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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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嘛,你說趙易那家伙也真不是個東西,睡了人家結(jié)果又出爾反爾,也怪夏彗星這丫頭不曉得討人家歡心,沒過多久趙易又看中了桑桑,結(jié)果女二號就由桑桑來演了。”許穆咂咂嘴,“不過裴俊對夏彗星是屬意很久了,人家也壓根不在意他和趙易那事,我看這對夏彗星來說也是個難得的機會,就給她打了電話,誰知道那丫頭不識好歹,怎么?現(xiàn)在又想通了?” 賀蘭霸腦海里不斷想象著前一秒才聽完他的《玫瑰騎士傳奇》,沉浸在被神秘騎士英雄救美的情節(jié)中的夏彗星,下一秒?yún)s被許穆無恥之極的電話拉回殘酷的現(xiàn)實,他忍無可忍地打斷:“許穆,是你承諾夏彗星會讓她演《千金》的女二號?!?/br> 許穆完全沒聽出賀蘭霸慍怒的口氣:“我哪有那個能力承諾她,我最多也就幫他們牽個線搭個橋罷了……怎么說我也只是個編劇啊……” 許穆口中輕飄飄的“編劇”兩個字,頭一次讓賀蘭霸對自己從事的職業(yè)產(chǎn)生了如此大的懷疑和憎惡,他什么也沒說,掛斷了電話。 小金杯在路邊緩緩?fù)O?,賀蘭霸手肘枕在方向盤上,茫然地望著前方,天空在摩天大樓的擠壓下狹窄又黯淡,他現(xiàn)在只想起飛,飛起來,飛出這座烏煙瘴氣的城市。 手機鈴聲又不屈不撓地響起來,賀蘭霸看也沒看,直接按了關(guān)機。 街角的出租車上,凱墨隴默默拿下手機,望著擋風(fēng)玻璃前方一動不動的白色金杯車。 已經(jīng)在這里停了有五六分鐘了,出租車司機有些坐不住地看向身邊人,身穿黑色衛(wèi)衣的混血美男依然目不斜視地注視前方,只淡淡道:“我會照時間給你錢的?!?/br> 第七章 就是第七章 賀蘭霸并沒花多少力氣就打聽到了趙易接下來的投資計劃,那家伙竟然要投資拍電影。電影和電視劇不同,沒有上千萬的資金是拿不下來的,沒多少人敢拿電影來玩票,看樣子趙易是打算正經(jīng)地投資,再正經(jīng)地大撈一筆。 賀蘭霸在微博上把趙易關(guān)注的人全關(guān)了個遍,很快就發(fā)現(xiàn)趙易近期一直與安嘉冕有互動,安嘉冕去年拿下了最佳新人,如今是影視圈的大熱門,因為形象氣質(zhì)演技各方面都是ss級的,票房號召力已經(jīng)不亞于影帝級別的演員。不過從安嘉冕最近幾部電影的情況可以看出,這位年輕的人氣王重視口碑勝過片酬。 臥室兼書房里沒有開燈,液晶屏幕的微光反射在賀蘭霸的鏡片上,他撐著下巴,在陰森森的光線下開始盤算下一步要做什么。 . 要混進星邦娛樂的年末晚宴不是件容易的事。 賀蘭霸上下打量穿著一身黑西裝的自己,他這房子里沒一塊穿衣鏡,樓上客房的衣柜上本來有一面,之前的租客嫌鏡子不吉利給取掉了,洗手間也有鏡子,但是今天下午丹美大廈停電檢修,不過這難不倒想象力鬼斧神工的賀蘭編劇,他正舉著一張cd盤端詳自己。頭發(fā)突然理得這么順?biāo)詡€兒看著都不習(xí)慣,cd又往下照了照,西裝和皮鞋狠下了點血本,就只穿這么一次還挺心疼的。他丟了cd盤,將襯衫扣子一顆顆扣上來,到領(lǐng)口的時候老半天都扣不上,便抬頭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克制住想嘔吐的沖動,手哆哆嗦嗦了半天,總算是扣上了。 一旁的沙發(fā)上放著一只黑色領(lǐng)結(jié),他低頭看著那只領(lǐng)結(jié),唯獨沒有拿起來,而是先進了洗手間。 “進去進去進去……乖哈……臥槽怎么是歪的?” 他是高度近視,隱形眼鏡是生平第一次戴,眼珠轉(zhuǎn)了半天才勉強對焦,眼睛里有異物的感覺實在不舒服極了,但是沒辦法,配一副刁炸天的眼鏡不大不小也是一筆開支,節(jié)約一點是一點吧。在洗手間里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兩只隱形眼鏡都在瞳孔中央安放好了,賀蘭霸松一口氣,冷不丁看見洗手池上方鏡子里的自己,昏暗的光線中那個投射在鏡面上的人影,像個從遙遠的過去走來的鬼魅。 久違的白襯衫,黑西服,利落柔順的黑發(fā)。 他自嘲地笑笑。喲,賀蘭謹,好久不見了。 走出洗手間,沙發(fā)上的黑色領(lǐng)結(jié)就像一塊污點,始終在視野里揮之不去。還是必須得系上,賀蘭霸對自己說,在腦子里默念了兩遍,然后彎腰一把抓起領(lǐng)結(jié),飛快地抬下巴豎起衣領(lǐng),緊繃著神經(jīng)開始繞領(lǐng)結(jié)。 他這動作雖然一氣,卻沒有呵成。汗都出來了,那領(lǐng)結(jié)在最后關(guān)頭總是系不上,他像患了帕金森的病人,手抖得難以自抑。 手機鈴聲在這時突兀地響起,賀蘭霸一個激靈猛地抽下領(lǐng)結(jié)帶,好像那是一條蛇一般扔得老遠。 還是不行,始終不行。他抓著頭發(fā)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雙手疲乏地撐著額頭。手機鈴聲異常有耐心地響著,他收斂下心神,拿過手機。 “是我?!?/br> 賀蘭霸聽著那醇厚的聲音,都想下意識地回答“我今天才洗了頭你放過我吧”,不過緊繃的神經(jīng)也隨之不知不覺放松下來:“凱墨隴?有事?” “上次你幫我的車打蠟,想請你吃個飯?!?/br> “不用了,”賀蘭霸笑道,“本來就是我把你的車刮花的……” “賀蘭……” 冷不丁被對方叫名字,賀蘭霸背上一股酥麻的電流躥過,他也不知道那是因為凱墨隴這聲賀蘭叫得太邪魅還是怎么的,他覺得自己的名字從隨便什么人嘴里叫出來也不該是這種酥麻的調(diào)調(diào)。 “其實是因為我才搬到這里,想找個人一起吃飯?!眲P墨隴在手機那頭很坦然地說。 ……你妹的,賀蘭霸睨著手機屏幕,你說這話跟剛才喊我名字的畫風(fēng)明顯不同啊! “你來嗎?”凱墨隴說,又像是不滿意似的,補了一句,“你來吧?!?/br> 夜幕早已沉淀,對面幾大塊廣告燈箱在這時齊齊亮起,映照得孤寂的客廳里影影綽綽光華流轉(zhuǎn),賀蘭霸竟一時不曉得要怎么拒絕這么溫柔又強勢的要求,但他今天又確實走不開,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在推諉,他望向陽臺外華燈初上的夜景,帶著一絲自己也未察覺的遺憾,輕聲道:“今天真不行,我待會兒要去英尼斯菲爾德酒店,改天吧?!?/br> “英尼斯菲爾德?” . 賀蘭霸下樓時寶馬x5已經(jīng)在路邊等著了,像是怕他看不見,前車燈在夜色中大大的亮著。凱墨隴穿著一件略寬松的黑色毛衣,同色的長圍巾很隨意地垂在身后,照例是黑得看不出一絲褶子的修身長褲,正長身倚在x5車頭,低頭攏著打火機點煙。 夜空飄著一絲小雨,車來車往的潮濕水聲中賀蘭霸聽到打火機叮嚀的一聲細響,干凈清脆得仿佛在另一個次元。寶馬x5的前車燈溫柔地籠罩著它的主人,凱墨隴點了煙后就拿了下來,好像只是點著好玩,而后靠著引擎蓋抱著雙臂,仰頭望向丹美大廈的方向,一只手上夾著煙,另一只手還在無意識地開開關(guān)關(guān)著登喜路的打火機,似乎望眼欲穿,又似乎很享受等待的過程。 賀蘭霸看得有點出神,總覺得那個籠罩在車燈下渾身都自帶金色霧鏡效果的側(cè)影光是看著就有種“啊,這家伙遇到好事了吧”的感慨,難得一身黑色都有種神秘?zé)崃业囊Γ敛毁M力已經(jīng)吸引了無數(shù)路人的視線。賀蘭霸覺得自己這一身正裝在一身便服的凱墨隴面前都不夠塞牙縫的。 在他走神的當(dāng)兒,雨陡然就下大了,凱墨隴抬起夾煙的手擋在額頭,在雨水中瞇起眼,卻還仰望得一絲不茍,賀蘭霸趕緊舉著傘快步走過去: “等很久了嗎?” 凱墨隴聞聲轉(zhuǎn)頭,遮在額頭的手慢慢拿下來,上下打量他,顯然很意外他的正裝裝扮。 “有點不習(xí)慣吧,”賀蘭霸低頭打量自己,聳聳肩,“是個酒會,得穿正式一點?!币妱P墨隴盯著他半晌沒反應(yīng),“怎么了?哪里不對嗎?” 凱墨隴夾著萬寶路的手指隔空指了指他的脖子,聲音比動作慢了半拍:“你沒系領(lǐng)結(jié)?!?/br> 賀蘭霸摸了摸脖子,勉強一笑:“啊,忘了。忘了就算了。” “這個樣子人家會把你當(dāng)服務(wù)生的?!眲P墨隴手指將煙掐滅了扔進一旁的垃圾箱里,而后一步來到他跟前。 賀蘭霸錯愕了一下,凱墨隴已抬手徑自過來解他的襯衫領(lǐng)口。他先用單手解,發(fā)現(xiàn)解得不是很順利,皺皺眉頭又換了兩只手。賀蘭霸身高一米七八,他估計凱墨隴應(yīng)該有一米八二一米八三的樣子,但即使兩人有比較明顯的身高差,凱墨隴為他解襯衫扣子時依然微昂著下巴,這使得他的眼簾帶著一絲低垂的弧度,看不太清眼睛里的動靜。 賀蘭霸想說哥們你幫我撐個傘就行,這我可以自己來,但是凱墨隴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奇怪的催眠氣場,賀蘭霸嗅了嗅,肯定是手上殘留的萬寶路的味道,他還用手指去掐煙,都還捎著一絲火的味道。 領(lǐng)口豁開以后涼意也跟著鉆了進來,賀蘭霸想說是不是解開太多了,低頭一看,也才只解了兩顆扣子而已。凱墨隴的手指在他衣領(lǐng)處最后又壓了一下,將豁開的口子合攏了幾分,這才不緊不慢地收回手。萬寶路香煙的氣息這才飄遠了一些。 “這樣能行?”賀蘭霸沖寶馬x5黑乎乎的窗戶看了看效果,是不是太隨性了?