦蘇純!” 皇太君啞然,繼而笑了出來:“好,好!識時務者為俊杰,李將軍不愧是人中豪杰!” 李曇云:“還要多虧皇太君指點。” 人在家中坐,膏從天上來。 在病假的最后一天,夏楓收到宮中送來的滿滿一箱雨花舒痕膏。 送膏的張嬤嬤正是那日長寧宮中的嬤嬤,她擦擦汗,懇求夏楓:“賢王啊,這是全天下的存貨了,沒有多余的了,皇太君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啊?!?/br> “這有什么的,我又沒食言?!?/br> 張嬤嬤眼看她真的要全部拿走,手猛地按在箱子上,試探問:“真的……不謙虛謙虛?” 言下之意,皇太君讓你給他留幾盒。 正常人得了這消息,為了仕途,再愛也要退回去起碼一半。 但夏楓哪里是正常人,到了她手里的東西,就沒有還回去的道理。 她不客氣地拍開張嬤嬤的老手,一鍋端走:“皇太君那老臉還保養(yǎng)什么勁,東方不亮西方亮,憨批啥樣他啥樣,還不趁著現(xiàn)在多活幾年,回去告訴皇太君,少作妖,人才會漂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