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青樓贖回個圣上(穿書)、[系統(tǒng)]女王是怎樣煉成的、寵奴[女尊]、仙尊每天都在崩人設(shè)、逆襲民國的特工、唐朝詭事錄2:長安鬼跡、舵爺、聽說你想攻略我、獻給紫羅蘭、前任死后回來找我了
?;ㄎ叶紟湍阕?,我還幫你找打工的兼職,和你打一樣的飯菜就為了偷偷往你盒飯里加菜……可是凱薩對他總有這樣那樣的不滿,他不明白這個人怎么能對他有這么多不滿,他穿白襯衫也惹到他,練跳高也惹到他,在圖書館睡覺也惹到他…… 后來他終于弄懂了這些動不動就惹到他背后的含義。那家伙又極端又壓抑,又倔強又需要保護,他覺得自己可以照顧這家伙,可以改造他,直到他的眼神里不再有那種決絕和不顧一切,直到他變得溫馴溫暖,可以像所有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一樣,和這個世界打成一片。 可最后被改造的人卻是他自己。 他太不了解凱薩了,那個人是不可能被任何人改變的,他太熱烈太執(zhí)著,像平原上的颶風(fēng),當(dāng)你只看見他的片面時,你覺得那不過是一搓拇指粗細的小旋風(fēng),四周風(fēng)景晴好,它與你相安無事,可是當(dāng)你抬頭仰望,才會發(fā)現(xiàn)它是如何的遮天蔽日。如果你不想靠近你,那么最好也別讓他靠近你。因為當(dāng)你一不留神踏入他的領(lǐng)域,會連回頭張望的機會也沒有便被他卷入,攪得灰飛煙滅。 回憶起往事,賀蘭霸苦笑了一下,一笑就又渾身酸痛,他癱坐在旋椅上,虛眸看向床上的人,凱墨隴不是凱薩,凱墨隴好像是所有正面元素的集合,發(fā)光發(fā)亮,而凱薩渾身都是要命的負能量。除了姓氏他們沒什么相似的地方,就像西方神話中的大天使米迦勒和東方神話中的冷面夜叉一樣相去甚遠。 凱墨隴自是睡得安穩(wěn),他卻沒有丁點睡意。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太過混亂,他需要好生梳理一番。他的本意是想幫夏彗星出一口惡氣,結(jié)果劇本沒擼好,自己反倒被趙易收拾了一頓。但凱墨隴是他劇本中的意外,他簡直像是從熒幕那頭直接跨進幕布中,搖搖頭表示完不滿,然后就霸道地篡改了劇情。這是導(dǎo)演才干的事。 賀蘭霸在椅子上坐了一陣,酸痛感緩解,疲倦感同時襲來,背凱墨隴雖然夠嗆但是歇歇也就好了,只是身上挨那幾拳現(xiàn)在反而越發(fā)吃痛起來。他拉開床頭柜,記得里面還有一瓶云南白藥噴霧劑來著,是上次的租客留下的。 柜子里放了一些劇本草稿,一只舊場記板,最底下是一只老相冊,不過里面沒多少照片,賀蘭霸瞥了一眼那本已經(jīng)多少年沒翻過的相冊,拖出壓在相冊上那只用來充當(dāng)?shù)尼t(yī)療箱的高級月餅盒,找著了云南白藥以及醫(yī)用酒精和繃帶。之前那位租客的夢想是當(dāng)打星,千里迢迢來庚林圓夢,如今成了一名武替,也算是得償所愿吧。臨走前留在公寓里最多的就是這些瓶瓶罐罐,跌打藥膏。 賀蘭霸想起每年藝考時庚林電影學(xué)院人頭攢動的熱鬧場景,早春三月里也有了夏日般逼人的熱度,每個來庚影的年輕人的眼神都是閃亮逼人的,那里面全是夢想,是希望。 王爾德曾經(jīng)說過,人生有兩個悲劇,第一是想得到的得不到,第二是想得到的得到了。 追夢的時候才是最美好的,夢想一旦實現(xiàn)了,也就變得平庸了。賀蘭霸盯著書桌上那罐醫(yī)用酒精,靜靜地發(fā)著呆。當(dāng)武星未必有當(dāng)武替好。一直同夢想保持距離才是最幸福的,實現(xiàn)夢想至少有兩個弊端,一是實現(xiàn)后人就變得空虛了,二是走得太近看得太清楚了說不定還會惡心。他想到了許穆,如果那就是國內(nèi)頂級編劇的真實寫照,那他還是安于現(xiàn)狀好了。 放下氣霧劑撩下衣擺,正要起身去客廳,賀蘭霸忽然一愣,緩緩地回過頭…… 凱墨隴撐在床上,一雙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臥室里只開了書桌上的臺燈,光線昏暗,賀蘭霸覺得自己好像是叢林中的攝影師,大半夜里拿著一架紅外攝影機對著一只雄獅——那獅子的眼睛亮得嚇人。 有一瞬間凱墨隴的眼神和凱薩少年的眼神重疊在了一起,他怔了半晌才干癟癟地開口:“……酒醒了嗎?” 凱墨隴坐了起來,也許是光線的原因,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陰沉,只是低聲說:“把門關(guān)上?!?/br> 這四個字說得抑揚頓挫,半點沒有醉酒的痕跡,賀蘭霸看了一眼背后敞開的臥室門,是有一股冷風(fēng)從偌大的客廳吹進來,他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闭f著就要退出去帶上門離開。 “門關(guān)上,你留下?!?/br> 凱墨隴在身后冷不丁說,聲音依然低沉。賀蘭霸站在門口詫異地回頭。凱墨隴是盤腿坐在床邊的,兩手按在大腿上,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眼睛遮掩在頭發(fā)的陰影下,使得他的氣勢更顯陰沉。賀蘭霸不明所以,但又仿佛被這股詭異的氣場鎮(zhèn)住了,腳步都不由自己。 凱墨隴沉了一口氣直起背,賀蘭霸目視他放下盤著的腿,從床邊站了起來。因為搬凱墨隴上床時他有幫對方脫掉襪子,所以凱墨隴此刻是赤著腳踩在地板上的。不過這并沒有影響他沉穩(wěn)的步伐,賀蘭霸聞到凱墨隴靠近時身上散發(fā)的濃重伏特加酒精味,但凱墨隴舉手投足都不像一個醉酒的人。 不似醉酒,但那眼神也不像平時矜持優(yōu)雅的凱墨隴,要讓他形容,他覺得這個樣子的凱墨隴倒像是被催眠了,像正走在自己的夢里。只是他看不出凱墨隴目前正做著怎樣的夢。 賀蘭霸愣神時凱墨隴已經(jīng)走到他跟前,抬起手臂,這個有壓迫感的動作讓他很沒面子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聽見身后“砰”的一聲。 那是凱墨隴隔著他的肩膀拍上門板的聲音,賀蘭霸下意識地回頭,這一回頭,下一秒就被凱墨隴猛地抵壓在門板上。 門板又發(fā)出“砰”的一響。賀蘭霸感覺自己的身體簡直是被凱墨隴那合金材質(zhì)的身軀直接給撞到門板上的。臥槽,你特么還嫌我被揍得不狠啊?! 酒精刺激了雄激素,致使凱墨隴呼吸火熱,身體guntang,賀蘭霸推了幾把發(fā)現(xiàn)無濟于事,惡聲惡氣道:“凱墨隴!清醒點??!” 剛開始他的危機感并不是很嚴(yán)重,還是婆婆mama以勸說為主(反正打也打不過),一來是因為他總覺得凱墨隴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就算這會兒有點不清醒也不至于真的做出什么離譜的事來,二來他覺得兩個人都是大男人,到最后赤誠相見了凱墨隴總得認清現(xiàn)實。事實上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凱墨隴真要掏出那玩意兒他就咬咬牙犧牲犧牲,大不了幫凱墨隴先生給擼擼,安撫安撫小凱墨隴的心理準(zhǔn)備了。 可是當(dāng)肩上的衣料發(fā)出刺啦一響,賀蘭霸開始有點危機感了,他暗罵了一聲狠狠給了凱墨隴腹部一拳頭,這攥足了力道又始料未及的一拳讓凱墨隴的身體敏感地顫了一下,他抬起頭來,用一種近似怪罪的目光盯著他,然后眉頭一擰,報復(fù)般雙手扒住賀蘭霸的襯衫領(lǐng)口左右一扯,襯衣的扣子刺啦啦全部崩開,跳落到地板上。 賀蘭霸火了:“你還上癮了是不是?!”他干脆抓了凱墨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看不清你還摸不清了嗎?!老子沒東西可以伺候你?。 ?/br> 他一嘴糙話罵完,凱墨隴倒是有一會兒沒動了,只是盯著他的胸口。他被凱墨隴那種好像要在他身上燒穿一個洞的視線看得頭皮一麻,凱墨隴的手指在他胸口曲起,好像要嵌進他的rou里般用力,好在凱墨隴的指甲很平整,所以賀蘭霸只是看著那雙手骨節(jié)扭曲發(fā)白到觸目驚心,并沒覺得疼痛。 可是對方的舉動卻太反常了,賀蘭霸錯亂一般緊盯著凱墨隴,抓著凱墨隴的手已經(jīng)完全不能阻止凱墨隴在他身上肆意游走撫摸,他想阻止,兩個人的手不斷較著勁,但也只不過是讓凱墨隴的手移動得緩慢但更堅實了。凱墨隴瞇起眼,賀蘭霸在那雙眼睛里讀出威脅的意味,像在說,要么他放開手好讓凱先生摸個夠,要么他就等著凱墨隴使勁在他身上搓揉好烙出幾處掌印。 賀蘭霸心頭有什么東西猛地一提一落,直覺告訴他,不管凱墨隴接下來打算做什么,他好像都無法阻止了。 第二十六是二十四章 臥室里很快一片狼藉,賀蘭霸在被凱墨隴全面壓制住時委實已經(jīng)斷絕希望了,但還存在些許妄想,這使得他在凱墨隴松手的一霎下意識地使了個想要抓住凱墨隴的肩膀撥開的動作,這個非常不明智的舉動讓凱墨隴一個側(cè)身別開左肩,同時右肩報復(fù)一般頂在他胸口,然后…… 然后賀蘭霸就被用一個過肩摔的動作直接摔到了床上! 他被摔得眼冒金星,眼鏡差點掉下來,但同時也明白過來,凱墨隴此刻雖然并不清醒,但肯定也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個男人,他不可能對女性使出這招。 他被撂翻在床立刻就翻身而起,但腳還沒有在地上踩實就被凱墨隴不知道怎么的抬腿纏住腳下輕輕一勾,整個人又重心不穩(wěn)朝后倒去,凱墨隴的手同時繞到他后背撐開托住,這樣一來他倒在床上的同時也順勢將凱墨隴帶了下來,當(dāng)然這就是凱墨隴想要的。 兩個人離得很近,賀蘭霸被凱墨隴瞳仁里洶涌的黑色驚到了,想也沒想拽了床頭那本《西方哲學(xué)史》直接招呼在凱墨隴腦門上,很沉悶的一擊,凱墨隴竟然走神沒有躲過,他像一只被一槍打懵的獅子,恍惚地搖了一下頭。 賀蘭霸趁機收膝,一腳猛踹在凱墨隴腹部,他腿抬得很高,為的是避開凱墨隴的要害部位。但事實證明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要不你就全力一搏,要不你就束手就擒吧。因為這頭獅子根本意識不到他的獵物在掙扎反抗時還特么想著不要傷到他。它被這些看似毫不溫柔的動作激怒了,本來也許只是想找點吃的,但這樣一來,就不止如此了。 凱墨隴以更加暴躁的姿態(tài)壓在他身上,他一抬手凱墨隴就鎖住他的手,他一動腳凱墨隴就制住他的膝蓋,很快賀蘭霸就發(fā)現(xiàn)全身上下哪里都動不了了,他還有殘余的力氣可以做反抗,但凱墨隴幾乎封鎖了他所有的關(guān)節(jié)。這根本是披著混血美男皮的觸手系吧! 不能再激怒這個人了,賀蘭霸對上凱墨隴深不見底的眼睛,這雙眼睛此刻拒絕任何交流。宅男編劇的喉結(jié)滾了滾,忽然他想到凱墨隴闖入108俱樂部來救他時的樣子,想到那一擲千金的三億元,想到please please eat me,身體中最后一絲反抗的本能也徹底喪失了。 他沒有再看凱墨隴,仰著頭朝天花板露出一個苦悶的笑。他宅在這間臥室兼書房里整整五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都是在這塊巴掌大的地方度過的,武替先生曾經(jīng)說他這樣的生活狀態(tài)不正常:“你是編劇,應(yīng)該走出去,去采風(fēng),去取材,去看大千世界!”賀蘭霸對這理論嗤之以鼻。我們?nèi)松凶钣袆?chuàng)造力的少年時代,也不過是被關(guān)在教室里整天寫寫算算,但那個時候我們的心卻可以飛到天外,甚至把這個理所當(dāng)然的世界像玩橡皮泥一樣任意搓圓揉扁。 創(chuàng)造力和腳去了多遠沒關(guān)系。有時他寫完特別精彩的一幕,就會叼著煙站在陽臺上,等著太陽在城市的脊背上蘇醒。當(dāng)來自那顆恒星的第一縷光染亮腳下的大都會,他感覺自己就站在迪拜的哈利法塔塔頂,和一只盤旋的鷹一起高呼“i'm king of the world!” 20層樓和160層樓有多大區(qū)別呢。我不需要去外面的世界,我的想象力可以帶我去任何地方。 所以這間不大的屋子就是他的整個世界了,可如今這個世界卻被不速之客闖入了。他腦子里不著邊際地想著八國聯(lián)軍的大炮怎樣轟開了閉關(guān)鎖國的大清朝的大門。他覺得自己完了。 凱墨隴的身體壓在身上的感覺是陌生的,但不僅僅是陌生,賀蘭霸敏感地覺察到,那里面也包含了陌生的興奮。凱墨隴先生畢竟是那樣完美,能抱著他或者退而求其次地被他抱著,也接近于完美了。 賀蘭霸仰頭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假想自己是在和天花板親熱,視野下方,凱墨隴的身體抬了一下,在扒光他的衣服后,凱墨隴先生終于舍得脫下自己的衣服了。賀蘭霸皺了下眉頭,這個人身上散發(fā)的氣味是極度誘人的,衣服每脫掉一件,那股原始的麝香般的氣味就更濃烈?guī)追?,最終完全掩蓋了古龍水薄荷般的清香。 臥室兼書房里充斥著屬于凱墨隴的味道,配合著單人床不堪重負的呻|吟聲,賀蘭霸只覺得眩暈難當(dāng)。他全神貫注盯著天花板,不敢去看撐在他身上已經(jīng)一絲|不掛的凱墨隴。 不敢去看,其實是因為潛意識里渴望去看。賀蘭霸額頭冷汗直冒,生理和心理處于冰火兩重天的交鋒中。他覺得凱墨隴長得太帥這個事實讓眼下發(fā)生的一切都走了樣,讓他為自己設(shè)定的劇本也走了樣。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非但對和凱墨隴如此親密接觸沒有任何反感,甚至連無動于衷都做不到。 他以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抓下黑框鏡扔到一邊。視野變得模糊,這讓他好受了很多。這個動作也完成得非常及時,因為下一刻他就感到雙腿被分開,架在精悍結(jié)實的腰身上,凱墨隴將他往下拖了一點,宅男編劇背上隨即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想低頭去看但到底還是忍住了。頭皮發(fā)麻冷汗涔涔地想,這個時候我該作何感想,“不愧是混血”么? 凱墨隴的呼吸聲變得粗重,賀蘭霸喉結(jié)緊了一下,低聲說:“……你真的確定要這么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